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早上六點,白小碧準時下線,洗了個澡,站在鏡子前怔怔發呆。
鏡中人面色暗黃,濃濃的黑眼圈好似被人狠揍了兩拳,額頭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痘痘,嘴唇也有些發白,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毫無生氣。
一分鐘后,她奮力拍了拍臉頰,沖鏡中的自己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而后坐在鏡前,從抽屜里拿出許久未用過的化妝品,動作利落地涂起了隔離霜。
游離于兩個世界,精神難免恍惚,前一秒還想著天山血蓮、毒蝎劍招,后一秒腦海里就不由自主地跳出了老周的模樣,一只瞳孔附著著的灰皮,就好像夢魘一般揮之不去,令她心煩。
關于天山血蓮的消息,老狗已盡數告知,時運或有不濟,但只目下情況而言,等兩年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一個人的心力是有限的,兩頭跑總是很難顧及周全。
老狗所告知還有一則重磅消息,普通的天山雪蓮是制作傀儡所需血生花汁的可替代傀料之一,由天山雪蓮汁液組成的傀儡比尋常傀儡肢體要稍柔軟些,靈活度更高。而兩百五十五年一開花的雪蓮極品血色雪蓮,其汁液組成的傀儡柔韌性更好,與尋常人已無任何區別。所以每一次的血蓮現世,都會引起各大傀門的覬覦垂涎,以至于明爭暗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故兩年后的天山之行極為兇險,知情的不只六大傀門還有一些隱藏多年的神秘傀門大派也會出手爭奪,屆時將會是西遼武林最頂尖高手的風云會場獲取血蓮可能難比登天!
這讓白小碧心情很沉重,不過好在還有兩年時間提升實力,于是那晚宴會罷,她回了姐妹花駐地進入半閉關狀態,除了上下線之外無有大事不讓任何人打擾。
修煉世界無大事科技世界卻還得奔波,畫了美美的妝她下樓出了門,見值班室里還亮著燈燈光下冒著騰騰熱氣,心生好奇,便走到值班室門外推門而入。
“哇好香啊你在煮啥好吃的?”
白小碧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像是方便面,但又不是那種純正的調料氣味頓時被勾起了肚里的饞蟲兩眼唰唰放光有了些許神采。
值班的騰蛇一看是白小碧忙讓出座位請坐笑道:“就是普通的方便面,不過加了我家祖傳秘制醬料所以聞起來特別香,白警官你嘗嘗?”
“那多不好意思啊”白小碧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里動作卻一點兒不含糊直接把人鍋給端了去,騰蛇看傻了。
“熟了嗎?”
“額哦哦差不多熟了,你這是要?”
“你這碗面嘛,我就暫時征用了啊,你自己再煮一袋吃。”白小碧說著話人已出了門外,末了還探頭回來囑咐了一句:“回頭把秘制醬料配方發一下,我學會了也犒勞犒勞辛苦的同事們,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得經常吃這玩意”
“我”騰蛇盯著那鍋面咽了咽口水,舉在半空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這段時間金陵白在圈可是名聲大噪,給她吃個面就當賞她面子了。
騰蛇這般安慰自己,終是有些憤懣,小聲嘟囔道:“煮了三大袋,您可得慢點吃,小心噎著您!”
人已在小洋樓的白小碧是聽不到騰蛇的“關懷”了,她掀開鍋蓋一瞧,確實有點多,怪不得感覺有些沉呢。
“唔給我家夫君也留點,嘻嘻小白嘛,不起床就不留了。”
打定了主意,拿了個兩個碗來,三分鐘內將兩碗面全部下肚,剩下的依舊在鍋里,放電磁灶上,抽一張便條,唰唰寫了幾個字。
“鍛煉之前吃一點哦,記得加熱。笑臉”
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將便條貼在最顯眼的冰箱位置,要走時卻總感覺缺了點什么,可那么干的話又有一點點大膽,怎么辦呢?
