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靈州城南一座大宅中。鮮邊正在聽著手下的匯報。
“你是說,有兩個人駕著馬車出了北門?”鮮邊看著面前的手下。
那名手下單膝跪地“是的,而且,一高一矮,身材較瘦。”
“二公子,想來這就是折夫人和大將軍的弟弟了。”鮮邊身后站著的,正是消失多日的吳江。
“吳江,你果真神機妙算,那兩人真的被鮮戍提前抓去了,可是,為何又放他們出城?”鮮邊疑惑地道。
吳江身穿棉衣,燈火下的笑容顯得可怕“鮮戍莽夫,他怎知這二人的妙用?二公子,事不宜遲,你得馬上派人出城去堵這二人,記著,一定是活捉。”
片刻后,東城門輕輕打開,十多個騎兵沖了出去。
且說那一高一矮的鮮戍部下將馬車停在樹林內,便向東南跑去,跑了約摸一個時辰,忽聽得馬蹄聲大作,他們急忙轉身,就見十多名騎兵呼嘯著過來將他們圍在中央。
“幾位軍爺有何貴干?”那矮子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他媽的,上當了!”騎兵隊長大吼“快走!去樹林的馬車那里!”
見得騎兵飛馳而去,這一高一矮的士兵一陣大笑,而后向靈州城而去。
騎兵策馬飛奔,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他們回到了樹林內,可是樹林內空空如也,哪里還有馬車的影子?
“快追!”騎兵隊長一馬鞭打在馬屁股上,戰馬吃痛,發出一聲嘶鳴,而后向東飛奔。
“駕!”夜色下,十多個騎兵向夏州城方向跑去。
“隊長,不能過去了。再過去,我們就越界了!”一名隊員拼了命上前,和那隊長并駕齊驅。
“真該死!”那隊長一把拉住韁繩“到夏州的地盤了?”
他身旁的隊員穿著粗氣道“正是!”
“我們回去會被殺掉!”那隊長懊惱地捏著拳頭“大家悄悄地進去,我們再追一會,看追的上不。”
“可是,隊長,聽聞唐虎軍神出鬼沒,這是他們的邊界,我擔心會有人駐扎。”
“橫豎是個死,大家跟我過去,再追一會看看!”那隊長心一橫,然后率先向前而去。
待他們向前跑了不到一里,忽發覺前方火光大作“你們靈州軍居然在沒有同行許可的情況下來這里!是置朝廷法度于不顧嗎?”
“這是?”那隊長看著飛奔而來的唐虎軍騎兵,那騎兵足有千人。
“這位將軍,月黑風高,我們沒看清路標,是我們的錯,我們這就退出去!”那隊長眼看形勢不對,急忙喊道。
“你當這是你家羊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待那上千騎兵近了,那隊長才發現這支騎兵背后的軍旗上寫著震字。
“震,震軍。蒙宇的部隊!”那隊長萬萬沒想到這里駐扎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蒙宇。
“蒙將軍,我們實在不是有意的!”那隊長急忙下馬。
蒙宇冷哼一聲“給我綁起來,我要向我家大人稟報此事,你們靈州,未免欺人太甚!”
“蒙將軍!”那隊長放下武器,任由蒙宇的部下將他捆住“此事純屬誤會!”
蒙宇卻是不答話,撥轉馬頭,向來的方向而去,那里正停著一輛馬車。
“折夫人,你確定我家大人說的不是震軍而是一百清平軍?”蒙宇行至馬車旁,疑惑地問道。在他看來,這是將靈州掌握在手里的最好時機。
折夫人掀開馬車的簾子“多謝將軍相助,吳大人說的確實是調集一百清平軍。”
蒙宇對折夫人拱拱手“夫人一路辛苦,你和弟弟且在馬車上休息一宿。”
說著,蒙宇拍了拍那名鮮戍的手下“兄弟,你帶著我的令牌回去復命,便說蒙宇接上了你們,明日將有援軍過來。”
那名士兵接過蒙宇遞給他的一枚令牌和一錠銀子,對著他拱了拱手,而后上馬飛奔離去。
靈州城,向陽酒樓。
吳岳、慶元魁和鮮戍三人從酒樓的窗戶而下,借著夜色的掩護到了鮮戍家中。
“吳兄,我們為何要如此?”到了鮮戍家中,鮮戍掩上房門,奇怪的問道。
吳岳笑道“戍弟,你性子太過耿直,你且看著,不出半個時辰,向陽酒樓必會出事。”
“你是說,鮮邊會下死手?”鮮戍驚訝地道。
吳岳點點頭“鮮邊有著幾個助力,那幾個助力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他們已經得知你我都在向陽酒樓,只怕今晚的向陽酒樓,將成為人間地獄。”
鮮戍驚訝地站起身“我得立刻調兵過去,防止他們濫殺無辜。”
吳岳一下子攔在鮮戍身前“你不能去。”
“為什么?”
