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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母子重相見

作者/洪山詩人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還是她開車,我們從最近的一個廠子附近找起。

    按周邊三公里的范圍,從外向里轉,她負責開,我負責看,有時,小區不在馬路邊,我就下車走近去找,雖然暫時沒有發現,但覺得這種找法比較靠譜。

    大概找了將近兩個小時,基本上覺得篩了一遍了,我還不太放心,也許,這么早,我媽還沒有出攤呢?

    就在我準備再轉一圈的時候,妍子電話響了,她接聽了一會,“喔、喔、喔”的應答越來越興奮,她看見我時,給我的眼神越來越閃光,我內心振奮起來。

    “哥,朋友電話來了,有譜了,知道大概位置了。我們馬上去?那個廠我知道!

    “這么快,對不對喲?”越接近真相,我心情越發緊張。

    “我想錯了,我那朋友一到公安局,找他熟悉的領導打聽,那領導找了一個警察直接幫忙,這個警察把我的朋友帶到移動公司,查了查通話記錄和位置,一下就找到那個點了,就是我們要去那個廠的小區。而且,這個電話今天早上還通過話,還是那個地區。原來找移動公司就行,這公司的一個副總還是我媽的朋友呢,繞這么大一個彎,失誤了!

    “我得給廖師傅打個電話”。妍子用手機給廖師傅打了個電話,叫他暫時不要查王躍進了。

    “哥,激動不激動?馬上就要見到阿姨了?”

    她這樣一說,我的心情更加急迫起來,拿著一瓶子礦泉水猛喝,什么話也不敢說,怕影響了妍子開車,只管喝水,不注意,一瓶水喝光了。又向后找,找到一包拆開零食,拿過來撕開小包裝就往口里塞,吃了一口,吐了出來,干燥劑,幸好沒吞下去,又找一瓶水漱口。

    妍子馬上把車停下:“哥,快在馬路邊吐了,多拿兩瓶水漱口。”

    我擺擺手,趕緊漱了兩口,咳了幾下,說到:“沒事了,你開車,莫管我,別耽誤!”

    車子繼續出發,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許多想法浮現出來:為什么那天接電話的是男的?為什么他不幫我喊我媽接電話?為什么這個電話今天早上還有通電話?

    如果說,她手機被偷了,那么小偷應該早點關機才對。如果說她的手機丟了被人撿去,兩天內我媽應該打這個號碼把這個手機要回來才對。如果是我媽被綁架了,那應該有人報案,并且這么容易查到手機所在位置,公安應該早就知道了,況且,剛才公安也沒說啊。如果王躍進那一家控制了她,不讓她接外面人的電話,是什么原因呢?難道是躲債?種種可能性,都必須找到那個位置才行,如果有危險,也不該讓妍子去冒這個險。

    主意打定,我對妍子說到:“妍子,你車子開到那個附近,就停在大馬路上等我,我手機直接與你手機撥通后保持通話狀態,你不做聲,就在外面聽到就行,如有不對,馬上報警,記住,千萬別跟進來!”

    “哥,阿姨有危險嗎?我怎么不覺得呢?你想多了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妍子,記住哥的話了嗎?”

    “記住了”

    “跟哥復述一遍”我命令到。

    妍子把意思復述了一遍,從聲音上聽出,她也變得緊張起來了。

    車子開到那個廠子附近了,有三個小區,我得下車一個一個找。我下車后,妍子把我喊住了,遞給我一個墨鏡,我一看,是張思遠留在車上的,戴上了。然后,我拿著手機,撥通了高妍的電話,回首給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她接通了,也打出了OK,目送我離開。

    走了兩步,我又轉了回來,對妍子說到:“打開后備箱”,她從前面按開了后備箱,我從里面找了一把長扳手,插進了衣服的里層,萬一不測,有個武器。

    我轉身再次離開時,妍子估計也緊張了,對我說到:“哥,要不然咱再找幾個人來,你一個人去,危險!”

