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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求生者 第十七章 引導之蒼

作者/秋水晴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為自己而活,這次——你可以把我的血肉骨頭都燒成灰,但你……滾回地獄去啊!”在六月末悲愴的暴風雪中,年輕女孩以犧牲訴說著崇高的意義。

    只能看著嗎……雪松感到心胸焦灼地疼痛著:本以為自己的力量可以治愈所有傷痛,結果卻還是無可奈何?

    “可笑啊,你以為他們下得了手?”終于嘗到被困籠中的滋味,惡魔在惱怒中高聲嘲笑,“你的崇高給他們留下一場謀殺!他們只要動了手就再也沒法洗脫罪名,不然你再問問啊——賀巖枋,你可以殺了虞軒,那你現在能再下手殺了她嗎!”

    這……別再逼迫賀先生了啊!雪松想大喊出來,但他已經沒有余力為復雜的事情辯駁。而這時女帝又繼xù

    嘲笑:“很痛苦吧?很想解脫吧?但這是你想在最后看到的結局?看著他們相互推脫著等別人來承擔罪名把你殺死?那你猜到底誰會動手?哈登·特斯拉嗎?”

    被蔑視地指名的哈登僵住了——不,哈登恐怕不會動手的,馬斯克的嘲諷他一定還記得,“清理同伴”的質問依然讓他難受吧?

    *{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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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指點點的是什么意思?”大概也看出大家的遲疑,克魯特涌泉般送出了他碧青的力量,“我跟她不熟,我才不管那么多!”

    可侵染之力不足以完成致命的傷害,在血肉牢籠完全重構之前,女帝的力量就化為千百妖邪逃了出來!

    “你休想!”克里歐急忙展開了層層空間枷鎖將邪物全困住,“我們必須做個了斷!”

    這大家都明白!他們都支撐不了太久,但必須把帕麗斯也殺死的話……

    “別瞧不起人了,正因為是絕境——”痛苦地翻滾聯結著的筋骨血肉還是決然地重構牢籠,帕麗斯盡己所能地把邪祟包覆在藍龍體內,“各位,就是現在啊!給我……給我一個有尊嚴的死!”

    “哈登,”在指揮使魔吞噬脫逃魔物的同時已不忍見證姐姐的痛苦,伊凡虛弱地認同,“我們都明白……所以一次性結束吧?沒有痛苦地——”

    應該……承認無可挽回嗎?聽著伊凡的聲音,雪松望向哈登,沉默的兇戰士像是想把這一切刻在心里一樣直面慘狀,而梅色的火霞則沸滾一般盛怒地回旋積聚起來。

    那就真的全力完成一擊?雪松調動起所有紋路,把千巖萬壑的力量都盡lì

    結聚起來——

    過量了,就算是他也意識到肉身承shòu的力量過分龐巨,洶涌的回生之力連知覺都抵消,他的耳內是巖石、水泉、山林、雷霆交錯的巨大轟鳴,直鉆腦海的巨響持續不斷,竟然酷似寂靜。

    但這樣就好——如果、如果現在都不能用盡全力的話,那帕麗斯大姐的犧牲……所以讓女帝付出代價吧!

    在他們的眼前,梅紅的怒濤再次以不顧一切的勢頭沖毀阻礙,熾烈得令麻木了的四肢百骸都發燒般滾燙起來——

    然后直入肺腑!在看到賀先生把虛空閃投擲出去的時候,將魔族憎惡的凈化力量灌注進去!就連自己悲痛的吼號都幾乎聽不見,他在銀閃之風中直搗黑暗之心——

    自己……大概是……偏了一點?直覺如此判斷,而被掏空一樣的身體已經動彈不得。

    所以失敗了?因為自己——遲鈍地思考時聽見艾莉和昭華急迫的呼喊,而龐巨濃稠的邪氣已經直貫而來!

    (她大概想先弄死我。┧а蹠r看到綠色的飛藤千百地緊縛女帝,美麗的魔王正以優雅姿態冷笑著俯視他,在藤海中釋fàng

    烈電——

    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緊抱著退走,刺眼的電光映照出邪主冷峻的面容,被保護的他第一次聽見邪主的心跳,她是活生生地存zài

    著啊……

    “還不能結束,雪松!”邪主把他放開便又直迎女魔而去,毫無停頓地舞劍將飛襲的鏈槍盡數擊偏。

    就在墜地四散的龍尸之前、他們的眼前曼妙傲然地站立著,蒼穹女帝的唇際勾著笑意:“我落地了……這樣可以開心了嗎?”

