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藏齊樂讓你干的?”候正坤驚訝不已。
不止候正坤驚訝,李曉禾等人同樣震驚。
“就是藏齊樂讓干的,就是他”話到半截,萬金友忽又搖頭加擺手,“我是說藏齊樂給我打電話,讓我請給他們假。他們四人去殺那四人的事,我根本不知情,更沒參與。”
眾人都不由泄氣,以為有了新案情,卻原來萬金友把那四人之死,歸結到孟阿洋四人身上。也難怪,四比四,正好一對一,又都是老鄉,還離奇請假五天,回來就被警察帶走。當然這不是事實,屋里其他人自是知道詳情,可萬金友卻應該不知道,目前警方還沒公布案情呢。
“真的,我真的沒參與呀,局長,我是冤枉的,嗚哇”萬金友忽的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嗚我就只是準了個假呀,都是藏齊樂那個王八蛋。肯定是他想弄死那四個人,就巧使喚我這里的人,想著把我拖進泥坑呀,嗚藏齊樂,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嗚”
剛才還油嘴滑舌,一聽到這事,立刻成了這德性,這還是萬金油嗎?人們都不禁鄙夷這個男人。
其實要細細想來,任何一個人誤以為自己身涉殺人案,都不會淡定的。
“別哭了。”候正坤喝斥道。
“嗚藏齊樂,王八蛋,不得好死。”萬金友繼續“哇哇”大哭著。
候正坤吼了一嗓子:“別哭了。”
“嗚我,我。”果然管用,萬金友收住了悲聲,繼續解釋起來,“局長,各位警官,我真的沒參與,真的壓根就不知道。要早知道的話,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請給那幾人假,不會稀里糊涂助紂為虐呀。”
候正坤冷冷的說:“萬金友,你要想戴罪立功的話,就好好配合警方,警方自是會考慮從輕處理。我問你,你認識小婉嗎?小婉屋的那個小婉。”
“認,認識。”萬金友急急點頭,忽又問道,“她,她也參與了?”
“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畫蛇添足。”強調過后,候正坤又問,“在那四人請假前后,你接到過小婉的電話嗎?她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萬金友連連搖頭:“沒,沒有。我還是在春節前見過她,春節后一直很忙,根本就沒和她聯系,沒見過面,也沒打過電話。”
“那你了解這個女人的身份嗎?”候正坤再提問題。
“不不,了解,不了解。”萬金友結巴著。
候正坤追問:“到底是了解,還是不了解?”
“我,我也說不清,局長你,你聽我慢慢說。”萬金友舌頭還是不利落。停了停,語句才通順,“說起和這個小婉認識,還是通過藏齊樂。去年春天的時候,我的資金周轉不開,就試著跟藏齊樂張了嘴,想借二十萬。沒想到他還挺痛快,只是他說富余資金不多,借給了我十萬。我也知道沒有白來的交情,就主動給了他二分利,他也沒推辭。
雖然出了點利息,但是能借到錢,而且遠比民間高利貸利息低好多,我已經特別滿足,也很感激她。為了表示感謝,也為了留出后路,事后我專門在市里請他吃飯、洗澡。就是在那次,他領我去了小婉屋,讓我以后多照顧一下屋生意。這不是什么大事,我一口應承下來,后來也去那消費了幾次,還請朋友去消費。
有一次去那消費完,小婉要感謝我,就請我出去吃了飯。結果她喝多了酒,我只好送她回去。送到地方的時候,她說著胡話,怎么也不讓我走,我就住她那了,我倆就那什么了。我知道藏齊樂和她肯定有一腿,覺著有點對不住藏齊樂,所以以后無論藏齊樂提任何要求,我都答應,當然也沒有太過分的。
在那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口喝了,就去客廳喝水,在餐桌下地面上,現一張身份證復印件。看上面的照片是小婉,可名字卻是娜仁花,她跟我說的并不是這個名字。由于好奇,我就仔細看了看,也記住了上面的信息。雖然后來兩人經常生那種關系,但是除了問她名字,我沒問過她的家鄉住址,也不知復印件是不是她的,我才說不清對她是否了解。”
這倒是新情況,候正坤追問著:“你剛才說記住了復印件信息,那么籍貫、住址還記得嗎?”
