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漩渦,如同黑洞,散發(fā)著恐怖的血祭之力,幻魔蜻蜓努力掙扎,四周血霧之中,一道道邪魂咆哮,向幻魔蜻蜓抓去。
楚浩云定身剎那,當機立斷,七彩劍光搭設虹橋,震退無數(shù)邪魂,將幻魔蜻蜓拉了回來。
離開血色漩渦的幻魔蜻蜓,心有余悸的嘟囔道:“太恐怖了,那鬼東西,感覺就像是死亡的歸屬,想要分解它所接觸到的一切。”
楚浩云瞇起眼睛,一道劍氣試探,深入漩渦,卻是深不見底,直至消散,除了那無數(shù)咆哮的邪氛,楚浩云也沒有發(fā)覺其他的存在。沉寂中,一股血色劍氣逆反而出,楚浩云拉著幻魔蜻蜓猛退千丈,沉聲道:“此地詭異,無法深入一探,我們先離開看看君雪晴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內(nèi)中是不是很危險?”他們剛剛回返,君雪晴第一句話,就令幻魔蜻蜓更加的郁悶了。
“你想到了什么?”楚浩云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那如山岳一般,昏沉睡去的巨獸。
“它們身上的情況,我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邪魂,終究需要寄體才能發(fā)揮出大部分的力量。但可惜,這么久的歲月過去,外界之人無法進入,因此,它們不得不躲藏在唯一的生命體內(nèi)。”君雪晴解釋道。
“可為什么我們從外界感受不出它們體內(nèi)的變化。”再次查探,楚浩云發(fā)覺,他依舊感受不到創(chuàng)生獸體內(nèi)的那道血色漩渦的波動。
“很簡單,它們早已經(jīng)不是純粹的生命體,而且,體內(nèi)有另一股力量守護。就像之前的末日堡壘一樣,那些邪魂組成了一個屏蔽場域。而力量來源,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冥王之力。”君雪晴臉色沉重,苦笑道:“看樣子,它們已經(jīng)掌握了冥魂珠的大部分力量,統(tǒng)管了死亡的變化。”
“說白了,這里的這些創(chuàng)生獸,只不過是血祭力量的一個轉(zhuǎn)折點,或許,流亡葬地的通道與他們體內(nèi)的漩渦聯(lián)通,但,它們只是中轉(zhuǎn)。而且,當初那么多的三身怪,不可能全部消亡成邪魂,因此,只有一個原因。它們將天地之塹的范圍拓展了!”君雪晴抬眼看著天穹那萬里裂縫,深寒無際的氣息,令人感到膽寒。
“你的意思是它們很可能在那里?”楚浩云指了指天空,有些疑問道。
“應該是,那道天縫,是天地之塹無法隔絕的存在。而且,根據(jù)我們造人一脈先輩記載,萬靈天之上的高緯度空間,疊合虛空。因此,當初他們能夠?qū)⑻炜p開到這里,也要越過那些天地才是。”君雪晴感慨道。
楚浩云前思后想,眸光定格天際的裂縫之內(nèi)。沉聲道:“如果這些創(chuàng)生獸只是中轉(zhuǎn)之地,我們將之摧毀也沒什么用處。只要血祭源頭不散,他們就如不死生物一般,不久之后,還會在邪魂的孕育下再度重生的。既然,那道天縫可通往上層源頭,我們便追尋而去也無妨。”
“不錯,但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去做另一件事情。前往祖地,看看能否找到別的辦法。”君雪晴揮手間,這段時間里灑出去的光子雷達發(fā)揮效用,一張全面的天葬之地立體地圖呈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君雪晴掃視了片刻,指著一片山谷道:“若我記得不錯,應該就在這個方位了。”
“你確定?我最初的記憶中,那里好似一片平原吧?”楚浩云有些遲疑。
君雪晴解釋道:“當年大戰(zhàn),地貌丕變,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不是我們熟知的存在了。相信我吧!”
半日之后,重巒疊嶂的死寂山谷之中,亂石堆砌,毫無生命活動的跡象。
沉寂中,有一道掌勁破空而來,柔和的力量,將大片的亂石震飛了出去。石屑翻飛中,深入地下近百丈,一座迷你祭壇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野當中。
楚浩云看著那只有一米來高的九層祭壇,心中感慨萬千,他最初的記憶,便是源自這里。記憶的最初,他在這里接受萬靈創(chuàng)生之力,韻化大盛,原本,四周還應該有不少其他的東西,那是韻化殘情闕的存在,但經(jīng)歷歲月侵蝕之后,什么都不存在了。
“祭壇之內(nèi),還有一絲能量波動,這真是太好了。”君雪晴落地后,小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楚浩云卻是眉頭緊鎖,他現(xiàn)在的功力可是比君雪晴強太多了,然而他仔細感應了很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之處。
“不必疑惑,那些邪魂在這里長久歲月,都未曾察覺這絲波動的存在,你非是純正的造人一脈,無法感知到那種本源氣息,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君雪晴見他疑惑,一邊施術(shù),一邊對楚浩云解釋道。
片刻之后,那迷你的九層祭壇終于泛起微光,內(nèi)中的留存的那絲能量波動被激活。呼吸間,一道立體投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楚浩云一邊驚嘆于著立體投影的真實,一邊驚訝這道投影的形貌。
“碧落?”楚浩云有些發(fā)呆,真實的投影,仿若瓊碧落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一般。一旁的君雪晴卻是一副十分虔誠的跪禮道:“第三十七代生靈,君雪晴,拜見先祖碧落子!”
