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的話里,明顯已有所指。這里面的意思,就連墨墨都聽懂一些。她眉頭一皺,就要說話,但是凌天恩攔住了墨墨,轉(zhuǎn)頭對趙尋笑道:“趙堂主說的沒錯,總是在一個地方故步自封,確實遲早有一天會被超越,被淘汰。”
“不過,蔡李佛拳的四十九種拳法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也未必一無是處吧?現(xiàn)在的社會,也沒有赤手空拳去解決問題的,能用槍,還是會用槍。至于功夫,能防身,就可以了。我倒覺得李師傅不錯,既能夠保護我,又不至于出手太重,弄出人命。而像馬小七,這一身殺人術(shù),也不能隨意施展吧?”
趙尋哈哈一笑,說道:“那凌會長的意思是,武道的鋒芒,還不能太露,含著不傷人,該殺人時,用槍又絕不含糊,是吧?”
凌天恩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趙尋笑道:“哈哈,看來,咱們兩個的觀念,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呢。”
凌天恩點頭道:“對。蔡李佛拳是南派拳,而趙堂主又是在關(guān)外的大北方,有觀念的差異也在所難免。說起來,咱們兩個能在這里見面,還真是緣分。”
“確實是緣分,如果沒有老把子的事兒,我跟凌會長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有交集。”趙尋擺擺手,“算了,咱們到江州來,也不是聊這些正事兒的。來這里,就是為了玩!剛才的切磋,我覺得挺好的,有意思。”
“確實是。”凌天恩也點頭。
趙尋說道:“那接下來,我跟張閻試試手。都多少年沒有練過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身手退步了沒有。”
說著,趙尋站起身,沖我笑道:“張閻,走,咱們上去練練?!”
我點頭,說道:“好,趙總。”
凌天恩一聽趙尋也要上場練練了,頓時來了興趣,笑道:“呵呵,終于可以一睹趙堂主在擂臺上的風(fēng)采了。聽說趙堂主似乎也是高手,只是不知道比馬小七如何。”
趙尋說道:“我肯定是比不上馬哥的,隨便練練而已。”說完,就翻身上了擂臺。
而我注意到,趙尋說自己不如馬小七時,馬小七翻了翻白眼,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跟馬教練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后,就上了擂臺,把擂臺邊柱上掛著的拳套拿了下來,也沒纏手帶,就直接帶上了。
趙尋也是拿起了一副拳套,站在了我的對面,笑道:“這比賽,你想用什么規(guī)則?”
我說道:“都聽趙總的,反正,我只會拳擊,不管用什么規(guī)則,我都只用這么一個技術(shù)。”
趙尋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用拳擊規(guī)則吧,不允許使用腿和地面技。”
“這不太好吧,”我微微皺眉,“我聽說趙總之前打得是自由搏擊,用拳擊規(guī)則,對您來說會不會有點兒”
如果是用拳擊規(guī)則,那不就相當于趙尋也是跨界跟我打嗎?這對趙尋未免有些不公平,畢竟就連白凌軒這么一個風(fēng)頭正盛的自由搏擊界的人物跨界跟我打,都已經(jīng)輸了,趙尋這么一個退役這么久的人再用同樣的規(guī)則與我對戰(zhàn),他的勝算不大。
“沒事兒!”趙尋笑笑,“對我來說都一樣。”
看趙尋并不在意規(guī)則,我想了想,也就沒多說什么。畢竟只是切磋,也不是比賽,一會兒打起來只要我注意不傷他也就行了,點到為止嘛。
想到這里,我便點點頭。
趙尋穿的是正裝,跟我的運動服不同。我即使不脫衣服,也是很方便的,但是趙尋就不行了。
他想了想,又放下了拳套,把自己的西服脫了搭在邊繩上,然后又開始解自己襯衣的扣子。
“唰!”終于,趙尋把自己的襯衣也給脫了,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頓時,趙尋上半身赤條起來,他結(jié)實勻稱的肌肉暴漏在所有人面前。
趙尋的肌肉很飽滿,真不像是退役多年的商人,跟職業(yè)選手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最惹人矚目的,并不是趙尋的肌肉。
趙尋脫下襯衣之后,最吸引我的,是趙尋身前的紋身!
我從未見過這種紋身,在趙尋前胸,赫然是一只看不清五官的厲鬼。厲鬼就像是一團黑霧,但是眸子卻亮的可怕,宛如活物,似乎隨時會跳脫出來,將人撕碎。
在厲鬼的周圍,還有數(shù)條鎖鏈,直通趙尋的手臂,似乎本來是將這只厲鬼鎖住的。但是此時,那些鎖鏈已經(jīng)盡數(shù)斷裂,根本沒有鎖住這只厲鬼。
這紋身實在太過于詭異,我從沒有見過。所以在趙尋脫掉衣服的一瞬間,我瞳孔就收縮起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數(shù)步,直到身后是邊繩了才停下。
等我停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經(jīng)有冷汗冒出來了。
就一個紋身,竟然能讓我如此失態(tài),這怎么可能?!