    “不用,你在車上等我就行!

    我沿著第一個小區轉,這個小區是個比較高檔的商品房,屬于小高層,估計我媽他們租住在這里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我還是得看一下,萬一她就在這里賣水果呢?我在大門口向里張望,里面一個保安問到:“找人還是辦事?”

    我一邊朝里窺探一邊答:“找人”。

    “幾棟幾單元,找誰?”對方對我比較警惕。

    這會,我也看清了,這個小區內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商店和做小生意的人,全是花草樹林,估計我媽在這里面的可能性不大,回答保安到:“找錯了。”

    在保安懷疑的眼光中,我迅速走開,沿著小區外的鐵柵欄繞了一圈,沒有一個做小生意的,估計圍墻周邊也被保安清理了,巡視結束,沒有收獲。

    在下一個小區,與這個小區只隔一條街巷,這個小區的一樓就是這條街巷的門面,有小商店、小食店,也有水果店子,還有一些用三輪車推著賣水果小吃之類的,這可是另一個吵雜的充滿煙火氣的世界,與剛才那個小區的面貌大相徑庭。更重要的是,在沿途的水泥電線桿上,都貼著許多這個小區折房屋出租的小廣告,我看了一個,55平方的兩居室,月租金不過1800元錢,看樣子,我媽他們租住這里是有可能的,內心突然產生的巨大的期待。

    我仔細查找每一個店面和街上的小攤,沒有看到我媽的身影,快找到這個街的盡頭了,也沒看見,頓時焦急起來。

    我又折回一個一個找,又快走到街口了,還是沒有影子。我是在這街口上等一會兒呢,還是在下一個小區找?我猶豫了,明明這個小區可能性是最大的啊。因為我遙望后面那個小區,是一個四十幾層的高屋建筑,很高檔的樣子,租金應該比較貴,不應該是他們租的地方啊。

    這時,幾個大媽從馬路邊上提著菜過來了,路上的溫州話我聽不太懂,但他們說的菜場兩個字,我倒是聽明白了,附近有菜場?

    不行,得找個明白人問問。這時,過來兩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我問到:“同學,附近有菜場嗎?”

    “有,沿大馬路走三十米,這個小區的另一頭也有這樣一條巷子,菜場就在那里面!辈还苣闾幱谥袊哪膫方言區,學生的普通話都是當地最正宗的,這是我得到的最新結論。

    新的希望產生了,我迅速朝小區的另一邊跑去。

    果然,這邊又是一條巷子,格局和那邊差不多,但是餐館明顯多些,水果攤反倒很少。不管那多了,一個一個仔細找,都沒有。走到巷子中部,發現里面隱藏著一個菜場,走菜場門口,光線比較暗,正要取下墨鏡,突然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四川口音:“看嘛,秤這么高,不得騙你的!

    仔細一看,我挪不動腳步了,那不是她嗎?我日思夜想的媽媽!

    你好造孽喲,穿著一個花布襯衫外面套個臟的綠色圍裙,為給客戶爭辯,漲紅了臉。你好老喲,頭發花白也沒梳理汗水也來你也不管。你好卑微喲,那個客人說話那么嗆你還堆著笑臉。

    這一刻,我挪不開步子了,我不知道,怎樣喊你一聲媽,十幾年沒喊過了啊,盡管在夢中喊過無數遍,你可能不認得我了,莊娃子已經長大了,你可能忘記我了,這么多年沒有我的音信,你可能已經絕望了,親生的兒子沒來找,你孤獨地流落在異鄉!

    “不行,你要賠錢!”那個客戶,稱蘋果的,中年男人,對我媽媽吼到。

    他敢這這樣吼我的媽媽!在親生的兒子面前!

