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白大隊,你們怎么來了?”張
榮看到飛將軍從天而降的王為和白嬌嬌,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說什么都不敢相信。這
兩位,不應該是在邊城上班的嗎?忽
然從省城這么橫空殺出來,還真讓人猜不到緣由。“
我們在省里培訓,白大隊說到這邊來轉一轉,沒想到就碰上了這檔子事。”王
為說著,搖了搖頭,覺得也真是很巧合。
白嬌嬌平時很少吃宵夜的,今兒是有點奇怪。
白大隊隨即解答了王為心中的疑問,說道:“我知道張冰在這邊,特意過來看她的。”
“啊?你怎么又知道了?”
王為更加詫異。
這個事情,不合邏輯。凡是不合邏輯的事,王所都想要刨根究底。這也是刑警的職業病。
白嬌嬌瞥他一眼,淡淡說道:“我一直都和張冰保持著通信往來的,她的情況我當然知道了。”
王為不由得搔了搔頭。
張冰便低聲解釋了一句:“是我主動給白大隊寫的信……我心里煩,不知道該找誰說……”
王為恍然大悟,卻又禁不住搖了搖頭。張
冰心里煩,他能夠理解。關鍵是,她找的這個“心理醫生”太出人意料了。白嬌嬌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懂得給人做思想工作的人。“
張叔叔,張冰,今晚上咱不做生意了,找個地方喝一杯去。”
這里發生了那么大的事,說不定已經有人報了警,待會派出所的就過來了,今晚上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的了。其
實按照程序,剛才王所應該把于鐵翼他們送到派出所去,而不是就這樣讓他們走了。當然,王所大耳刮子扇人,也不是很合規矩,他自己也該去派出所說明一下情況。不
過王二哥自來就是這樣的性格,尤其是二桿子脾氣發作的時候,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打
了再說!
要拘留要處分,請便!
皺一下眉頭的,不是好漢……呃
,聽起來有點像章回故事小說了。
張榮和張冰自然不反對。當
下大伙七手八腳地收拾了一下攤子,本來王為的意思,是要將那三個見義勇為的小伙子都一起叫過去喝一杯的,不過那三個小伙子知道他們是警察之后,說什么也不肯去了。
其實警察身份并不是關鍵,人家也沒做壞事,怕什么警察?關
鍵是王為剛才表現得太過神勇,揍于鐵翼簡直跟玩似的,三個小伙子跟這樣的牛人在一起喝酒,心理壓力太大。
只好推脫說還要出攤做生意,這次就不陪王所喝酒了,下次有機會再說。王
為也不勉強。
正好他也想了解一下張冰的近況,看看她堂堂一個天南大學計算機系的高材生,怎么就淪落至此。九七年那會,大學生還包分配。天南大學是天南省一等一的重點大學,計算機專業又正時興,張冰畢業之后,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肯定能分到一個很好的單位,擁有一份讓很多人都羨慕的體面工作。對
張冰的家庭來說,這一點太重要了。
可以說,張冰是他們這個家庭打翻身仗的唯一希望。她
怎么都不應該淪落到這里來擺夜宵攤賣炒粉炒飯!
雖然王為沒有職業歧視,不過自己舍生忘死救回來的姑娘,自然還是希望她能夠為社會發揮最大的正面作用,最起碼生活過得好,對辦案警察也是一種無聲的鼓勵。五
里塘這邊的夜市規模很大,既有物美價廉的路邊攤,也有豐儉由軍的酒樓,不過總的來說,價格都比較親民,特別高檔的酒店是沒有的。
王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裝修得不錯,衛生也搞得比較干凈的酒樓。已
經過了晚飯的飯口,夜宵又還不到點,這個時候酒樓生意清淡,沒幾個客人,服務員對他們特別熱情,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條件最好的包廂。其
實條件好不好,王為不是很在乎,只要衛生,清靜就行。
王為點了幾個小炒幾個涼碟,都是地道的“下里巴人”食物,他們以前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偶爾到五里塘來打牙祭,點的就是這些東西。
他和白嬌嬌已經吃過晚飯,張榮張冰自己支攤子做生意,晚飯歷來就是隨便對付幾口,要不是炒飯要不是炒粉,從來都沒正兒八經吃過。
這些小炒涼碟應該夠四個人的分量了。此
外,王為還點了一打啤酒。
王所酒量不錯,白大隊看上去斯斯文文,漂漂亮亮,酒量也不小。以前王為在重案大隊跟著“白老大”混的時候,隊里的兄弟們沒少聚在一起喝酒,反正白嬌嬌很少喝醉過。
當然,沒人敢灌她的酒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王所,白大隊,謝謝你們啊,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今天我們就吃大虧了……我們倒是沒什么,小曹他們幾個來幫忙的,被人打成那樣,心里怎么過意得去……”
張榮剛一坐下,就一疊聲地道謝。
王為擺擺手,說道:“張叔叔,咱們也算是共過患難的戰友,這些話就不說了。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日子過得這么辛苦,知道的話,早該過來看看你們了。”
張榮就謙恭地笑著,說道:“也談不上多么辛苦,以前在廠里上班,工作也不輕松……我自己累點沒什么,就是……”
說到這里及時打住。
張冰退學已經成為事實,多說無益,徒惹傷心罷了。
王為點點頭,望向張冰,問道:“張冰,怎么不去上課了,不是馬上要畢業了嗎?”
