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工作經(jīng)歷,有時候會成為他的寶貴財富,只要你在外面工作的時間足夠長,而且工作也足夠仔細(xì),那么所得到的未必就是你看到的那么簡單。
就好像這個胡德凱,年紀(jì)不大,可他的工作經(jīng)驗卻是很多人都沒有辦法趕超的。
雖然之前就知道,胡德凱在離開家之后,有過在礦場做爆破手的經(jīng)驗,卻真的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能將這些東西,學(xué)的這么透徹。
要是丁凡的判斷沒有錯的話,之前在礦場做爆破手,胡德凱學(xué)的也不只是安裝炸 藥雷 管這么簡單,其中應(yīng)該是包括了炸藥的配制,以及很多的工作。
這小子學(xué)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有些人或許天生就不應(yīng)該去接觸這類工作,一旦學(xué)會了,對于其他人,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至少現(xiàn)在看起來,麻煩就不小,兩袋炸 藥被他用膠帶緊緊的纏在里面,應(yīng)該是為了防水,地下的水汽比較重,這種防水的手段,還是有必要的,同時也會造成炸藥的爆炸威力有所提升。
這種手法不算新奇,很多礦場在提前準(zhǔn)備定點爆破的時候,都會提前做點準(zhǔn)備,一來是爆炸產(chǎn)生的效果,二來就是怕火藥受潮,最后有可能會傷人。
而連接這兩個密封袋子的線也做了一些布置,線頭連接的另外一邊,連接在床底下的床角位置。
丁凡檢查之后,可以確定,這是一個松發(fā)雷 管,有點類似松發(fā)式地雷,壓上去還不會引爆,可一旦上面的重量有所減少,那么炸彈就很有可能引爆。
土炸彈處理的十分細(xì)致,看來這小子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而且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會被抓,特意準(zhǔn)備了這東西用來保命的。
至于另外一個袋子里里面裝的東西,從他之前的幾次作案中分析,很有可能是磷粉,外加一些彩色煙火的粉末。
還這是準(zhǔn)備了一個華麗的殺人計劃,或者也可以算是一個阻擋計劃。
手段雖然有點粗糙,但不得不說,他的計劃還是成功了,而且十分有效。
選擇大多數(shù)人的安全,還是選擇為了抓他,放棄這一部分人的生命,這種選擇題拋出來,簡直就是要命題。
不管丁凡做出哪一種選擇,他最后都注定要輸這一局了。
“老大,最新消息!”
劉建知道這東西,輕易不會爆炸,也算是勉強放心了一點,但這會兒臉色依舊帶著一點慘白,而且聽了丁凡的建議,就在院子里面,隨時將消息通知給他。
丁凡蹲在地上,小心的檢查房間的所有角落,冷聲說道:“講!”
“胡德凱當(dāng)年的師傅已經(jīng)找到了,不過人已經(jīng)不再了!”劉健站在門口的位置,盡量壓低了聲音說道:“跟你想的一樣,以前是個老特工,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最后是負(fù)傷下來的,可惜沒有留在部隊,而是選擇了回老家,家里沒有親人了,唯一的女人當(dāng)年在海外做生意的時候,被海盜害死了。”
“這老爺子當(dāng)時想報仇,但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想要出國,有很多的不方便。”
“村里當(dāng)時沒有看住他,這老爺子就失蹤了。一年之后才回來,給女兒重新收拾了墳頭,隨后就去了礦山做爆破,每天都喝的迷迷糊糊的,但因為他手藝好,老板十分倚重,五年前因為酒精肝去世了。”
還真是跟丁凡想的一樣,當(dāng)年帶著胡德凱玩炸藥的老頭,果然不是一般人。
戰(zhàn)爭這東西,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行為。
很多人會因為一場戰(zhàn)爭失去一切,甚至有的人最后能活過來,也會心中帶著無盡恐懼,戰(zhàn)爭后遺癥這種病癥,幾乎是無解的。
家里還有人或許能好一點,有家里的溫情,多少可以對他是個安慰,可惜家人不在了,這老爺子也有點心如死灰了,或者對于他來說,活下去都是一種煎熬。
不得不承認(rèn),這老爺子是個值得尊敬的老人,于國有功,只是最后他手上的本事,卻有點所托非人了。
“難怪最后會選擇松發(fā)雷 管!”丁凡跪在地上,分析著雷 管的線路,可惜這線路連接實在過于混亂,想要在短時間將那根安全引線找出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其實之前丁凡已經(jīng)找到了一根引線,在他看來,這根引線很有可能就是就是控制炸彈的關(guān)鍵線路。
但是聽了胖子的話之后,丁凡反倒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老爺子是個特工啊!
特工的思維能力,跟一般人是完全兩個極端的, 眼下一團亂麻的線路,很大程度上,不是在尋找安全線路鎖,而是一個猜心的過程,丁凡必須要猜到胡德凱的心思,了解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這個土制炸彈才有可能解決掉,不然這個危險就會一直存在下去。
“胖子,通知小江,確定那輛白色的面包車,給我找出他的位置!”丁凡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深埋在地下的線都挖出來,從上面的土層來看,這里的線被他埋了好長時間,而且這些電線上面被掛滿了水泥,想要將這些線都分出來,幾乎不可能。
“另外,通知羅隊長,抓捕隊那邊,千萬不要行動!”
