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廠最近很忙,所有工匠都沒來得及回家,就連吳岳也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
“今年的冬天就下了那么點雪啊。”吳岳哈著哈氣,看著正在給琉璃器收尾的房燁。
琉璃器已經基本成型,一條五爪金龍栩栩如生。那龍形態逼真,渾身呈金色,長約三尺,周身鱗片清晰可見。
房燁用銼刀輕輕地磨了磨金龍的鱗片,使之更為亮麗“吳大人,今年連雪都不見,明年的收成有點堪憂啊。”
吳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這老天爺就是不下雪,冬麥沒有雪哪來的收成。”
房燁吹了吹那金龍身上被磨的溜光之處,然后用布輕輕地擦了擦。接著,他命人拿過來一個底座,正是吳岳要求的大小,長三尺,寬一尺,高一尺,那底座側面用琉璃寫著“定難節度使吳岳敬贈陛下”幾個字。
房燁這才站直了腰,長出一口氣,而后對吳岳躬身道“大人,給陛下的賀禮正式完工了。”
吳岳扶起房燁,又對其他工匠說道“大家的手藝我都看到了,絕對堪稱當世巧匠,琉璃器制作的工藝不可外傳,大家要牢記。”
那些工匠齊聲道“大人放心,我們絕對保密。”
吳岳道“如此甚好,琉璃廠不會關閉,這里將會成為我們發財的地方,你們的工錢也會水漲船高!”
看著開心的眾工匠,吳岳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卻聽得房燁一陣咳嗽。
“房先生莫不是日夜操勞生病了?”吳岳轉身給房燁拍了拍背。
房燁低聲道“大人,如今這賀禮做好了,您可不能忘了以前的約定啊。”
吳岳裝作不知,撓了撓頭,故意問道“什么約定?”
房燁急道“大人,您可是答應了我讓我去做銀州聚寶錢莊的莊主啊。”
吳岳打了個哈哈,他可不想把房燁放走“房先生啊,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把你的才能施展到更廣闊的天空,而不是擔任一個官員。”
房燁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大人指的是?”
吳岳看了看四周,沒有答話,而是命令親兵將那五爪金龍裝到了木箱里,這箱子可是吳岳特殊處理過的,箱子里最外層鋪上了厚厚的麥稈,然后在麥稈上有鋪了一層厚棉,又在棉上鋪滿了軟布。
房燁看著處理成這樣的箱子,不禁砸吧了一下嘴“吳大人準備著實充分,這等箱子確實可以抵擋運送過程中的小嗑小碰。”
吳岳笑了笑“房先生,我斗膽邀請幫我個忙。”
房燁急忙躬身“吳大人請講,房燁若是可以做到,定會全力以赴。”
吳岳笑道“此事說來簡單,你肯定幫得到,我已經安排肖彬去當銀州錢莊的莊主了,我給你另有安排。”
房燁苦著臉“您說吧,看來我這一世是也不能當個財主了。”
吳岳笑道“這件事情辦好了,你想當財主的夢想應該是很簡單的。你且隨我來,我們去我府上詳談。”
吳岳安排好士兵和工匠,然后帶著房燁向定難節度使府行去。
房燁不會騎馬,因此吳岳這次安排了馬車來讓房燁坐著。要說這冬天坐在馬車里就是比騎著馬舒服,吳岳搓了搓在馬車的火爐上烤熱了的雙手,心中感嘆道。
“房先生,你是學化學的出身,想必對火藥很熟悉了。”吳岳低聲說道“之前我一直有這個心思,但是因為經濟問題一直沒敢付諸嘗試,現在經濟問題解決了,火藥的研究必須提到明面上來了,只有強大的軍事實力和先進的軍事科技才能保證我們的說話權。”
“火藥的成分我記得,但是具體還需要試驗。”房燁道。
“琉璃廠靠后那篇區域很空曠,可以給你自由發揮。”吳岳從馬車內拿出一副地圖,指了指那片區域。
房燁沉吟一陣“生產火藥問題不大,關鍵是大批量生產的時候需要的原材料必須能夠供應。”
“火藥的成分我還是知道的,木炭,硝石和硫磺,這三樣東西問題都不大,銀州和夏州都有礦的存在。”吳岳用手畫了一圈定難地區的范圍。
“只要有礦,一切都好說。”房燁笑道。
“還有一點需要咨詢一下房先生。”下了馬車,二人向節度使府內走去。
“吳大人但說無妨。”
“房先生,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和技術,能不能煉出好鋼來?”吳岳坐于節度使府的主位上,低聲問道。
房燁坐于底下,他輕輕搖頭“吳大人,以現階段的冶鐵水平,是不足以煉出好鋼的。”
吳岳手指輕輕地扣著桌子“不行,好鋼必須煉出來!”
