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銀州,吳岳將韁繩交給一號“一號,你且去將馬安置了,我在銀州城走走。”
一號接過韁繩,道“大人,您一個人在城中恐有危險。”
吳岳雙手背在身后“在我的地盤上,還會有危險?”一號卻是堅決不同意“大人,銀州地界太亂了,您務必帶著八號一起。”
“既然如此,八號和我一起吧,你們其他人去銀州刺史府等我。”
吳岳帶著八號在銀州街頭閑逛,待到了一家面館旁,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吳岳不由覺得饑腸轆轆。
“走,我們去吃點。”
店小二一見吳岳二人進來,連忙迎了上來“喲,二位爺吃點什么?”說著他擦了擦凳子。
吳岳坐到凳子上,搓了搓手“小二,我剛剛在外邊聞到你家這面很香,所以進來了。”
小二笑道“這位爺,您可算來著了,咱這羊肉面片,若說銀州第二,那沒人敢說第一!”
“油嘴滑舌了。”吳岳微微一笑“來兩碗。”
“好勒!這邊兩碗面片!”店小二高聲呼道。
“八號,我最近查看各地公文,發現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好像越基層的人寫的公文越差,甚至有些寫的詞不達意,讀來讓人費解。”吳岳搖了搖頭。
八號道“許是有才之士都到了中高層,基層皆是無能之輩?”
“這成何體統?”吳岳微怒“沒有基層經驗,如何擔任中高層?基層乃國家之基石,乃大廈之地基,基層出了問題,那國家這座大廈都將傾覆!”
卻在此時,那店小二端著兩碗面走了進來“我說二位爺,我一瞧您就非富即貴,不過呀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二位爺,本地官場水太深了,您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哦?”聽得此話,吳岳不由得心生好奇“小二,你給我仔細講一講,這官場的水,究竟有多深?”
店小二擺了擺手“這位爺,話我可不敢多說了,總之,官場水太深太渾,您還是不要去趟。”說著,店小二就像屋內走去。
“大膽!”吳岳一拍桌子,八號便一躍而起,拔出腰間的唐刀擋在了店小二身前。
“我們家老爺問你話,你就老老實實回答!”
店小二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刃,不由得后退兩步,眼神緊盯著八號手中的唐刀“二位爺,小的知道的也就這么多,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您可得小心您的兵刃啊。”
吳岳道“你就詳細告訴我,這銀州官場的水,究竟有多深?”
店小二苦著臉“這位爺,您可不要逼我了,我家中有父母妻兒六口人,若是因為小的一時多嘴,給家中招來橫禍,那小的可就罪過大了。”
吳岳見狀揮了揮手“八號,放他離去。”
看著店小二離開,吳岳用筷子搗了兩下面片,只覺得腹中饑餓感也沒有了,那面片也看著索然無味,不由得起身“八號,去結賬,然后到了刺史府,你快馬去找彭信瑞過來,我倒要看看這銀州官場水有多深!”
半日后,太陽已經偏斜,風漸漸大了起來,銀州刺史府內,吳岳正坐在主位上不緊不慢的喝茶,而除了彭信瑞以外的銀州中高層官員都在地上站著。
看著吳岳鐵青的臉,所有官員皆是神色緊張,不知道這位節度使大人在因為什么而發怒。
兩壺茶喝完,吳岳將茶杯置于桌上,雙目微閉。眾官員亦是不敢出聲,靜靜地站在那里。
忽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吳岳倏地睜開雙眼,只見彭信瑞快步走進刺史府,而后跪在地上“臣銀州此時彭信瑞拜見節度使大人!”
吳岳起身“彭大人請起。”
彭信瑞輕輕起身,看了看府中的官員。只見那些官員各個低著頭顱,似在思索什么,卻無人理他。
“好了。”吳岳終于開口“各位在這里站了這么久,也站累了,一號,給眾位大人賜座。”
一號揮揮手,幾名親兵搬過來一些凳子,看著銀州眾官員落座,吳岳才開口道“彭信瑞大人,是我任命的銀州刺史,我此次來銀州,有人稟報彭大人去體察民情,寒冬將至,彭大人身為父母官,此舉可謂深得民心,亦是值得稱贊,諸位以為如何?”
銀州官員聽得吳岳此話,紛紛松了口氣,各個附和道“彭大人愛民如子,體察民情之事,確實應該稱頌。”
底下符合的聲音小了點,吳岳忽的拍案而起“彭大人身為刺史,此次體察民情乃是分內之事,況且據我了解,彭大人是擺開了刺史的行頭前去各縣,可是為何諸位大人卻都在銀州城中吃著好肉,烤著炭火!”
