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雪依靠自己一個上午調(diào)查出信息，成功找到了自己的公寓，僅憑一串鑰匙和一張門禁卡找到自己的家實屬不易，為了保險起見，王沈在進小區(qū)前還偽裝了一番，畢竟根據(jù)審者的說辭，他這個跟蹤狂早就出名了。
盡管如此，兩人還是引起了門衛(wèi)的注意。
紀醫(yī)生的生活向來十分規(guī)律，今天卻回來的很晚，身后還跟這個戴著口罩和墨鏡的男人，這莫不是意味著……
“紀醫(yī)生，男朋友啊？”
門衛(wèi)問道。
“保鏢。”紀明雪說道：“今天有事耽擱了。”
“也是，現(xiàn)在的單身女孩子也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啊。”
就連小區(qū)的保安們也聽說了變態(tài)跟蹤狂的事，于是他們自發(fā)安排了巡邏表，每到傍晚便會有人來紀醫(yī)生的樓下巡邏，遇到任何可疑人物都要上去盤問一番。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紀醫(yī)生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單身女性，其中漂亮占據(jù)最主導的因素。
不，這個人根本不需要保鏢。
看著一臉認同的保安，王沈在心中默默吐槽。
“好好干，一定要保護好紀醫(yī)生的安全啊。”
臨行前，保安還重重拍了拍王沈的肩膀，仿佛將這份沉重的擔子托付給了他。事實上，需要警惕的不只是變態(tài)跟蹤狂，同時還有一些紀明雪的追求者，那些時不時手捧一束鮮花，把豪車停在公寓樓下的公子哥們在他們看來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們本來是想這么嚴詞拒絕那些人的，可是那些公子哥給的“小費”實在太多了。
所以這項艱巨的任務就只能交給這種專業(yè)的保鏢了。
“放心。”
王沈回應了一個堅毅的眼神。
以前的紀醫(yī)生他不了解，但現(xiàn)在的紀明雪則肯定不會受到鮮花豪車的蠱惑，因為他敢肯定那些所謂的公子哥們絕對不可能比紀家更有錢。根據(jù)他在網(wǎng)絡上看到的定律，這種自身能力強，又出生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反而會對窮小子產(chǎn)生興趣。
這一定律來自他閱讀過的小說，那些小說陪伴王沈度過了一段難忘的初高中時光。
紀醫(yī)生組了一套中檔公寓，公寓面積一百平米左右，四房一廳，因為地段不錯，出了小區(qū)不到500米就有地鐵站，所以租金定在了6000元一個月。進門正對著的就是客廳，客廳打掃得十分整潔，家具擺設得井然有條，紀明雪猜測紀醫(yī)生可能是一個有著輕微強迫癥的人——除了對整潔的要求極高之外，她擺放物件必定要按照同一種順序。
一個廚房、一間廁所，一間臥室，以及，一間委托室。
就和任何單身的普通女性一樣，委托室的信息板上釘著關于各項委托的照片，照片標記了關于目標的信息，其中還有幾個照片上被打上了紅叉。信息板對面是一個小型武器庫，上面掛著步槍、手槍以及狙擊槍的配件……
“給我慢著！普通單身女性家里怎么可能有這種東西！”
王沈尖銳地指出了問題所在。
看著信息板的紅叉以及密密麻麻的記錄，很顯然在回到家后，紀醫(yī)生也在認真工作著。
“兼職。”
紀明雪淡淡地說道。
事實上在黑水雇員找上門來時，她就隱約產(chǎn)生了類似的預感。唐刀并不是她的，而是紀醫(yī)生的“日常用品”，她在辦公桌上一沓厚厚的資料中，找到了不少類似暗號的內(nèi)容。她拿起信息板凹槽里的紅色彩筆，在就近的一張照片上畫上了紅叉。
照片上的人她不久前才見過。
地點是警局的臨時停尸間里，致命傷的原因她也判斷清楚了——被人一刀捅穿了脊柱，當場死亡。
紀明雪熟練的動作讓王沈突然覺得涼颼颼的，畫叉的動作就如同一個真正的冷血殺手一般。
“準確地說，紀醫(yī)生白天的工作是檢查尸體，晚上的工作是制造尸體。”
紀明雪回頭，直勾勾地盯著王沈。
“我怎么覺得你早上的檢查的尸體多半是你晚上自己制造出來的？”
王沈回以懷疑的眼神。
“的確有這種概率。”紀明雪不置可否：“其實對她來說，檢察院法醫(yī)的工作是最好的偽裝，不但能第一時間了解到警方的調(diào)查進展，在必要時還能給出錯誤的信息誤導他們。”
這樣一來，黑水雇員的行動似乎也就說得通了。
也許他從很久之前就盯上自己了。
“還有一個問題。”
“嗯？”
“為什么我這個‘變態(tài)跟蹤狂’跟蹤了你這么就居然還沒有給你干掉？”
王沈又提出了來自靈魂的拷問。
他覺得跟蹤一個單身女性并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但是跟蹤一名單身冷血殺手就不同了，后者通常擁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而紀醫(yī)生更是膽大包天到晚上抹殺了目標后，第二天大搖大擺地去檢察院上班。
“問得好。”紀明雪挑眉：“為什么你還沒被我干掉呢？要不，我現(xiàn)在就幫紀醫(yī)生完成她未竟的事業(yè)吧。”
說話時她瞟向了信息板上的某張照片，這張照片要處于后面一系列被打上紅叉的目標之前，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王沈。
她暫時無從得知這些身份是在他們連接天網(wǎng)終端前即時生成的，還是他們的記憶其實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篡改，但很顯然，紀醫(yī)生之前就已經(jīng)盯上了那位變態(tài)跟蹤狂，只是礙于種種原因，她沒能得手。
“別開玩笑了，如果你執(zhí)意要這么做的話，恐怕我的真實身份也要暴露了。”
“你的真實身份？”
“沒錯。”王沈嚴肅地點了點頭：“沒錯，其實我就是外表看似變態(tài)跟蹤狂，真實身份卻是世界級逃跑大師的……”
“叮鈴鈴——”
全息手表的呼叫聲打斷了王沈話，聲源來自他的手表，聯(lián)絡他的則是一個未知身份的陌生人。
不等王沈解釋，紀明雪率先點了接通鍵。
“喂？太好了，你沒事啊！”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一個王沈從來沒聽過的聲音——“你和那個洛先生到底有什么交情？我聽說他們?yōu)榱俗ヂ逑壬B『魘』都出動了，我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幫你擺平這件事，記著啊，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改天請我吃飯。”
“好。”
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王沈只能簡短地回應對方。
“對了，紀醫(yī)生的事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有新的進展么？我聽說最近又出現(xiàn)了新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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