    那個中年男人要拉我媽媽的秤了,他要欺負我無依無靠的媽媽了,我媽媽受委屈了,她要流淚了,她雙手拉住秤桿不敢松手,那個中年男人吼到:“松手,不賠錢,把稱給我!”

    不能忍了,誰敢忍受別人欺負自己的母親!

    我沖上前去,把秤一奪,一掌就把那個男人推到地上,吼到:“賠多少?你說?”

    那個男人爬起來,看著我兇惡的樣子,怯怯問到:“你是什么人?我又沒惹你?”

    “她是我媽,怎么了?”

    那個男人一聽,仿佛不太相信,趕緊走了,此時,菜場一片寂靜,攤主和顧客全部盯著我看。

    我回過頭,看著我的母親,看著她茫然的眼神,她的眼神那么空洞,仿佛不敢相信。

    隔著水果,我抓住她的手搖了搖:“媽,我是莊娃子呢!”

    這一句媽終于喊出來了,等了十幾年,終于喊出來了,好暢快喲。

    “莊娃子?”我媽小聲地自言自語“莊娃子,莊娃子”她說了幾遍我的名字,看看我,又捏了捏我的手,又看看我的眼睛,突然把我一扯,我倆都倒在那個裝滿水果的三輪車上,抱在了一起:“哎呀!我的莊娃子呀!”

    一聲凄厲的痛哭,我們倆都站不起來了。

    我媽媽已經癱在地上了,她拉著我的手不肯放。我努力把手抽出來,跑到三輪車里面,把她抱了起來,她在我身上,身體如此弱小,我記得從小我在媽媽懷里,那是寬大的?她的哭聲幾乎哽咽,只在抽氣跺腳,拍打我的后背,我記得她原來對我總是溫柔的啊。

    我的媽媽,我長大了啊,她越來越小,孩子能干了啊,她卻在異鄉,受人欺負。莊娃子來晚了哇,母親在受苦。

    她看看我,哭,我看看她,我也哭。不知過了好久,才緩過氣來。

    “莊娃子,長壯實了,媽媽怕你在外面欺負,怕你吃不到飯,穿不到衣服,怕了好多年了,你得怪媽媽不?”

    “不怪不怪,媽媽,我找你找晚了哇,我錯了哇,今天找你,莊娃子有能力了啊,接你享福啊!

    “娃兒記得我啊,娃兒來找我了啊。”我媽一邊哭一邊說:“走,到家去,我把這些水果裝好,推回去,今天不做生意了!

    我媽媽在收拾水果,周圍菜場的人紛紛議論起來。我馬上對媽媽說:“不要撿了,我要送人!

    我拿著水果,給周邊賣菜的人送起來了:“謝謝你們關照我媽,我找著媽了,謝謝”

    有人高聲問到:“齊姐,你兒子要接你享福嗎?莫忘了我們喲?”

    我媽一邊笑,也一邊拿水果送人:“見到兒子就享福了,這是我兒子要送你的!彬湴梁妥院酪缬谘员,她的狀態給了我巨大的滿足,為了這一刻,一切都值得。

    送著送著,突然發現妍子的身影,她也在另一邊幫我們給人送水果,怎么回事?她不應該在車上等嗎?

    終于送完了,她要推三輪車回去,我讓她坐在三輪車上,我來推,她笑到:“幾步路,走都走到了!

    妍子過來了,叫了一聲:“阿姨好!”

    我媽一看,愣住了,再看看我,我回答:“妍子妹妹,媽,找到你,多虧了她!

    走到一個上坡,我騎得有點吃力,聽見后面說:“阿姨,別下來,讓我哥騎,他等這一天好久了,我推一下就行。”在妍子的幫助下,輕松上了坡。

    我問到:“妍子,不是要你在車上等嗎,怎么你找來了?”

    “還說,我都聽到哭的聲音,你們找到了,也聽到賣菜的聲音了,甚至你問路時的聲音我都聽見了,就直接過來了!

