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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師兄的爭論

作者/洪山詩人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一說到禪宗,萬師兄仿佛找到了知音,他掌握許多禪宗公案,看過五燈會元之類的東西,所以,每當聽課完畢,下來后,總是滔滔不絕。

    而錢師兄卻總不愛說話,,就是打坐。在這個宿舍里,萬師兄仿佛找不到談話的對手,就沖著我來了。

    “莊師兄,你說,今天法露師所講,安心法門,歸根結底,無心可安,是這個意思吧?”

    我被迫應付到:“大概是吧,你比我懂得多,我也不好說。”

    一聽到我接他話茬,他就興奮了。況且,我承認他比我懂,這高帽子,刺激了他。他就來神了,完全不顧的錢師兄,拉著我到門外,高聲談論起來,如同上課的神采。

    “達摩禪師與二祖那段對話,你記得吧?”

    我點點頭,那段話,估計我們這個宿舍的,人人都會背。這幾乎是個常識了。

    “覓心了不可得,這句話,不就是說的,無法嘛!”他雙手一攤,頗有點大將風度。但是,壞就壞在,他加了個動作,將頭輕輕地搖了搖。這個動作,像極了西方人表達無奈的樣子,用這個動作來表達佛法,不倫不類。

    我不得不作出一些反擊,其實是不喜歡他這個動作。“萬師兄,你說得也對。但是,無心,與木石有何區別?”

    他兩手還沒收回來,聽到我這一問,估計愣住了。也許,他剛才正陶醉于自己的的瀟灑,沒想到收到我的置疑。意想不到的置疑,是對一個自鳴得意的人,最大的傷害。

    “問得好!”他假裝大度地贊揚我,其實是掩飾自己的失態。此時,他已經將兩手收回,并且雙臂抱在胸前,作穩定而心有成竹狀,這其實是在思考,如何應對。

    “你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自己。”老師們的習慣,在遇到難題時,總喜歡用過渡性的話來拖延時間,給自己的思考孵出時間。

    “木石是沒有心的,很顯然,它們不是眾生。而佛所說,皆是針對眾生的,也就是說,眾生有心。”

    這些結論都對,但推導過程明顯有邏輯漏洞,反映出,萬老師只是在應付時間,以找出關鍵性的話語來回答。突然,他眼睛一亮,仿佛知道如何應對我了。

    “但眾生心皆是妄心,正所謂顛倒妄想。只有將妄心去掉,才能窺見如來智慧德相,所以,修法的過程,就是去心的過程。去掉妄心,就成無心。”

    這段話引用了佛祖悟道時,兩段話:顛倒妄想、如來智慧德相。但這嚇不倒我,我知道,亂用圣人片言來嚇唬學生,是老師們常用的把戲。因為他的推導中,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最后兩句話,肯定沒有邏輯。“去掉妄心,就成無心。”這就好比說:去掉衣服,就剩身體。那么我還可以說,去掉衣服,就剩衣架呢。或者,去掉衣服,就剩皮膚呢。

    我正要回答,此時屋里有動靜了。我看到錢師兄出來了,他人還沒出門,就開始說話了。“萬師兄,莫亂說,把我的心都搞亂了!”

    雖然他是以開玩笑的樣子,笑嘻嘻地說出來的,但在萬師兄眼里,卻是不折不扣的否定。要知道,我們三人中有一個共識,錢師兄在功夫上是修得最好的。當然,萬師兄自認為,他在理論上,占領著制高點,當然也不太容易認輸。

    “那你說,該怎么理解?”

    這種以守為攻的方式,在辯論中經常運用。一般來說,辯論中正方一辯先立論發言,當他發言后,馬上就會成為反方的靶子,反方糾住正方立論的弱點,一頓反駁,就會立馬展開勢均力敵的辯論了。

    “我沒你萬師兄那高的理論水平。”錢師兄這句開頭,如同太極拳,把萬師兄的力道化解了。謙虛的開頭,就像睡在地上,不會掉下來。

    “但是,以我有限的實踐,我知道,佛所說法,心外無法。如果沒有心,也就沒有法。如果你所說無心是沒有心的意思,那么是不是,也沒有法的意思?如果沒有法,我們在修什么呢?”

    我馬上佩服起來。因為錢師兄這段話,邏輯是嚴密的,推導方式正確。并且,用反問的方式,改守為攻,完全是辯論的高手。他雖然以實踐見長,真沒看出來,他的談鋒如此銳利。

    萬師兄意識到,自己硬拼是不行的。于是,他繞了一個彎子,說到:“我聽到某些大德說過:無佛無眾生,是不是也側面證實了,最終是要達到無心的地步呢?”

