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羊詡,這最后一輪兩百進一百的比賽,讓許多隱藏的高手暴露了真正實力,賽場上一時間內力圈迸發(fā),奇彩繽紛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轟鳴聲傳遍整個獵場,有許多擂臺經不住選手們的狂轟濫炸,木屑橫飛泥土四濺,與之前的安詳寧靜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對比。
在白鷺書院的高級休息區(qū),兩位站立挺直的青年書生望著遠處塵土飛揚的比賽場地,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擔憂。
“柳師兄,郝老師已經來催了好幾次了,你看這該如何是好?”兩人中的高瘦青年微微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白凈書生,沉聲問道。
被稱為柳師兄的白凈書生,正是白鷺書院十二弟子中排第九的柳四變。
柳四變之名,是他自己取的,只因柳永柳三變,是他的偶像,但同時也是他心中虛無的競爭對手,你叫三變,我偏偏就要多你一變,不可謂不狂傲。
只可惜他沒有柳永的命,卻得了柳永的病,在這個試煉者涌入的大聯盟時代,他那淺薄的才華根本無人賞識,也得不到名妓花魁的青睞,倒是經常留戀煙花柳巷,得了一種難以啟齒的怪病。他四處求醫(yī)問藥,病情反而更加嚴重,嚴重到什么地步?據知情者爆料,他的胯下時常裹著棉巾,用來吸收**處時不時流出的酸臭濃水,漸漸地他的性情也變得十分之乖戾,暗中殘殺了許多可憐的妓女,對妓女可謂是恨之入骨,到后來,其心中甚至對女人也產生了一種極深的仇恨,若不是他的老師鄧先師極力袒護,恐怕早就被踢出了書院。
一代風流才子變成了一個心理陰暗的變態(tài),除了鄭在勛,所有人都對他避之若浼,導致他在十二弟子中成了唯一一個沒有小團體且不受待見的弟子。
而他身邊的這兩人,乃是同為鄧先師門下的學生,迫于無奈才跟在了他的身邊。
柳四變對于賽場上風云突變的情況完全不在意,他摳著手指甲斜撇著嘴陰沉沉的說道:“郝家文是你們老師?他說讓去維持秩序你們就去?哼!就算打破腦袋又干我們何事?”
“可是柳師兄,郝老師畢竟是老師啊,再說了,賽場上萬一出現點什么事,丟的是我們書院的人啊……”另一人還想勸解幾句,面前卻冷不防襲來一盞茶杯,那人急忙閃身躲過,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一句。做為七十二門生的他們,根本不敢與柳四變相抗衡。
柳四變冷笑數聲,站起身緊了緊褲襠的棉巾,走到二人面前抬起手剛想敲打幾下,卻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他急忙放下手端正了身子,靜待來人。只不多時,門外走進來三位老者,柳四變三人恭敬的拱手行禮,異口同聲道:
“三位先師好!”
三位先師并沒有過多理會,只中間一位略顯矮胖的先師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禮。”
“是,老師。”
被柳四變三人稱作老師的,正是九大先師之一——鄧巍,而其余二人則是王敞、高懷恩。
此時王敞正盯著遠處賽場,頭也不回的冷聲問道:“阿勛和阿鸞上場了嗎?”
“稟先師,二位師弟還未出場。”柳四變恭敬答道。
王敞也沒有再搭理他,他自己有些心虛,轉而問鄧巍:“老師,您怎么有時間來此處?”
鄧巍還未回答,高懷恩卻冷著臉厲問道:“郝老師讓你三人幫忙維持秩序,為何不去?”
“稟先師,無老師命令,我三人不敢擅自行動。”柳四變心中早有準備,自有應答。
“哼!”高懷恩冷哼一聲,絲毫不留情面的奚落道:“在煙花柳巷玩耍的時候,倒沒見過你這么聽你老師的話!”
這一句戳到了柳四變痛處,一張面皮霎時間變得更加煞白,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沒有敢出聲反駁,只是心中對高懷恩的厭惡又加深了許多。
鄧巍自然不能讓高懷恩來訓斥自己的愛徒,就算他變得再壞再惡,那也是自己的人,哪能輪到別人指手畫腳,更何況你高懷恩與我,并未有半點身份差距。
“好了好了,說一說賽場情況吧。”鄧巍直接轉移話題,“為何會突然變得這般激烈?”
“哼!”高懷恩聽到鄧巍變相的維護自己學生,也不愿再多管,與王敞并排而立,觀看起了獵場上的比賽。
柳四變側著頭瞄了高懷恩一眼,心中冷笑數聲,轉而回答道:“弟子也不是特別清楚,想來是白鷺文苑第一次增加了‘以武會友’比賽項目,因此混進了不少大勢力的人,在最后一輪的比武場上開始各顯神通了。”
鄧巍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繼而對王敞二人說道:“王師兄、高師弟,賽場情況瞬息萬變,這一屆的小鬼們又這般生猛,丟掉性命事小,破壞了咱書院的家伙事傷及看臺觀眾可就事大了,我們也得注意白鷺書院的風評啊!我看咱們還是親自出手去維持秩序吧。”
王敞早有此意,他的兩位愛徒也在賽場中,雖然很放心他們的實力,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碰到陰險角色,陰溝里翻船的事也不是沒有,只有自己親在賽場,才能完全放心。
“行動吧。”王敞說完便率先離開休息區(qū),高懷恩緊跟著離去,鄧巍囑咐了柳四變幾句,也便離開房內,柳四變見三人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此時他卻忽然感覺胯下一熱,一股濃烈的腥臭瞬間從胯下襲來,他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如鴨子一般撇開腿往茅廁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罵著二人:“還TMD愣著干嗎?還不趕快給勞資拿棉巾!”
