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就是因?yàn)榭紤]到了這件事的后果,所以才會臨時做出決斷。
先在瓦城把火燒起來,燒的越大越好,燒的越熱越好,要讓整個涼州各城府,各縣地,全部都知道,然后震懾他們。
到時候再去各地巡視,便看他們會不會做出改變,如果還是一意孤行,那不好意思,機(jī)會已經(jīng)給了一次,再不收斂,那楚弦只能是遇到了一個,處理一個,絕不姑息。
想到這里,楚弦深吸了口氣。
他還是太心軟了,換做是以前,他肯定會在各州地一查到底,將所有問題官員全部處置,將所有犯了律法的商人,該殺的殺,該罰的罰,將整個涼州都肅清一遍。
“還是太仁慈了。”楚弦喃喃自語。
這時候,外面已經(jīng)亂套了。
德瑞祥在瓦城的大掌柜詹文德被賊人劫持,這消息一出,立刻是引發(fā)了震動,瓦城一些商人,聽到這消息都是心思各異,有的人想,這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德瑞祥商會頭上動土,這是找死啊。
也有人暗道,活該,最好是讓詹文德這吃肉不吐骨頭的家伙死了才好,當(dāng)然,無論是誰,都不認(rèn)為那劫持詹文德的賊人會有好下場。
在瓦城,過去幾年,也不是沒有人對德瑞祥商會有動作,但無論是誰來搗亂,結(jié)果都是一樣。
要么直接被弄死,要么下大獄,然后死的悄無聲息。
這些年,德瑞祥在瓦城的威名太盛。
實(shí)際上在涼州,一共有六大商會,德瑞祥也只是能排到中游而已,六大商會把持所有的進(jìn)出商貿(mào),其他人根本插不進(jìn)手來。
自然,六大商會在過去的數(shù)十年里,那是賺的盆滿缽滿,這一點(diǎn)路人皆知,但沒人敢有異議。
傻子都知道,六大商會能橫行涼州,那絕對是有靠山的,而且靠山不小,過去也不是沒有人想動這六大商會,但這六大商會有內(nèi)部盟約,鐵通一個,無論是誰要動期中的一個商會,都會受到另外五個商會的聯(lián)合打擊。
所以無論商還是官,都對這六大商會奈何不得。
六大商會將涼州十幾個城地做了劃分,瓦城的利益,都?xì)w德瑞祥。
可想而知,這德瑞祥在瓦城的勢力有多大,乃至于有人說,瓦城明面上的府令是官家的那位土大人,而暗面上的瓦城‘府令’卻是德瑞祥在瓦城的大掌柜,詹文德。
現(xiàn)在詹文德被挾持,你說這個事情大不大?
此刻在瓦城街邊一個水鋪當(dāng)中,幾個人正在閑聊這件事,剛才所言,都是他們所說的內(nèi)容。
一個外地客商此刻是被瓦城的氣氛給熱懵了,敞胸露懷,即便如此也是滿身大汗,此刻端著一大碗加了某種草莖植物的水一飲而盡。
瓦城因?yàn)樘珶幔械鼗鹑鄢堑姆Q號,所以遍地都有這種水鋪,一碗加了草葉根莖的水也不過幾文錢,卻是可以中和熱氣,讓人舒爽,還能補(bǔ)充水分。
這個客商喝完之后,問道:“是不是因?yàn)榈氯鹣榘殉至送叱撬械拇笊猓圆艜馊擞浐蓿庞腥巳冻炙麄兊拇笳乒瘢俊?br />
水鋪老板搖頭:“記恨,誰不記恨?德瑞祥在瓦城那就是半個官府,很多官員都不敢招惹他們,以前有外調(diào)來的官員,剛正不阿,要查這德瑞祥偷逃稅銀的事情,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這官員不過兩天,就意外犯了事,被革官查辦,沒落下一個好下場,哎,官員尚且如此,一般的商人和百姓,又如何斗得過他們?好了,這種事少問,也少說,免得隔墻有耳,讓德瑞祥的人聽了去,難免要惹上麻煩的。”
那外地客商是連連點(diǎn)頭,沒有再多問,就按照水鋪老板的說法,無論是誰針對德瑞祥,結(jié)果都是一樣。
德瑞祥還是德瑞祥,人家的生意照做,誰都奈何不得。
瓦城可是有這么一句話,叫做流水的府令,鐵打的德瑞祥,府令換了,德瑞祥都不會倒。
便在這時候,那邊有大批軍卒趕來,看數(shù)量,得有三四百人,這么多兵卒在街上走過,那聲勢不小,驚動了不少還不知情的人。
結(jié)果互相一打聽,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瞧瞧,德瑞祥那邊出了事,官符立刻就出兵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就是一家人,這自古如果官商一家,那是真沒老百姓活路。”水鋪老板嘆了口氣。
他這一天累死累活打水熬水賣水,辛苦一天也不及人家德瑞祥一個伙計賺的多,要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但一般人怕事,更不敢惹事,所以也就只能嫉妒嫉妒了。
三百多名赤金軍此刻是將德瑞祥那個宅院圍住,周邊的百姓攆走,不過赤金軍沒有立刻攻進(jìn)去。
后面,又來了幾個官員。
遠(yuǎn)處水鋪老板一看,小聲道:“瞧見沒,咱們瓦城的府令大人都來了,旁邊是主書大人,還有那邊,是互市監(jiān)丞,尤其是互市監(jiān)丞,別看只是一個正八品,但權(quán)勢可是相當(dāng)大的,畢竟主管一城貿(mào)易,那可是肥的流油啊。”