    這明顯是虛晃一槍了,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那是圣人的事,人家所看到的境界,他們取名為無心,但我們不能簡單地按我們的妄心來猜測,無心是什么。所謂心,所謂法,是道路的問題。他們所說的無心,其實是目標的問題,這兩者不能夠混淆。如果我們憑自己有限的智慧,來猜測圣人無心的目的狀態,那只能是盲人摸象。所以,不猜測圣人意思,只按他們的道路老實走下去,最終達到目標時,我們自然就看見了,爭論是沒有用的。”

    我聽到關鍵詞了,道路與目標。而且,這個目標,是不可以用語言文字來形容的,所以,我們只能按正確的道路走。而道路上,是有心的。

    萬師兄說到:“你的結論我也反駁不了。但是,按你的說法,道路上就是有心的,對嗎?”

    錢師兄笑道:“這個結論也不那么簡單,但是,我們不思考一下,祖秀與慧能那兩首詩嗎?”

    這一下就提醒了我們。按神秀的詩,是有心的。心如明鏡臺,不管明鏡臺是什么狀態,但至少有心。但是六祖,說明鏡亦非臺,是否認明鏡臺這個東西,但也沒有直接否定心的存在。當然,我們都知道,神秀所說的是道路,是方法。而六祖所說,是目標,是結果。

    看到萬師兄比較尷尬,我必須分擔一點。此時我說到:“神秀所說的,是修法中,有心,因為心外無法嘛。但六祖是不是否定了心,我不知道。”

    錢師兄看著我,笑著點頭。“莊師兄是個老實人。要說,六祖所說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是過來人,根本不知道。但是,我們從壇經的記載中,可以理出一些感想。當年,六祖出家前,是因為偶然聽到有人誦讀金剛經而產生出家念頭。給他震撼最大的,是哪句話呢?”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萬師兄搶先說到。這句話其實我也知道,但是,萬師兄以為自己是搞理論的,當然得搶先說出來,以保持一名老師在專業上的領先意識。

    “對了,我們理解一下,生其心,生的是什么心?我們也不太好想。但畢竟,從字面上看,肯定是有心的。也許你可以叫它真心、明心、慧心,但畢竟有一個心字。雖然它并不是我們理解的心臟、思想和意識,但畢竟與我們理解的心有關聯,要不然,也不用這個詞了。對不對?要知道,古代佛經的翻譯,是很嚴謹的。”

    這句話,當然是很好的論點。古代,在翻譯佛經時,非常嚴謹。除了幾個著名譯師外,還有大量的高僧參與校訂與修改。在唐代,玄奘法師時期,集中數百人,都是當時佛法精深之和尚和文字功夫高明的讀書人,還有翻譯,一起會商討論,從佛理、語言、文字等各方面進行嚴格的評判,得出初稿后,還要拿給大師逐字審稿,最后才得出原始版本。據說,當年為翻譯一句話,五百之精英,能夠吵上三天。

    鳩摩羅什,據說是維摩大士的化身。但不管怎樣,他的佛學修為和語言功底,是超出當時所有人的。他也翻譯過金剛經,也就是說,至少以他的譯本打底,就為這部經典的水平,作出了高端的支撐。

    比如后來的譯經,也是延續這個方向。當然為取得印度原始真經,許多如唐僧、法顯等人,九死一生,就是為了準確性。不可能在翻譯這最后一關,馬馬虎虎。這就好比,價值邊城的珠寶,不可能配不起一個好盒子。甚至,這種翻譯之優美通達,讓人懷疑。

    近代梁啟超,就懷疑過愣嚴經,因為它的文字太優美了,簡直是大文豪的作品。他不相信,印度佛經原文,可以優美到如此程度。

    但懷疑總歸是懷疑。因為這部經典所說的理論,早已被大家認可,是一部佛學實踐大全。許多高僧憑借它而成道,就是最好的證明。

    懷疑一粒稻種,不要扯這稻種是怎么來的,經歷過多少路程,或者有哪些經手人。只要這稻種種下去,最后長出稻子來,這就是真正的稻種。

    這就好比和氏壁,不能因為這個工匠地位低賤,就否定他發現的寶玉。

    更何況,愣嚴經的來歷,卻高貴得很,當時執筆和翻譯,都是有名的大人物。開篇就說明了這種嚴謹性:唐中天竺沙門般刺密諦譯、烏萇國沙門彌迦釋譯語、羅浮山南樓寺沙門懷迪證譯、菩薩戒弟子前正儀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清河房融筆受。