那兩人低著頭互瞅了一眼,悄悄地捂住口鼻出休息區(qū)找棉巾去了。
……
就在柳四變于茅廁換棉巾的同時,比武已經輪到了第三輪,二十五個擂臺完全被轟的不成模樣了,而地面上也是坑坑洼洼滿是溝壑,郝家文剛準備叫暫停讓人來修繕,并疏散前排觀眾,王敞三人卻踏進了獵場,郝家文一看先師出手,喜不自勝,也沒有叫暫停,直接宣布了第三輪比賽開始。
第三輪比賽,火兒觀察到裴飛鸞、鄭在勛二人全都上了場,而王敞的出現也得到了羊詡的指點,知道了三人姓名,火兒此時終于有了一點點緊張,這三人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啊。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擔憂,畢竟王敞三人不參與比賽,比武場暫時還是年輕人的舞臺。
擂臺上,裴飛鸞對陣的,同樣是一位少年,有了老師在旁壓陣,裴飛鸞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出手便是殺招,片刻即將對手打趴在擂臺上,回頭望了一眼火兒的位置,這一次沒有再做任何動作,直接離場而去。
另一邊的鄭在勛同樣出手迅猛,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對手,瀟灑離去。
第三輪比賽很快便結束,終于,最后一輪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火兒在周圍人的一片加油鼓勵聲中率先登上了十三號擂臺,而陸游則去到了十八號擂臺。
陸游的對手,是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書生,但陸游卻感覺此人的實力絕不像他的臉一般普通,除此之外,在此人身上,他還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他絞盡了腦汁沒有想起此人到底是誰,心里暗暗猜測他會不會也是易過了容呢?
這邊的陸游在糾結對手身份,而另一邊十三號擂臺另一位選手終于姍姍來遲,火兒沖著對面那位平頭青年略一抱拳,準備自報家門。
還未開口,對面那位青年便抬手打斷,笑嘻嘻的說道:“蘇州顏如玉,嘿嘿……顏兄大名,我是知道的。”
火兒報之以微笑,抱拳問道:“還未請教……”
“在下呼延斐,揚州常青書院。”
火兒微笑點頭,單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而在場下休息區(qū)無人注意的角落,羊詡不知為何,在聽到呼延斐三個字時,兩片濃眉深深地擰成了一塊疙瘩。
羊詡是真擔心還是別有顧慮,沒人知道,但看臺上的文時用二人心中卻頗有些擔憂,最后這一輪兩百進一百,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這二百人是真的厲害,就算他們再不懂武功,也知道這群人里,有許多人隱藏了真正實力,在最后一輪所爆發(fā)的力量,他們也有目共睹,而這群臥虎藏龍的高手在鷺羽賽上所表現的,只是九牛一毛罷了。
至于這群高手為何要隱藏實力,這就是他們所猜不透的了,他們所擔憂的還是火兒與陸游的勝負,也不知他們能否在眾多高手中成功突圍。
在文時用的默默祈禱下,在觀眾們的一片歡呼聲中,火兒與陸游各自的比賽終于開始了。
“顏兄,得罪了!”呼延斐說完這句,丹田處暗運一股內力,出手便是泛著白芒的一記虎拳,火兒見其直接使用了內力,也不留手,彌漫著紅芒的拳頭揮出,竟是要與呼延斐硬剛拼拳,兩只拳頭越來越近,二人誰也沒有后退半步,終于,“砰”的一聲,一記悶響,呼延斐直接被轟退三步,嘴角溢出了一絲絲鮮血。
“你輸了。”火兒淡淡的說了一句,收拳回身。
“好強!”呼延斐擦了擦嘴角血跡,沉聲問道:“顏兄這般功力,恐怕不只是一介小小書生這么簡單吧?”
“嘻嘻……”火兒嬉笑一聲,趾高氣昂的答道:“我只用了一成功力而已。”
“額……”呼延斐聽此一言,完全愣在了原地,他本以為對方會謙虛的說“僥幸”、“承讓”之類的話,沒想到他不留絲毫情面,這著實讓人感到羞愧。
“是在下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呼延斐說完這句,便抱拳離場,臨走時卻突然轉過頭來,糾結了半晌,才開口道:“顏兄,還請小心明天的群英會。”說完便快步離去。
對于呼延斐特意回身的告誡,火兒心里略微有些驚訝,此人也絕不僅是常青書院學子這般簡單,但他到底是何身份?為何會出此一言?她也搞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便不去想,火兒下得擂臺,往陸游那邊一看,乖乖,那才是一場好戲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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