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重復褐衣男子的問話：“我出的題你若是答不上來，你就幫我做一件事？“

    “是的。“

    “什么事情都可以？“

    “只要我力所能及。“

    ”如果我讓你幫我殺人呢？“

    “恕難從命！“

    褐衣男子說得極其果決，牧清聽了之后心中不免一陣哂笑。我可不會讓你殺人，我會把你送給巴德國王，讓他殺你。

    褐衣男子見到牧清半晌無話，臉上陰晴不定，他以為牧清不樂意接受這個賭局。他問，”你覺得吃虧了？“

    “略虧。“

    “大言不慚！“褐衣男子現在越看牧清越覺得不順眼。他對綠衣女子說道，“我觀他言談，查他舉止，絕非善類。這件事一旦了結，我們速速離去。“

    牧清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你想走就走？

    綠衣女子現在也有些覺得牧清做事飄忽不靠譜，但是她的心態相對平和，她對牧清說道：“恩公，你出題吧。不管輸贏，我們都不難為你。”

    “不難為我？“牧清笑著說，”好吧。那我謝謝你們兄妹仁義寬厚。“

    綠衣女子當然聽出牧清語氣里的調侃，她回答說：“小女子言語不妥，請恩公見諒。“

    褐衣男子催促說道：“這位兄弟，你快些出題。之后我們還要趕路。”

    綠衣女子低聲責怪：“怎么如此無禮呢，這樣很不好的。”

    褐衣男子回答說：“下不為例。”之后，他催促牧清說道，“請出題。”

    褐衣男子口口聲聲說下不為例，但是言談話語間對牧清頗為不尊敬。牧清心中的火氣有些蒸騰，怎么羞辱一下他呢？忽然，牧清眼前一亮，想起了幾個小故事。

    牧清回應褐衣男子說道：“你聽好，我準備出題了。我的題一共兩題一問。”

    “第一題是是什么？“褐衣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答題，因為他閱遍世間題，還沒有那些難題是他解不開的。

    牧清問：“小明認識嗎？”

    “什么？”褐衣男子被牧清突兀的問話問得有些懵。

    牧清解釋說道：“小明去參加賽狗大會。在最后一圈，小明終于超過了第二名，請問小明是第幾名？”

    “這就是你的提問？“

    “第一道題。”

    “我希望你換一道題。“

    “為什么？”

    “因為你用這種三歲小孩都知道的題考問一個湖畔學院的畢業生，我認為是對我的侮辱！即便答對了，也只能說明我的能力超過三歲。這種惡心人的出題，太下作。”

    “那你告訴我答案啊？如果你能答對，我就認為你的智力超過了三歲。嘿嘿，也許你猜兩歲半。“牧清笑瞇瞇的看著褐衣男子。誠如男子所說，牧清就是想用這種腦筋急轉彎去羞辱他。

    “無聊！”褐衣男子直接說出了答案，“小明超過第二名，自然還是第二名。還有，小明不是人，是條狗。這種騙小孩的把戲，你也拿得出手？”

    “誰讓我只會騙小孩的把戲呢。”牧清言談話語間又占了褐衣男子的便宜，褐衣男子有些惱怒，但是被綠衣女子制止。

    褐衣男子對牧清說道：“說第二題吧。別逞口舌之能了。“

    “你聽好，下面是第二問。一日，你正在和一個大貴人對弈，小明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沖著大貴人吼道‘趕緊回家吧，你爸和我爸打起來啦’。我想問你，你可知道小明與大貴人、你爸與我爸之間的關系？”

    褐衣男子聽后，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綠衣女子也不向之前那樣平靜了，她也對牧清投來嫌惡的眼神。綠衣女子不卑不亢地質問牧清：“恩公，你是不是終日都以取笑他人為樂？”

    牧清裝糊涂說道：“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呢？“

    褐衣男子冷哼一聲說道：“你已經是第二次出言不遜，挖苦諷刺了。你以為我們傻聽不出來你的謾罵是不是？“

    “那你說說看呀。“牧清歪著頭，盯著他，”你先把答案說出來。“

    褐衣男子說道：“我和大貴人下棋，小明跑來報信說你爸和我爸吵起來了，你分明就是在說我是條狗！因為聯系剛才那道題，小明就是一條狗。”

    小把戲被拆除，牧清不羞不臊，臉皮很厚地說道：“巧合，巧合而已。說答案，第二題的答案。我問的是，小明與大貴人、你爸和我爸之間的關系？”