算了算了,都要結婚的人了,這么矜持作甚?
“木嘛。”
便條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唇印,這回才是真正的心滿意足。
她輕聲哼唱著歡快的旋律,一蹦一跳地出門往車庫去,開始了嶄新一天的上班生活。
去了局里,早上的例會把案件定性為兇殺案,繼續由一隊負責偵辦。一隊眾人經過討論,初步判斷死者丈夫張柯為第一犯罪嫌疑人,小飛、小五那邊還在嚴密監視,問白小碧要不要現在申請抓人。
白小碧沒有立即回復,先問陳隊:“李哥那邊出了尸檢報告了嗎?”
陳隊皺眉道:“沒呢,最快也得唉,其實李哥昨晚偷偷和我說了,那種情況根本檢查不出來什么,我想我們還得從其它方面入手。”
白小碧一聽此言,不由地回想起大王給的那幾張照片,照片上并不是何種慘狀的尸體,而是密密麻麻的老鼠屎,以及幾塊被啃得就剩骨筋的碎骨頭。
辦案多年,這種情況她雖沒見過,但聽說過,兇手是故意而為,以某種秘藥引大批老鼠吞噬尸骨銷毀證據。不過這并不表明完全得不到線索,就目前情況而言,有兩點:
一,大王找到的那只鞋子經鑒證科同事判斷,確系趙小馨生前所穿,而且根據新舊磨損程度來看,也正是在案發當天丟失
二,就算有一萬只老鼠啃食,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天之內完全吞噬,是故趙小馨極有可能很早就被兇手殺害。
這兩點就很矛盾了,而且案發當天的監控錄像上趙小馨的確出現過,這才是最離奇的點。
白小碧習慣性地敲擊著桌沿,嘴里小聲念叨著:“大年初二,2月14號,那家伙等了我一天是因為情人節,情人節”
“這樣,通知小飛傳喚張柯,如果他不是兇手,一定愿意配合我們調查。”
薛佳寧直接給小飛通話,一伙人正準備做調查準備工作時,阿鬼終于有了消息。
“隊長,隊長!”阿鬼手里拿著盤撞門而入,陳隊夸了一句“好小子”,忙接過盤連入電腦,展開。阿鬼喝了口水便直接開始說明:
“這個趙小馨吶,不是個良善人,她還有一個秘密情夫叫欒家杰,就是這個人。”
展示一位身著名貴西裝的中年男子,乍一眼看上去像個成功商人。
阿鬼接著說道:“這個欒家杰是一家服裝店小老板,平時經常做這些勾引已婚婦女的破事,他倆是在去年十一月認識,在酒店和幾個小旅館開過幾次房,這是開房記錄。”
“最后一次,是在12月3號?”
“是隊長,再往后就查不到了。”
大王問道:“那張柯知道他妻子出軌了嗎?如果知道的話,我們是否有理由懷疑他在情人節這一天因趙小馨出軌一事發生爭吵,進而謀害了她?”
“這我就不清楚了。”阿鬼表示沒調查到這一點。
白小碧點了點頭,隨即與眾人道:“等他一會來了自然知曉,如果哭鬧撒潑你們自己掂量著辦,我先看看其它資料。”
“是,隊長!”
所有人各忙其事,白小碧只留下阿鬼,讓他補充說明其他人員資料。
“隊長你看是著重說哪家?”
“302、401、402。”
“是。302張柯的鄰居,只母女二人,媽媽馮遙遙是當地小學的一名語文老師,女兒馮婷婷今年十三歲,正上初一。失蹤案發當天,她母女倆回老家看望外婆,昨晚回家才得知趙小馨失蹤。”
“繼續。”
“401的那一家四口是重組家庭,媽媽田雨娟帶小兒子呼小東與爸爸李資帶大女兒李露重組,家庭關系好像并不怎么好,據說經常吵架摔東西”
“之前,分局的同事去調查時,是不是挺和睦的?”白小碧突然想起初始調查記錄,好像有點矛盾。
阿鬼笑道:“在外人面前當然得表現的和睦一點,況且大過年的,總不能開個壞頭吧?”