“你必須讓向陽酒樓成為人間地獄!”吳岳看著鮮戍的眼睛。
“可是他們是靈州子民,或是其他地方來靈州的客人!”鮮戍急道。
吳岳嘆了口氣“戍弟,權力的腳下,伴隨著無數的枯骨,這枯骨,不光是你的敵人,還有很多不相干的人。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鮮戍眼睛通紅“那向陽酒樓至少還有五十多人在里邊,難道他們都要死亡?”
吳岳將鮮戍按回椅子上“戍弟,你聽著,現在靈州的文官集團保持中立,你必須讓他們看到鮮邊不好的一面!這次就是很好的機會!”
鮮戍眼睛通紅,看著吳岳。
吳岳接著道“你只需要在他們殺完向陽酒樓的人之后,急忙出面,打鮮邊個措手不及,這樣,鮮邊就成了一個無惡不作,草菅人命的公子哥!如此整個靈州的輿論,都會傾向于你!”
鮮戍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吳兄,難道為了我的權力,可以置那么多人命于不顧嗎?”
“古往今來,哪一次的權力交接,不是伴隨著血雨腥風呢?”吳岳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搖著頭。
向陽酒樓門口站著鮮戍的兩名手下,他們二人正在打著瞌睡,就覺得脖子一涼,然后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緊接著,上千士兵將向陽酒樓圍了起來。驚訝地店小二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王備手中的刀就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搬酒!”王備輕聲說道。他身后的士兵一個個快速的從向陽酒樓的臺子上將酒壇搬到四周,而后將里邊的酒灑在了向陽酒樓各處。
看一切準備就緒,王備揮了揮手“退出來!”
所有士兵退到了門外,王備緩緩抬起手“準備火把!”
“扔!”
十多個火把扔到向陽酒樓各處,然后只見一個個火苗飛速的躥升,火舌吞吐著向陽酒樓的一切。
“著火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向陽酒樓內的客人全都起來向外瘋跑。
“你們,你們干什么!”跑在最前邊的那個人看著全副武裝的王備他們,吃驚的看著王備的刀穿過他的胸膛。
“扔進去!”王備舔了舔嘴唇,那個客人的尸體便被扔到了火焰中,頃刻被燒成了灰燼。
“不能出去了!有官兵把門堵上了!”里邊的客人絕望的奔走相告。
“為什么!”一人打開窗戶,剛跳下去,就被守在后方的王備手下了解了性命,然后丟到了火焰中。
“扇我耳光?”王備冷笑,看著吳岳的房門緊閉“老子看你們能撐多久!”
向陽酒樓內一片哀嚎,有些人被濃煙嗆到,不住的咳嗽,還有些人看著火焰炙烤自己的皮膚,發出絕望的喊叫。
向陽酒樓是木質結構,火焰越來越大,向陽酒樓的結構開始慢慢坍塌。
城西,鮮戍策馬趕到靈州刺史漆康的府上“快轉告漆大人!就說鮮戍來見!”
“鮮戍?告訴他,老夫不會參與他們兄弟的事由。”房內,漆康話還未說完,就見鮮戍已經跑了進來。
“為何闖入我家!”漆康大怒。
鮮戍喘著粗氣“漆大人,恕我無禮,城東,城東向陽酒樓失火了!”
“什么!”漆康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出了房門,只見城東果真濃煙滾滾。
“漆大人!我手下五千兵馬你隨意調配!今冬少雪天寒,可不能讓火勢蔓延開來!我年紀尚小,這等局面不知如何應對,特來找你,還望你不要推辭!”
漆康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外套套在身上“大公子,你速派人將靈州衙役也全部集中在一起,你的五千兵馬,全部去護城河取水!”
“全聽漆大人調派!”鮮戍快步走出漆康府門。
漆康亦是邊走邊喊道“快去叫靈州官員起來!”
且說漆康身后跟了靈州別駕、靈州司馬和靈州參軍三人,他們急急趕到向陽酒樓,卻剛好看到王備一刀殺了一名向陽酒樓的房客,然后將那房客丟在火中。
“王備!你,你們居然縱火!還濫殺無辜!”漆康手指著王備,不住地顫抖。
王備萬萬沒想到漆康和一眾文官這么快就趕了過來,而這時鮮戍帶著他的五千人馬已經從護城河取了水過來“漆大人,怎么回事?”
“原來,原來是有人故意縱火!”漆康憤怒地喊道“大公子,你們快些將火撲滅!”
“大公子?”王備吃驚的看著提著水桶的鮮戍,然后看了一眼向陽酒樓內,眼神盡是絕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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