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子片,是新烀好的,還散發(fā)著絲絲熱氣,旁邊一個小盒里裝著鍋包肉,翠綠的青蔥隱約看見,丁凡不由的咽了兩口吐沫,可也真是巧了,咽吐沫時咳嗽了一聲,頓時把難以忍受的饞癮壓下去了不少。
他狼狽的臉上坦然的笑了笑,往身后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沒人偷聽時,有看了眼鄒大海,表情詭異的小聲說:“你來做什么啊,小嫻,你得在家好好做生意啊,我這是在工作呢,你可千萬別給我弄砸了。”
丁凡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真就和他撒謊說的那樣,自己是來臥底偵查的,當(dāng)然在他嘴里可不是那么說的:“妹子,我不是燕京城來的嗎,有幾個案子不能用當(dāng)?shù)孛窬模屡龅绞烊耍@叫,這叫……”
趙小嫻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滿是狐疑,暗道:“社會上都說你被抓了,你,你臉上脖子上的傷口傷的不輕啊。”可眼前的丁凡還是那么樂觀,她連忙睜大了兩個杏仁般的大眼睛,納悶的問:“叫什么啊?”
看她問的有些著急,丁凡也顧不上鄒大海站在門口咳嗽提醒了,往前很是自然的湊了湊,貼在她耳朵,很是神秘的說:“這個是最新規(guī)定,當(dāng)?shù)爻錾木觳粚彯?dāng)?shù)胤缸锶藛T,省得碰上七大姑八大姨,抹不開面子,這事就是馬局和我知道……”
鄒大海站在門口,叼著煙卷,看著他倆逆光中身體基本處在一條直線上,身體貼的那么近,看樣子這個女生應(yīng)該是丁凡的女朋友了,一臉淺淺的壞笑,又是輕輕咳嗽兩聲,半是開玩笑半是趁人之美的說:“丁子,不是又有床嗎?”
他說的床,是個簡易的單人床,就在門口靠墻的地方,看樣子這張床應(yīng)該被同樣情況用過的,人家鄒大海和自己人做事也夠暢快的,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丁凡雖然沒去看那張床,可似乎被鄒大海這么一提醒,心里馬上洋溢起一股子沖動:從來沒發(fā)現(xiàn)眼前的趙小嫻這么漂亮過,大大的眼睛,如羊脂玉般潔白而有彈......性的皮膚,吹彈可破,極具誘....惑力。
現(xiàn)在要是鄒大海輕輕的把門關(guān)上了,他一定會抱著趙小嫻,好好的,好好的,……
可無巧不成書,鄒大海看著遠處坐著值班的民警沖他招手呢,招完了手,又指了指他辦公室里,他一下子明白了,又有人來看丁凡了。
丁凡在呼鹿縣沒有什么狐朋狗友,凡是認(rèn)識的也好,打過交道的也罷,能幫助的人都幫助了,危險行動中他可都是第一個報名的,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這個人辦事講究,沒毛病。
鄒大海和丁凡說了一聲后,站在門口,擺出了一副不卑不吭,但又不乏熱情的樣子,他知道丁凡進來了,局里肯定會來人的,至少負(fù)責(zé)調(diào)查的會來。
他只猜對了一半,是兩伙人一起來的。
具體說是四個人,左邊兩個是穿著體恤衫的孫利劍和李寶庫,右邊的是丁凡的堂舅趙永久和舅媽劉曉萍。
“在里面呢……”看著這些人過來了,鄒大海認(rèn)識孫利劍,指了指自己辦公室,很是專業(yè)很是客氣的說。
在看守所這種特殊單位待久了,很多人都像鄒大海這種性格,不會對人過于熱情,也不會經(jīng)常開玩笑說你去我那里待幾天去,所以,這就算是他很客氣的表現(xiàn)了。
再說這四個人,一聽說丁凡在這個辦公室里,劉曉萍急走幾步,哭咧的腔就進去了,愁容滿面的喊著:“小凡,小凡,你沒事吧。”
趙永久緊隨其后,一臉的焦慮和擔(dān)憂。當(dāng)他們看清了丁凡沒戴手銬,但是穿著呼看字樣的馬甲時,多少放了些心,但臉上還是愁容滿面。
孫利劍他們進來時,只是和丁凡點了點頭,丁凡對他們沒有什么好感,冷冷的表情。
劉曉萍打開布兜子,一邊往外掏東西,一邊嘮嘮叨叨的說著話:“小凡,您在這地方也沒什么親戚,不就我和你舅舅嗎,一聽說這事,我忙著煮茶蛋,做月餅,這八月十五不是馬上就到了嗎……”
他那邊喋喋不休的說著,趙永久插嘴責(zé)怪道:“老劉,你說這個干什么?先問問小凡什么事啊,我不是科長嗎,能當(dāng)保人嗎?我說領(lǐng)導(dǎo)啊,罰款也行啊……”
“趙永久,你以為這是你們保衛(wèi)科呢,我看肯定有點事了,要不能關(guān)監(jiān)獄了了嗎?”劉曉萍聽他說話不對勁,大咧咧的說了自己的擔(dān)心。
他們一唱一和的說著,這要放在以前,丁凡肯定會覺得煩得慌,可舅舅舅媽樸實的語言,厚道的性格,在他聽來,卻是倍感親切,甚至還想他們就這么說下去,這種感覺真就是久違了。
他們說了一會,鄒大海和他們兩口子和趙小嫻解釋說,丁凡的案子局里早就關(guān)照了,調(diào)查是調(diào)查的事,生活上不會為難他的,想買什么吃的自己安排就行了。
那李寶庫檢察官觀察了下情況,又著急的看了看手表,小聲叫著劉曉萍和趙永久悄聲說:“唉,一會麻煩你們兩位過來一下。”
此前,他看到了趙小嫻,可看到她的同時,想要找她了解情況的想法馬上就被另一個想法取代了:昨天他和孫利劍去興隆礦去悅來客棧門口調(diào)查情況時,門口兩個潑婦吵架干的天昏地暗的,還殃及了他倆人,弄的很是狼狽,當(dāng)時她就在現(xiàn)場了。
什么人都要面子,都想在別人面前有面子有尊嚴(yán),似乎正是這種因素,讓他放棄了找趙小嫻了解情況的念頭。
趙永久夫婦看出來了,這倆人應(yīng)該是單位的人,說話聊天架子不小呢,劉曉萍聽他們?nèi)チ伺赃叺臅娛遥奶鄣念~看著丁凡,和顏悅色的問:“小凡,這倆是什么人啊?”
