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唇釘男能跟崔仲一他們干嗎?那肯定是能。崔仲一他們再猛,也就兩個人,而唇釘男這邊人數何止是他們的兩倍?
但是,唇釘男能帶人上嗎?這會功夫,算是卓君捅傷的幾個人,基本他們這批人都掛彩了。要是再打下去,那是什么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
到時候,卓君他們真要是報警,給他們幾個人整進去了,他們一地那兒招都沒有。
他們來這里本來就是為了砍卓君的,現在卓君也砍倒了,那他們何必再在這里跟崔仲一、張俊豪拼呢?
雖然氣不過自己挺多人被砍傷的吧,但是唇釘男挺聰明,知道越是留下來,就越吃虧。于是,他大喝了一聲:“走,快跑,都上車!”
然后,他帶頭掉頭就往那兩輛出租車上跑了。他們的其他人也紛紛往出租車那邊兒跑,后面崔仲一和張俊豪攆著,不斷地掄著唇釘男落在后面的人。
兩伙人一前一后跑了十幾米,唇釘男的人也沒掉隊,一個個血呼啦地就上了車,出租車立馬打著火,轟地一下子就起步往前竄。
“我草泥馬的,別跑啊?!”崔仲一把鐵鍬當成標槍,呼地一下子就投出去了。沉重的鐵鍬“哐”地一聲就把出租車的后車窗給干碎,但是也僅此而已。兩輛車跑得很快,鐵鍬被從車上甩了下來,和一堆玻璃碴子落在水泥地上,發出“哐當”一聲聲響。
剛剛兩撥人火拼的時候,崔仲一和張俊豪也都掛了彩,每個人身上都有幾道口子,但是問題不大。只是兩個身上血紅一片,看著挺嚇人。
這時候,崔仲一的爸爸崔根生——一個老老實實在通寶造紙廠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工人,從家里探頭出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一看倒在血泊里的卓君,還有全都掛了彩的崔仲一和張俊豪,一下子就驚呆了,驚慌道:“這……仲一啊,這是咋回事兒啊這是?!”
崔仲一氣喘吁吁的,見對伙人都走了,也沒死追,聽到他爸的聲音之后回頭看了卓君一眼,急道:“君哥,你沒事兒吧?!爸,快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快!”
說著,就和張俊豪一塊兒往卓君那邊兒沖過去了。
張俊豪過去的時候,手里的爐鉤子也扔了。他手里的爐鉤子直接都干直了,也不知道掄了多少下子。
崔根生一看卓君一身血,半天也沒爬起來,挺著急的,也顧不得教訓崔仲一什么了,立馬擰眉瞪眼地往家里吵吵起來:“孩子他媽,快打10,叫輛救護車過來!”
“咋了這是,這么吵吵?!”崔仲一家里,一個身體發福走樣的婦女走了出來,這個人就是崔仲一的媽媽。
她媽媽一看自家門口一地的血,卓君躺地上沒動彈,而崔仲一跟張俊豪也掛了彩,立馬就驚呆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道:“這是出啥事兒了?!是讓人家堵上門來了吧!?我說啥,讓你們這幫小年輕干點兒正事兒,別瞎混,你們非不聽,這下子好了,人家都找上家門口了。唉吆,這下子可出人命了……”
崔根生被自家老娘們吵得腦仁嗡嗡的,破口大罵道:“都啥時候了,現在是說孩子的時候嗎?出了事兒就知道哭,有個屁用!”說完,崔根生自己玩給家里一鉆,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去了。
卓君這邊兒,被張俊豪和崔仲一扶起來之后,疼得臉色蒼白。
“君哥,你沒事吧?!堅持住,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昂!”崔仲一說著,就要給卓君大腿上的那個螺絲刀給拔出來。張俊豪攔住了崔仲一,罵道:“草,你干啥,想讓君哥死這兒是不?你一拔,血都堵不上,知道嗎?!”
“草,我也不知道,你沖我吼啥?!”崔仲一也是心煩,一下子就跟張俊豪吵起來了。
卓君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拍了拍兩個人,聲音很小地說道:“你們……別他娘吵了。啥時候了,還吵?!”
“君哥!”
“君哥!”
張俊豪和崔仲一兩個都不說話了。
卓君咳嗽了兩下,又說道:“行了,我這沒啥事兒,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們兩個也別著急,最多躺一段時間,我躺得起。就是閻那邊兒,咱們顧不上了。”
崔仲一咬咬牙,說道:“君哥,你知道這伙人是誰不?好好的,怎么有人砍你?!”
卓君想了想,然后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沒見過,不過,這伙人肯定是來找我的就對了。動手之前,他們還問我是不是卓君,明擺了就是沖我來的。”
張俊豪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最近咱們也沒得罪啥人啊,萬發哥一直沒在棋牌室,更不可能跟別人起沖突。那他們過來砍你,是圖啥呢?”
