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曹監軍角力寶鼎
嚴云星的區別對待讓挨了打的簫眼開外傷內傷加心傷,差點沒疼死在受刑凳上。
他可以理解慶彤的免責,但怎么也無法釋懷金小六的脫罪。同樣是戰敗之責,憑什么他就能保住屁股,而自己卻殃及親朋好友都要受刑?這難道不是憑心情定罪,以喜好論處?如此不公正待遇如何服眾?
氣悶之下,傷勢更難痊愈,一連錯過了馮一臣與尤赤剌的對決、白飛飛和道哥的戰斗。十天之后才能勉強下地,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前往望戰臺,無論如何也要瞅一眼曹花田是如何丟人,即使結果不丟人,也定要當面拱火讓他難堪!
之前馮一臣和白飛飛的戰斗無甚可說。馮一臣本身實力不濟,被尤赤剌飛勾剌了一塊大腿肉,重傷而歸,至今昏迷不醒白飛飛是戰敗逃回,嚴云星念其女子之身,面壁思過三日,算作處罰。這一點簫眼開就有異議,白飛飛那能和慶彤一樣么,皮糙肉厚的打她一百軍棍又有何妨?說到底還是人起家時的嫡系五營將領,怎么著都能以各種借口免去刑罰。
花豹營將士們的到來就好像往大海里扔了一塊小石子,沒有引起絲毫波瀾。嚴云星與曹花田依舊說著話,眾將時有附和,說說笑笑甚是輕松。
“我軍已連敗六陣,實在禁不起打擊了,曹將軍若是再敗回,別人不說,本帥自己先挨他三五十棍,以向弟兄們請罪。”
“嚴帥這是說哪里話?這些天軍中的風言風語末將也有聽聞,不過是一群無能之輩杞人憂天罷了。今日末將出馬,定能一掃前頹之勢,振奮我軍軍心!”
曹花田本是個不喜單挑之人,但局勢發展至今,不由得他不出陣。麾下三將就莎禾能讓他稍微放心,可面對越來越強大的對手,莎禾恐也難逃馮一臣之厄,因此只能親自出馬,以保全麾下三將性命。
至于排兵布陣,后四將誰也不愿承認比其他人低人一等,故采取抓鬮方式,曹花田之后是花道士,再之后是飛羽、酒和尚。
能得曹花田一句保證,眾將總算放寬了心。事到如今詐敗倒是其次,能在生死斗場撿回一條小命成了首要任務。
嚴云星又勉勵幾句,曹花田應聲上馬,飛馳而去。
雁門關上,元將兩兩一伙,打量著曹花田竊竊私語。
馬聞遠與躺擔架上的馬天賜細數曹花田以往戰績,不禁有些驚訝,言道:“我還沒發現,原來這大太監自從軍以來,無論戰場還是單挑場,只要是單獨領軍或出陣,從無敗績,這可天下少有啊!”
“沒什么好奇怪,五仙軍這一支軍隊或者說老毒妖本身就勝多敗少,麾下自然有常勝之將。”
“你這么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可看五仙軍連戰連輸的態勢,恐怕今日就是大太監折戟之時。”
“這不一定。”
“又不一定了?”
“嗯。你剛才也說曹花田最慘烈的一戰是與西夏青牛軍的陰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陰天是第三世代高手,跨級別戰斗尚能致其重傷不治,那寶將軍出戰怕是也沒什么好結果。”
“你就這么不看好寶將軍?”
“不是我不看好他,是曹花田又經數年修煉,底牌不知幾多,戰力幾乎成迷,這種對手尤其難纏。不像酒、花、肖此類成名已久的高手,知道難敵必生萬分小心,也不像馮一臣、慶彤此類,知其羸弱可以放開手腳。”
“嘿嘿”
“你笑什么?”馬天賜斜眼看向他“兒”,心生不快。
“沒什么嘿嘿”
“這兩腰子你爹必親手找慶彤要回!”
“知道知道,嘿嘿”
“滾蛋!”
“父子”間的爭吵總是那么和諧溫馨。反觀孟召蓮與即將上場的寶鼎,言語間多了一絲酸臭和憂愁。
“小孟我問你,你覺得下邊那太監與我相比如何?”
“都差不多吧。”
“誒,你能不能別那么敷衍,給點鼓勵好不好?差不多差得多哩!”