剛說到這里,就有兵卒上前趕人,雖說這水鋪已經(jīng)距離很遠(yuǎn),但人家讓走,也不敢待著,所以這邊的客人一下作鳥獸散,水鋪老板走的最快,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那邊瓦城府令土喆正在聽之間被丟出來的張姓官員在講述經(jīng)過,神色凝重,一聲不吭,倒是旁邊的瓦城主書官謝三河忍不住了。
“府令大人,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有人來鬧事,而且還挾持了詹大掌柜,這可是大事,我看直接派兵進(jìn)去,逼迫里面的賊人放人,一旦放了人,直接動手,如果反抗,就地格殺。”
主書官謝三河一臉的殺氣。
他在瓦城已經(jīng)是待了十年,可以說早已經(jīng)被德瑞祥商會拉攏了過去,然后事事都為德瑞祥商會考慮。
原因很簡單,他每年從德瑞祥得到的好處,就有十萬兩銀子,那可是比他的官俸要高得多,就算他當(dāng)差五十年不吃不喝,都賺不到這么多。
所以他當(dāng)然是上心。
那邊互市監(jiān)丞蔣焱也是幫腔:“是啊府令大人,德瑞祥是咱們瓦城的支柱,不可有絲毫閃失,況且詹掌柜那也是咱們的熟人,不能不救啊。”
土喆作為府令,考慮的自然要更多一些,此刻搖頭道:“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對方敢在這里鬧事,而且還挾持詹掌柜,至少說明對方來者不善,是有高手在的,不然,德瑞祥的火工大師可不是擺設(shè),那是貨真價實(shí)的武道宗師,剛才進(jìn)去的人就親眼看到,火工大人被里面的賊人用術(shù)法,以銅衣鎖身,已經(jīng)是動彈不得了,貿(mào)然進(jìn)去,一旦制不住那賊人,讓他們趁亂逃脫,如何是好?”
旁邊謝三河和蔣焱一聽也都是點(diǎn)頭,暗道有理。
“可這么一直等著也不是辦法,咱們眼下能調(diào)集的兵卒也只有這三百多人,莫非,這么多人都拿不下兩個賊寇?”謝三河問了一句,一臉的不信邪。
“還是保險一些吧,先穩(wěn)住局面,再去調(diào)兵,至少再調(diào)集兩百赤金軍,這么一來,五百人,對方就算是再厲害,也不是對手,記住,無論做任何事,都得有十足把握,萬一出了閃失,釀成大禍,那咱們可都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土喆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謝三河與那蔣焱都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等了片刻,從城外又趕來兩百多名赤金軍,同來的還有幾個先天巔峰境界的武者校尉,更有不少術(shù)修隨行。
這么一來,對方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敵得過。
“走,進(jìn)去看看。”
土喆帶頭,謝三河與蔣焱緊隨其后,同時還有不少赤金軍護(hù)衛(wèi),一同進(jìn)入那宅院之內(nèi)。
進(jìn)去之后,土喆就是眉頭一皺。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人,一看就是德瑞祥商會的打手,除此之外,火工大師果然是被封在銅衣當(dāng)中,半張臉都在下面,只露出鼻子呼吸,看樣子是動彈不得。
除此之外,還有三十名赤金軍站在那邊,一動不敢動。
見到自家大部隊趕來,這才急忙聚集過來,但一個個都是臉色蒼白,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這時候,土喆才看到屋子里的情況,一個年輕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個身高馬大的人站在其身后,氣息不凡。
至于詹文德,卻沒看到。
倒不是土喆沒看到,而是看到了,沒認(rèn)出來。那詹文德被楚三兩個巴掌打的牙齒脫落,臉頰腫脹,此刻衣衫凌亂,那模樣凄慘無比,別說土喆,便是詹文德他老娘來了,也未必能一眼認(rèn)得出。
土喆等人沒認(rèn)出詹文德,可裝暈的詹文德卻是認(rèn)出了他們?nèi)齻,此刻詹文德覺得府令大人都來了,賊人必然得伏法,所以也是急忙起來哭喊:“土大人,救命啊。”
土喆和謝三河等人嚇了一跳,看著那滿臉污血面如豬頭的人好半天才認(rèn)出來,這位居然就是詹大掌柜。
“詹掌柜?你,你怎么被打成這個樣子?”土喆目瞪口呆,同時心里一涼,暗道這件事怕是很難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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