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
明月佯裝驚訝，臻首微搖，疑問道：“雨大管家，我可未曾提過是你殺了趙大人啊？你又何出此言呢？難道說……”語畢，她便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雨澤的冷目。“
哼，蘇都統(tǒng)不用和我咬文嚼字或者打什么心理戰(zhàn)了！”雨
澤心中明白，要論審訊手段，自己比起蘇明月怕是差上一籌，與她多言對質(zhì)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趙大人在城外灶王廟遇刺身亡，身上錢財被洗劫一空，這件事整個乾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現(xiàn)在你有故意提起灶王廟，不斷的暗示我，引導(dǎo)我，不就是懷疑我是兇手嗎？”“
沒錯，趙大人遇害那天我的確出城了，可是出城的就我一個人嗎？偌大的乾京城，每天進出城門多少人，誰能夠數(shù)的清楚？”“
再說了，如果兇手并非是乾京城內(nèi)之人呢？他在加害趙大人后就立即遠(yuǎn)遁了呢？光憑這一點就將我緝拿審問，企圖污蔑我是兇手，蘇都統(tǒng)，你們內(nèi)廠辦案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這一套話下來，不僅是蘇明月臉色變了，就連一旁童關(guān)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大管家還真是巧言善辯呢！”沉寂片刻，蘇明月忽然冷笑道，“既然如此，你的意思就是說自己絕非兇手，不是嗎？”“
我說蘇都統(tǒng)，我與趙大人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殺他呢？殺了他我有什么好處呢？難道為了他身上那點銀子嗎？你認(rèn)為我缺嗎？這殺人總要有個動機吧？”雨澤處變不驚道。
其實現(xiàn)在的場景與對話，昨日周斯早就與他演練過一遍，蘇明月的態(tài)度與問，還有冷處理的手段，這些都與周斯猜測的差不多。這
樣一來，雨澤就更加鎮(zhèn)定了，既然一切都與周斯所料不差，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一定會按照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上演。
“殺人動機……”蘇明月眉眼一轉(zhuǎn)，嘴角帶著一抹邪笑道，“如果說你和趙大人都要一件東西呢？而你又不想讓他得到！”
此話一出，雨澤眼中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似乎變的非常緊張，不過很快他這種失態(tài)就消失，似乎從來沒發(fā)生過一樣。“
東西？什么東西能夠讓我去殺害順天府尹呢？恐怕得是長生不老藥了吧？不過說到底蘇都統(tǒng)還是沒有證據(jù)，不是嗎？”雨澤哈哈一笑，急忙扯開話題。“
你要證據(jù)？好，先不說你出城的時間正好與趙大人吻合，那日你我在城門口相遇，你一看到我就立刻變得緊張起來，如果沒有做什么虧心事，你為何如此？”
既然雙方已經(jīng)把話說透，雨澤還率先撕破臉皮，那蘇明月也就不再惺惺作態(tài)，更加直接的開始問話。
“虧心事？緊張？真不知道蘇都統(tǒng)你是什么意思？難道現(xiàn)在內(nèi)廠辦案都要看人臉色去猜測了？不用拿出真憑實據(jù)了？”雨澤死抓著證據(jù)一詞不放，對于蘇明月的問題避而不答。“
好，那我問你，那日我仔細(xì)觀察了你一下，發(fā)現(xiàn)你的頭上掛著一小塊蜘蛛網(wǎng)，并且在你經(jīng)過的地面上留下了黑色的鞋印，而在趙大人遇害兇案現(xiàn)場，兇手躲藏的橫梁上正好有破掉的蜘蛛網(wǎng)以及黑色木屑，這些證據(jù)都能夠證明你曾經(jīng)去過那里！”
“還有趙大人胸口的鞋印，雖然不完整，但是只要對比一下大小，還是能夠分辨出鞋子的大小，你還有什么好說？還想抵死不承認(rèn)嗎？”
似乎是不想給雨澤思考的時間，蘇明月一股腦的將所有自己掌握的證據(jù)都拋了出來。
不過她算漏了一點，那就是真正思考的人并非是雨澤，而是震親王的幕僚周斯！“
果然與周先生所料一樣！”雨澤心中暗呼僥幸，嘴角一翹，從容答道，“抵死不承認(rèn)？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為什么要認(rèn)呢？”
“那你身上的蜘蛛網(wǎng)，鞋底的黑色灰塵怎么說？”蘇明月目光直視雨澤，試圖對其施壓，擊破他的心里防線。
“我說過了，那日早晨出城后，我是去祭拜亡友，墳崗荒野雜亂，沾上蜘蛛網(wǎng)沒什么稀奇的吧？”雨澤輕松道。
“至于你所說的鞋底黑色木屑，我想應(yīng)該是在亂葬崗踩到什么臟東西留下的吧，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蘇
明月早就想到雨澤會很難纏，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難纏，一時之間有些頭疼。“
再說最后的鞋印，雨某人的腳不大不小，別說是江湖上了，就說這乾京城內(nèi)，與我鞋子一般大小的人就不知有多少，難不成他們都是兇手？”蘇
明月冷哼一聲：“你說的或許有些道理，可是這些證據(jù)都同時指向了你，不是太巧了嗎？”“
巧是巧了點，但是也不能僅僅因為巧合，就認(rèn)定我是兇手吧？”雨澤略顯無辜道，“如果巧合也能定罪的話，不知道這天下要死多少冤枉人嘍！”“
你……”從
一開始蘇明月就被雨澤的冷靜與睿智氣的不行，現(xiàn)在他再次出言相譏，蘇明月差點忍不住的喝罵起來。“
以前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大管家的口舌居然如此之好！”蘇明月定了定神，把已經(jīng)冒到嗓子眼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不敢不敢，因為這是事實，所以在下敢說敢對質(zhì)！”雨澤十分得意道。他
這番話說的，就好像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guān)一樣，但是越是這樣，蘇明月越是覺得蹊蹺，越是覺得雨澤可疑，即使現(xiàn)在她拿不出證據(jù)。“
蘇都統(tǒng)剛才已經(jīng)派人去亂葬崗了吧？過一會等人回來了，就知道雨某所言非虛，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放雨某人離去了呢？王府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呢？”
一切都在周斯的演練推算之內(nèi)，這不禁讓雨澤愈發(fā)春風(fēng)得意起來，一邊心中暗暗佩服其聰明才智，一邊繼續(xù)與蘇明月周旋。
“把他押回去！”蘇明月嘴角一抽，冷冷的吩咐道。望
著雨澤得意洋洋的背影，蘇明月氣的一跺腳，急忙轉(zhuǎn)身離開，一出門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空氣。“
都統(tǒng)……這個雨澤似乎很有自信，難不成是咱們弄錯了？”童關(guān)有些猶豫道。蘇
明月猛然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幽幽道：“錯不了……”其
實蘇明月早就知道這樣做是奈何不了雨澤的，因為如果兇手不是雨澤，那就不用說了，她再做什么都是無用功，畢竟人家沒有殺人。
可如果兇手是雨澤，現(xiàn)在距離趙喆死亡已經(jīng)是第三天，震親王府有的是幕僚，早就已經(jīng)為雨澤謀劃出萬全之策。
所以剛才的審問以及問題，一切都是圈套，都是障眼法！
其實蘇明月這次的審問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驗證司馬未央所言之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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