“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咯。”
“哈反正都比不上你家阿丑將軍是吧?”
“唔那當然!”
“當然個屁!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竅了,拿個破洞石頭當寶貝,請你記住你的身份好嗎?”
“這和身份有什么關系?拿石頭當寶貝我也樂意,你管不著。”
“無可救藥了你!”
寶鼎還要數落幾句,傳令兵從關樓而來,令道:“兵主之命,請寶將軍速速出戰,挫敗曹花田!”
“末將遵命!”
寶鼎恭敬接令,吹一聲口哨從臺階一躍而下,正落馬背。身后是孟召蓮若有若無的加油聲,總算朋友一場,胳膊肘沒向外拐。
“寶將軍必勝,寶將軍威武。”
“孟召蓮你給我大點聲!”寶鼎喝馬出關,關城眾將的聲音已越去越遠,直到被關外的暖風吹散消弭,兩人兩馬終于碰面。
“曹將軍,本將這廂有禮了。”寶鼎禮數備至,甚是尊重。
曹花田微一拱手,睥睨道:“本將勸寶將軍還是盡早回關,換個厲害的來,不然今日之戰,本將可不敢保證寶將軍能活著回去。”
寶鼎一聽此言,對曹花田的敬重蕩然無存,冷笑道:“曹將軍今兒吃蒜了嗎?口氣這么大!”
曹花田不愿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既奉勸不走,那就只有動手了!
曹花田先發制人,雙腳一蹬馬背,騰空揮掃而去。寶鼎遭到無視,怒從心起,掄起大鼎砸向曹花田面門!
寶鼎之兵刃乃祖傳大鼎,稱為“九陽鼎”。相傳是部落祖先從中原掠奪而來,鼎重四百斤,非大力士不能舞鼎。其坐下戰馬亦非尋常,乃是承重力極強的維京葫蘆馬,馬背生雙峰,形似駱駝,故又稱“駱駝馬”。此類戰馬專馱體量極重的將士,相應的速度會慢一些,如此一來與曹花田的交鋒攻守之勢相易,終于輪到五仙將領搶攻!
單挑陣到了這個階段,元將戰馬的速度優勢會被輕功更迅猛的宋將彌補甚至抵消。除非是碰到專以速度見長的追風、吞天馬之類,否則之后的戰斗對于元將只會越來越艱難。尤其是第三世代的頂尖戰力酒、花、肖,對付孫老二這等琴音攻擊的對手,若狠下心來幾息之間就足以將其斬落馬下,這便是大宋內力修煉到高階的厲害之處,已初具仙人之法,無懼任何花招。
當然曹花田還遠沒有修煉到那種境界,只目下而言,速度上他是穩占優勢的。見敵大鼎襲來,不僅空中側身輕松躲過,還順勢借力一掌猛拍鼎身,“嗡”一聲錚鳴,一股巨力帶著寶鼎向后扭身,座下葫蘆馬亦扭轉身形,側身對上曹花田。
此等機會曹花田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綿長內力流轉于玉貔貅之上,微一抖手,根根藍毛頓時直立如針,陡然間刺手,正中馬腹,然而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場景并沒有出現,玉貔貅只是淺入兩寸便再難深進,竟是碰到了一匹銅皮鐵骨之神馬!寶鼎這時早已止住去勢,哈哈大笑著反手一鼎轟向曹花田側腰,曹花田忙撤拂塵格擋,“叮”一聲長鳴,震得他連飛數丈,雖穩落于地,但雙虎口俱陷出青印,胸中亦氣血翻涌,差點噴出一口鮮血!
四五百斤的揮鼎之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使將出的,寶鼎單手持鼎侍立,大笑道:“曹將軍可是看不起本將這葫蘆王?銅皮鐵骨就算嚴定國的毒王劍也挨得三分,何況你這細軟長針?”
曹花田雖沒有狼狽倒地,心中卻也甚為不快。他自認為單挑是莽夫行為,掄巨鼎作戰更是莽夫中的蠢人。可今時卻被蠢人一招擊退,如何不生氣?
