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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見識老江湖

作者/洪山詩人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三教九流、牛鬼蛇神,我們都要打交道的。我們治安大隊,就是與社會面打交道,跑江湖的甚至乞討的,我們都要了解,要不然,怎么控制社會面?”

    他這樣一解釋,我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在如今現代社會的管理中,古代江湖那樣自由的空間,恐怕是再也不存在了。

    “走,我們一起去找一個人。”警官一邊換衣服,一邊跟我說到。我背起了包,跟在這個穿著便服的警官后面下樓,上了車。

    車子開了很長一段路,大概過了三四十分鐘,來到一個老城區,進到一個背街小巷,路上有行人,有做小生意的,有拖板車的,更麻煩的是自行車和電動車,十分雜亂,車子開得走走停停。

    “老城區都這樣,這里好多房子,還屬于私房。我們找的這個人,是搞風水陰陽的,在德陽這一帶,在他們這個行當,算是個老大了。”警官一邊開車一邊說話,在復雜的路況中,方向盤忽左忽右,油門剎車不停換踩,也不影響他輕松自然的心情,可見是非常熟悉這種情況了。

    終于到目的地了,一個小院,院子大約也就十幾二十個平方,里面一棟三層小樓,院子內有兩株桃樹,一個用水泥砌成了大魚缸。

    進了院子,堂屋門開著的,警官也沒進去,直接站在院子里,仰頭向樓上喊:“老隋,老隋在不在?”

    三樓上一個房間的窗戶打開,一個頭探出來:“哎呀,是毛隊長嗦,進屋坐,我馬上下來。”我注意到,那個人的發型不像是街面上算命的那些,模仿道士打扮,留著平頭,只是頭發全白了。

    警官領我在堂屋坐下,這個堂屋正中間有一個大方桌,方桌緊挨著的墻面上,掛著一幅毛爺爺的像。我感到詫異,這個搞迷信陰陽的家伙,怎么還崇拜起毛爺爺來了,毛爺爺不是反對迷信的嗎?

    這時,樓上的人下來了,穿唐裝,板寸頭,全白發,身材勻稱,略有發福,五十歲左右。聽他的腳步聲,就知道是個體力健壯、精力充沛的人。

    下來后,他朝我們一拱手,就對警官說到:“毛隊長,好久沒見了,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他一邊打招呼,一邊給我們遞煙,我看到,他遞的是一種湖南產的高檔煙,叫“和天下”,大概一百多錢一包。

    出來一個人,比較年輕,看不出他的身價,也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從里屋出來給我們泡茶。茶葉我還是懂的,是新茶毛尖,也是比較高檔的東西。

    “老隋,明人不說暗話,我和這位兄弟來,是向你打聽一個人。”警官說到。

    “毛隊長,我就知道,沒事你不找我。你指示,只要我知道的,不敢有半句假話。”老隋在老毛面前,顯得比較謙恭。

    “我只是問你,在我們德陽,搞陰陽法術的人中,有沒有一個左手斷了、右眼斜視的一個人?”

    老隋突然臉色一變,一改機靈自如的狀態,顯得比較麻木,他抽了兩口煙,問到:“是不是有啥事了?”

    “沒事,就是幫我這位兄弟找個人,你不要顧慮,這與案子無關。”警官繼續說到:“你只告訴我這個人,我也不找你麻煩。”

    那人又抽了兩口煙,然后將煙頭滅了,客氣得有點討好的表情,說到:“喝茶喝茶。”

    看著毛警官直視他的眼神,他低下了頭,說到:“有這個人,這個人真名叫張繼才,曾經是我的師兄。”

    “這三張照片,你看看,哪個是他?”警官把他從電腦身份信息中截取的三張照片,一一遞給老隋,讓老隋辨認。

    “就是他”當看到第二張時,就確認了。

    “還有一張你沒看呢”毛隊長說到:“不再確認一下嗎?”

    “我師兄還會認錯?就是他,張繼才。”

    當他說到這里的時候,我長舒了一口氣,真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你怎么一開始不回答我,想這半天?老隋,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瞞著我?”