諸官員立時額頭上冷汗冒了出來,吳岳看向站在最前的那位官員,大聲喝問道“銀州別駕李大人,你為什么沒和刺史一同前去各縣?”
銀州別駕李茂擦了擦額頭的汗“這,這,微臣近日偶感風寒,實在不一外出。”
吳岳冷哼一聲,“那你呢?我的長史大人?也是偶感風寒?”
銀州長史商遠頓了頓“微臣近日亦是身體不適,實在不適合去各縣探訪。”
“呵,有意思。”吳岳冷笑兩聲“那么,我的司馬大人,你呢?”
銀州司馬萬博厚上前一步“大人,微臣近日家中有事,實在脫不開身。”
吳岳忽的大怒,將案幾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吃著皇家的俸祿,過著自己的生活!”
眾人被吳岳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個沉默在原地。
“說話啊!我的朝廷命官們!”吳岳冷笑兩聲。
見眾人沉默不言,吳岳更是怒火中燒“彭大人,銀州可還有其他有才有志之士?既然眾位大人都身體這般不好,家中之事這么繁雜,不若讓他們回家去好好休養!”
話音一落,就聽得商遠笑道“吳大人,你擔任定難節度使不過一月有余,我們在銀州為官,可是接近二十年了,當初拓跋思恭都拿我們沒辦法,你吳岳也不要欺人太甚!”
李茂和萬博厚同時開口道“吳大人,我們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如此搞得雙方都不愉快呢?”
吳岳大笑“爾等為官一任,不思造福一方,居然想著剝削百姓!抽百姓的骨喝百姓的血!如今竟然大言不慚,我若是今日不把你們正法了,那天理何存!給我拿下!”
吳岳的八名親兵拔出兵刃便逼上前去。商遠見狀后退一步,拍了拍手,就見接近一百名衙役手執長槍沖了進來。
“拿下吳岳,我們反出大唐!如今大唐皇帝昏聵,我們不若在此處自立為王,享盡富貴!”
眾衙役聞言便作勢欲要沖上前來,吳岳冷哼一聲“都給我住手!你們難道真的要為虎作倀,走上這條不歸路?”
商遠道“吳大人,你還看不清局勢嗎?你只有八名親兵,煙軍在外拉練,現在優勢在我們手中啊,只要殺了你,我們便在此自立為王,天下誰也不會管我們。”
吳岳嘆了口氣“商遠,你作惡多端,為官期間勾結李茂萬博厚二人為非作歹,百姓敢怒不敢言,你以為彭大人去各縣是體察什么民情去了?你們自以為在銀州一手遮天,卻不料自己是井底之蛙。彭大人,告訴他們你調查的結果。”
彭信瑞上前一步,朗聲道“商遠、李茂、萬博厚三人分別擔任銀州長史、別架、司馬,為官期間相互勾結,貪污府庫銀兩約五十萬兩,同時買官賣官,并有欺壓百姓事件無數,使百姓敢怒不敢言。如此數宗罪,依律當斬!”
“怎么樣,三位,你們可還有什么話說?”
“哈哈,吳岳啊吳岳,你當真是三歲小兒,此時形式孰強孰弱你還看不清楚嗎?”商遠大喝“沖上去,活捉吳岳者,賞銀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衙役聽得商遠的話,如惡狗見了骨頭,紅著眼就朝吳岳沖了上來。
“看來,還得加上一條拒捕的罪名了。”吳岳笑著拍了拍手。
只見一個個身著鐵甲的士兵從節度使府后院跑了進來,竟是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你。”商遠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很奇怪吧?城中明明沒有士兵,煙軍明明外出拉練了。我哪來的兵?”吳岳笑道“煙軍是出去拉練了,但是最精銳的一千人卻是留在了城內,現在看來,派上用場了。”
“爾乃奸賊!”商遠絕望的大喊。
“兵者,詭道也。拿下!”
煙軍和那些衙役只交手片刻,便以傷一人的戰績斬殺衙役四十三名,活捉衙役五十七名。
“將這些衙役押到牢房,就以沖突上官之罪論處,其余官員,皆關押到地牢,明日問斬!”吳岳大聲道。
彭信瑞移到吳岳身邊“大人,這么多官員同時被斬首,外界會傳聞您暴虐的,而且銀州官員也會出現斷層。”
吳岳笑道“亂世當用重典,況且,能為百姓帶來好處的,就是好事,你說的銀州官員出現斷層的情況,我會先從夏州調撥一些官員,然后你聯系范青大人,整理出所缺官員,我不介意在銀州舉行一次特殊官員的選拔考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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