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皇城,楚浩云不得不將楚雷鳴他們暫時安置在野外駐扎。皇城勢力駁雜,他這八千人進去就跟一個小石子丟盡了湖中一樣。再則,雖然有患君常的善意規(guī)劃了他們的獨立,但畢竟沒有得到官方認可。
一旦鐘維青他們帶兵進入,皇城勢力隨便一個人都能為他們安置一個罪名,分分鐘滅掉他們這個小團體。即便他們忌憚患君常,楚浩云與鐘維青他們也不敢輕易觸動這樣的眉頭,患君常畢竟是外來者。
黃昏臨近,楚雷鳴三兄弟與莫秋瀾野外駐扎。楚浩云與鐘維青還有蕭天跟隨患君常一同前往了皇城。當晚,楚浩云與鐘維青跟隨患君常暫住客棧,蕭天則是直接告辭而去。
喧囂的星月皇城,不禁讓楚浩云想起初來時的那一晚。夜十七被傾雪舞打出旅館,狼狽的逃竄。對于對端木封塵與傾雪舞,他一直有種很怪異的感覺。這兩兄妹,在這次戰(zhàn)爭中除了起初的參與,之后就一直處于閉關(guān)狀態(tài),就連撤離是也是他們的長輩將其帶離的。
真不知道,他們當時到底在經(jīng)歷何種境界的蛻變,對于外界竟然那般的不問世事。
一夜靜謐,楚浩云安心的睡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患君常的侍衛(wèi)們叫醒了熟睡的兩人。并且告知他們,要求他們一同前往星月皇宮。兩人很快便答應,整理了一番后,跟隨患君常向星月皇宮而去。反正他們兩人早晚也是要被召見的,患君常這一路上的反常,讓他們看到了新的希望,就算皇城勢力想要打壓他們,只要患君常再側(cè),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
在星月圣院的時候,楚浩云幾乎走遍了皇城,唯獨星月皇宮沒有進去過。
朝霞映照,巍峨百米的宮殿群,漢白玉石階,九百九十九階蔓延至高處宮闕。在諸國之中,普通國度的宮殿高度被限制在了千數(shù)之下,唯有帝國可成千數(shù)之上。就像御蘭帝國,御蘭帝城不但有著超越千階的高度,整體規(guī)劃上也遠超星月皇城。
楚浩云好奇的觀察著四周的一切,這里的守衛(wèi)最弱都是歸元境初期的高手。鐘維青面無表情,看著越來越近的宮闕,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的色彩。唯有患君常,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
他們剛剛走到一半,宮闕內(nèi)便出現(xiàn)了大隊人馬的迎接。為首之人正是楚浩云認識的八皇子羽封!另外,比較讓楚浩云關(guān)注的是出現(xiàn)在羽封身后的蕭天,這家伙身上的封元醚涎竟然已經(jīng)解除了?這種情況,讓他看到一絲希望,與鐘維青對視了一眼,各自放緩了腳步。
羽封顯然是來迎接患君常的,星月與御蘭的直屬關(guān)系,就像是星月與州郡的對比差不多。羽封笑盈盈的上前,寒暄道:“御史大人,羽封有禮了。本想派人前去請御史大人一敘,卻不想御史大人竟然這么早便親自來我星月皇宮了。請!”
羽封引導著患君常,前往不遠處的大殿。患君常微微點頭,含笑道:“勞煩羽封皇子了,只是老夫身懷女帝御令,可不敢有所怠慢。不知月辰皇是否在朝?”
簡單兩句話,羽封就明白了很多。患君常身上有御蘭女帝的御令,這可是多年難有一次的。一般每次御蘭帝國插手三國之事后,很快三國內(nèi)部便會又一次波瀾。有的湮滅在歷史,有的則是成就了名動一時的王侯勢力,以此來調(diào)控三國的權(quán)利。
月辰皇本名為戴天理,是這一代的星月君王,也就是羽封等人的父皇。羽封無奈的笑道:“御史大人上次來的時候也知道,父皇已經(jīng)閉關(guān)。為了星月下一任遴選,目前星月朝堂由我們?nèi)值茌喠鞒终=袢帐俏叶缰魇拢贿^,因為知道御史大人已經(jīng)來到皇城,我們?nèi)值苋慷荚凇!?br />
羽封的話,讓患君常笑了笑,沒有在多說什么。他的話語中,看似很正常,不過卻間接的告訴患君常,在二皇子羽辰眼中,沒有他那般的看重患君常的身份。對此,患君常心知肚明,他也不想介入星月的內(nèi)部爭斗,因此就沒有接下話頭。
羽封也知道患君常的想法,因此在這段不長的路上,很快改變了話題,詢問起了患君常為何會與闕九重二人同行。患君常神秘一笑,反問道:“今天既然是二皇子主事,羽封皇子能代月辰皇講話嗎?”
“御史大人說笑了!”
羽封的笑容一滯,不過,很快就將尷尬化解了過去。他們這段話談完,眾人已經(jīng)來到了星月國最高的權(quán)利象征之地,月皇殿!
