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六跑到樓梯口探身向下望了一眼，然后跑回來，對邢德政說道：“是趙德勝。”
“趙德勝？”牧清仰頭想了想，然后他問崔小六，“圓臉，矮胖墩兒，羅圈腿，頭發(fā)有點卷兒，是不是？”
“是的。“崔小六有點兒驚訝，“你認(rèn)識他？”
牧清笑著說道：“這小子原來就是個跟屁蟲，小時候我都叫他趙狗剩兒，沒想到他有了大名。”
伽藍說：“他是你的跟屁蟲啊。那好辦了，叫他上來，策反他唄。”
牧清說道：“他可不是我的跟屁蟲，他是蓋斯的跟屁蟲。“
伽藍說道：“原來趙狗剩兒不是你的人啊。那也好辦，我下樓把他抓上來，然后你剝了他的臉皮做成人皮面具，再然后咱倆明目張膽的混入紫草塢村找蓋斯算賬。見了蓋斯以后，我拔出汐月劍，一劍砍了他的人頭，挖出腦漿做酒壺。”伽藍越說越興奮，她對牧清炫耀說，“我的這個計策怎么樣，好不好？“
邢德政和崔小六特別震驚伽藍言談話語間張嘴殺人閉嘴剝?nèi)似さ牡ǎ麄兓ハ嗤艘谎郏粨Q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懂對方的意思。這個小姑娘長得漂亮，心卻不善良。日后一定要小心。
牧清豎起大拇指，贊嘆說：“好計，好策，好姑娘你好狠毒。”
“哈哈，謝謝夸獎。這計策我還是跟你學(xué)的呢，就是上次你捉弄張順那次。”伽藍一點兒也不覺得牧清是在諷刺她，她很高興。
“我可沒教你挖出蓋斯的腦漿做酒壺。“牧清說。
”這個當(dāng)然不用你教，我十歲的時候就這么干了。“伽藍看到邢德政和崔小六面面相覷的樣子以為他們不相信，她說，”你們不相信呀，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是我們丹……“伽藍想到范瞻提醒她不能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趕緊改口說，”……家的儀式。有時候我們會挖出敵人的腦漿吃掉，巫師說那樣會擁有敵人的智慧。“
邢德政和崔小六同聲說道：“幸好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伽藍拍了拍崔小六的肩膀，高興地說：“崔小六你放心吧，我不會挖你的腦漿的。“
崔小六苦著臉說道：“謝姑娘不挖之恩。“
樓下再次傳來了嘈雜的吵鬧，還有趙德勝地謾罵：“人吶，人吶，都他么死哪兒去了，趕緊出來！“
“我去把他抓上來。“伽藍轉(zhuǎn)身就要下樓。
牧清單臂攔住伽藍，說道：“這次不玩假冒的戲。“
伽藍嘟著嘴，跺著腳，很不高興的樣子。“真討厭，每次都是你定計策。我不干！”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笑瞇瞇的對崔小六說，“崔小六，你剛才說蓋斯喜歡小姑娘對不對？”
“對啊。“崔小六說道
“那你看我小不小？”
“……”
趙德勝在樓下大喊：“崔小六呢？崔小六死哪兒去啦。你特么趕緊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砸東西了。”
牧清特別害怕伽藍胡鬧，他特別害怕范瞻找他算賬，他緊張地問伽藍：“你要干嘛？“
“用你管！“伽藍伸手?jǐn)r住馬上就要下樓的崔小六，”回答我之后你才能下樓。不回答我，你就別下樓。“
樓下開始傳來乒乒乓乓地打砸聲，趙德勝喊：“把這個柜子給我推倒！”
“別推別推。趙將軍，我馬上下來。”崔小六高喊之后，轉(zhuǎn)而對伽藍說，“小嫂子，我求求你，你放了我。趕緊讓我下去。我再不下去，藥鋪就得被他們給拆了。”