    “不敢不敢,毛隊長,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當著毛爺爺發誓,我與他之間也有好多年沒見過了,況且當年在師門里,我跟他有恩怨,早就沒來往了。”

    他還要繼續解釋,毛隊長的電話響了,大家都停止了聲音。電話里面說了什么,我們沒聽清楚,但毛隊長的回答我們聽清楚了:“是,是,我馬上到。”

    毛隊長掛了電話,對我說:“莊總,對不起,有個緊急的事情,我馬上要趕回,要不,你繼續在這里,跟老隋打聽一下,我先把那事處理完,再給你聯系?”毛隊長一邊說,一邊把張繼才的那張照片給我,我知道,紙的背面,就是這個人身份證復印件,殘疾人補助金的本人銀行賬號。

    “你去忙吧,你那是大事,我就在這里,跟隋老師聊聊,有事打電話。”

    “毛警官,放心,你交代的事,我盡心盡力,你走你的,我聽莊總的指示就是了。”老隋說完,又遞給毛隊長一支煙,點燃打火機準備幫毛隊長點上,毛隊長心急火燎地沒顧上,直接轉身出門,上車走了。

    “莊總,坐,你為什么要找他呢?”老隋很客氣地問我。

    我突然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既然斷手人是他的師兄,雖然他嘴上說多年沒來往,但畢竟有這層關系,我可不能直接露底。他萬一聽到風聲給師兄,我就前功盡棄了。

    “北京朋友托我,因為他們原來合作過。不知道原因,估計是想再合作吧。他原來在北京留的手機號停機了,聯系不上,就讓我來四川找。也許是談合作,反正,我只要找到他,讓他們電話聯系上,我就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老隋點點頭:“北京來的人,能量就是大,毛隊長都親自跑來,放心吧,我肯定配合。”

    他又親自給我茶杯續了水,謙虛地說到:“敢問莊總,這么年輕,在北京搞什么行業的?”

    這是探底了,江湖上的人做事,摸清對方的底細很重要。

    “我只是在北京做點小生意,也是在朋友那里打個下手,搞點代理。我還得靠這朋友吃飯,所以他叫我來,我也不能不來。”

    “聽莊總的口音,應該是四川人啊,怎么在北京做生意呢?”

    “我祖籍四川,父母說四川話,但我出生在北京”。我不能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況,如果我說了自己真實的情況,他萬一與他師兄提前透露了,對方肯定猜到是我。當然四川口音被他聽出來了,畢竟也得編個故事。

    “明白了,父母工作在北京,那你雖然出生在北京,也算是個四川老鄉了。”

    我點點頭,笑到:“雖說是四川老鄉,但四川話我也是個半桶水,隋老師見笑了。”

    “理解理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找的人,曾經是我師兄,但我們之間多年前結了仇,所以不來往了。但是,我們干的同一個行當,他的線索,只要我打聽,還是打聽得到的。”

    他說到這里,我對他們所謂的矛盾感起了興趣。其實,也不叫感興趣,而是想確認。如果他們真有矛盾,那么,老隋就不會向斷手人通風報信。我希望從他的講述中判別,他是真話還是假話。

    “隋老師,既然你們是師兄弟,我想知道他過去的一些情況,你恐怕清楚吧。況且,我朋友既然想和他合作,我肯定得多了解他一下,也好回北京交代,是不是?”

    一個故事,如果內容夠長,真假的信息還是掩藏不住的。

    “如果我跟你說了,希望你不要跟毛隊長講。”

    “我只是來找人的,本人跟毛隊長沒有私交。他也是完成他領導交辦的任務,不會對其他事情感興趣。”一方面,我拿更大的領導來給他壓力,讓他不敢隨意騙我;另一方面,放松他的警惕,這是私事,沒有上升到公事公辦的程度。

    對方明顯放松下來,原來的坐姿是正對著我,直視我的眼睛,兩手規矩地搭在膝蓋上,現在他放松后,終于把身子向椅子后背靠去,雙手自然地扶在扶手上。

    “如果是這樣,莊總,那我就實話實說。”他喝了口茶,點了支煙,對里面那個年輕人叫到:“黑子,到老地方定個包廂,中午我跟莊總吃飯。”

    我客氣到:“隋老師,我找你辦事,怎么好意思讓你請客?”