    這四個有名有姓的人物,也許我對佛教內部的人不太了解,但是,對最后一個人,是太了解了。

    房融,清河房家,在唐代,可是真正的大家族。房玄齡是什么人?是史書上可以大寫特寫的人,是影響唐代歷史的人。他這一家,出了多少宰相?這一家人,對中國歷史的影響有多大?不用我說,唐史自有公論。

    就是這個房融,也做過宰相,他的兒子,房琯,也做過宰相。這樣的宰相,不僅是政治家,也是著名的文學家。這種最高等級的貴族,對自己的名聲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對自己的文字,看得對官位還重要,他能不謹慎嗎?

    當然,這部經典,因為房融的參加,讓文字水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這不僅讓它成為一部光輝的圣典,甚至好得讓人有點懷疑了。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我們陷入深思時,那個飄動的身影又出現了。他依然行進在過去的路線,沒有看我們,枯槁的身材支撐起寬大的僧袍,有點臨風飄袂的感覺,如同一片樹葉,沒有聲音地,從我們眼前劃過。他,就是那個修不倒單的人,他的眼神沒有碰我們的注視,但我們都認識他。這個人太怪了,走路沒聲音,兩眼紅得跟有病似的。仿佛,這行走的不是一具**,而是一葉靈魂。

    我們三人看了看,萬師兄最先開口到:“你們猜,他剛才是有心還是無心?”

    這話當然沒答案,但我們明白,與人家相比,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談論這個話題。因為,如何定義心,我們都不知道。

    “請教一下錢師兄,你的功夫是最好的,我們不談理論,你講講你具體修法的情況,總可以吧?”那位不倒單走了后,萬師兄馬上意識到,我們自己的實踐,才是最重要的。他這樣問,等于是在理論上認輸了,對實踐的高低,當然得由錢師兄來說。

    其實,我也學過不少理論,但根本在實踐上用不上,所以,也想聽聽錢師兄的體會。

    錢師兄卻沒有直接給我們說現象,只是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打坐時,腿坐熱了嗎?”

    我搖搖頭,表示,沒這種感覺。

    “那說明,你氣血還沒有暢通。”這個結論嚇我一跳,畢竟我的身體是健康的,也經常鍛煉,也有當兵習武的經歷,要說我氣血不通,這還真不好接受。

    他當然知道我的疑惑,解釋到:“人的衰老是從腳開始的。尤其是男人。古語說,男怕穿靴女怕戴帽,男人的衰老,在腳上體現得很明顯。你年輕,沒有感受到衰老的過程。但是,衰老是不可逆轉地發生著。”

    從道理上講,他這樣說是對的。我已經三十歲了,雖然生長沒有完全停止,但衰老的基因也在緩慢發生,這是肯定的。

    “你看小孩子,一天到晚跑跑跳跳,不覺得累。人的衰老,最早從不愿意走路開始的。你看,過了四十歲的人,喜歡架個二腿,為什么?是因為架起來,會把下半身的血液控制到上半身,用下半身給上半身能量。人的精氣神是從下往上的,這個通道如果功能不行,衰老就開始了。如果你想改變這種情況,就先練習好盤腿。我注意到,你是單盤,但建議你,還是要堅持雙盤。我自己,也是經過三年長的時間雙盤,才感覺到腳上有股熱量,順著小腿往上升。此時,腿進入暖的階段,此時,你的氣質就開始改變了。眼睛開始有神,心靈開始有定,并且,如同剛才過去那個和尚一樣,走路就不再有沉重的聲音。”

    此時萬師兄問到:“原來,他那是一種功夫啊。”

    “走路本身不是功夫,那是盤腿出來的功夫的附產品。古人說坐如鐘、臥如弓、站如松、行如風。這就是行如風,沒有沉重的感覺。當然,其他幾條,莊師兄大概是會做了。”

    我自認為,坐的功夫不太好,連雙盤都不會,感到比較慚愧。站稍微像點樣,那也是部隊訓練出來的,與學佛關系不大。至于臥功,也就是吉祥臥,剛開始可以這樣睡,但睡著后,自由翻身,醒來時,早就四仰八叉了。

    “錢師兄,我聽說,當一個人氣脈通了后,才能入定,是這樣嗎?”