    不該這樣!她為什么在承shòu那樣的攻擊之后還能光鮮亮麗地站在這里?果然是因為自己的失誤——雪松惶急地支撐起身體,這時女帝又以挑釁的語氣發問:“你們知dà

    這戰斗持續多久了嗎?”

    對啊,這沒完沒了一樣的苦戰到底持續了多久?感覺……天早就該亮了。

    就像明白他的所想,女帝帶著痛恨與快意地判定:“你們的生命里不再有白天!”

    為什么還這么囂張?疑惑時克里歐已經在大喊:“城外的邪氣開始沖撞過來了!別讓她逃掉!”

    她是要脫逃嗎?不——不能讓她有機會恢復!但這身體實在沒法再駕馭回生之力了啊,已經幫不上忙了嗎?

    “城外的騷動我去處理!”當然明白魔族的手段,佩特拉毫不留情地以茜色巖石封鎖魔母遁逃的道路。但即使決計逃走,女魔仍然高傲不可一世地壓迫著他們、以雷霆燃燒著殘喘的風雪,就像宣示帕麗斯的犧牲毫無意義。

    (下一個就是賀先生或者我了)感受到漠然的殺意,雪松努力想恢復對法陣的控zhì

    ,但顫抖的四肢還是用不上力量!為什么?如果說他的魔法源于精神,那他如今的憤nù

    算什么?明明是最勇敢的一次,可這——眼看著蒼穹女帝在邪主和克魯特的夾擊中漸占上風,他焦灼的神經又撕扯一樣疼痛起來。

    那賀先生呢?哈登他們呢?分辨不出魔力的亂流,他在天旋地轉中睜大眼尋找,幾近麻木的身體終于找到依靠,抬眼時模糊地看到賀巖枋蒼白的臉,色彩腥紅卻溫柔如昔的眼睛正凝視著他。

    “沒關系的小松,還沒結束!”就算在急迫中也溫柔著,賀巖枋把他扶起,從接觸處沁融到高熱軀體的凜冽銀之粒子緩和了他的暈眩,“但是我們該讓帕麗斯感受到她希望的結果,看到這雪花嗎?所以別放qì

    好嗎?”

    不是自己眼冒金星,而是確實在飄雪嗎?大姐她……還活著啊……盡管幾乎失去知覺,雪松伸出手,那飄落的雜色雪粒在掌上融化,夾著血與污穢。

    “能……拼得過嗎?”知dà

    自己在害pà

    ,他嘶啞地問,同時不死心地驅動力量。繃緊了全身卻得不到紊亂力潮的回應,喘氣時他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肩頭上的左手驟然抓緊又隨后松開,賀巖枋頓了一下,冷冽的聲線含著決意,像雪原深壤之下沸滾著巖漿:“再一次就結束好不好?現在我們只有一個敵人了,不為別的,不在她的面前倒下來,可以做到嗎?”

    就算再委屈再辛苦也想撐著,雪松點點頭,然后繼xù

    聽著那仿佛不知畏懼的聲音鼓動心魂:“很好……我想讓你慢慢地呼吸,然后站穩……藤花紋印就是你的支撐、你的根,別害pà

    跌倒,感受到了嗎?然后看清楚——那些綠色的紋路都是你的對嗎?”

    “對……是我的……”帶著哭音的回答遙遠得不像自己的,雪松點頭應聲。

    “能看到它們延伸多遠嗎?”

    “不行……太多太遠了!”全面癱瘓的狀態沒法恢復,再次控zhì

    失敗后雪松感到胸口堵住呼吸的自責感一直往上扼住喉嚨,接著好像就哽咽起來了?

    但耳邊的聲音還是柔柔地帶著笑和信任:“那就對了,小松,我從來沒看見過以一己之力能延伸那么遠、構造這么復雜的紋印,那就是你的桃都!

