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羅小蝶的母親來找張梅,能算是沒有惡意嗎?那絕對不可能。但是,人家做事也有分寸,倒是能讓人接受。
本來,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羅小蝶的母親想讓羅小蝶好,就得警告我一下。能以這種方式警告,雖然讓張梅挺難堪,但是也是最好的一種方法了。
張梅雖然心里很不舒坦,但是表面上沒有表露——她也不該去表露。她笑著點頭說是,并且說等我回去了,一定會告訴我,跟羅小蝶保持點兒距離,別耽誤了羅小蝶。
羅小蝶的母親見張梅態(tài)度挺好,就笑了笑,說既然事兒說完了,她也就該走了。
“對不起了,這個時間過來。我也是剛從公司開完會回來,就立馬趕過來了,所以匆匆見您,也沒準備什么東西。等下次,有時間我約您一塊兒吃飯。”羅小蝶的母親客氣道。
“不不不,還是我請您,呵呵……”張梅僵硬地笑著。
羅小蝶的母親跟張梅打了聲招呼,就往自己的奧迪Q5那邊兒走過去了。羅小蝶的母親很快就上了車,車啟動起來,載著羅小蝶的母親朝他們家開了過去。
張梅看著羅小蝶家的奧迪車走遠,沉默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她現在感覺自己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兒石頭一樣,讓自己喘不過氣兒來。她之前感受到的那種幸福感,隨著羅小蝶母親的到來,而煙消云散了。
張梅以為自己的生活很好了,但是不還是讓人家瞧不起的嗎?別管羅小蝶的母親有沒有這個意思吧,自卑的張梅都覺得對方有這么意思。
這種巨大的差距,讓張梅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巨大的羞愧,屈辱盤繞在張梅的心頭,張梅眼睛一紅,強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唉,挺好的丫頭呦,沒事兒,反正和我們家張閻也不是門當戶對的一路人……”
她手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想要努力把這事兒忘了,繼續(xù)吃自己的“晚飯”。
咀嚼著沒有什么味道的面餅,張梅愈發(fā)心酸起來,這股酸,從心往上蔓延,一直到她的鼻子。
“唔……”終于是忍不住,張梅低聲抽泣起來。她甚至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就這么一邊咬著面餅,一邊哭,面餅混著眼淚,苦澀無比,就像她過來的這二十多年的生活。
張梅為什么哭?其實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還是她看到了差距了吧。她不單單是在羨慕羅小蝶的家庭,更是恨自己的無能帶給我的生活苦澀。
以前我因為這個跟她冷戰(zhàn)了數年,現在好不容易我們關系緩和了一些,結果又因為這個,導致了羅小蝶的母親找上了門。現在,張梅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跟我說這事兒。
張梅已經把羅小蝶母親的到來,完全怪在了自己的頭上,這種想法的產生,可能也是和她的自卑有關吧。
張梅嚼著面餅,嗚嗚地哭著。在燒烤攤點帳的胡兵往這邊兒看了一眼,就把手里的錢和賬本放下,往這邊兒過來了。
“咋了,張大姐,咋還哭上了呢?!”胡兵挺關心地問了一句。
張梅連忙站起來,兩下擦干凈了自己的眼淚,把嘴里的面餅吞下去了,強笑道:“咋了,我……我沒哭啊?!”
胡兵狐疑地看了看張梅,說道:“張大姐,有人欺負你了咋?我剛剛看到一個開奧迪的女人到你這兒了,怎么了,她說你啥了?罵你了是不是?!”
“沒……沒有!”張梅連忙說道,“問我做不做烤冷面,我說沒有,人家就走了。啥事兒沒有,我估摸著是孜然面兒進眼里了,一會兒揉揉就好。胡兄弟,你忙著去吧,過一會兒,我也該收攤了。”
“那行!”既然張梅都這么說了,胡兵也沒追問什么。他搓了搓手,看了看天,說道:“這天越來越冷了,生意也越來越難做。張大姐,回頭我想這燒烤攤改成火鍋,這樣也能拉點兒人。你這小生意,也不能冰天雪地推著車在這里站一天是不?不然回頭我干火鍋了,你給我?guī)兔φ樱X我開你四千,不比你出攤掙得少,當然了,就是得累點兒,還得幫我看著那幾個混小子。”
“呵呵,這個……到時候再說吧!”張梅沒心思說這事兒,只是應付了一下胡兵。
胡兵呵呵一笑,說道:“行,反正時間還早,到時候再說吧。那我先回去了,還兩天帳沒算呢。”
說完,胡兵跟張梅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而張梅,三兩口吃完了自己手里的面餅,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
在醫(yī)院里,卓君終于是被推出來了。卓君的傷比我們想的要嚴重一些,除了身上的刀口之外,四肢各處軟組織挫傷嚴重,大面積的瘀斑、血腫,是被對伙人鎬把子、鋼管之類的鈍器砸得。
同時,卓君右手也有肌腱、韌帶的拉傷,是跟別人干仗的時候留下來的。當然,最嚴重的傷還是大腿上的那一下子。雖然螺絲刀扎在了大腿上,但是傷口太深,從大腿動脈旁邊過去的。也就是說,要是螺絲刀扎偏一點兒,卓君可能就得拉急救去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人命是保住了。卓君因為后背被砍得皮開肉綻,只能在床上趴幾個月了。
看到卓君趴著讓人推出來,我、張俊豪、崔仲一眼睛都紅了,立馬圍了過去。蔣萬發(fā)還穩(wěn)重一點兒,跟在我們后面,也沒說話。
卓君的麻藥勁兒還沒過,努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我。
“閻啊,你來了……”卓君咧嘴笑了笑,無奈地說道,“草了,讓你看著哥被人砍的逼樣了。肯定是張俊豪通知你來……來的,是不?”