    “你把概念搞錯了,氣脈通了的人,可以得道,那只是得道的基礎之一。而入定,隨時都可以。外道,也可以。”

    這個結論不僅讓我吃驚,也讓萬師兄都無法理解了。他問到:“這么說,有什么依據嗎?”

    “其實,入定,就是進入心一境性的狀態。就這么簡單。你在勞動時,比如你在炒菜時,只記得專心炒菜,這就是一種定。比如你在解數學題時,全神貫注的狀態,也算是一種入定。按此推論,外道行不行呢?”

    當然,我們倆都點頭。但是,我們不敢相信,就這么簡單。這可是我們始終求而不得的目標啊。

    “你們沒學過般舟三昧,不知道該怎么在日常生活中,達到一心不亂。但是,你們念過佛吧,起碼知道身口意的配合,口里念佛號,心里想佛的形象,耳朵聽這聲音,如果把全部的精力用到這上面,這就是心一境性,這就是一種定。當然定有各種層次,這屬于最初層次的。但其性質,就是定。”

    我們學過基礎理論,知道四禪八定,至少有八種定的層次。但最初的層次,就是這種專心的狀態,我第一次聽得這么明白。

    “怎么學呢?我總是有雜念。”

    “不需要學,你動一個念頭的瞬間,就包含了無數次的定境。你只要提純保持就行了。”

    搞得好像化學似的,但提純這個詞,并不滑稽。

    當然,他需要作出具體的解釋,我們需要可操作性。

    “其實,就是我們打坐,也經常可以體會出入定。比如,一分鐘,就可以完成一整套入定、住定、出定的過程。當然,基礎的條件是高度放松。莊師兄,如果你只是單盤,能夠讓你高度放松,單盤也不要緊。”

    這與劉大哥給我說的是一樣的。但是,最關鍵的是,我不容易做到高度放松。如果太松散,就容易睡覺。

    “高度放松時,不得有個寄托,也就是牽牛的繩子。你就記住話頭或者佛號,有的師父也叫你看香,都是繩子。”

    我現在更容易體會到,古大師的那句話了:“緊把繩頭做一場。”

    “當你高度放松之后,你會發覺自己對身體的感覺就小了,甚至沒有感覺到身體,但是,此時,你對聲音的感覺最為敏感。有鑒于些,觀音法門,是從觀察聲音入手的。仿佛法門,也是依據聲音這個特性。”

    我知道,聲音,或者說聽力,是人類最早出現的能力。小孩子剛出生時,甚至在母體內時,在沒有什么嗅覺觸覺時,就已經有聽覺了,有的人,借此,還在孕期給嬰兒聽音樂,所謂胎教。

    聽覺是最早產生的感覺,也是最后消失的感覺。當人瀕臨死亡時,最后消失的能力,是聽力。所以,過去人們面對心臟停跳的人時,總是在他耳朵邊,說著鼓勵的話。昏迷瀕危的病人,人們也只能借用他殘存的聽力,告訴他堅持下去,不要睡覺。

    從人類來源來說,按佛經說法,我們都來自于光音天。光是形象,音是聲音。所以,能聽,是人類最基礎的本性。也許盲人聽不到聲音,其實也是有感覺的。他們通過感受震動,來辨別音樂,甚至用這種震動的方法,還可以合著音樂的節拍,跳出優美的舞蹈。

    當然,聲音傳播的物理特點,也只不過是空氣的震動。

    錢師兄接著說到:“此時,你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有念頭。想走動不行了,想搖動身體也不行了,甚至想動動手指頭都不行了。因為身體已經不存在了。或者說,在意識中不存在了。”

    這有點像某種虛脫的狀態,但區別在于,此時的頭腦是清醒的。虛脫時,頭腦是缺乏判斷力的。當然,從哲學上說,身體在意識中不存在,那么,意識也無法控制身體。因為,你不可能控制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我沒達到過這種狀態,但聽起來,卻是相當神秘且誘人的。這種狀態在錢師兄的解釋下,顯得那么真實。而錢師兄,不僅沒有騙人的經歷,也沒有騙我的必要。他是一個低調的人,他是一個好人,他當然也是一個老實人。

    “接著,念頭也沒有了。此時,原來與我同修,達到過這種境界的人,所產生的現象就因人而異了。”

    沒有身體沒有念頭的狀態,還有什么境界呢?我產生了更大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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