    “可都動不了——”

    “這樣就可以了,你知dà

    魔鬼有多討厭你的力量嗎?蒼穹女帝站在上面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樣,”賀巖枋仍然細致地撫慰他的不安,“她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沒有罪行會被遺漏!”

    這樣維持著法陣就能做出貢獻了嗎?可女帝還是那樣狂暴從容,她真的在感受著痛苦嗎?

    “很篤定嘛,白銀之王!痹谂c邪主交戰的縫隙也還不忘嘲笑,女帝鼓動天雷電雨,“你還想維持你的烏托邦嗎?愛和勇氣、夢想和正義?以‘正當’途徑可是打不敗我的!”

    面對挑釁,賀巖枋只是冷冷一笑:“害pà

    的話就不要過來!

    “這算什么,狐假虎威嗎?那就盡管喊救兵啊!”在雷火包圍中撕扯開碧藤玉花迫近而來,女帝在盛怒中兇狠微笑著斷定,“這是我的世界,你永遠跳脫不出我的網絡!你可以讓我狼狽千百次,但你這一生都會環繞噩夢、遵循我的預言,而你——無可奈何!”

    “我早就知dà

    我的命運,對于你我產生不了恐懼,”被詛咒被威脅也無所動搖,輕輕松開懷抱后賀巖枋也再次遞出虛空閃,“這就是你贏不了我的原因。”

    在言語上總是沒法占據上風的,女帝輕蔑一笑,蜘蛛般展開雷電的鏈槍網絡:“魔鬼永生,那我也就沒必要逃避失敗了,我就看看你們能撐多久!”

    “只是逃不了吧?”賀巖枋往山下示意,那邊齒輪般隱隱流轉的大小紋印隱約可見,“麗貝卡的法陣一層層地隔斷了你的力量,就像把你的網、你的蜘蛛腿都切斷了!

    完全被激怒,華美的女魔直指他們而來!那百萬鏈槍硬生生將碧玉浪潮和意念化形的黑爪打得無力招架,本該尚有余力的鬼山蜻蜓也只能不斷退后:“前輩,你們還是退到最后吧?我怕——”

    “這樣就可以了,”應答著蜻蜓的好意卻不肯退避,賀巖枋還是安撫著,“小松,我們的能力讓強加在大家身上的痛苦變得可以承shòu,我們退后的話會讓防線崩潰,所以別覺得我們沒有作用,為了大家留在這里,可以做到嗎?”

    “我不走……”當然還記得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雪松重復了一遍,“我不走,我辦得到!”

    “那就給我——”驟然突pò

    了眾人的防御,女帝迅猛欺近,卻被地表猛然炸開的雷電紋印所阻,隨即被鮮烈火霞拋開——

    側過臉可以看到倚著山石和斷木的艾莉和哈登撐著狼狽笑容點頭示意,雪松也微笑起來,深吸一口氣繼xù

    支撐紋印。

    還可以撐下去,這復雜網絡把他跟所有人聯結在一起,而他也終于感受到遠方為他輸送力量的同伴,阿貝爾和夏榛、夏榆。

    所有人都在堅持著,夢想、正義,會被斥責幼稚滑稽是因為未曾從罪惡中奪得勝利,為此必須比敵人要強。

    「我們可以的」輕飄飄的聲音在耳邊掠過,雪松抬眼,看到微微泛出藍光的雪花。

    是帕麗斯的聲音。那蒼藍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把微弱的力量融入他的紋路,努力地幫他恢復著。

    “大姐……賀先生,大姐在跟我們說話!”不知dà

    該表露什么情緒,他喊了起來。

    “我也聽見了,”賀巖枋輕柔地回應他,“馬上就結束這一切好嗎?”

    與蒼藍雪花一同激蕩的銀雪同樣凄愴而暴怒,回應著猛然釋fàng

    的力量回旋出銀蟒環蓮的法陣來——

    蒼穹女帝就站在蓮心。那一剎那雪松看到了她驚愕而痛苦的表情,而在她腳下,白銀的蓮心在無色的火焰中徹底紅了。

    被銀洗滌的邪魔之血?疑惑間眼前的魔王早已顯露出獰暴姿態迎接所有人的環繞:“你到底想要什么?”

    相比于邪魔的暴怒,賀巖枋依然靜靜地憤nù

    著:“容身之所!