看著宮闕的金匾,楚浩云很疑惑,為何叫月皇殿?星月中的星呢?然而隨著他的進入,他的疑問也漸而被內(nèi)部的奢華構(gòu)造帶來的震撼所取代。
月皇殿內(nèi),明珠璀璨,碧玉成階,八座金柱,雕龍畫鳳,栩栩如生。頭頂上方,是一片巨大的星辰浮雕,在星辰之光的映照下,仿若真正的天穹星辰,讓人有種渺小之感。
朝堂兩側(cè),群臣分立。正上方,一張金玉龍椅,霸氣猙獰,龍椅后的玉璧石龍,盤繞山河,俯視天下的睥睨眼神,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空空的龍椅下方,九九玉階,雕化百獸臣服。
九九玉階之間,每隔三十三階,便有一處延伸,分化了三個層次。此時,主事的二皇子羽辰,正端坐在龍椅下方第二階梯之上,身著八龍銀袍,氣勢泰然。再向下的第一階梯,擺放著三把相同的座椅,其中一把,明顯是剛剛擺上去不久的。左側(cè),的座椅上端坐在三皇子羽寧,正仔細的打量著進來的楚浩云,眼中閃爍著奇異的色彩。
本來來此,所有人都是要有朝堂之禮,但身為御蘭帝國代表的患君常明顯不在此列。他直接被羽封引導到了第一階梯上的位置,與兩位皇子同列。
“闕九重(鐘維青)見過皇子殿下!”楚浩云微微躬身,使得本想按照原有禮節(jié)跪拜的鐘維青也選擇的躬身。他也隱隱知道三國合謀的事情,對于三國高層本就不感冒。
“大膽,見了星月未來君主,你們竟敢如此無禮!”他們的表現(xiàn),讓朝中一些老臣頓時看不下去了,當即便有一個文官跳了出來,對楚浩云二人職責起來。
楚浩云掃了一眼這里的所有人,這些人中或多或少的都對他有敵意。就連蕭天身旁那位,也不例外!
“你也說了,這只是未來君主,并非君主!況且,我天泣宗門人,非是你們朝臣,你要我如何禮敬才算是正確?還有,你是何人?在這莊重的朝堂,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他表現(xiàn)的十分淡然,讓不少人皺起了眉頭。羽辰?jīng)]有開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眼神不時地在患君常與楚浩云身上停留,目光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倒是羽封,不覺間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你……”那人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楚浩云敢如此與他說話。他不過是一個文臣,身體素質(zhì)還不如一個軍士,在看到楚浩云那雙深邃的眼神后,不覺間打了一個寒戰(zhàn)。機智的他,趕忙轉(zhuǎn)而向羽辰求助。
“二皇子殿下,此人目無朝堂,更不將我星月未來君主放在眼中,實乃對我星月極大的藐視。老臣懇請殿下下令,擒下這不知好歹之人。”老家伙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憤憤不平的說著,眼中竟然泛起了一抹淚花,楚浩云都險些被這家伙的表演感到了折服。
“咳咳!”羽辰無奈,到了這種地步,他也不得不出面了。俯視著楚浩云二人,沉穩(wěn)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
“闕九重,你身為神秘的天泣宗弟子,有些氣度與高傲本殿能理解。我星月也非是蠻不講理之人,本殿準許你以之前禮節(jié)為準便可。”羽辰的話,讓楚浩云感到了一絲不對,這家伙將神秘與天泣宗幾個字咬的十分重,隱隱有將他完全排除在星月子民之外的嫌疑。果然,下一秒鐘,羽辰就將矛頭轉(zhuǎn)向了楚浩云身側(cè)的鐘維青,沉聲道:“闕九重之事不提,但鐘維青,你身為原秋瀾鐵騎統(tǒng)領(lǐng),連最基本的禮節(jié)都忘了嗎?”
“這家伙,原來是想那鐘維青做突破口,找回面子啊!”楚浩云頓時明白了羽辰的想法。在他想通之際,之前那老家伙又跳了起來,對著鐘維青冷嘲熱諷道:“鐘統(tǒng)領(lǐng),難道你當初被戰(zhàn)云俘獲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身為星月臣民的榮耀,還是說,你暗地里實際上已經(jīng)投靠了戰(zhàn)云,否則,你為何在我星月未來君主之前這般無禮?”
楚浩云聞言抬手攔住了雙眼怒叱的鐘維青。他瞇起眼睛,看了看羽辰,有看了看這老家伙,開始有些明白什么了。顯然,他與患君常一路而來,讓這些家伙感到了不安。他們是想要先制造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在患君常插手之前,將鐘維青等人的一切功績抹去,甚至是將人也可抹去。
這老家伙的指控,若是落實了。那叛國之罪,可是最為殘酷的!就如同楚浩云最憎恨的背叛。這已經(jīng)深深地刺痛了他,當初藍滄海與霄云宗的悲劇,不也正是因此才造成的嗎?
“未來的星月君主?老頭,就這么確定,二皇子殿下能夠榮登大位?”楚浩云陰寒的聲音,頓時讓整個大殿完全沉寂了下來。這種敏感的問題,誰敢去觸碰?果然,羽辰的臉色也隨之陰沉了下來。三皇子與八皇子羽封的笑容雖然收斂,但眼中的奇異色彩卻越發(fā)的明顯了。
患君常老神在在,看著星月的朝堂,露出一抹譏諷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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