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持續(xù)了一夜的戰(zhàn)斗,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卻因白鷺書院的突然倒戈延續(xù)了下去。
百姓們不能過個好年,守在各大城區(qū)的其他勢力也滿腹牢騷。有那膽大的商家,大年初一就開了張,尤其是賣早餐、特產(chǎn)的小商小販,一大清早就賺足了幾天的花銷,若不是原料、貨物儲存不多,怕是要發(fā)家致富,真的是拿命在賺錢。
這就導致了一種十分奇怪的現(xiàn)象。戰(zhàn)區(qū)外圍,禁衛(wèi)軍、護城軍若無其事的清理尸體、血跡,后備戰(zhàn)斗人員百無聊賴的聊天打屁、吃早餐逛街,戰(zhàn)場內部卻是刀光劍影、殺聲震天。場面誕謾不經(jīng),光怪陸離,這其中表現(xiàn)最突出的就是南丐幫。
這一大群乞丐的進駐,差點把開張的飯館吃空,盡管商家們賺了不少錢,但也送出去許多。南丐幫有史以來第一次引起諸多人的不滿,百姓就不說了,其他勢力也心生厭惡,憑什么我們得花錢,你們就能白吃白喝?這不是蛀蟲是什么?
南丐幫內部,也因為這個問題險些吵起來,一般乞討也就算了,偏偏吃的喝的和其他人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身為乞丐的自覺性,南丐幫的存在還有什么意義?
當然僅僅吃喝問題,還不至于讓內部大打出手,最重要的是某些丐幫弟子趁蘇州大亂的這個時候,犯下了很嚴重的罪行!這個人就是新晉的護法長老——李武。
……
中城區(qū)街心主干道,人山人海,摩肩擦踵,而在一所頗為豪華的賭樓門口,衣衫襤褸的兩方人馬卻是涇渭分明,居中緊緊皺著眉頭的華服老者,正是南丐幫幫主——謝杞賢。
顯然收租派與種田派的矛盾再一次被激化了。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護法長老李武,在徒弟葛小樓的慫恿下,去賭樓耍了兩把。若是正常賭博,種田派也懶得管,但李武此人與一般賭徒不同,當初還是六袋弟子的時候,就被人冠以“三品爛叫花”的綽號。
哪三品?
是為酒品、賭品、人品。三品皆爛。
偏偏他今早十分無聊,去酒館和徒弟喝的酩酊大醉,掌柜的還未問他結賬,他就迷迷糊糊的掏出了一枚銀幣,很大方的給了酒小二,小二心中大喜,總算是從這群臭叫花手里見著回頭錢了,但事情真有那么簡單么?
李武給了銀幣,當場耍起了酒瘋,大聲嚷嚷著:“你這喪良心的小二,連乞丐的錢都賺,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李武這一嗓子引來了無數(shù)圍觀群眾,小二當場懵逼,小聲辯解道:“不是客官你自己給我的么?”
“我給你了?”李武耍起了無賴,“問問在場的人,我哪只手給你了?”
“分明是他趁著師父喝醉搶了去!這小二竟然誣陷我們!”
替李武“作證”的自然就是他的徒弟葛小樓。不得不說,拜一個好師父真的很重要,近墨者黑,以前的葛小樓雖然奸猾點,但絕不是無賴之人,只可惜跟了李武,內功沒學到多少,倒是把他也培養(yǎng)成了潑皮。
圍觀群眾中,大部分都是揚州的人,自然認出了李武二人。他們都不敢站出來主持公道,甚至是簡單的出言指責,只是一個勁搖頭嘆氣,心里道一句:這無賴師徒又要耍酒瘋,小二怕是要倒霉了。
其實無論換做誰也不敢指責李武二人,因為李武雖然三品皆爛,但其武功十分高超,短短數(shù)年便從六袋弟子晉升長老,可見其練武天賦也遠超常人;再者李武耍酒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正如人們所想,李武師徒二人將小二一通暴揍,臨了還反搶了一枚金幣,硬說是精神損失費。而掌柜的只是做小本生意的普通商戶,中城區(qū)自太湖書院之后,便沒有了地頭蛇,他們沒人罩,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李武三品已敗兩品,卻還不滿足,在葛小樓的攛掇下?lián)u搖晃晃的去了賭樓。今天的這種情況,賭樓本來不打算開張,但后來揚州的幾大勢力入駐,賭樓老板也想試試在鬼門關賺錢的感覺,便招呼伙計開了張。
這老板也真是倒霉,迎來的第一批客人中,就有喝的醉洶洶的李武師徒。李武的賭品那在揚州是出了名的差,凡是他去賭場,除非是有強硬后臺的,普通賭場的老板們總會以各種借口關閉賭場,但蘇州的這位老板不認識他呀,本著來者是客的原則,伙計們也便將李武二人放了進去。
這一放,可就亂了套了。
讓這位“三品爛叫花”喝醉了酒去賭場,那簡直是一場災難。李武很快便上了場,贏的局就不說了,凡是他輸?shù)木郑紡娦兴Y嚻ぁQ捍筝斄耍钦f是押了小,玩骨牌胡亂報數(shù),賭馬棋他想怎么走棋就怎么走棋,一旦有人出言指責謾罵,上去就是一套降龍十八掌,普通人哪能受得了這個,有的當場慘死于賭桌上,有的撿回了一條命也要繼續(xù)躺地上裝死,一旦被他發(fā)現(xiàn)有人逃跑,又是一套降龍十八掌,真是苦了這一群可憐的賭徒。
也幸虧這家賭樓在中心街主干道,李武大鬧賭場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小舞的耳朵里,當時她正和馮十七買糖人吃,一聽這消息,糖人也顧不上吃,飛快奔向了賭樓,她倆進去一看,全都傻眼了。李武幾乎把賭樓掀了個底朝天,脖子上掛滿了金銀珠寶,躺在賭桌上呼呼大睡,地上一片狼藉,還躺著幾十具尸體,那老板鼻青臉腫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整個賭樓哀嚎一片,葛小樓見事情鬧得太大,早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小舞心頭火起,在揚州也從來沒鬧出這么多人命,到了蘇州卻造了這么多孽,官府管不管且不說,他這一通鬧,可是讓南丐幫徹底丟盡了臉!
