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鐘鳴三聲,漫長卻又短暫的一天,群英會終于宣告即將結束。
白鷺文苑孔圣廟,楊詡交付了文寶,劃掉了自己的姓名,與角落里的阿童木對視了一眼,便退到了一邊。
高臺上,呼延斐眼巴巴的看著門口圍觀的一大群觀眾,卻沒有盼得人歸來,心里不住地嘀咕,時間就要到了,顏兄怎地還沒辦完自己的事呢?
心中著急的,不只是呼延斐,周周也同樣翹首以盼,早些時候沒有幫到裴飛鸞,這小子生了我的氣,耍起性子,也不知和鄭在勛跑到何處去了。
“傳一啊,清點一下一共交付了多少件文寶!睆堊臃蚬烂鴷r間快到,等清點完就要宣布群英會比賽的結束。
“是,老師!闭鐐饕坏昧詈笞屑毑榭戳艘槐,拱手道:“稟先師,一共十六件,天寶筆未被搜尋,還有開工硯、天寶墨、墨棲紙、如意紙四件未交付。”
“唔……既如此,便……”
“慢來!”
張子夫剛準備宣布比賽結束,卻被呼延斐硬生生打斷,只見他湊到張子夫耳邊,低聲道:“張先師您看書院鄭兄、裴兄兩位高才都未曾歸來,我想是不是可以延長一下比賽時間呢?”
“這……”張子夫猶豫不決,若是換做旁人提出這個建議,他早就指著鼻子批評一通了,但現在這個人是少將軍,他的建議還是得考慮一下的。
周周從旁聽到了呼延斐的低聲詢問,也湊到近前低語道:“弟子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留到現在的都是一方英杰,狀元詞不管少了誰都少了一份精彩。”
“可是總不能因一人而浪費所有人的時間吧?這對其他參賽選手也不公平啊!”張子夫心懷公正,實在不想做這個決定。
“誒……您可以問一問大家嘛,若是他們都沒有意見,我們何樂而不為呢?”呼延斐攤開手指了指臺下已交付文寶的眾人,眼神凌厲的掃了幾人一眼,也便端正了身子,沒有再講話。
“這……”張子夫回頭看了看身后的趙仲湜,見對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可行,也便沒有再猶豫,對底下眾人說道:“群英會十六件文寶,一件未被尋得,四件未曾交付,也就是說有一小半的人即將退出之后的狀元詞爭奪,我想這次比賽本意是……”
“張先師不必說了!”菲奧還未等張子夫說完,很沒有禮貌的直接打斷了他,緊接著向眾人說道:“狀元詞盛會,本來每年都是許多人共同參與,文人盛景,那才十分熱鬧,少一人都顯無趣,今年卻不同,群英會已經淘汰的只剩下我們十幾人,若是顏兄再被淘汰,我覺得那就更沒半點意思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菲奧說完,以眼神詢問阿童木,阿童木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出口道:“我贊同菲兄,還是延長比賽時間吧!”
阿童木剛說完,圍觀群眾瞬間炸開了鍋,顏如玉雖然很受大家歡迎,但也不能不尊重比賽規則啊,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我覺得還是等等顏兄,少了他也太無趣了。”圍觀群眾中有外院弟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畢竟顏如玉是他們外院弟子的驕傲。
“不行!哪能因一人而改變比賽規則呢?這是黑幕,這是特權!我張二狗實名反對!若是真延長比賽,那我二狗是不是還可以重新參賽把天寶筆納入囊中?”反對的這人是一名試煉者,他剛剛被淘汰,尤其生氣,身為試煉者,他們才不會在乎什么外院的驕傲,既然是比賽,那還得尊重規則啊!
“對,我們不同意,要是真這樣做,我白鷺書院失信于眾,顏面何從?”說這話的人是白鷺書院的吃瓜學子,周周聽此一言,恨不得上去掐死他,明日就要找理由直接開除他!
