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前言,米樺歇了一輪,半個月后又去收購,果不出所料,比上次多了整整兩倍,雇了一倆牛車都拉不動,最后偷偷卸掉一部分,才回到野外住所。
這間住所并不大,是他利用閑暇時間所搭建,采用上房下庫的雙層木制結構,房頂用茅草搭蓋,可以遮風擋雪,但遇下雨就遭了秧,不僅他露天沐浴,下邊的蠻牛也跟著喝洗澡水,過得甚是清苦。
當然他更多的建房精力用在了庫房之下的地道挖掘,這么多生鐵收購回來總得有個貯藏之所,目前地下空間還有多一半空余,他琢磨著再有兩次收購也該差不多停手了。
在此之前,他還要去做兩件事。第一件光明正大,第二件要使些陰謀詭計。
是夜,月黑風高。
白瑪鎮小飯館掌柜家,掌柜的終于結束了淘金者們的慶祝宴,喝得醉醺醺回到了家。
“你個老東西,怎么又灌這么多馬尿?”其妻掩著口鼻像是趕蒼蠅似地擺了擺手,躲到一邊。
“嗯?唔”掌柜的打了個酒嗝,差點把蹲在門口的獒犬熏吐,小聲嗷嗚了兩聲,跑出帳篷。
“嘿嘿”掌柜的憨笑著,踉踉蹌蹌地走到妻子身邊,在其厭惡的眼神注視下,伸手摸了把臉蛋,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么馬尿,我喝喝的是馬奶馬奶酒!
“滾滾滾別挨老娘,臭死了!”其妻戳了一腳,把本就站立不穩的掌柜的一腳戳趴在地,惹得他破口大罵:“你你個臭婆娘,勞資類似于中土的臟話給你賺了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還還沒半點好臉色,勞資上上輩子欠欠你的?”
掌柜的不提這還好,一提錢其妻立馬變臉,翻箱倒柜罵罵咧咧拿出一大袋金幣,重重地砸在掌柜的后腰,指天指地數罵道:“給你個老東西不要命的錢,菩薩就在天上看著,這錢老娘不敢用,也用不起!放著好好的飯館生意不做,非要趟那淌渾水,行,你要趟我也不管你,往后東窗事發了,別連累我們母子!拿著你的靈塔錢趕緊滾,滾得遠遠的讓山里的野狼吃了才干凈!”
“臭婆娘,死潑潑婦,這輩子都都是個窮命鬼,沒沒見識的玩意兒!”掌柜的雖然喝醉了,但也是有脾氣的人,當下摸著柱子爬起身,提拎著大錢袋搖搖晃晃地負氣出門。
一路醉言醉語走到某個黑暗角落,掌柜的突然不動了,像是被人灌了一劑猛藥,瞬間酒醒,收起大錢袋悄悄躲進了角落。
不多時,又一個掌柜的東倒西歪地走了過來,嘴里哼唱著歡快的曲子,路過角落時曲子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轟然倒地的沉悶撞擊聲。
取錢袋的掌柜的自然是米樺,所謂“光明正大”行事,正是指目下之事,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之前米樺在每次交易后蹲守獲知,這幫人會小小的慶祝一番,今日又是大型交易,更得喝個爛醉如泥。他正是借此機會易容,以光明正大地取走錢袋,本以為要和其妻浪費一番口舌,誰知道人家是個賢妻,二話不說給錢就讓滾,得來也太容易。
米樺將掌柜的敲暈后拉走,就扔在他家帳篷外,趕明了醒了錢袋不翼而飛,一個以為自己醉不省事,令一個當他醉不省事,可不是一筆糊涂賬,吃個啞巴虧?
米樺打得不只這一手算盤,之后根據宴會場所離各家淘金者距離遠近,逐戶登門拜訪,如法炮制,共取得七家大錢袋,正是最開始的七人“淘金小隊”。其他家他也懶得去,一來時間不多二來后參與的“淘金者”錢袋分量不夠,不值得去拿。
要說這其中有沒有困難,那肯定要比掌柜的家多費些口舌,還有最奇葩的一家,妻子和丈夫感情很好,非要和他恩愛纏綿一番才給看錢袋。好在米樺比以前收斂了許多,不然很有可能被人抓個現行,浸了豬籠
取了這七戶的錢可能還不夠,米樺將錢袋全都暫放家中,而后長途奔襲三十里,去當地一家農奴主金庫偷了數袋金幣,天明趕回。
這一次他沒有“少取多跑”,是怕白瑪鎮七戶人家失竊的事傳開,讓那些農奴主提高了警戒,不好再下手,因此逮著一家當夜就往死里薅。但這些錢他還得小心使用,一個個篩選,因為有些金幣被“淘金者”暗作了記號,還有些金幣刻了農奴主姓名的印章,萬一交易時被發現,很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完成了篩選金幣的細致工作,他將錢袋全部藏進地道中,牽出蠻牛一把火燒了茅草屋,隨后每隔數十丈點火焚燒,頓時荒野上空濃煙滾滾,黑塵漫天。再等火勢減小,他又用劍撥弄著住處燒焦的黑木平攤至各處著火點,方才騎牛離去。
他之所以做如此繁復的工作,是因為他的住處離白瑪鎮并不遠,那七戶人家遲早會搜尋而來,作此痕跡正是以天火來迷惑他們,不至于搜查到地道下的錢袋和生鐵。
在這之后,他就要尋另一住處了。這次他瞄準了毗鄰樹下澗的多杰鎮,行三日有余,恢復了真身,用木炭將引人注目的白眉白發白睫毛稍稍描黑,花白的發眉正適合他現今年紀?绅埵侨绱伺螅贿M鎮子還是引起了各年齡層女子們的“盛情問候”。
“尊客,您您是哪里人呢?”面帶羞澀的小姑娘問。
“大叔,可以告訴我您的皮膚是怎么保養的嗎?”稍有含蓄的大姑娘問。
“大哥,進來喝碗酥油茶吧,我們家的茶可好喝了!睙崆楸挤诺拿郎賸D問。
“來吧老弟!”寡居多年的同齡婦人就更直接了,攔著蠻牛就上手,拉拉扯扯搞得米樺很是郁悶。
米樺知道吐蕃有大片地域未經試煉者開發,民風十分淳樸,感情的表達也很直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愛慕就是愛慕,絕不會藏著掖著,羞答答等你去猜。可現如今這局面確實有些失控,若真的引起小鎮轟動,怕是對之后行事不利。
他也想換容易身,但考慮到這里毗鄰樹下澗,萬一被某個游蕩在此的千佛國人發現,還是功虧一簣。故思來想去,對付千佛國唯有以真面目示人,然目下這兩難局勢,實在是
“咳咳各位姐姐妹妹,你們看我這般模樣,也該知道我其實是個天閹之人。”
沒辦法了,只能作踐自己了
這一招果然管用,大婦們紛紛避開,由之前的盛情問候變成了三五成群的指指點點,倒也不至于很難聽。
“怪不得他面白無須,原來是那個”
“是哦,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
“欸,你們說他以前會不會在拉薩宮里當差?”