伽藍聽到小嫂子這三個字很高興，她哼了一句：“看在你挺機靈的份兒上，我讓你下樓。”她閃開身，崔小六蹬蹬跑下樓，邊跑邊說：“來了，來了。我來了。”
牧清換上牛三兒的面具，他提醒伽藍說：“不準(zhǔn)胡鬧！不準(zhǔn)跟下來！要不然打屁股。”
“哼。我偏要跟下去。“伽藍扭頭看向天花板，“你玩兒你的，我玩兒我的。互不干涉。”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伽藍說，”打架我也不輸給你。我憑什么聽你的？“
牧清發(fā)覺用強說狠話真得不起作用，若是扭打撕扯起來，他還真得不一定是伽藍對手，于是他說起了軟話。“小姑奶奶，你聽話可以不？千萬別亂來，千萬別胡鬧。你要是出了事情，你那親愛的師父肯定會撕了我。“
“想讓我聽話呀。“
“嗯。”
“想讓我不胡鬧呀。”
“嗯嗯。”
“想讓我不亂來呀。“
“嗯嗯嗯。”
“那你求我呀。“
“……“
“咯咯，”伽藍的笑聲很清脆，她說，“你要是不求……”
牧清突然發(fā)難，抬手點了伽藍的穴道，伽藍動彈不得。牧清抱起她，把她放到邢德政身邊坐下，說道：“還想讓我求你？這還沒過門兒呢，你就跟我談條件讓我求你，要是將來進了我們牧家的門，你還不得反了天啊。今天我要是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還真不知道你的未婚夫姓牧。”他順帶手在伽藍臉上狠狠捏了一下，惹得伽藍滿臉怒氣，接著他又扭臉對邢德政說道，“邢叔，你照顧自己，也看好她。明天我就把蓋斯的腦袋給你帶回來。”
邢德政說道：“靜候佳音。”
牧清轉(zhuǎn)身下了樓。
牧清剛走，伽藍就從邢德政身邊站起來，她哪里是被點了穴道的樣子。她望著牧清消失的背影說道：“咯咯，就知道你會偷襲我。”
邢德政很驚訝。他說：“你……你怎么？牧清他……他不是……”
“噓。”伽藍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邢叔，你別說話，你看著就好了哈。我可不希望你亂叫，所以我得點了你的穴道。”她抬手點了邢德政的穴道，“我知道你奇怪我為什么能動，這么說吧，我自小的體質(zhì)就和很多人不一樣，牧清的點穴方法在我身上可不管用。我就知道牧清腦子里壞水兒多，咯咯，可是呢，我也不比他少。我早就提防著他對我動手腳呢。果不其然，他對我動手了。哈哈，這次我可要好好玩玩兒去了。”
伽藍正說著，樓下傳來崔小六的聲音：“趙將軍，邢掌柜腿疾未愈實在走不了。我呢，還得照顧著鋪子，也去不了紫草塢。你看這樣吧，他是我們新招的伙計，他叫牛三兒，就讓他替我送藥去。他雖然長得丑點兒，但是踏實可靠。哦對了，這一次我們研制出了新藥。我相信蓋斯將軍一定滿意。”
趙德勝不耐煩地說：“甭管牛三兒還是李四兒，趕緊跟我走。天馬上就黑了，不能耽誤將軍晚上用藥。”
“得嘞。”牧清說，“我跟您跑一趟。”
伽藍抿嘴一笑，她跑到樓梯口，探身向下望，嬌羞嬌柔地對牧清喊：“哥，你腿不好。還是讓我去吧。”
牧清扭頭向樓上望，伽藍正在樓梯口朝他笑。牧清傻了眼。
趙德勝盯著伽藍，他被伽藍的美貌傾倒，他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差點兒留下來。他指著崔小六罵道：“好你個崔小六，家里藏著這么一個漂亮的姑娘，你想死是吧。來人！去把那個小姑娘給我抓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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