“他倆就是不是個東西,煩死了……”丁凡現(xiàn)在心里百感交集,見到了舅舅一家,看到了趙小嫻,劇烈的反差下一下子說出了心里話。
劉曉萍他們兩口子到了會見室里,看著李寶庫他們拿出了筆紙,公事公辦的樣子,不由得明白了些什么事。
當(dāng)李寶庫說接到有人舉報說丁凡這個民警有違法亂紀(jì)的事,讓他們說說丁凡的情況時,會見室里先是趙永久怒罵那些誣告丁凡的人,隨后聲音越來越大,繼而拍起了桌子,一陣犀利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拔亿w永久是他在當(dāng)?shù)氐挠H戚,我沒見過他欺負(fù)過誰,這孩子到現(xiàn)在沒給家里郵寄一分錢呢,說明他不貪污不受賄,干工作沒私心,不信你們?nèi)ム]局查查去啊。”
再后來,劉曉萍開始哭咧咧的罵街了,什么興隆礦以前劫道的沒人管,打架斗毆的沒人問,現(xiàn)在一下子破案子了,你們要把辦案民警抓起來,你看老百姓不去你們家砸你們大門的。
還說了很多,很多!
總之等丁凡被單獨叫進去時,李寶庫站在窗臺不停的擦汗呢,孫利劍似乎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情況,苦澀的笑了笑,依然堅持的說:“丁凡啊,你知道的 ,刑訊逼供和其他違紀(jì)的事你身上肯定有,只要你認(rèn)了這個,老李那邊我們?nèi)贤ǎプ龉ぷ鳌?br />
這番話說的很像是做思想工作,但丁凡明明聽出來了孫利劍也有點干夠了這事的怯意,于是,態(tài)度堅定的說:“老孫,我都來兩天了,該問你就問吧,我親戚都在這里呢,你不能刑訊逼供吧……”
丁凡這是甩出了一把軟刀子,直逼孫利劍他們心里深處的擔(dān)憂,或者說他們最不想聽到的話。
“丁凡,鮑亞軍的死,還有小地主跳樓,絕對……”李寶庫站在窗口處,可能是被丁凡激怒了,猛的轉(zhuǎn)身,突然發(fā)聲說道。
其實,他真就是小看丁凡了,從進了門開始,丁凡渾身每個神經(jīng)都緊繃著,也好像是把在號子里吃得苦好好釋放一下,早就準(zhǔn)備好了各種問題,馬上冷冷的反詰道:“李領(lǐng)導(dǎo),你說絕對和我有關(guān),那你和我還費什么話,直接批捕不就行了嗎?按照職務(wù)犯罪來,還是失手打死了人,都行啊,你……”
丁凡一下子和他們頂牛了,李寶庫他們很多線索早先看是很清晰的,但是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補充偵查后才發(fā)現(xiàn)在證據(jù),主要是包括人證和物證兩方面都很難核實。
現(xiàn)在又讓地方一下子抓住了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弄的一時間語塞起來。
這兩伙人的會見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后才結(jié)束,李寶庫他們在會見室里商量著怎么繼續(xù)調(diào)查,丁凡在鄒大海辦公室和三個親屬說話。
告別他們?nèi)齻要回監(jiān)舍時,鄒大海看了眼那一堆吃的,告訴丁凡放在這里就行,他隨便來吃東西,喝水什么的,可丁凡腦子里馬上就想起了一件事,感激的搖了搖頭說:“鄒所,現(xiàn)在他們還盯著呢,咱不能讓自己人冤枉了,我還得回去好好待著,等著光明正大大的出去……”
丁凡口是心非的說著,其實心里一直惦記著一件事:監(jiān)舍里那些人身上絕對有各種犯罪線索,而且,很少有民警在里面臥底待這么長時間的,所以,既然來了,他就要好好待幾天。
下午,監(jiān)舍里照例是老人聊天說話扯淡,新人面壁思過背監(jiān)規(guī),丁凡面無表情的把吃的喝的扔給了大頭一份,然后走到劉輝跟前悄聲說:“大輝,你特么的夠揍,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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