“慢來慢來……”十一位選手中,立于前端的那人,正是穆焱,只聽他開口道:“不只是顏如玉,裴老弟、鄭老弟同樣未交付文寶啊,穆某覺得還是再等等吧,你們說呢?”穆焱說完看向了門口白鷺書院的眾學子,那群人這才后知后覺,是哦,兩位師兄還未歸來,沒有白鷺書院參加的狀元詞盛會,那才是顏面掃地呢……
“我……我突然覺得這位老哥說的很有道理,我同意延長比賽時間……”那位吃瓜學子終于消停了。
可張二狗以及其他試煉者還是不同意啊,他們雖然看得是熱鬧,但起哄也在行啊,更何況在科技世界,這種特權確實會引起諸多人的不滿,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你們要是真這么做,我張二狗今晚就大肆宣揚,搞臭你們的名聲,狀元詞大會少了我們試煉者,我看以后也甭舉辦了!”
“就是,果然是落后的世界,完全沒有半點規矩!”
……
一群試煉者憤慨不已,楊詡此時卻瞄了一眼具彬,對方心領神會,隨即對身旁的高小虎假意問道:“我聽說試煉者口中的那個陸游,也參加此次比賽了?”
“陸游?”試煉者一聽這個名字,瞬間安靜了許多,一個個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具彬二人的對話。
“啊……是!”高小虎見這么多人關注自己,稍微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回應道,“陸游啊,最后十八號……十八號擂臺的那位,具兄不記得了嗎?”
“哦……是他呀,今晚怎么沒見到他呢?不會是被淘汰了吧?”具彬假意掃了一眼四周,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會吧?擂臺表現那么強悍,文寶就算找不到,搶也能搶到的吧,絕對是被什么事耽擱了!备咝』⒄Z氣十分肯定,像是在幫陸游說話。
這兩人一唱一和,張二狗聽得心里直發慌,要是陸游進不了狀元詞爭奪,那自己今晚這實名制反對,不得被噴子噴死?論壇上定是一大群寄刀片要砍了我的兄貴,這這這……我可不能犯了眾怒。
張二狗多機靈啊,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嬉笑道:“我覺得這個……這個規則的改變啊,要適應群眾的要求嘛,挺人性化的,我覺得還OK,沒意見,大家覺得呢?”
“我也覺得挺不錯的,延長時間挺好的,反正比賽在后天嘛,不影響休息就還行!
“嗯……那就延長吧,我們觀眾都同意延長。”
張二狗見事情有了轉機,急忙插嘴問了一句:“列位,我二狗還有機會去找最后一件文寶嗎?”
“有啊,你來啊。”穆焱冷著臉誠摯的“邀請”二狗。
“可以啊,我把你姓名重新寫上,你繼續參賽啊!卑⑼拘ξ目粗,二狗摳了摳屁股蛋兒,心里直發慌。
“完全可以,只要你能找到的話,我們是很公平的,不介意多一個對手出現!蓖醣胫便躲兜亩⒅,像是盯著一只待宰的羔羊。
二狗連忙賠笑,實在惹不起幾位大佬,一臉諂媚的笑道:“呵呵……我二狗自問不是那塊材料,還是算了,算了,呵呵呵……”
張子夫見沒人再反對,也便開口道:“既然列位俱有此意,那便延長比賽時間到子時,另外親手劃掉姓名者,不可再參賽,沒有劃去姓名的人,想要找最后一件文寶,也完全可以,老朽親自在此處等候,直至交付時間,其他人若是等不及,便先行散去吧。至于狀元詞大會開賽時間,書院會另行通知各位的,諸位還有什么疑問嗎?”