    “算你聰明”我彎腰一用力,突然,扳手從衣服里掉下來了,妍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媽問到:“這是什么?”

    妍子從后面把那個扳手撿起來,對我媽說到:“阿姨,你不知道,我哥這兩天想得太多了,這是他準備與壞人搏斗的武器!

    “怎么回事?”媽更加糊涂了。

    “過會解釋,媽,我只問你,前兩天,我給你打電話,怎么是個男的接的?”

    “前兩天,估計電話丟在屋里了,反正平時也沒什么人找我,估計是王二牛接的,他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呢?”

    “到了到了”我媽讓我把車停下來,她下來后,熟練地把車子鎖在樓梯口的一個鐵欄桿上,對我們說:“忘了,忘了帶點菜回來,光顧高興了,莊娃子,你妍子妹妹愛吃什么?我好準備。”

    “莫忙,媽,先進屋再說,中午還早!逼鋵崳沂窍氡M快看看她的生活狀態。

    這是一棟老式的樓房,墻面臟亂,石灰上漬水印痕交錯;樓梯單薄,鐵欄桿老舊銹跡斑斑。家在二樓,幾根鐵條焊成防盜門,打開后,木門裂縫可見。

    進了屋,屋內東西雜亂,母親搬了一個凳子,用袖子抹了一下,對妍子說:“妹妹是北京來的,這么臟,怕是要嫌棄!

    “阿姨,我不是北京來的,我老家就是溫州的”她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我當時非常感動,因為我知道,對于妍子來說,這需要勇氣。

    “你是溫州的?”我媽有點不敢相信。

    “她要不是溫州的”我說到“我怕沒有這快找到你,媽,妍子在溫州動用了好多的關系,才找到你的!

    “莊娃子,你啥福氣,找了這么好個妹妹?”我媽笑到,我看到她看妍子的眼神里,有意味深長的東西。

    “享你的福噻,你要不跑到溫州來,我怎么找得到這么好的溫州妹妹?”我說完,我們三個都笑了起來。

    媽在廚房燒水,我在這屋里轉了轉,就是個兩居室套間,估計也就五六十平米,陽臺上堆了一大堆東西,紙箱工具什么的,沒有一盆花的痕跡,我知道,他們沒有閑心閑時和閑情了。

    我問到:“媽,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我見媽猶豫了一下,我明白了:“我是說王叔他們?”

    我媽仿佛如釋重負,我知道她擔心我對王叔有敵意,現在我不能給媽的心理增加負擔。

    “他們中午不回來的!蔽覌屨f到:“你們來了,中午吃飯我要準備一下,開水好了,莊娃子,給妍子倒水喝?”

    我到廚房看了一下,杯子碗筷狼藉,剩飯剩菜亂放,覺得要改變主意了。倒是有幾個高低不同的玻璃杯子,但得認真清洗,不然,別說妍子喝不下去,我也覺得難受。

    “別弄了,我請你到外面吃!

    “啥話?莊娃子,你十幾年都沒吃到媽做的飯了,媽就想給我的娃兒做一碗飯吃!

    “阿姨,哥跟你見到了,啥時候都能吃到你的飯,今天我請客,阿姨,我是溫州人,應該盡地主之誼的!卞愚D彎轉得真快,我佩服她的機智了。

    “我條件差,我曉得”媽抹了抹眼淚:“我就想給我莊娃子煮一頓飯,這頓飯,我夢了十幾年了!彼炜蕹雎晛砹。

    “阿姨,話不是這樣說的,我把他叫哥,你也就跟我的媽一樣的,這樣,要不你到我家去一下,我們買點菜,你到我家炒菜我們吃,我們也吃到了你的菜,我也算盡了地主之誼,行不行,阿姨,幫幫我,我真想請你。”妍子拉著我媽的手,撒嬌式地搖了搖,我媽笑著答應了。

    下樓后,媽又準備到那個菜場買菜,我問到:“媽,你現在成了新聞人物了,估計他們都在談論你,你不怕人人都找你說話?”

