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吳岳兩千人拿下了銀州城,此刻已經團團包圍了銀州節度使拓跋思恭的府邸,拓跋思恭的妻兒皆在其中。
“傳我命令,所有人不得踏入拓跋府半步,否則軍法論處!”拓跋府前,吳岳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身后的親兵,而后獨自走了進去。
拓跋思恭之子拓跋仁祐站在門后,靜靜地看著推門而入的吳岳。
“你就是拓拔大人的兒子吧,不錯不錯,一表人才!眳窃雷呱锨,拍了拍拓跋仁祐的肩膀。拓跋仁祐冷哼一聲“吳大人好計策,夜襲銀州,野心不小啊。”
拓跋仁祐剛說完,就見一婦人急忙跑過來,將拓跋仁祐護在身后“仁祐年少無知,冒犯了您,請多見諒。”
吳岳面帶微笑“想必這位便是拓拔大人的夫人吧?我希望你們明白,我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拓拔大人野心勃勃,置天子于不顧,置朝廷于不顧,一心想要取我夏州,我們不得已才做出反擊而已!
拓跋仁祐呸了一聲“你還不是一個德行?恐怕預謀銀州也預謀已久了吧?”
吳岳呵呵一笑“拓跋思恭此刻大本營盡失,不知逃到了何處,我自會向天子稟明一切!
說罷,吳岳便出了門去,和清平二人向大牢走去。
衙役在戰亂中已經不知逃到了哪里。銀州城的大牢空有一個鐵門,上邊安靜的鎖著一把鐵鎖。清平見狀,拔刀便砍斷了那鎖,而后推開門,讓吳岳走了進去。
進了門,吳岳就感覺一股腐爛的味道傳來,大牢內的犯人們之看到衙役逃得飛快,并不知曉發生了什么,如今見了吳岳進來,也是一頭霧水。
“你,知道衙役的住處嗎?”吳岳隨手指了指一名犯人。
那名犯人急忙過來“我知道我知道,有衙役還和我是鄰居呢,對我頗為照顧,只是我犯渾犯了事!
“好了好了!眳窃罃[擺手,他可不想聽這個人的長篇大論“就是你,你若是能夠帶我的人找到一名衙役,我就放了你!
清平劈開鐵鎖,將那人放了出來,那人點頭哈腰的帶著八號向牢房外走去,只聽得那人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一個勁的和八號說話,吳岳搖搖頭,轉身出了牢房。
“清平,此戰過后,朝廷必然封我為節度使,我們接下來該做的,應當是休養生息!眳窃莱隽舜罄,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一片蔚藍。
“我覺得我們首先要解決錢的問題!鼻迤秸f到此處頓了頓“可是我們當年都是大頭兵一個,也沒想過做生意啊,這怎么賺錢?”
吳岳不由得大笑“我說你啊,我們可是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若是在這個時代都混不起,那不是太丟人了?”
“不過,賺錢確實是個大問題,銀州和夏州兩地土地貧瘠,種植的產物又少,我們想要有所作為,必須擺脫依靠土地的思維!眳窃滥X中思索著。
就在這時,只見八號和之前那名犯人正在朝大牢走來,而八號好似提著個小雞一樣拎著一個人。
“大人,人找到了,這人正是大牢的牢頭。”八號將手里的人放了下來“這人還倔得很,被我硬提了過來。”
“你也就是個粗人!眳窃佬αR。
那牢頭卻頭磕的跟搗蒜似的“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別殺我,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牢頭我什么都不知道!
吳岳愕然“誰說要殺你了?”
牢頭這才抬頭看向吳岳“您,您不殺我?”
“你又不是拓跋思恭,我殺你干什么?”吳岳道“起來吧,帶我進去找彭軍師!
牢頭慢慢的站起身“彭軍師就在大牢內。我這就帶您過去!
吳岳剛跟著牢頭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彭軍師在牢中飲食如何?”
牢頭道“我們可不敢怠慢了彭軍師,每日都是好飯好菜的招待,只是彭軍師都吃的很少,一般吃個兩三口就不吃了!
吳岳指了指先前放出來的那犯人“八號,你和他去找家酒館,做最好的菜,拿最好的酒,給我帶過來!”
進了大牢,走了片刻,牢頭停在了一間牢房之前“大人,這間牢房內,便是彭軍師。”
吳岳點點頭,示意牢頭離開。待清平帶著牢頭離開后,他才仔細端詳了一下牢房內的場景。只見牢房內布置整潔,一張床,一案幾,案幾上是一支正在燃燒的蠟燭,蠟燭旁是一卷打開的書,書正對著的,是一張臉。
那張臉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書。吳岳輕輕咳嗽一聲,彭信瑞這才抬起頭來。
“彭軍師,吳某不請自來,叨擾了你的雅興。”吳岳對彭信瑞拱拱手。
彭信瑞又低下頭去,將那書翻了一頁“我早就料定這個結果了!