    褐衣男子不屑地說道：“我倒要謝謝你。第一題你出了一個三歲之問。第二題你給漲了兩歲，成了五歲之問。“

    ”說答案。趕緊告訴我答案是什么。你要是不想說話，那么……“牧清轉臉看向綠衣女子，”你說！你知道答案嗎？“

    綠衣女子臉色很不好看，牧清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壓制內心的波濤洶涌。綠衣女子深吸一口氣，沉著說道：“和軒哥對弈之人是條母狗，‘你爸’就是狗爸，小明口中的‘我爸’就是女貴人的狗丈夫。“

    “哈哈哈，答案正確！“牧清笑哈哈說道，”當年我在簋街依靠這道題不知道騙了多少人贏了多少錢。還是你們這些湖畔學院的精英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答案。“

    褐衣男子越聽越氣憤。“如此提問，簡直就是狗眼看人低。”

    綠衣女子握住褐衣男子的手，提醒說道：“不要怒，不要慌。否則我們就上了他的當。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明顯在試圖激怒我們。不要中了她的計。”

    牧清聽得暗暗點頭。這個綠衣女子才是狠角色，她看穿了我的想法。牧清對他們說道：“那我出最后一道題了哈。這道題，我在酆都城的時候，在我的同齡人中除了我以外，就沒有會解答的，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褐衣男子和綠衣女子齊聲說道：“你趕緊說。”

    牧清對著褐衣男子說道：“你，小明，還有這位綠衣姑娘，出外游玩兒準備開房夜宿，別的客棧都是二十五個銅板一晚，但是我的客棧必須三十兩紋銀一晚。討價還價之后，我仁善大發，同意給你們二十五兩一晚。你三人每人出十兩，湊足了三十兩交給我，而我又找回五兩碎銀給你們。五兩碎銀，你妹三個人，沒法平均分配。恰好我又無償贈送了一些下酒小菜，但是無酒……你三人一合計，長夜漫漫，睡覺時間也還早，索性弄杯酒喝吧。于是花二兩紋銀從我這里買了一瓶酒。酒足飯飽之后，你三人回到房間一算帳，咦，不對啊，怎么花來花去少了一兩。開房間花了三十兩——我退回五兩——酒錢花去二兩，最終每人分回一兩，等于你三人每人花掉了九兩紋銀。三九二十七，加上酒錢二兩，你們三人一共花了二十九兩。哪么還差一兩紋銀哪去了？”

    牧清笑嘻嘻看著褐衣男子和綠衣女子。前面兩道題是他存心編排出來戲弄他們兩人的。但是這道題可是很有含金量的。他可不相信這兩人隨隨便便就能回答上來。然而，凡是總有個例外，這一次換做牧清吃驚了。

    褐衣男子想也不想直接回答牧清：“你這個提問，看上去很合理，三九二十七，加上二，確實等于二十九。答題之人如果思維混亂，永遠也繞不出你的迷離之題。但是在我看來，此題無非是故弄玄虛，這不過是一個自相矛盾的圈套罷了。三人出了二十七兩紋銀之后，為什么還要去加上買酒的二兩？這是一個無意義的相加，應該是相減！7減去等于5。另外，假如我是老板，第一次的收入是0-5=5。因為我找回5兩以后，又促使他們進行了第二次消費，作為老板，除了店錢，還有酒錢兩，我真正的收入5+=7塊。和客人總共付出的7塊，是一致的。“

    綠衣女子補充說道：“不得不說，你這個老板很聰明，跑過來小恩小惠地贈送下酒小菜——不給酒——然后逼迫我們消費，十分聰明，是個很懂得經商的人。”

    忽然間，牧清有種挫敗感。他自鳴得意的三道題，被兩人輕松破去。這種打擊不可謂不大。

    褐衣男子說道：“你的題出完了，要不要我們出一個你猜猜？”

    “不用！“牧清吹起一聲尖銳的口哨——那是呼喚他的坐騎的聲音——之后，一匹馬飛奔過來，牧清翻身上馬，對他倆說，“你倆走吧。趁我還沒反悔之前，有多遠滾多遠！”

    褐衣男子拉起綠衣女子的手。“柳妹，我們走。”

    “等一下。“綠衣女子轉身對牧清說道，“這位恩公，我們剛才雖然經歷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我們的命畢竟是你救下了。能否請恩公告知你的性命？”

    “青山谷牧清。”

    褐衣男子和綠衣女子聽后同時驚呼：“是誰？“

    牧清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青山谷牧清。“

    褐衣男子和綠衣女子從行囊里拿出一張畫像，打開之后和牧清對比了一下，之后她們同時說道：“我們可找到你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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