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了任務之后,剩下的一半人員,基本上都是留守的人手,這會兒也不在會議室里面了。
整個會議室里面,留下來的人,也就剩下丁凡和喬大勇兩個人了。
剛剛的會議上,丁凡一直都在留神身邊的喬大勇。
按說這小子有點腦子,不像是一般人的那種油滑警員,很多事情總是藏著掖著,不到關鍵的時候,這些人都不會出頭。
喬大勇是不是這種人,丁凡還能不知道嗎?
一開始他來濱城的時候,喬大勇也是剛剛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丁凡就一直帶著這個小子在外面跑案子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關系,甚至都可以說是師徒之間的關系也不為過。
對于他是什么性格,丁凡能不清楚嗎?
喬大勇可不是那還種心中總是藏著事情的人,要是他真的知道什么,或者心里在懷疑什么的時候,他是一定會提出來的。
但是從昨天開始,對于鄧喜潮的案子,他似乎就有點心不在焉,到也不是說他在走神,只是他想的東西,似乎跟這個案子,沒有什么關系。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丁凡這一次開會的時候,一直都在注意他,最后分配任務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給他安排。
而是在等,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這才開口對他問了起來。
“行了,大家都走了,說說你怎么回事吧!”
喬大勇一聽,馬上正襟危坐了起來,身體坐得筆直,目視前方,唯獨是不敢看一眼丁凡這邊。
“報……報告,我沒事,就是對這個案子,沒有什么想法。”
丁凡一聽就知道,他這話說的明顯有點言不由衷。
“是不是最近生病了?看你小子這兩天有點不在狀態(tài)呀!”
“我……沒有生病,就是……”
喬大勇吭哧癟肚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最后聽的丁凡在一邊直皺眉頭,干脆也不跟他賣關子了。
這個時候還是直接問會相對好一些,不然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還在想喬老四的案子是不是?”
這一次喬大勇沒有在說話,只是點點頭,承認了丁凡的質問。
最近一段時間,丁凡就發(fā)現(xiàn),喬大勇似乎有點過于關注喬老四了。
甚至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難以從這個案子里面脫離出來了,好像腦子里面想的都是這個人。
腦子里面似乎都已經(jīng)被裝滿了,在有別的案子和什么事情在想跟他說的時候,根本就裝不進去,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頭兒,我能不能申請,不跟這個案子啊?”
“為什么?”
“我……我這個人腦子笨,專心的做一件事,或許還好一點,一旦跟別的事情都混雜在一起,我這個腦子就跟不上了,我不想因為我,最后拖了大家的后腿,你就叫我繼續(xù)調查喬老四這邊的案子吧!”
要說喬大勇的腦子笨,丁凡可不承認。
在他看來,喬大勇應該是一種有習慣性依賴的人。
他習慣了專注做一件事,一旦中間有什么別的事情插進來,很容易就會打亂他的節(jié)奏。
不但是臨時加進來的東西沒有
辦法最快的時間接手,就連原本在調查的東西,他都會出現(xiàn)很多差錯。
其實這樣的人,有這個習慣也說不上有什么不好。
算是喬大勇身上的優(yōu)點,但是缺點也在這上面。
警察這個工作就是這樣,臨時的調配是常態(tài),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有事情被調出去,而用不了多長時間,還要被調回來,快速的進入狀態(tài),屬于是一種必備的能力。
可是喬大勇原本就沒有這種能力,現(xiàn)在臨時想要培養(yǎng)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來不及了。
“先不說這個,說說你這段時間,在外面調查喬老四的時候,有什么發(fā)現(xiàn)吧!”
問題雖然找到了根源,但是想要解決卻有點難度。
畢竟這個習慣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型的,而且一心兩用,甚至一心多用,都是將來面對巨大壓力時候的一種必備手段。
想不到喬大勇竟然有這方面的難題,看來今后少不了要給他開點小灶了。
“其實,喬老四這段時間,生活十分規(guī)律,并沒有什么問題出現(xiàn)。”
“規(guī)律?”
“喬老四要是生活規(guī)律,反倒是有點不正常了。”
想想也知道,這個喬老四是什么人?
說的好聽一點,他是東北這邊的一方大佬。
可是要說的直白一點,這個喬老四就是一個大混子,這種人的生活還有什么規(guī)律嗎?