    “北京來的貴客,我還要請教你好多問題,你就不要客氣。我這們小城市,也沒什么貴菜,作為地主,便飯還是請得起的。”

    我也懶得再客氣了,大不了,到時候我來結賬就行了。關鍵的是,要聽他說關于斷手人的故事。

    “我們這行啦,怎么說呢?不算正規的行當,但歷史還特別長;國家打擊了多次,但就是死不了。這說明什么?說明還是有傳統有需求的。死人的把戲,活人的生意。要說真假難辨,也有真的,要說真有法力,又幫不了自己。反正,我搞了半輩子,這沒真正弄明白。”

    他這段話,真的是真假難辨了。像是自我感嘆的真話,有自我揭短,也有暗含的自我肯定,不管你怎么理解,都仿佛有些道理,但你又無法確定他在說什么。

    這些職業江湖術士,肯定比在北京給老將軍們上課的人,要專業得多。精通人情事故,又不假聲色地故弄玄虛,整套的理論下來,一般人都要被他們繞暈。

    我關心的不是這個,我只關心他與他師兄的情況,但為了解更多信息,我得從他師父談起:“這么說來,隋老師,你們師父也算是這行當厲害的人了吧?”

    “他有什么厲害?他自己的弟子他都管不了。但是,要說在我們這個行當,他的名聲,那還算是可以的。”

    這一褒一貶,你都不曉得怎么判斷了。這個老隋,果然人精。當然,我也是有底氣的,他在毛隊長面前的恭敬,就是我的底氣。

    另一方面,關于陰陽師的名氣,我在北京山果居參加聚會,也沒聽說關于他師父的名字,所以,要說名氣大,也不一定。

    我沒作表情,只是看著他。

    這其實是江湖人最害怕的情況,他說話,勾你話,然后順桿爬,事情八九就有譜了。如果你沒話,他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他想騙你,也不知道從何入手。

    “如果你朋友真想跟張繼才合作,我勸你們,還是要慎重,這個人的人品,不怎么好評價。”他話鋒一轉,從他師父的情況突然跳到張繼才的人品,看樣子,是不是另一種試探。

    如果是另一種試探,那就有兩種可能了。第一種可能,就是真如他所說,他們之間有仇,他一方面要壞張繼才的生意。另一方面,他估計我朋友的生意很大,他自己想攬下來。第二種可能,他與張繼才關系好,他用這話來試探。如果我此行是對張繼才不利,他就通風報信,給個假消息給我。如果我此行真的是來給張繼才談合作的,他也可以中間轉達。

    我不能直接回答,我得迂回一下:“隋老師,是這樣,合作不合作,我朋友并沒有確定。但是,起碼我要找到他本人,讓他們倆聯系上,讓他們自己去談。當然,如果這個人人品不好,我也得負責任地親自觀察一下,有親身的判斷后,我會轉告我朋友,讓他另找合作對象,我朋友肯定聽我的。”

    “對對對,你這態度是對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這也是對朋友負責。”對方又開始順桿爬,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隋老師,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說耳聽為虛。你是這行當的老大,毛隊長跟我說過的。我肯定相信你說的話,況且,你不可能騙我,也不可能騙毛隊長,對不對?”

    對方的戒備心放下,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自然:“當然,當然,毛隊長守一方平安,我可不敢給他添堵。”

    這時,黑子從外面回來了,給老隋示意了一下。老隋說到:“莊總,午飯時間到了,不管做什么大事,總得要吃飯,走走走,我們邊吃邊談。”

    沒辦法,只好跟他們出來,拐了兩個弄子,就到了大街口,街口一個餐館,仿古裝修,倒來像樣。我們直接上了二樓,在最里面的包廂,坐了下來。

    我們一進來,服務員就開始上菜,這時我看見黑子提了兩瓶酒,沒細看牌子。老隋說到:“莊總年輕有為,在首都見慣了大世面,在我們德陽這個小地方,沒什么好菜,希望你要詳解。但是,酒我們還是有的,雖說沒有什么大名氣,但四川畢竟是個產好酒的地方,莊總不要客氣。”

    “我下午要辦事,不敢喝酒。”我推辭到。當然,我也顧忌到,許多老江湖,在談話中套不出你的路子,喝點酒,你自己就會說了。再加上我年輕,江湖經驗估計不太足,喝點酒,肯定好套話。他哪里知道,我見識江湖的經歷,也有十幾年了。

    “是看不起嗦,莊總。我這酒雖然沒名氣,但得到它,也還不容易的。”

    這是激將法,年輕人最容易上這個當,熱血一沖,就喝多上套了。

    “我哪里敢看不起,四川也是我的祖籍,我要看不起,就是欺師滅祖了。”我笑到,其間,我偷換了概念,把看不起酒轉換成看不起四川,免得總在這酒的文章上糾纏。

    “欺師滅祖,莊總你這話,形容張繼才,差不多。”他突然冒出這句,我就覺得蹊蹺,但不好直接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因為,不動聲色才是最好的防守。