他沒有回應寶鼎,漸漸平復氣息,再騰空飛撲又次先發制人。寶鼎暗罵一聲,不等曹花田飛至,先將巨鼎掄得呼嘯生風。曹花田上近不得身,下殺不得馬,像是捧著一根帶刺的魚骨頭,實在不知如何下嘴,只能停在遠處細思對策。
單看寶鼎之氣力,掄個一天一夜估計也不成問題,所以等是等不來的,只能尋其破綻出擊。再看其坐下戰馬,既是銅皮鐵骨,想必所言非虛,而牲畜的弱點,諸如雙眼、口鼻、肛部等等,寶鼎也必護周全,是以殺馬并非上上之策,唯有
不錯,正當如此!
曹花田幾息之間思謀計定,蹬鞍上馬,再踏馬首雀躍升空,瞅準時機穩落鼎口,在寶鼎要撤鼎揮拳時,微蹲馬步,狂運內力集于下盤,又加數百斤重量死死壓住寶鼎!
“喝啊!”寶鼎大吼一聲,脖頸雙臂皆爆出青筋,使一股蠻力竟硬生生抬鼎數尺,力氣之大令曹花田暗暗咋舌。然修習內力者,最不缺的也是氣力,當下施展全力再壓一頭,巨鼎又落三尺,壓得寶鼎雙目已爆出血絲!
寶鼎本可以趁機脫手進攻曹花田下盤,這是曹花田唯一露出的破綻,縱使有玉貔貅掃尾,曹花田也絕難在片刻的失重狀態下躲過他神力雙拳。但他在引以為傲的氣力上落了下風,心中難免不服輸,更天生一股牛脾氣,不惜使盡全力托鼎再起,定要與曹花田一較高下!
“給我起啊!”寶鼎雙手舉鼎,雙目血絲根根爆裂,鮮血從眼角流自嘴角猶自不知!隨著這一聲鼓舞式的大吼,上身衣甲炸裂的同時,猛然舉起巨鼎,但兩人不知施加了多少巨力下的葫蘆王業已超過承重之數,終于不堪其負,一聲哀鳴之后七竅流血骨裂而亡!
葫蘆王轟然倒地,寶鼎抱鼎而落,就地打滾退到安全距離。然曹花田并沒有深追,盤膝落地調養起了氣息。方才的蠻力比拼讓他甚覺愚蠢,內力的消耗也不足以再行追擊。
寶鼎知道失了戰馬于之后的廝殺是必輸之局,可在氣力上贏了一陣讓他不禁自鳴得意。扛著巨鼎向曹花田放肆大笑,繼而一抹臉上血水,大搖大擺地回了關去。
曹花田氣得直咳嗽,頭頂牡丹搖搖欲墜。此一陣輸了挨板子,贏了也不快活,真個是吃了蒼蠅般得難受。
平穩氣息上馬回陣。嚴云星攜眾將遠遠地伸手而來,一把握住曹花田雙手,大贊其功。
“不愧是我五仙軍不敗之將,此一戰足以震懾元將,令白楊再不敢小覷我五仙戰力!”
曹花田死命掙脫開嚴云星雙手,有些厭惡地抹了抹臉上的唾沫星子,強顏歡笑道:“末將只是為朝廷盡忠,不敢不盡心竭力。”
“好,好啊!”嚴云星顧左右而稱贊,眾將亦不吝溢美之詞,皆言曹將軍神威無敵。然而就在這一片叫好聲中,有一人的聲音模仿曹花田的尖細,顯得尤為刺耳。
“呦呦呦獲勝了呀,嘖嘖這場面本將還以為拿下雁門關了呢。今晚的慶功宴可得多擺幾桌,三巡酒后咱得好好論一論這場見錢眼開的勝利呢。”
不用聽這口頭禪就知道是簫眼開,話里的意思無非是埋怨曹花田壞了詐敗之計。不聽帥令,此罪可比戰敗尤甚,軍棍都算輕的,最起碼得刺配流放!
曹花田是不想輸的,至于應對之策他心中早有計定,因此并不是很懼怕。他微微一笑走向簫眼開,淡淡說道:“此一陣既是本將之勝,亦是我五仙軍之勝。既然簫將軍提到慶功宴,那可得在席間多喝兩杯,聽說在軍中,微醺可治百病,佳釀更能療傷。估計今夜這一通酒罷,簫將軍便可舍了這拐杖,免受那股痛之苦啦。”
“哈哈哈簫將軍屁股還沒好啊?”
“那可真得多喝兩杯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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