張子夫剛說完這句話,楊詡幾人便告辭了呼延斐,出門離去,阿童木、菲奧以及剩余四位晉級者緊跟著離開,那些圍觀群眾也漸漸散去,只有一小部分人還留在門口,等著看比賽的最終結果。
呼延斐見諸事已畢,隨即邀請白鷺書院眾先師弟子,共同前往驊府喝酒,孫大友、趙士禮、周周等人有心推辭,但耐不住呼延斐誠摯邀請,也不好掃了他的興,于是只留下張子夫、甄傳一師徒二人守在文苑,其他人在趙仲湜的帶領下,與呼延斐、穆焱二人一同前往驊府吃酒去了。
白鷺文苑,又一次恢復了寧靜。
……
通往客棧的路上,楊詡幾人皆是默默無語,任務的失敗讓他們倍感挫敗,但好在呼延斐留下了他們的性命,為報此恩,幾人只能違心出言,幫陸游等人拖延了時間。
那一邊的阿童木與菲奧,同樣如此,不過他們在飄香聯盟身份尊貴,也不至于受到責罰,而幫幾人拖延時間,一是為了報答陸游的不殺之恩,二也是為了能在狀元詞大會看到幾人,畢竟缺誰誰尷尬。
他二人雖然沒有呼延斐的“三年不下江南”限制,但也沒有再去蘇堤找火兒、陸游的麻煩,畢竟人家剛放過了自己,再去就有點忒不要臉了,更何況陸游之偶像身份,阿童木更不想故意為難他。
將來是敵是友,這種事誰也說不清,做事留一線,日后也好相見。
眾人心中各有打算,其焦點還是火兒,而遠在蘇堤北岸的她,似乎并不能如愿回到孔圣廟了。
棲霞嶺下,火兒滿身傷口,一瘸一拐的小心前行著,而陸游,早已與她失散了。
由于厲天師關閉了蘇堤南北通道,白天又是連綿陰雨,道路泥濘不堪,因此往來游客極為稀少,幾乎絕跡。
“咳咳咳……”她不停地咳嗽著,一口口淤血從嘴角溢出,顯然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她抬眼望四周,想要求助路人,但黑乎乎地路口,卻只她孤單一人。
過了許久,她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山前路口,實在支撐不住傷體,喘著粗氣倚在土碑之上,慢慢的躺了下來。
“咳……”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她只感覺眼前一黑,一頭便栽倒在了土碑旁。
良久,深夜一股涼風襲來,棲霞嶺山口小路,緩步而來兩個漆黑人影,其中一人用火折子點亮了手中火把,走近土碑旁,仔細一瞧那人面容,心中大喜,朝著身后那人呼喊道:“師弟,正是顏如玉!”
“好狗賊!”
來人正是裴飛鸞與鄭在勛,那裴飛鸞罵了一句便走近碑前,惡狠狠地說道:“沒想到這狗賊還能從木童團隊的埋伏中逃生,還算有兩把刷子!
“等了這許久,比賽時間也過了,師弟還是盡快親手殺了他,以絕后患!编嵲趧酌媛秲春葜,示意裴飛鸞盡快動手。
裴飛鸞知道此時不是哀悼父親、兄弟的時候,他也不廢話,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判官筆就要結果火兒的性命。
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的火兒終于憋不住了,猛地坐起身將頭歪向了一邊,“哇啦哇啦”狂吐不止,這一下卻是嚇了裴飛鸞二人一大跳,這人怎么突然活了?
不是火兒不想陰他一手,實在是嘴里那股魚血混合著湖水以及口水的腥臭,讓做為女孩紙的她,已經忍受足夠久了。
“什么破計謀,可惡的陸大頭!”火兒心里“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擦了擦嘴角一絲酸澀的“血水”,仰起頭眨巴著眼睛看著裴飛鸞二人,道一句:“你們這村里才通網吧。”
“哈?”裴飛鸞二人見她不僅突然“復活”,而且完全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顯然剛才是在故意假死誆騙,此人的心機怎地如此之深?他又是怎么算到我二人會在此處的?
火兒晃了晃腦袋,依舊仰著頭,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二人,突然間“阿嚏”一聲,打了一個噴嚏,卻把裴飛鸞二人嚇得急忙后撤了幾步,拿出兵器做了招架之勢。
火兒揉了揉鼻子,站起身來拍著身上的塵土,頭也不抬的說道:“山里野人做久了吧?你們消息也太閉塞了,什么木童,什么埋伏,早就被本公子干掉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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