略一沉吟,萬金友忙道:“記,記得,那上面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籍貫還是現住址,反正挺長的,字也挺拗口。有紙嗎?我給寫下來。”
“給,寫吧,寫清楚了。”許建軍拿過桌上紙張和筆,向前一推。
萬金友立刻俯到桌面上,一筆一畫的寫了起來,中間還停下來想了一次,有兩處地方進行了涂改。
再次仔細的念叨過一次,萬金友拿起紙張,遞了過去:“局長,沒錯,就是這個地址,至于是不是小婉,我就不清楚了。”
接過紙張,候正坤認真看過,點了點頭:“好,好,倒要看看,這是個什么貨色。”
一聽此話,萬金友忙又強調:“局,局長,我和她雖然睡了好幾次,可她干了什么,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帶下去。”候正坤示意了一下。
杜正剛直接一抓萬金友胳膊:“走。”
“去,去哪?我自己走,不用送,不客氣。”萬金友急的直甩胳膊。
“想的美,還送你呢。”杜正剛被這小子逗樂了,“沒聽局長說嗎?是帶下去。”
“帶局長,我得回呀,我這是舉報,舉報有功呀。”萬金友回轉身,努力掙脫著,“礦上還等著我”
“費什么話?”杜正剛直接一使勁,便把萬金友推一趔趄,然后直接推出了屋子。
“舉報有”萬金友的聲音被關到了門外。
候正坤轉過頭去:“李主任,這該去看一看吧?”
李曉禾一笑:“是該去看看。不過這是你們警方的事,我是不插手嘍。”
吃過晚飯,快洗過碗筷,李曉禾坐到了客廳沙上。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到來顯示,李曉禾趕忙接通:“書記不忙了?”
手機里是冷若雪的聲音:“下午四點多來了客人,剛陪客人吃完飯回來,才看見這部手機上有你電話,小方剛才也說你找過我。有事嗎?”
“有點事兒。下午在湯書記那的時候,候局接到了電話,說是曲阿甘有事匯報,我倆就直接去了”李曉禾把下午生的事講了一遍。
冷若雪的聲音透著欣喜:“是嗎?這倒是條新線索。如果找到這個小婉的話,很可能案子就會有突破。按你說的地方,離這得有六、七百公里,那可是千里之外了。他們什么時候出,什么時候能到?”
李曉禾回復著:“他們走那時候不到六點,幾個人倒著開,路上慢點,天亮應該能到吧。主要是牧區路不知道多遠,也不知好不好走,要是全柏油路的話,加上吃飯,最多九個小時。”
手機里“哦”了一聲,接著傳出“咯咯”笑聲:“警察叔叔們千里出警大草原,李主任卻沒能成行,真是遺憾吶!”
怎么又拿我開刷?李曉禾一時不好應答。也用不著他回應,手機里已經適時沒了聲音。
李曉禾苦笑著搖搖頭,放下了手機。
去大草原找小婉就是警方的事,根本不需自己摻和,本來沒什么想法。但是經冷若雪這么一調侃,李曉禾還真有些遺憾,遺憾沒有成行。
不過遺憾也只是一念而過,想想此案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有自己的功勞,李曉禾很是愜意與自得。
就在李曉禾愜意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卻因為此案傷神不已,已經不只是簡單的傷神了,而是深深的恐懼。
其實這種恐懼早就有了,但隨著案子偵破的推進,這種恐懼與日俱增,已經快到了心理不能承受的地步。
這些時日他經常做噩夢,夢里除了明晃晃的手銬,就是高聳的電圍墻,要不就是血淋淋的尸體。每次從夢里驚醒,他都是大汗淋漓,心跳不止。為此他已經好多天不去主臥,也經常找理由住在單位,他擔心老婆聽到自己說夢話。
今天他就沒回家。
他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更不知道有沒有頭,便只是這么麻木的熬著。
“嗡嗡嗡”,手機出一陣蜂鳴。
手機上一個陌生號碼,從來沒有打過的號碼。
會是誰呢?
鈴聲響動很執著,分明就是要響到接通為止。
男人一橫心,伸手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
手機里沒人說話,但卻傳來對方呼吸的聲音。
“哪位?”男人強做著鎮靜。
對方還是沒聲。
“不說我就掛了。”男人說著話,抬起了放在屏幕上的大拇指。
“哥”手機里忽然傳出一個甜膩膩的女聲。
“你”聽到這個聲音,男人嚇的差點把手機扔了,一步跨進了里屋套間,“你怎么還敢來電話?”
“為什么不敢?我怕什么?”對方很無所謂。
“姑奶奶,可是我”男人提高了警惕,“你有什么事?”
女人回復很直接:“哥,我沒錢了,想跟你借幾個,不多,八萬。”
“八你這不是搶劫嗎?”男人急道,“我每個月就那幾千塊錢,哪有這么多?”
女人明顯不樂意:“哥,這就不實在了吧?你那來錢手段多著呢。你身為堂堂”
男人急忙打斷:“再少點,行不行?”
“不行。”對方回復很干脆,沒有一點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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