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城門口聚集了不少達官貴人和百姓,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即將啟程去往御奴州的周懷豫送行。
“好了,就送到這里吧。”
出了城門百余米,周懷豫停下腳步,溺愛的看了一眼即將分別的發妻。
“放心,一旦那邊安頓好了,我就會向皇上請旨調離,盡快趕回來。”
其實周懷豫之所以想回來,可不僅僅是因為想念家人,身在千里之外,很多事情根本就插不少手,尤其是對于司馬未央要做的事。
所以一旦整頓好目前群龍無首的平東軍,再讓皇上挑選出一個震的住的人選,周懷豫還是要回京的。
“嗯。”
豫侯夫人眼角一濕,溫婉的點了點頭,“此行路途遙遠,記得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話不多,可是其中的關切之意,任誰也聽的出來。
“未央,估計這兩天書信就會到達你母親手中,你就安心在這里吧,嗯?”
周懷豫拍了拍司馬未央的肩膀,話里有話道。
司馬未央亦是點頭應允,給了周懷豫一個安心的眼神。
“老爺保重!”
接過邢伯遞過來的馬繩,周懷豫點頭道:“邢伯,家里還要靠你多加照應。”
“老爺請放心。”
對于這位伺候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管家,周懷豫心中甚是倚重與敬重,有他在,周懷豫才能安心的離開乾京。
落后于眾人,距離司馬未央不遠處的宇文子晉,見周懷豫朝自己看來,其環抱在胸前的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點了點頭。
周懷豫深深看了他一眼,亦是沒有開口回應,只是點頭作答。
最后看了一眼眾人熟悉的臉孔,周懷豫利落的翻身上馬,恰在此時,一縷陽光透過城頭箭樓直射而下傾灑在前方道路之上,遠遠看去就好像一條充滿未來的黃金大道。
“出發!”
周懷豫收回目光,對著身后衛隊揮了揮手。
馬嘶車動,乾京城外頓時煙塵滾滾,車隊護衛化作一條黑色長龍,緩慢的向著看不到盡頭的遠方駛去。
片刻后,龍尾漸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內,見豫侯夫人依舊站在原地望著丈夫離去的反向,司馬未央緩步上前道:“叔母,回去吧。”
豫侯夫人點了點頭,拍了拍司馬未央手掌,便任由丫鬟攙扶著進入了回府的馬車。
“公子,在想什么呢?”
回府之后見司馬未央一直悶悶不樂,宇文子晉便上前關切道:“是在擔心豫侯爺的事情嗎?”
司馬未央搖搖頭,一邊摩挲著手里的一個物件,一邊回道:“不是。”
“這個東西不是那位神醫給您的嗎?”
宇文子晉瞧著他手里的東西眼熟,想了半天,這才想起這個物件的來歷。
“對,的確是我們離開御奴州分別之時候伯通老前輩給我的。”
“這個叫什么來的?”
宇文子晉問道。
司馬未央把顏色似琥珀,彈珠一樣的東西捧在掌心,仔細觀察:“我記得是叫琥珀琉璃脂吧!”
“對對對,名字有點拗口,差點沒想起來。”
宇文子晉一拍手,暗罵自己記性不好。
“對了,林雪唐呢?”
司馬未央把玩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將這顆琥珀琉璃脂裝入一個小布袋,隨后將布袋揣入懷中問道,“是不是又出去找那個什么葛青青了?”
“嗯,送完侯爺他就沒回來,直接去城里逛了,他說一定要把那塊玉佩找回來才行。”
宇文子晉點點頭,心中非常理解林雪唐的感受。
“畢竟是他娘的遺物,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沉默片刻,宇文子晉舊事重提,問道:“對了公子,之前我見你一直悶悶不樂,到底有什么事嗎?”
司馬未央嘆了口氣,當下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為其講述了一遍,聽完之后宇文子晉亦是感到一腦袋兩個大。
“也就是說,現在如果想讓雨澤反口,那就只有把他娘和他妹妹從震親王手中救出來?”
司馬未央點點頭,有些為難道:“沒錯,可是這件事又談何容易呢?”
“先不說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震親王派人把他們娘倆藏在了哪里,就算是找到了,我想那里也一定是布滿機關,重重防備,雨澤他娘有哮喘病,如果在動手的時候發生些什么意外,那就更不用想撬開雨澤的嘴巴了。”
司馬未央把利害關系一分析,宇文子晉更是覺得這件事情難辦,也怪不得司馬未央一直愁眉不展了。
“先不說別的,當務之急就是先要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宇文子晉想了想,一語切中要害。
“雨澤一被抓走,我就已經想到他可能是兇手,所以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邢伯派人去他的家鄉,防止震親王先下手為強,不過很可惜,我們還是去晚了一步。”
司馬未央有些無奈,即便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就做出正確的應對,可是依舊架不住對方早有預謀啊。
“現在邢伯已經派出其余人手盡量尋找那母女倆的消息,希望會有什么好消息吧。”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宇文子晉皺眉問道。
司馬未央搖搖頭,沉默不語。
“公子。”
就在此時,邢伯正好走了進來,“子晉也在啊。”
“邢伯,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嗎?”
見邢伯老臉上滿是微笑,司馬未央不禁開口問道。
“哈哈,沒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啊,我找了半天這個扳指,愣是沒找到,起初我還以為丟了呢,郁悶了半天。”
邢伯一聽,急忙伸出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給兩人展示了一下。
“我記得這是周叔叔送給您的吧?”
司馬未央一眼便認出了這個扳指的來歷。
邢伯哈哈一笑道:“司馬公子果然記得!這個東西要是丟了,我可要心疼好多天呢!”
見邢伯有些老小孩的樣子,宇文子晉也是微微一笑,隨口問道:“邢伯,最后你是扔在哪了?”
聽見他這么問,司馬未央也來了興趣,舉目看向邢伯。
“嘿,快別提了,都怪我歲數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邢伯一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其實這東西就在我那桌上的燈盞下,可我就是沒有注意到,簡直是老眼昏花了。”
“早上要去送老爺,我也沒再找,這不一回來我就趕緊去又找了一圈,剛一進屋,一眼就看到了,真是的,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啊。”
宇文子晉搖頭一笑道:“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啊!”
“行了,你們聊,我去后面看看。”
邢伯點點頭,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朝著后院走去。
“邢伯也算是從小看著公子你長大的了,我還記得啊......嗯?
公子?”
邢伯走后,宇文子晉一邊回憶一邊說著,可是當他回頭看見司馬未央一臉呆滯的表情后,就忍不住伸出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公子你沒事吧?”
“宇文大哥!”
司馬未央一把抓住宇文子晉的手腕,機械性的扭過頭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邢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司馬未央直接搖頭道:“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
宇文子晉愣了一下,仔細回想道,“我說這就是燈下黑?”
“對,就是燈下黑,燈下黑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司馬未央一拍大腿,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急忙忙朝著后院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叫著“邢伯邢伯!”
“這到底是怎么了?”
看著突發性神經質的司馬未央,宇文子晉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得坐在椅子上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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