我強笑道:“那必須是張俊豪,回頭你好了,往死里抽他。”
“那必須的……”卓君眼睛一閉一睜的,似乎挺困的,我見狀,也知道他麻藥勁兒沒過,肯定困,所以說道:“君哥,不然你先去休息吧,有啥事兒明再說,明天我來看你。”
“行!”卓君點點頭,“我這上下眼皮老打架,撐不住了。對了,本來想幫你弄個人的,看起來得等一段時間了。等我好了,我再幫你弄了他。”
“草,啥時候了,還說這事兒!”我拍了拍卓君沒啥傷的肩膀,“這事兒我自己來得了,你安心養(yǎng)傷。”
卓君點點頭,同時他也看到了我們后面的蔣萬發(fā)。
卓君剛要說話,蔣萬發(fā)就擺擺手,說道:“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回頭,醫(yī)藥費你也別擔心,我?guī)湍愠觥!?br />
“多謝了昂,萬發(fā)哥!”卓君咧嘴笑了笑,蔣萬發(fā)招呼了一下護士,把卓君推病房去休息,卓君這才被推走了。
而我們剩下這幾個人,崔仲一和張俊豪回棋牌室了,我也是跑著回了家。
我到家的時候,張梅也是剛回來。因為我今天回家地晚,所以張梅問了我一聲,晚上去哪兒了。
我也沒注意張梅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所以匆匆回了一句:“卓君出事兒了,去了醫(yī)院,我晚上去看了看他。”
“哦,是嗎,回頭我也過去看看他。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咋出事兒了呢?”張梅皺眉說了一聲。沉默了片刻之后,她還是沒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而我,草草洗漱了一下,回自己床上躺著了。
張梅想了想,最終作罷,嘆了口氣,回自己房間去了。
這一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兒,真的是很多。不光是我,張梅也很累。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四季如風的某個房間里,貞貞全身不著寸縷,把被子拉到了自己胸前,擋住了自己的春光。她眉目含情,又有些疲憊,催促著坐在床邊咬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的青年。
“你說話可要算數,我要做的,都做了,你可不能反悔!”
青年裹著壓根也沒有點著的煙,似乎就單純是為了過過煙癮。他眉頭緊皺,想了兩分鐘之后,說道:“放心,事兒我一定會做的。我現在給張琛打電話,你別出聲。”
“嗯。”貞貞點點頭,小手緊緊抓著被子。
青年掏出手機來,深呼吸了一下,給張琛打了個電話過去了。
電話響了兩聲,然后被人接了起來,青年順勢按下了錄音鍵,不著痕跡。
“喂,打電話干啥,大早上的。”張琛聽起來還沒睡醒。
青年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下來,正色道:“琛哥,我有幾個重要的事兒想問問你。”
“啥事兒啊,非現在問,回頭不行嗎?”張琛說道。
“挺重要的,越早問越好吧。”
“那行,你問吧!”張琛不耐煩地說道。
青年想了想,說道:“琛哥,我的事兒,跟應能那件事兒,藥都是你下的是吧?兩次的藥是一種嗎?”
張琛想也不想地說道:“當然是一種了!都他媽是最好的藥,我托朋友從一個慢搖里面買過來的,一般人想要,都沒路子整。沒這點兒東西,我敢?guī)椭愀鷳芨氵@事兒嗎?”
這話一說完,貞貞聽到之后臉上立馬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也是這種藥的受害人。
青年看了看貞貞,又說道:“那那天你給毛天天和羅小蝶下藥的事兒,應能什么時候知道的,知道多少?”
張琛沉默了片刻,也警惕起來,說道:“你問這個想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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