房燁苦笑“如此看來,我必須拿出真本事來了啊。好多年沒用過的冶鋼技術,得從我的腦袋里翻出來咯。”
吳岳拍了拍桌子“這才對嘛,房先生可要竭盡所學來幫我啊。”
房燁一聲長嘆“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
吳岳大笑“房先生,吳某定不會虧待你,你請放心!”
且說清平此時正率了一百人出了夏州城,向長安城行去。
這一百人皆是清平軍的精銳,此刻他們各個都是騎著良駒,圍著正中央那個裝著五爪金龍琉璃器的馬車。
清平早已得到吳岳的授權,幾名士兵已經背起了唐虎軍的軍旗。“這一路上,務必高調,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是唐虎軍,是給陛下押送新年賀禮的。”
中央的馬車有兩輛,一輛裝著箱子,一輛坐著范長期。清平雖然聰明,但比起范長期的深謀遠慮還差了些,因此吳岳特地遣范長期跟隨這支軍隊,以免到長安城后清平不知該怎么去做。
至于路上的麻煩吳岳倒是不擔心,清平這一百人若說有什么劫匪敢對他們動心思的話,恐怕只會尸骨無從。
戰馬嘶鳴,清脆的馬蹄聲混合著馬車的咯吱聲,一行人向南而去。
出了夏州城,向南走了約一百多里,已是近了黃昏。“清平將軍。”馬車內,范長期輕聲感道。
清平急忙策馬過來“小范大人,何事?”
范長期掀開簾子“清平將軍,離綏州還有多遠?”
清平道“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我們就可以到綏州住下了。”
“那就好。”范長期點點頭“這天寒地凍的,住在外邊總是不舒服。”
就在此時,隊列最前方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惹得整支隊伍都停止了前進。
“怎么回事?”清平和范長期同時問道。
一名士兵騎馬過來道“大人,將軍,有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清平冷笑一聲“有人這么不開眼?敢來擋我們?”說罷,清平一夾馬腹,向前而去。
“是什么人如此大膽,敢來劫我唐虎軍的道?”清平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那人,大喝道。
只見那人虎背熊腰,身著一身破皮甲,手拿一柄開山刀,他大吼道“吾乃陳二,是這山頭的大王,爾等若是識相,就交出財物,我放你們離去,若不然,休怪我陳二這刀不長眼睛!”說著,這陳二將那開山刀朝地上一劈,直傳來一陣金屬聲。
清平大笑“你若劫的是別人也還罷了,今日遇到我們,算你倒霉!我這就來替天行道!”
清平說完,手中長刀揚起,朝陳二而去。
陳二嘿嘿一笑,舉起手中的開山刀,竟是就要那樣擋住清平劈來的長刀。
清平一看如此更是怒火中燒,要說自己好歹是朝廷正式冊封的果毅都尉,這陳二居然如此看不起自己,妄圖用肉身來抵抗自己戰馬和長刀的力量。
“這一擊將你劈成兩半!”清平心中冷笑,將手中的長刀高高揚起,而后借著戰馬的沖擊直劈而下。
莫說清平劈的是個人,這等力道下去,只怕是塊石頭也要被劈成兩半,一眾唐虎軍看向陳二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卻不料那陳二馬步穩扎,清平的長刀劈下來時陳二整個人都下沉了一些,他胳膊上青筋暴起,大腿好似要撕裂那褲子一般,但他終究是擋住了清平的全力一擊。
清平調轉馬頭,看向陳二時瞳孔微縮,雖說清平有自信能夠打敗陳二,但陳二剛剛抵擋自己的全力一擊,不得不說此人不論力量還是技巧都是萬里挑一之人。
想到此處,清平停止了進攻,他大喝道“兀那陳二,你說你是山頭的大王,怎的不見你的小弟,莫不是在框我們?”
陳二鼻孔冒出一道道白氣“俺陳二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俺確實是這山頭的大王,只不過那些小弟都被關內道舜大人收編了!俺陳二看不上他舜正雅,就沒答應投靠他!”
清平大笑“原來這山上就你一個人了,依我看,莫不如跟我們走,包你滿意!”
陳二警惕地看著清平“你們又是什么人?”
清平得意的道“我們乃是陛下親封地唐虎軍!是定難節度使吳大人的軍隊!”
“是那個孤身敢闖拓跋營,兩千精兵取銀州的吳岳吳大人的軍隊?”陳二突然眼睛一亮。
清平用力點了點頭“正是!”
“真的?”
“這世界上還沒人膽子大到敢借用吳大人的名號和冒充唐虎軍呢!”清平撇了撇嘴。
陳二將手中的開山刀丟在地上“吳大人這等豪杰,俺陳二早就想投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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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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