“通知他,我們這邊遇到大麻煩了,那輛車子里面,保不齊也有同樣的東西,在沒有確定還有這東西之前,千萬不要對他下手,尤其是鬧市區(qū)!”
“另外,胖子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走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自己想辦法了,給我咬住他,同時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鎖定他的位置。”
前面的話,劉健自然是第一時間做了安排,但是丁凡最后一句話,他卻沉默了。
從丁凡的話中已經(jīng)不難判斷出,里面的危險程度了。
這個時候叫他撤離,顯然是對于里面的炸彈,他沒有任何的把握。
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事情就連丁凡都沒有把握的。
所以劉健的心中更多的還是擔(dān)心,可沒等他開口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快路隊長就帶著人沖進來了。
帶著一幫民警,身上扛著沙袋就沖了進來,深秋時節(jié),這些民警一個個累的滿頭大汗,呼哧帶喘的扛著沙袋,緊張的看了一眼劉健,大聲的說道:“丁處,我們都來了,危險也不能叫你一個人扛著。”
丁凡還真沒想到,這個時候,路隊長竟然會帶著人回來。
之前叫他們疏散人群,可沒有命令這些人回來,就是因為怕這里的東西會引起誤傷,有一個劉健就已經(jīng)夠受的了。
想不到這個時候,路隊長竟然毫不猶豫的帶著人沖了回來。
滿頭汗水的丁凡看了一眼門外的人,不由的點點頭,看著他們中間最年輕的也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子,臉上的稚嫩還沒消去,可此時面對危險,他們卻愿意沖到最前面。
那一刻,丁凡的真的有點鼻酸。
為了人民的生命安全,他們愿意付出犧牲,甚至就算是眼神中帶著恐懼,卻依舊在咬著牙支撐。
“用沙袋,將地上的炸藥都圍起來,沙袋還需要很多!”丁凡吸了一下鼻子,強行押回自己的淚水,對外面的警員們點點頭說道:“另外從工地盡量調(diào)集水泥混合成混凝土送過來,需要大量的水泥,將這些炸藥全部包裹起來,盡量將影響降到最低!”
路隊長聽完,馬上安排手下的民警,放下手上的東西,即刻開始叫人去準(zhǔn)備。
而他自己,則是小心翼翼的將院子里面的所有沙袋,一點點的運到那兩個炸藥袋子邊上。
整個過程中,路隊長也是小心翼翼的,臉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掉落在下面的袋子上面。
丁凡也看出了他的緊張,笑著問道:“剛剛不是都叫你走了嗎,干嘛又要回來那”
“你可別跟我說,你不怕死之類的!”
路隊長橫了丁凡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沿著口水說道:“說不怕死,那是假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要養(yǎng)活,能不怕嗎”
“可是在怕也要干,誰叫我穿了這一身衣服,那我就得對得起它。”
是啊,有些事,人人都知道有危險,可依舊有人選擇了這種與危險為伍的工作。
其實沒有人逼著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今天他們撤走不回來,其實也是人之常情,丁凡不會怪他們,畢竟人的生命就這一條,活著一世都不容易,誰都不想早早就不在人世了。
尤其是他們這些有家有孩子的人,誰不想能陪著來老婆走完這一生,還能看著兒子娶妻生子。
可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他們不得不做出一定的犧牲。
丁凡是這樣,路隊長也是這樣,就是因為當(dāng)初他們選擇了這個職業(yè),那就要對得起這一身警 服,對得起頭上的警 徽,更加對得起這個身份所賦予他們的責(zé)任。
“你們彭城最好吃的是什么”丁凡丟下手上的引爆線,走到門口路隊長問道:“我剛結(jié)婚,帶著老婆出來旅行的,臨時過來處理一下案子,還想著等這個案子完事了,帶著她嘗嘗彭城的美食。”
路隊長擺好了手上的沙袋,伸手在臉上擦了一把,靠在門邊上小聲的說道:“等你的案子完事,我請你吃。”
“我老婆做的地鍋雞,辣湯那可是整個彭城一絕,祖?zhèn)飨聛淼姆阶印!?br />
“就說這辣湯,看上去黑乎乎的賣相不怎么樣,可你要知道,這道辣湯那是有四千年的歷史啊,我喝了一輩子,喝不夠!”
丁凡站在門邊上,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掏出了香煙遞給路隊長說道:“都戒煙的人了,今天破例抽一根!”
路隊長本來已經(jīng)接過了香煙,但聽丁凡這話似乎有點別的味道,急忙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搖著頭說道:“你都戒了,那就算了吧,留著肚子到我家里喝湯吧 !”
“我老路這一輩子,沒請領(lǐng)導(dǎo)到家里吃過飯,我今天邀請你,給不給這個面子”
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丁凡也將香煙重新插回到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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