    在兩心理的對抗中,語言是表面的工具,但背后掌握的信息、你的最終目的、對目的的迫切程度,都是與信息不對稱有關的。交換信息最迷人的地方在于,也許兩者的信息量并不等同,但你只要不過早暴露實力,對方也許為了套取你的那一點信息,拿出一大套信息來交換,你就賺了。

    他發現我沒接話,攻擊無效,就換個方向。

    “我們四川有個品牌,叫綿竹大曲,品牌只是個二線品牌,但我這是他們廠里的二道原漿,在窖池封藏三年后,再拿出來的。不是相當級別的官員,或者相當好的關系,是喝不到這個酒的,畢竟產量有限。”

    “那我就嘗點。隋老師不要介意,我真的不怎么會喝酒,二兩的量,陪不起你。”

    “那這樣,我們只喝一瓶,你說多少就是多少,怎么樣?”

    “好吧,我也不能壞了你的好意。”

    其實我說二兩的量,是相當保留的。如果不怕頭昏,我喝一瓶,狠狠心,也是沒問題的。

    這酒倒出來就比較香,帶點黃色,有點粘稠,是窖藏的痕跡。只第一口,我就明白什么是原漿了,度數很高,估計超過六十度,我夸張地嗆了幾口,夸了句:“好厲害!”

    “沒事,莊總年輕人還怕這個?喝喝就適應了。”對方鼓勵的目的,我早就心領神會,我配合地表演唄。說些客套話,大而無當;喝點半醉酒,心里明白。

    酒過三巡,他終于開口了。“莊總,你朋友做的是啥生意?非要找張繼才?”

    這問題包含兩個信息。第一個信息,他打聽我朋友的生意種類和規模,判斷對象,或者判斷實力。第二個信息,就是關心我朋友為什么非要找張繼才,或許,這里還暗含另一種可能,老隋想劫胡,他想來做這個生意。

    如果是這種可能,就埋藏著一個危險。他為了搶生意,不告訴我張繼才的行蹤,或者尋找另外的辦法,將張繼才騙走或者趕走,讓我找不到他。最后,這個生意,就有可能落到老隋的手上了。

    商場如戰場,我也是里面滾出來的,這點警覺是有的。但是,我不能被他這樣繞過去繞過來的,浪費時間不說,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在這真假難辨的話語中提取有用的信息,我要反守為攻才行。

    “隋老師,這個事情,我不好跟你透露,就是毛警官,我也沒跟他說。我酒喝多了點,但心里明白,我真話說了吧。老隋,看你也是一片誠心,毛隊長也說你在德陽是老大。但是,我不能以這個理由就不找張繼才了,對不對?我朋友交代的事,我先得讓他們聯系上。如果這一事都沒辦過,后面我跟他說的,他會信我嗎?你說,我連面都沒跟張繼才見過,僅憑你的話,我倒是信,我朋友會信。實話實說,要我騙我朋友,我還嫩了點。他信任我,不過是因為我從來沒騙過他。我不騙他,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最終騙不過他。隋老師,說句實話,中國的江湖,北京最深。你承不承認?”

    我看了看酒瓶,說到:“確實喝多了,這酒猛。隋老師,你帶來的酒,確實好。反正我也跟你交個底,如果沒找到張繼才,我也就回北京了,時間不等人,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我也盡心了。我自己也有生意,不能呆得太久。反正我朋友關系廣、路子野,他找其他關系來找,也不是不可能。”

    我沒明說老隋掐生意的話,但意思已經點明了。如果找不到張繼才,跟誰的生意,都不可能。

    短暫的沉默,我知道,我貌似半醉的話,是打在他心上去了,他需要時間判斷和選擇。

    “莊總,毛隊長怎么說的?我的第一任務,肯定是要幫你找到張繼才,這必須的,我跟毛隊長承諾了的,我可不敢得罪他。再說,莊總,咱們喝了酒,再到我家,我找一下,把一切可能的線索都告訴你,也方便你尋找。”

    “好,老隋,謝謝你的幫忙。當然,在你家里,我也想了解一些事情。如果張繼才真像你說的有問題。他與朋友的通話中,朋友肯定有判斷,我朋友畢竟比我聰明些。我見了他本人,肯定也有判斷。如果我的判斷出來了,朋友判斷出來了,都是否定的話,我推薦備選方案才有機會不是?推薦得有充足的理由不是?”

    “莊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說你連張繼才本人就沒找到,就向朋友推薦別人,朋友會認為你在忽悠他,甚至連你本人,他都要懷疑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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