吳岳笑道“既然如此,可否讓我進來說話?”
“自便。”彭信瑞好似只關心案幾上的那本書。
吳岳抽出腰間的刀,砍斷鐵鎖,而后推開牢門,在彭信瑞對面盤腿坐下。
“拓跋思恭失敗了,銀州到了我的手里!眳窃赖吐曊f道。
彭信瑞頭都沒抬“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嗎?拓跋大人自大而無能耐,敗在你這等梟雄手中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哦?”吳岳疑惑地問道“我吳岳,一個沒有官職的人,怎能稱作梟雄?”
“曹孟德起兵之時,將不過三人,兵不過上千,亦未梟雄。”彭信瑞又翻了一頁書“帶五人便敢夜闖銀州五萬大軍的軍營,對銀州軍動向了如指掌,并且迅速做出了這等引蛇出洞的策略,況且,夏州節度使雖為孫鴻德大人,可是他手中卻沒有一絲實權,甚至連自己安置奴仆都做不到。”
“你說,你不是梟雄,誰是梟雄?”彭信瑞突然發笑,而后死死地盯著吳岳。
恰在此時,八號和先前那犯人提著兩個食盒走了進來。
“不知這是何意?”彭信瑞看著八號和那人將食盒中的美食一件件取出。
吳岳從食盒最底層取出筷子,朝彭信瑞遞過去一雙“我聽牢頭說你在獄中吃的甚少,想來腹中饑餓,我特地差人去買了這些吃食!
說著,吳岳又將八號帶過來的酒打開了一壇,倒了兩杯。
彭信瑞卻也不客氣,接過吳岳遞來的筷子就狠狠地吃了幾口,而后喝了一口酒“唔,味道不錯,你也吃。”
吳岳大笑“哈哈,沒想到彭軍師這等斯文人也有如此吃相!
彭信瑞抹了把嘴巴“餓了幾天了若還是在乎形象,莫不如餓死!
“彭軍師亦是性情中人!眳窃莱粤藘煽,放下筷子,看著彭信瑞狼吞虎咽的吃飯。
吃了片刻,就見盤中的菜飛速地減少,彭信瑞終于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吃飽了?”
“吃飽了!
吳岳點點頭“吃了我的飯,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回答我。”
彭信瑞將書收起來“盡管問!
“你為何說我取銀州是意料之中?”
“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彭信瑞說著用手指蘸了點酒,在桌上點了兩個點“此為銀州,此為夏州!
接著彭信瑞又在兩點之間畫了條線,指了指那條線的上端“此處為天陽峽,有一萬夏州軍駐扎于此。拓拔大人只看到了天陽峽,卻忽略了無定河!
彭信瑞的手指下移“拓拔大人和我們都知道,夏州有一支神秘的部隊,擅長山地戰、叢林戰等各種復雜地形作戰,我當日提出,要嚴防這支部隊渡過無定河偷襲銀州城?墒钦麄銀州軍從上到下都不認為你們夏州有渡過無定河的能力,而且他們認為銀州城堅,十萬突厥部隊都未能占到便宜,兩千人對銀州造不成威脅。唯獨我,看穿了你吳岳的心思,這支特殊部隊,是偷襲暗殺的利器啊!
“那為何拓跋思恭不聽取你的建議呢?還要執意攻我夏州?”吳岳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彭信瑞苦笑“他不聽,我有什么辦法?”
吳岳忽的正了正身形“彭軍師,良禽擇木而棲,我鄭重邀請你,到我麾下來吧。”
彭信瑞喝了口酒“看在這頓酒菜的份上!
說完,他起身朝吳岳做了一揖“在下愿意輔助,吳大人!
吳岳大喜,急忙扶起彭信瑞“我得彭軍師,如猛虎插翼,如蛟龍遇水。“
彭信瑞笑道“大人為何還稱我為彭軍師,以后叫我信瑞便好!
“甚好,甚好!信瑞,走,我們且去看看銀州城中情況如何了。”吳岳攬著彭信瑞的肩膀走了出去。
“他不是銀州的軍師嗎?為什么一頓飯就能讓他投誠?”看著五月等人遠去,牢頭奇怪的說道。
“你沒聽那個吳大人說嘛,良禽擇木而棲,彭軍師屢次勸阻拓跋大人,最終卻落得個入獄的后果,而這吳大人,你看他,滿腔熱情,對彭軍師可是熱情無比,再說了,現在我們都是這吳大人管理的人了,銀州已經被攻下了,彭軍師做出這等決定呀,無可厚非!崩晤^身旁的被吳岳放出來的那人搖搖頭“其實對我們而言,被誰統治有什么區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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