蘇州今日,可是聚集了幾乎全江南的大勢力,在這么多江湖同僚面前,說什么也要給受苦的百姓們一個交代,不然南丐幫真的混不下去了!
他這是在草菅人命啊!
小舞當即命令馮十七將李武捆綁起來,拖到了街面上,一盆冷水澆上去,潑了個落湯雞。
小舞見其稍微清醒,便讓馮十七去請執(zhí)法長老王洛,不多時王洛、王孟、婁鵬以及因心系惡魔軍團而一臉憂郁的南宮瑾紛紛趕到,小舞剛要向王洛控訴李武犯下的罪行,十長老、西門飛、尤子安三人也在眾丐的簇擁下來到了幾人面前。
李武,本質上是收租派的人,十長老親至,在眾多江湖好漢面前,小舞也得照顧他的面子,最起碼要讓外人看起來一團和氣。
她同時向兩方控訴了李武所犯下的罪行,王洛聽畢,只思索了片刻,便做出了裁決:將李武踢出丐幫,劃入丐幫黑名單。
十長老自然不同意,但賭樓里二十二具尸體讓王洛決定不再妥協(xié),平時那些吃喝問題也就算了,這次事關人命!這與覺遠黃裳大戰(zhàn)殃及百姓不同,那是兩人戰(zhàn)斗威力過大引起的過失,并非故意。而李武是刻意殺人,死的是普通老百姓,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不履行執(zhí)法長老的職責,以后在江湖上還怎么抬得起頭?
雙方幾番爭吵,讓十長老十分惱火,他直接搶過了李武,定要保他周全。
十長老目中無人,是因為這些年他越來越得謝杞賢恩寵,實際權力也越來越大,他已經(jīng)好幾次僭越職權,對種田派的弟子們執(zhí)行幫規(guī)家法,處處打壓種田派,王洛也沒有當年搶人時那么有底氣了,因為自從謝杞賢當了協(xié)會監(jiān)督之后,就已經(jīng)完全把種田派拋棄了,之所以還沒有徹底決裂,只是因為彼此之間還留存著最后的情義,曾經(jīng)一起南下開創(chuàng)南丐幫的兄弟情。
雙方這一較上勁,再沒有退路。種田派一方說李武罪大惡極,必須給蘇州百姓一個交代;收租派一方轉移重點,說不關你們的事別瞎操心,不好好在家種田,昨夜不是你們觍著臉要跟來?
吵著吵著兩方便要動起手來,這時謝杞賢趕到,王洛絲毫不畏懼,據(jù)理力爭,這讓謝杞賢很是難做,一番思量后,安撫王洛:等此間事了,回落鴉坊再審判李武。
誰知王洛卻鐵了心,一定要謝杞賢當場作出裁決,這讓謝杞賢感覺很沒有面子,這么多外人在,你還真就杠上了?
兩方誰也不讓步,局勢變得萬分緊張,下一刻可能就要徹底撕破臉。
就在這個時候,老好人張子夫出現(xiàn)了,和了一番稀泥,總算是勸住了王洛。王洛心中感覺萬分悲涼,南丐幫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窮苦人的避難所了,也再不是一個充滿正義的幫派了,或許叫它蛀蟲幫、白蟻幫更合適吧。
顯然王洛并不想被別人冠以“蛀蟲”的惡稱。就在他看到謝杞賢對他流露出厭惡眼神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打定了主意,此間事了,回去落鴉坊拜過祖師,一定率眾脫離南丐幫,與謝杞賢徹底劃清界限!
……
收租派和種田派勢同水火,再一次劍拔弩張,若不是有張子夫和稀泥,恐怕南丐幫就要當場決裂。
戰(zhàn)場外,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而戰(zhàn)場內卻是風起云涌,戰(zhàn)況異常激烈,白鷺書院已經(jīng)完全取代了惡魔軍團,成了聯(lián)軍的主要敵人,聯(lián)軍頭領實在不明白惡魔軍團到底有什么值得畢昇如此拼盡全力,但開弓沒有回頭箭,聯(lián)軍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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