“嗯,也有道理,繼續。”
“402的老周,基本情況隊長你應該有了解,我調查了他的既往病史,七年前得過一次腦梗,左半邊身子癱瘓,兩兒子花了大價錢請來康復訓練師,后續恢復做得不錯。去年兩兒子不知什么原因全都出國定居隊長,我覺得這老頭有貓膩。”
“嗯,你覺得老周和失蹤案有關?”
阿鬼不能確定,有些遲疑地說道:“憑我的第六感,如果不是張柯,和這老頭定脫不了干系!隊長你想,哪有那么湊巧的,他前一天報假警,第二天就走失了人”
“辦案也能用第六感嗎?”白小碧一語打斷,神情不怒自威。阿鬼連忙閉嘴,不敢再胡亂揣測。
正當白小碧要問其他住戶情形時,門外薛佳寧打報告,白小碧讓其進來。
“隊長,張柯還有趙小馨父母同來了,正在廳里哭鬧呢,說什么失蹤咋就變成了謀殺,定是你們尋人不力,抱怨不停,訛上了”
“知道了。”白小碧長嘆一口氣,揉著太陽穴不再言語。她并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總是死了人,親屬有所抱怨也是應該的。
半小時后,薛佳寧再次來報,稱親屬的情緒已暫時穩定,張柯接受了陳隊詢問。
白小碧立即起身,囑咐阿鬼繼續深入調查欒家杰,隨即與薛佳寧去往審訊室,帶上了耳機,聽陳隊詢問過程。
陳隊問:“失蹤案發當天,早上八點之前,你是否與被害人發生過口角?”
張柯答:“沒有,我們結婚三年,別說爭爭吵吵了,就算大聲說話時都很少,可我可我現在是多么希望能和她爭吵一次啊,的殺人兇手,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陳隊將要安撫其情緒,耳機里傳來白小碧的聲音,“陳隊,你直接問他知道趙小馨出軌不。”
陳隊眼皮一跳,稍加思索措辭,繼而問道:“張柯,聽你這么說,你夫妻感情似乎很好,可你知道你妻子出軌的事嗎?”
“出軌?不可能!你老婆才出軌,你全家都出軌!”
“張柯!注意控制你的情緒!”陳隊怒了,一拍桌子喝道:“我們沒有證據是不會亂問你問題的,老實交代,到底知不知情!”
“出軌,出軌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在騙我,我不信!”張柯雖然沒再辱罵陳隊,但情緒愈加不穩定,就快要跳桌子上吼叫了。
白小碧在透視玻璃外看到如此情形,不禁皺起了眉頭,與陳隊道:“暫時就到這兒吧,等他情緒穩定了再說。”
陳隊依言退出審訊室,來外頭一看,張柯還在那兒自言自語,情緒瀕臨崩潰邊緣。
“隊長,怎么辦?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裝的,要不要”薛佳寧動了惻隱之心,想進去安撫其情緒。
陳隊卻冷笑道:“你還年輕,沒見過演技高超的犯罪嫌疑人,簡直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他氣憤罷,也不能妄下斷言,又與薛佳寧道:“不過你還是進去看看吧,跟他說,讓他配合我們調查工作,我們才能盡快找到兇手。”
“是!”薛佳寧應了一聲往審訊室去了。
白小碧和陳隊出了門,一邊往法醫科去,一邊商量案情。陳隊問道:“接下來要不要試試測謊儀?”
白小碧想了想,擺手道:“還不行,他目前只是配合詢問調查,而且我們證據缺失太多,還不能鎖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再等等吧,看看大劉那邊能不能查到什么線索,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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