“啊”墨墨一聲輕呼,似乎比我更不適,身體一軟,差點兒昏厥過去。凌天恩同樣臉色蒼白,但是還是第一時間捂住了墨墨的眼睛,讓墨墨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凌天恩見過很多大場面,也見過不少詭異的東西,但是趙尋的紋身他也是第一次見。雖然他也有些不適,但是定力遠比我和墨墨強,倒也不至于被嚇出冷汗,還算淡定。
彭雨盯著趙尋身上的紋身,也是眉頭直皺。關(guān)于紋身,他聽說過不少秘聞,但是并沒有怎么見過。畢竟這一門學(xué)問,北方一些地方才有流傳。
如今第一次見,彭雨也算是開了眼界。
一個紋身,竟然能勾起人類的本能恐懼,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本來彭雨對趙尋就小心謹慎,看到這個紋身之后,更是如臨大敵,整個人都正經(jīng)了很多。
“砰!”此時,蔡李佛拳的宗師更是不堪,直接后退兩步,踢在了我原來坐著的椅子上,差點兒就摔倒了。
至于其他人,比如矯金航和馬小七兩人,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紋身,反應(yīng)沒有我們這般劇烈。
趙尋也是注意到了所有人的異樣,不好意思地笑道:“對不住了,我忘記提醒各位,我身上有這個紋身。凌會長,你家的小姑娘似乎是有點兒受不了,您讓她閉著眼睛吧,等我和趙尋切磋完,穿上衣服,再讓她睜眼。”
凌天恩點點頭,然后說道:“想不到趙堂主的身上,竟然還有這種東西,這在我們國港,雖然也有,但是如此詭異的紋身,我也是第一次見。”
“呵呵,我們北方的玩意兒!這也是我一個兄弟的家人給我紋的,她說這個紋身跟我有緣,就給我紋了,一直跟著到現(xiàn)在,得有十幾年了。”
“真是奇妙!”凌天恩點頭,贊嘆道。
趙尋笑笑,又看向了我,問道:“怎么樣,張閻,你還能切磋嗎?”
我吞了口口水,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趙尋的紋身挪到別處,然后點點頭,說道:“趙總,應(yīng)該沒問題。”
話雖這么說,我的余光依舊可以掃到趙尋身前的紋身,那厲鬼的眼神似乎一直在盯著我,讓我如坐針氈,想擊中精神基本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彭雨站起來說道:“張閻,集中注意力,那只是一個紋身而已。把腦袋放空,只想拳擊技巧,其余的一概不理。”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再次睜開眼睛看著趙尋,擺開了站架姿勢。
我已經(jīng)是努力放空了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只想著拳擊,其余一切東西,都與我無關(guān),就算跟我切磋的人真的是一個厲鬼,我也無懼。
按照彭雨說的這么想,趙尋紋身對于我的影響,果然小了很多。
趙尋看我調(diào)整狀態(tài)調(diào)整地非常快,贊賞地點了點頭,然后也擺出了站架姿勢,已經(jīng)是準備好開始切磋了。
從趙尋的站架姿勢也能看出,他曾經(jīng)確實是一個職業(yè)拳手,動作極其標準。
我們只是切磋,并不需要裁判,兩個人擺開站架姿勢,也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我慢慢一步步向前接近趙尋,雖然知道他是一個退役了多年的拳手,依舊是沒有半點兒輕視的意思。
對待任何對手都要全力以赴,這也是彭雨交給我的。
對于趙尋的路子,我一點兒都不清楚,所以我是想先探探趙尋的底子,再真正出擊。
因為,我并沒有搶先出手。
而趙尋面無表情,并沒有在意什么戰(zhàn)術(shù),等到我們兩個距離夠了,他立即轉(zhuǎn)胯出拳,而且是殺傷力十足的后手直拳。
從趙尋的肌肉上看,他這一拳威力絕對不小,但是上來就打后手直拳,還是不應(yīng)該。因為當兩個拳擊手全神貫注盯著對方的時候,往往能打到對方的只有最快的刺拳。
至于其他拳法,得等到對拼起來的時候才有作用。而趙尋上來就是一記后手直拳,對于我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兒作用。
我立即選擇閃躲,這也是所有職業(yè)拳擊手都會做出的選擇,并沒有因為趙尋先出后手直拳是個低級的錯誤而有任何輕視他,所以放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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