“怎么這么講?”
“我第一眼看他就覺得氣度不凡,像是久經世面的人物,你們不這么認為嗎?”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是誒!那還是別招惹人家了,萬一真是個人物,有了嫌隙就不大好了!
米樺苦笑無語,尋得一家類似于客棧的租賃帳篷,一塊金幣租了倆月,外加豐盛三餐,倒是知道省錢低調了。
之后,他閉門不出呆了兩天,等風波平息出去溜達了一圈,人們對他的議論少了許多。之后讓店家照看蠻牛,徒步輕功,耗時兩日,匆匆趕回白瑪鎮。
又到交易之期,他易了容去原住址取了錢袋,回鎮雇了兩輛牛車,徑去小飯館。果不出他所料,七戶失竊的事已然在淘金者們內部傳開,矛頭都指向了自己人,并未懷疑到千佛國,前來交易生鐵的人也多了一倍,兩倆牛車正好裝下。
之后,他將錢袋分發,假意告誡了一番,又私下勉勵七人繼續努力。那七人因此更加眼紅嫉妒,對各自的懷疑對象也恨之入骨,一個個咬牙切齒心事重重,不知作何打算。
米樺見達成效果,趕牛車離去。行至半途,發現有三人尾隨,當下不動聲色,將三人引至榕湖岸邊,拔劍下車,緩緩向三人走去。
“糟糕!被發現了,怎么辦?”
“怕什么,你回去稟報,我倆對付他!”
“好,你們小心!”
那人說著就轉身離去。
“呵呵當我不存在嗎?”米樺聲未落,人已如閃電奔襲,一道寒光劃過,身影攔住去路的同時,那人的腦袋也隨之滑落,斷頸處噴灑出漫天鮮血!
“這是這是什么妖怪!”
另兩人一個驚恐大叫,一個嚇到失聲,米樺給足了他們反應的時間和出手的機會,兩個青色手印隔空轟來,皆被他輕松躲過。
試探得對方實力,米樺再無留手,一招“橫行霸道”解決掉二人性命。隨后將尸體全部拋入湖中,清理了車印與血跡,生鐵則藏于地道,而后還車,連夜奔回多杰鎮。
死的那三人只是嘍啰,他們的價值就是“去死”,是以米樺并沒有盤問。而在多杰,他還要行一事,就是使些陰謀詭計的第二件事。
這件事還落在千佛國頭上。
千佛國,他早已打探清楚,國內之繁華堪比彌勒佛城,被世人稱之為“國中之國”。如此巨大家業,必是人丁興旺,只國內種植的糧食肯定不夠供應,勢必每年要外出購糧。而外出的第一站,當是鄰居多杰鎮,此時又值收糧季節,正好從中作梗。
隔日一早,米樺吃罷早飯,徑去交易市場。等了一上午,看到的只是些小買賣,并無大宗糧食交易。他心想千佛國可能是有固定的交易伙伴和地點,因此還得深入調查。
這就得看口才了,之前傳出天閹的名聲,雖然讓大姑娘小妹妹們失去了興趣,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隨意購得一盒胭脂稍作包裝,選擇一位本就膚色白皙的大家閨秀,就要開始他的精彩表演。
第二日。
大家閨秀外出游玩,結伴四五姑娘同行,路過租賃帳篷時,“正好”看到了敞著門簾埋首銅鏡的米樺。
“尊客,你盯著鏡子做什么?”
米樺回過身來,拈著蘭花指唉聲嘆氣,尖細的嗓子“嬌滴滴”地說道:“哎呀,這不是一路風塵,臉皮吹得有些暗黃,想著敷敷粉吧,怕傷了臉皮,用了這美白圣物吧,又覺浪費可惜,你們說這”
“誒等等,尊客說什么美白圣物?”姑娘們有了興趣,一個個擠入帳篷,出聲詢問。
米樺佯裝賣弄,妖里妖氣地從“百寶箱”中拿出一精致美盒,說道:“就是這個呀,是中土商人運來的稀奇之物呢。”
“我看看”為首女子眼露精光,當時又覺不妥,失了禮數,忙按捺下心頭激動,施禮問道:“哦還未請教尊客姓名!
米樺“妖嬈”一笑,蘭花指點了點女子,說道:
“叫人家小麥朵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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