“你們能來,我很欣慰。看樣子,造人一脈,還未算是完全的失敗。雖然,我很希望,最后的這道意志永遠不會用到,但可惜啊”碧落子柔和的聲音,撫平兩人的心情波動。她注視了楚浩云片刻后,才道:“天衍神幻之術(shù),曾是創(chuàng)祖賦予我造人一脈的恩賜,它讓我們避開了諸多災難,但也讓我們更加明白了很多無法逃避的毀滅。如今碧落界的情況,我亦能感知,造人一脈不存,這或許也是恩賜下的詛咒吧!”
“先祖”君雪晴想要問什么,碧落子抬手打斷道:“你們先不要說話,我的時間并不多,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我也明白會發(fā)生什么。我曾是歷史中第一個將天衍神幻之術(shù)發(fā)揮到極致的人,所以,一切,我都明白。自從那時起,我便著手準備,希望能夠阻止一切的發(fā)生。但現(xiàn)在看來,命運的軌跡,未曾有太多的更改,該發(fā)生的,即將發(fā)生的始終是逃不過的。”
“我清楚,深寒之中的威脅,因此,當初我以畢生之力,深入太清深處,采取混沌力量,打造了碧落界,就是希望能在發(fā)生的時刻,阻止那道天縫的入侵。可惜,當時我所創(chuàng)造的黃泉補天闕之法,未曾完善,最終以失敗告終,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悲劇。或許,也正是因為我的行動,才會導致后來的命運軌跡,慢慢的向毀滅傾斜。”
“或許,你們并不清楚,活過了八次深寒寂滅的并不止那些本源,我等造人一脈,靠著天衍神幻,也避開了數(shù)次毀滅。因此,我們比其它任何生靈看的都要透徹。寂滅是不可能被阻止的,但避開或許還有機會。這是先輩們所留下的所有關(guān)于天衍神幻推演的契機,若能把握,你們或有一線生機。”
碧落子說到這里,身軀開始扭曲形變,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造人一脈密文出現(xiàn)在面前。楚浩云看不明白,但君雪晴卻是看的分明。越是了解,君雪晴的黛眉就皺的越緊。
片刻后,君雪晴將之研讀完畢,碧落子在這造人一脈故土殘存的最后一絲意志,伴隨著冀望,消散風中。迷你祭壇,慢慢地龜裂開來,造人一脈最后的痕跡也煙消云散!
“愿你們能終結(jié)這一切。”
“”許久,楚浩云才問道:“情況怎么樣?她留下的訊息中,有沒有能夠阻止深寒寂滅的辦法?”
“很麻煩,正如她說的,我們根本阻止不了深寒寂滅的輪回宿命。但,我知道了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成為一線生機。”君雪晴苦笑道,看著她的表情,楚浩云就明白,這個方法不是一般的麻煩了。
“黃泉補天闕,并不是修補空間的功法。它的最終目的,是創(chuàng)造。當初,造人一脈,避開輪回的辦法,就是再創(chuàng)世界。獨立于萬靈天之外的存在,并非是虛化天地那種能量態(tài)的擬化,而是真實的獨立。”
“這怎么可能?那所需要的能量,幾乎是不可能達到的!”楚浩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再創(chuàng)世界,那是何種力量?
君雪晴苦笑,抬手打斷道:“事實上,碧落界,也就是這天葬之地就是一個雛形。而情況的復雜也不止如此,黃泉補天闕之法,創(chuàng)造了碧落界原本的界限,但沒有足夠的力量維持,讓其失敗了。根據(jù)先祖碧落子留下的信息來看,我們需要眾生力、八大本源、創(chuàng)造之法才有可能完成。”
“所以,這就是我誕生的因素了。”楚浩云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甩了甩腦袋,分析道:“眾生力雖然不足,但也算是有了,創(chuàng)造之法,碧落掌握黃泉補天闕,若能完善,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關(guān)鍵是八大本源,現(xiàn)今,我們所知曉的只有四種現(xiàn)世,熒魂被我用在了玄域,十七掌握著星辰珠,不知行蹤的邪王掌握著啼魂珠,元魂珠在天啟號上。我的意識曾進入過至暗之地,八大元魂說過,天魂珠與地魂珠的本源散落在三天界與萬靈天之外的未知地界,冥魂珠與命魂珠在三天界之中。”
“那就先集齊命魂珠與命魂珠吧!總比沒有目的亂撞要強得多。而且,那些家伙既然要奪取本源,他們手中或許也握有一定的線索。”
“既然如此,那我們即可啟程,看看那道天縫,是否可以貫通三天界的。”
兩人的心情雖然沉重,但也算是好了許多,至少,他們現(xiàn)在有了明確的方向。離開之前,君雪晴恢復了原來的地貌,讓造人一脈的最后痕跡,從此與天葬之地共存無聲。
最后一眼,看了看那些可憐的創(chuàng)生獸,重回天啟號的兩人,改變航向,對準天空中那深邃的裂縫疾馳而去。
半個時辰后,他們升入極限深空,一頭扎進了漆黑如墨的天縫之內(nèi)。元魂珠的光芒大盛,照亮了這個天啟號的船身,在無垠的黑暗中,他們就像深海中的浮游生物,游曳升降,新的旅途還在持續(xù),一線之機,或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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