    “那滾回藍世去啊,你早就得到——”

    “不明白嗎?”在旋卷而起的白銀之風中微笑,賀巖枋眼中閃耀的震魂粒子分明是千人之力、萬人夢想,也就是因此才會是白色賢者,“家庭、事業,我要的是包含他們的世界。 

    盯著他冷笑了幾聲,血色中的魔鬼再次無情嘲笑:“你也真夠貪婪的!”

    他們的氣息分毫不讓地碰撞在一起,魔法的亂流在沖撞中激越地燃起火花。就算稀薄也將自己的力量灌入銀閃之風,雪松拼命對自己說著,再也不會有第二次——全部地結束吧!

    但混亂此時的天邊忽然傳來了雷鳴。

    不,也許不是,那隆隆的聲音持續不斷,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漸漸崩塌。而聽到這聲音的女帝,也終于驚愕地浮露出了恐慌。

    那是什么聲音?聽著那巨大的、震撼天地的鳴動,他們全都陷入靜默。而當鳴動終于止息時,在濃云的縫隙間,有光芒掉落了下來。

    流星?難道再一次地——破滅星君?

    “賀先生?”看著云間綻裂而下的星彩,感受到肩上一松,踉蹌了一下后雪松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再望時看到賀巖枋在看著自己沾血的左手,他受傷了?不,那好像是自己被鏈槍劃傷時流下的。對上視線后賀巖枋繼xù

    把他攙扶,但伴隨溫度傳來的顫抖大概能說明賢者也已經到極限了吧?如果又來了一個魔王的話怎么可能還打得——那這氣息是邪氣嗎?雪松混亂惶急地想著,而抵抗般震蕩起來的雷霆卻垂死掙扎般連連爆鳴,漸次微弱下來——

    那是相互對抗的力量。就在雷電疲軟下來的黑暗天空中,無數光輝燃燒著虛空傾瀉而下!

    這戰場上多了一股力量!雪松努力辨認著,突然看見了那多出來的人。

    什么時候出現在那里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在炫目輝彩中緩緩走來,那陌生的輪廓……是誰?雪松不安地想要確認:“賀先生,那不是魔王吧?”

    賀巖枋并沒有回應,反倒是終于難以維系力量地艱難呼吸著綿軟下來。

    “賀先生?”急忙去攙扶那強撐著的身軀,雪松又繼xù

    瞪著女帝——但也許女帝能回答他的問題,那美麗而冷酷的面孔上竟浮現出尋常女性怖懼無措的神情,像是看到了駭人的怪物。

    那突pò

    了蒼穹的星火,如果不是由魔王帶來的話——

    星軌引導者,藍色賢者奧利奧·米爾頓?

    會是這樣嗎?雪松睜大眼想看清那緩緩走近的人影,暗藍的華服、淺色的鬈***廓深邃帶著微笑的俊美面容……沒有魔族的氣息。

    女帝回頭看著那陌生的青年,恐懼之后驟然爆fā

    出憎惡來,一邊朝雪松他們這邊后退一邊憤nù

    地說著什么,大概是太迫切了,用的是陌生的古奧語言。

    但青年只是露出含有嘲諷與輕蔑的冷笑來,像嗤笑魔鬼丑態的天神般以凌駕一切的態度一步步迫近,而女帝終于在恍惚的亂步中摔倒在他們面前。

    雪松愣愣地盯著直起身來的女帝,就算狼狽也仍然美麗冷傲的女魔也側過臉仇恨地望了過來,盯著賀巖枋瘋狂地大笑起來。

    笑……什么?雪松茫然地抬頭望賀巖枋冷峻的神情,然后看著女帝帶著莫名的快意咬牙切齒地冷笑著說了什么。

    她在說什么?一個問句、一句判斷?那死不認輸又帶著幸災樂禍的冷笑神情算什么?是詛咒嗎?