他和張冰其實不算太熟,就是在解救的時候打過幾天交道,此后就再沒有往來。對張冰后來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很清楚。當然,從眼前這個情況也能推理得出,張冰的學業肯定是出了問題。本來王為也想問得委婉一點,不過他實在也找不到什么委婉的用詞,索性就這么直截了當地問了。
搞刑警的,會什么委婉?
“張冰退學了。”這
次回答他的是白嬌嬌。“
就跟剛才那女的吵架,是叫姚靜瑜吧?對,是叫姚靜瑜,張冰拿開水潑她,燙傷了。”
白大隊永遠都是那么言簡意賅。好
在王為的邏輯推理能力足夠強,很容易就把整個過程腦補完成了。“
退學?也就是說,工作沒了,不包分配了?”白
嬌嬌瞥他一眼,問道:“你有辦法?”
王為連連搖頭:“沒有,我有什么辦法?我又不是天南大學的校長,不是省人事廳的廳長。”“
那不廢話嗎?你沒辦法老提這茬干嘛?”白
嬌嬌頓時就不高興了,哼道。張
榮連忙說道:“白大隊,王所這也是一片關心……”生
怕他們吵起來。
白大隊這性格確實有點那啥,動不動就給人臉色看。
張冰卻輕輕抿嘴一笑。她
的理解當然和父親完全不同,看得出來,王為和白嬌嬌之間關系不尋常,雖然還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男女朋友,但肯定不同于普通同事關系。沒看到王為一副吃了掛落還甘之如飴的神情么?男
人如果在一個女人面前“犯賤”,多半就是喜歡上了。
這時候服務員送了酒菜上來。王
為主動給大家倒酒。白
嬌嬌照例不吭聲——你給我倒上我就喝。張
榮和張冰父女也沒做太多的辭謝,既然到了這里,一兩杯啤酒總是要喝的,不然就太不給王為和白嬌嬌面子了。這
兩位,怎么說都是他們張家的大恩人。張
冰的整個解救過程,張榮全程參與,清楚得很。如果不是王為和白嬌嬌堅持到底,張冰只怕現在都還被關在瀧水村,過那暗無天日的生活。一
念及此,張榮就忍不住問道:“王所,白大隊,那個小畜生,準備要開庭了吧?”所
謂小畜生,指的自然就是簡少保。
“快了。檢察院已經準備起訴。”
陸曉婷張冰綁架拐賣案是一個案子,兩批犯罪嫌疑人都是一起處理的,材料全都送到了檢察院,就在近期應該會第一次開庭了。“
放心吧,這次輕饒不了他們。”
王為很肯定地說道。
經過《天南日報》的跟蹤報道,這個案子的影響比較大,省里領導都專門就本案做過指示,為了有力震懾犯罪分子,嚴厲打擊拐賣婦女兒童犯罪,這個案子很可能會從重從嚴判決,頂著法定最高刑期來判。
谷勇兵,嚴青梅,陳海霞,簡少保,陳阿根這些犯罪分子被從重處罰,也算是罪有應得。張
榮點點頭,本來還想說上幾句,瞥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的女兒,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這
個話題,平時在家里他是絕口不提的,生怕揭開傷疤,讓張冰痛苦。
“開庭的時候,如果你們想去旁聽,也有辦法的。”白
嬌嬌說道。白
大隊的心思又自不同。可能她覺得,親眼看到害自己的仇人被判處重刑,是一件很爽快的事。
這種事要擱白大隊頭上,十個簡少保也被她親手斃了。不
當面干掉這種混蛋,白大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能去旁聽?”
張冰雙眼一亮,問道。王
為輕輕搖頭,說道:“按規定是不行的。”
這種案子涉及到個人**,法律規定必須不公開審理。白
嬌嬌淡然說道:“你真要想去旁聽,我可以想辦法……”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白大隊作為公認的邊城市政法戰線第一美女,在邊城法院也一樣有“粉絲”。要解決這么一個“小問題”,還難不住白大隊。不
過張冰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有點不甘地說道:“算了,我還是不去旁聽了……”她
其實很想去旁聽,只是不想太麻煩白嬌嬌。
實話說,眼前這兩位警察,已經幫自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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