這件事喬大勇不知道,可是丁凡卻很清楚。
現(xiàn)在能將喬老四限制一點的人,或許也就只有那個當初提前一步打進去的‘釘子’起到了作用,這才能做到這一點。
至于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其實丁凡也只是一點猜想而已。
畢竟以前喬老四沒有任何規(guī)律,想要摸到他的動向,沒有一點在他身邊的線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困難。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幫丁凡將喬老四限制了一點,只要記錄下來這些規(guī)律,多少也就能看出來一點問題了。
“還有什么,比較特別的東西,或者特別的人之類的。”
“好像……還真有這么一個,算是比較特別。”
“關沖算嗎?”
關沖?
丁凡本來還以為喬大勇說的特別的人,應該是那幾個南方人。
畢竟線人那邊已經(jīng)傳了消息,說是南方的下家已經(jīng)到了東北,保不齊這段時間已經(jīng)上門了。
丁凡現(xiàn)在很想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樣的人,或者知道一點他們的消息內(nèi)幕之類的。
可是喬大勇卻說關沖去過喬老四的家里。
話說這個關沖不是跟鄧喜潮之間關系密切嗎?
而鄧喜潮在死前的一段時間,一直都跟喬老四之間關系有點緊張。
這個時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喬老四的家里那?
“什么時間,你記得他們什么時候見面的嗎?”
喬大勇想了一下,似乎在回憶時間,幾分鐘之后才確定了下來。
“時間應該是前天,晚上大概七點多的時候。”
前天七點多的時候,喬大勇正在喬老四的家門口盯梢。
而這個時間,丁凡還在帶著眾人在駐地開會研究手上的線索,隨后就去了煙槍那邊。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
時間應該是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的時間了。
這個時間,鄧喜潮還是活著的,可是等到丁凡一覺醒來的時候,鄧喜潮已經(jīng)死了。
“關沖在喬老四的家里呆了多長時間?”
“一個多小時吧!”
“關沖進去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時間,出來的時候,是喬老四將人送出來的,兩人之間似乎是認識的。”
喬老四跟關沖認識?
這兩個人,以前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才對呀!
如果鄧喜潮知道自己最信任的關沖,以前跟喬老四之間是認識的,那么他還會對自己這個秘書這么信任嗎?
“頭兒,你說有沒有可能,關沖就是喬老四安排在鄧喜潮身邊的眼線那?”
說實話,喬大勇這一次的分析,還是十分有可能的。
乍一看眼下的情況,現(xiàn)實情況似乎就是這樣的。
為了監(jiān)視鄧喜潮的一舉一動,喬老四從自己手下找了一個眼生的人混到他的身邊,就是為了時刻能看著他,有任何不軌的行為時,這個看著他的眼線就會變成一把刀。
一把要命的刀啊!
鄧喜潮來東北已經(jīng)十幾年了,應該是最早到關外淘金的那幫人了。
而喬老四發(fā)跡的時間,基本上也就是那段時間。
聽鄧喜潮之前的話,似乎喬老四之所以能起家,跟他的幫助還是分不開的。
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兩人之間就是認識的,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幾年的交情了,想來相互之間的走動應該也不少。
這種情況下,喬老四身邊的人,鄧喜潮能不認識嗎?
就算不全認識,至少一些喬老四手下的骨干人員他還是知道的。
喬老四疑心很重,能得到他的信任,這個人必然跟他關系不一般,那么這個人,以前必然是跟鄧喜潮見過面的。
這樣一想的話,說管關沖就是喬老四安排的,好像也不太可能啊!
“關沖后來還去過嗎?”
如果說兩人之間存在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或者說,殺死鄧喜潮就是喬老四下了命令,那么完成任務之后,關沖必然要匯報一聲的。
可是丁凡一問之后,這一次喬大勇卻搖頭了。
不是說關沖后來就沒有回來,而是這段時間,喬大勇一直看著喬老四,對他的最近的生活習慣很清楚。
十點之后就睡覺,全家上下不能有一點響動,似乎成了一種常態(tài)。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關沖回去了,也不可能在跟里面的人有聯(lián)系了。
一般情況下,喬大勇盯梢到十點左右就回去匯報情況了,第二天一早在回到崗位上面,開始第二天的監(jiān)視。
“看來,對喬老四的監(jiān)視,還不能停了。”
“這樣,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回頭我就跟上面說一聲,給你找一輛車,從今天開始,你負責帶人盯梢,二十四小時時刻不停的看著他,另外在給你調幾個人過去。”
之前還沒有想到,這一層關系,這個關沖跟喬老四之間有聯(lián)系,差點就叫這個小子混過去。
好在之前丁凡已經(jīng)找了煙槍,這邊他的消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送來了。
到時候,不管這個關沖是何方神圣,丁凡都要叫他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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