    但一切到此為止了,沒有人回應她癲狂的話語,她身后那青年只是用磁性的聲音優雅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后隨意地撿起一根殘損的藍龍骨骼——

    她回身的剎那,那巨大的骨骼貫穿了她的心胸。

    隨后從骨骼燎燒起來的淡藍色火焰洶涌地將她的身體吞噬,甚至聽不到任何慘呼,僅僅是片刻,他們面前就只剩下落到地上延展開來的淡藍火之紋章,而肆虐在城市每個角落的邪氣也都洶涌地往紋章中心收束,就那樣被悉數吞噬了。

    就這樣結束了?大姐她……可以得到安寧了嗎?雪松茫然地抬頭,那幽邃的黑暗正被穿透蒼穹的盛大星彩撕裂、被橫掃天地的銀閃之風翻攪著吞噬——蒼穹的法則已然崩潰,狂暴的風雪正環繞著法陣低沉吼號,那不肯止息的海藍不死紋路像是得到了慰藉,絮語著漸漸緩和下來。

    那藍龍的尸身呢?他急忙望去,隔著飛雪、幽藍火焰與青年高大的身影,那巨大、血肉模糊的尸骸也緩緩地、無聲地消融了,就像本就不存zài

    一樣。

    那終于能說再見了嗎,大姐?命理的牢籠已經不復存zài

    了吧?此刻所有人的靈魂都能得到解放了吧?

    恍惚間雪快要落盡了。

    伴隨著風雪的澄凈,晦暗的天色也迅速透出亮光來——

    果然,已經是白天了啊。

    漸漸透出灰藍的云幕裂開了,柔金色的光線明亮地傾注而下,一時卻耀眼得難以瞭望。

    變得柔和而清澄的白銀之風像是含著慰藉消散的呼吸,雪松微瞇起眼,試探著適應那溫暖的光輝,慢慢地眨著浮泛水光的眼睛。

    然后他看清楚了,在這穿透云層的、靜謐而盛大的柔光之中,將要落盡的冰晶鉆石般閃耀著細碎光芒。那高大俊美的金發青年微微笑著在神圣光線中一步步走過來,像是一個帶來救贖與恩澤的奇跡——

    像是神明。但那鉆石般璀璨的光輝中的笑顏卻又帶著稚氣純真的氣息,那有著虹彩的藍色眼睛含著笑映著他們依然難以置信的臉,他像個驕傲地展示成果的孩子。

    他伸出手來。

    這就是米爾頓總部長,最強天懲者……在安心感中雪松微微側過臉望向賀巖枋,而像是終于從失而復得的白天中釋然,防備一切地緊擁他的黑發青年也終于動了動,帶著遲疑地握住了那涂染著光輝的手。

    被牽引著站起來,像是做著一個虛幻的天堂之夢,雪松終于安心地仰臉迎接零落的薄雪,視線越過那充滿安全感的輪廓是柔和的藍,這樣,他終于可以含淚在賢者溫柔的懷里沉入昏睡了。

    會不會哪個時候,他們會懷念這段逝去了的時光呢?歡笑過、爭執過、約定過、痛苦過,悲傷掙扎,與不再存zài

    的人們一同。

    下章,卷二尾聲·心愿不及的夏天。

    —

    本篇的BGM是《蟲之歌》的ED,佐藤裕美的《サヨナラ(再見)》,推薦這首歌和《蟲之歌》輕小說。以下附上歌詞翻譯:

    輕柔地從空中降落夏之雪

    如同羽毛般輕輕飛舞

    悲傷地落在我的臉頰上

    化為水滴飄零落下

    渺小的我能夠活下去

    只因有盡lì

    閃閃發光的夢想

    「再見」

    只有緊緊相握的手的溫度可信

    那是我唯一的棲身之處

    get

    若能守住你的微笑

    就讓我無窮無盡地為愛灑落吧

    即便我有融化消逝的命運

    —

    輕飄飄的螢火蟲在冬日的夜里

    像繁星一樣地低語著

    能夠用空虛的身體支撐著活下來

    是為了要找到我那已破碎的靈魂碎片啊

    「再見」

    為什么呢,唯獨胸口的疼痛

    還記得唯一的、我的記憶

    get

    若你遵守了約定

    這份思念,會毫不猶豫地獻給你吧

    若終有一日能夢想成真

    —

    「再見」

    觸碰閉上只有目光中傳達的話語

    尋找著唯一的、我的希望

    「再見」

    若能守住你的微笑

    即使明天,我也會心甘情愿地戰斗吧

    即便我有融化消逝的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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