卓君搖搖頭,說道:“那誰知道去?要么就是尋舊仇,要么就是咱們擋誰的路了,都有可能。具體怎么回事兒,還是得看看他們到底是事兒找來的。”
“不能是鵬帥吧,咱們最近就跟他們幾個不對付!”崔仲一說道。
卓君立馬說道:“這個絕對不可能,咱們兩方人不對付,但是不至于他找人來砍我,萬發哥知道了,他落不著好。咳咳……”
說著,卓君又重咳了幾聲。
張俊豪連忙說道:“好了君哥,你別說話了,歇會兒吧,等救護車過來,給你拉走把傷弄好了,再說是誰干的吧。反正這事兒對伙人既然干了,那就別想好了!”
卓君點點頭,也沒再說話。
三個人也不是沒想過,這事兒會不會是黃扒皮捅咕出來的。但是因為黃扒皮那事兒過得挺久的了,所以三個人也沒確定,更何況上次捅咕黃扒皮,結果把江城給招來了,他們也是長了教訓,知道黃扒皮雖然是個籃子,但是自己還不能隨便扒拉,不然就是給蔣萬發填麻煩。
要不然,張俊豪和崔仲一小哥倆肯定直接去三中門口堵黃扒皮去了。
很快,救護車就過來了,把卓君拉到了醫院里,開始縫合傷口,張俊豪、崔仲一,還有崔仲一的父母都跟著去了。醫藥費,也是崔根生給墊上的,反正卓君后面肯定會把這筆錢還上。
卓君身上刀口無數,光是縫合,就縫了四十多針,尤其是后背,都快被剁爛了。但是,所有的傷口都是皮外傷,只需要縫合就行,其他內臟啥的倒是沒啥問題,肯定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在卓君動手術的時候,崔仲一的母親就給崔仲一拉一邊兒去了,小聲跟崔仲一說,孩子你看,你在外面瞎混,多危險!這次是你朋友讓人砍了,那下次不就是你了?所以說,你還是趕緊退出來吧,讓你爸跟廠子的車間主任打聲招呼,上點禮,讓你進去當個學徒,學兩年技術就能掙錢了,一個月兩千八,肯定餓不死。
崔仲一聽完之后,眉頭一皺,問道:“媽,那你意思,我現在就走,這事兒就不管了唄?”
崔仲一的母親說道:“當然了,要不然你也讓人砍了怎么辦?咱們老崔家就你一個孩子,你出啥事兒了,媽還活不活了?!”
崔仲一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君哥被砍這事兒就算完了?這事兒,沒完之前我不可能退出來。而且,我是那種能老老實實當一輩子工人的人嗎?你讓我在廠子里兩天,我能給廠子炸了你信不信?我爸那場廠子,就那么回事兒,還不知道能撐多久呢,我去了回頭也得失業,倒不如就這么混著。我要干的是大事兒,您就別多管我了!”
崔仲一這話一說完,他母親就要急眼:“啥事大事兒?不務正業就是大事兒?!你說說你一天天在棋牌室蹲著能成什么大事兒?!你看看你這朋友,讓人砍了二十多刀,落著啥好了?仲一啊,你怎么就這么不讓我省心呢?”
崔仲一癟癟嘴,說道:“媽,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還得看看我君哥咋樣呢。”說完,扭頭就走了。
“仲一……”崔仲一的媽媽也沒叫住崔仲一,氣憤之下,她只能瞪一眼旁邊的崔根生,說道,“老崔頭,仲一不是你兒子是咋的,你一句話都不說?!倒是幫我勸勸啊!”
“咋勸?!”崔根生挺生氣地說道,“你生的兒子啥樣你自己不知道啊,倔得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能讓你兩句話給勸回來?還去我的廠子,通寶馬上就干不下去了,你也真是能瞎支招!”
“那你說怎么辦,就讓仲一這么混下去啊?!”說著,崔仲一的媽媽就要跟崔根生動手了,“我告訴你,咱們可就這么一個孩子,要是哪天咱們孩子也跟今天那個叫卓君的孩子一樣讓人砍住院了,我立馬跟你離婚!”
“離就離,虎逼娘們!”崔根生心煩意亂地擺擺手,不想跟自己的老娘們掰扯了,轉身就到衛生間,抽根煙去了。
……
在青龍鎮的一個叫龍氏醬骨的店里,正跟王哥、李亮一塊兒喝酒吃飯的蔣萬發接了個電話,聽了兩句之后,臉色立馬就沉下去了。
等到蔣萬發掛了電話之后,王哥樂呵呵地問了蔣萬發一句:“蔣老弟,咋了,臉色這么差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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