    “怕什么怕,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我也有兒子撐腰呢,妍子,你家里有什么菜?免得買重樣了!

    “啥都沒有吧?哥,你早上在冰箱還看見什么了?”妍子問我。

    “除了雞蛋面包牛奶,估計也沒啥了,你家里好久沒有人住了嘛。”

    “行,那我就各樣準備些”我媽說著就拉著我往菜場走,我看到,妍子從另一邊挽著我媽的胳膊,顯得興奮而自然。

    果然,一進菜場,有人就說了:“喲,齊姐,這么大的兒子回來了,你該享福了喲?”

    還有人說:“齊姐,你苦出頭了哇,這么好的兒子,這么漂亮的媳婦,跟天上飛下來似的!

    “羅妹子,別瞎說,這是我兒子的朋友!蔽覌屝χq解,但聽得出她的驕傲和自豪。我偷偷瞄了妍子一下,她毫不在意別人的說法,我媽買了菜,她就付賬提上,仿佛還有點對別人的夸獎得意起來。

    菜買得差不多了,我和妍子都提滿了,我媽還故意繞場一周,給每個人打招呼,仿佛是某種儀式,對過往委屈的告別,對新的幸福的期待。此時,我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我覺得,我對母親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讓她感受到驕傲。

    我想起了海子的一首詩,其中有這樣一句話,形容現在的心情太合適了:

    “給每一座山每一條河取一個溫暖的名字,給每一位親人通信,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出了菜場,我媽又主動跟遇到的兩個熟人打招呼,大聲說到:“這是我兒子,莊娃子,叫張姨”

    “張姨”我叫到,妍子也叫:“張姨”對方吃驚地問到:“齊姐,你還有這樣個兒子?我沒聽說過呢?”

    “失散好多年了,他今天才找到我的。”

    對方看了看妍子說到“這漂亮的媳婦嗎?”

    “莫瞎說,是我兒子的朋友,溫州本地人呢”

    “哎呀,小伙子有本事呢”張姨看著我說:“找這漂亮的女朋友呢,齊姐,你出頭了呢”

    我看了看妍子,她挑釁地望了我一眼,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么了。

    這一路,我媽走得很慢,我知道,她想多碰些熟人,她想讓更多人知道,她親生的兒子來找她了,有人給她撐腰了,她不會再受委屈了,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我很滿足。

    終于走到車邊,我把菜放在后備箱,我和媽坐后排,妍子開車回家。

    媽在后排抓住我的手,全身上下把我捏了個遍,笑到:“我兒子長這么結實,在外面沒吃虧吧?”

    “哪能呢,媽,誰敢欺負我?”我笑起來了。

    “你這些年都怎么過的?”我媽問到。

    我說:“一言難盡,今后慢慢說吧,見到你,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阿姨”妍子在前面說到:“我哥好厲害的,我都要靠我哥保護呢。”

    我媽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什么,對我說:“娃兒,妍子有錢人家吧,你看人家這小車都有了,我們窮人家,去打擾好不好呢?”

    “阿姨”妍子笑著說到:“你小看哥了,他不是窮人呢,這車是他的呢,他要接你享福呢。”

    我看到母親如在夢中,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望著我,要我爬下,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爬下來,她從我后背撩起我的上衣,在我原來有的那個胎記上摸了又摸,突然大哭起來:“娘啊,真的是莊娃子啊,真的是他啊,他來找我的啊,他沒忘我啊,娘啊,你聽到了沒有啊,你打我打得對啊,我把娃兒丟了啊,娃兒不嫌棄啊,他還認我這個媽啊,娘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娃兒啊。”

    她哭我也哭,緊緊抱在一起。

    直到車子停下,到了妍子家門,我們才止住了哭聲,下車拿東西,我看到妍子滿眼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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