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津這樣害他,靳家的哪個人不是睚眥必報?怎么可能在他的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呢?
靳韓聲的助理在旁邊也說道。“這件事若能速戰(zhàn)速決,對大家來說都好,畢竟這樣拖下去的話,就不是九爺一個人的事了。”
“老九自己會解決的。”靳韓聲倒沒有過多地擔(dān)憂,再加上靳睿言也在打點安排,還不至于真的會讓他被刑拘。
商麒實在想不通,在她印象中的靳寓廷可不好說話,特別遇上了這種事,他應(yīng)該恨不得掐死顧津津才是。
靳韓聲眼見商陸吃得差不多了,他朝商麒看了眼。“麒麒,他們的事不用你去瞎操心,你也勸不動顧津津,省省力氣吧。”
“好。”商麒乖乖答應(yīng)下來。
“對了,聽媽說你最近在相親?”
“是啊,”商麒臉上似有幾許嬌羞,手掌輕撐著側(cè)臉,“一直在了解中呢。”
“希望你結(jié)婚的時候,你姐姐已經(jīng)痊愈了,這樣就能親眼看著你出嫁。”
商麒視線掃過商陸的臉,她聽著這些話,無動于衷,她這會也吃好了,滿臉不耐地想要起身。
“嗯,我還要讓姐送我出嫁呢。”
靳韓聲站了起來,一手落在商陸的椅背上,另一手拿了濕巾遞給她,商陸仔細地擦過手指后,靳韓聲這才讓她離開餐桌。
“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車子從東樓出去,駛離西樓時,商麒的視線定定落在不遠處。
靳寓廷跟吃錯了藥一樣還讓顧津津回來,為什么?難不成真的是有感情在?
她不信,商麒怎么都沒法說服自己,顧津津憑得又是什么呢?
晚上,顧津津聽到書房內(nèi)的咳嗽聲一下下傳到耳朵里,她閉起眼簾想睡覺,但怎么都睡不著。
臥室門是開著的,她坐起身想要去關(guān)上,就聽到有腳步聲在過來。
顧津津忙躺了回去,靳寓廷幾步來到床前,強忍著咳嗽,彎腰看了眼她。
他小心翼翼躺到她邊上,顧津津顯然沒睡,朝旁邊挪過去些。
靳寓廷看著兩人之間的空隙,沒說什么,這也總比他一個人占著張空落落的大床要好。至少現(xiàn)在他是心安的,就算關(guān)系沒法親昵,但她能生著氣睡在他身邊也是好的。
翌日。
商麒是跟著商夫人一道來的,一同從車上下來的,還有一只小泰迪。
進了東樓,靳韓聲正好要出門,看見商夫人手里抱著的狗,他面上神色微變。“媽。”
“韓聲,這是要去公司嗎?”
“是。”
商夫人輕撫著懷里的泰迪,“商陸呢,起來了嗎?”
“起了,在吃早飯,”靳韓聲的視線定格在她懷里不動,“這是……”
“商陸在家時養(yǎng)的泰迪,那會跟她最親,我現(xiàn)在把它帶過來,平時你不在家的時候,由她多陪陪商陸,說不定可以讓她盡早好起來。”
靳韓聲面色有些猶豫。“媽,商陸現(xiàn)在神志不清,最好別讓她接觸寵物,萬一抓了咬了的話……”
商麒站在旁邊沒說話,商夫人卻不以為意道,“不會的,我們家小豆子最乖了,再說它喜歡商陸,怎么可能傷害她。”
話音落定,商夫人抬起腳步徑自往里走,靳韓聲無計可施,只好跟著進了客廳。
小豆子一看到商陸就激動地喊叫起來,商陸抬頭,神色立馬也有了變化,她快速起身,也沒跟商夫人打招呼,商麒喊她一聲姐,她也沒答應(yīng),直接就從商夫人懷里將小狗接了過去。
“汪汪——”
商陸開心地撫摸著小狗的腦袋,小豆子順勢往她懷里拱著。
“姐夫你看,我姐好像還記得小豆子。”商麒在邊上開心地說道。
靳韓聲看到這,一顆懸起的心總算落定,他上前來到商陸跟前,“喜歡嗎?”
商陸欣喜地點著頭。
“那你還記得它嗎?”
商陸仔細端詳著懷里的小豆子,她不說話,但表現(xiàn)出來的親昵騙不了人,至少她對它是不排斥的。
靳韓聲輕摟住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后在她臉上親了下,“我去公司了。”
商陸好像還很害羞的樣子,眼神閃躲,臉上也有了笑意。
“姐夫放心,姐姐由我們陪著,不會有事的。”
“好。”
靳韓聲離開不久后,秦芝雙也過來了,一看到商夫人在,兩人熱情地打過招呼。
“中午一道去主樓吃飯,我原本就是來喊商陸的。”
商夫人也沒客氣。“可以啊,好久沒跟你說說話了。”
秦芝雙讓傭人送上茶和糕點,商夫人將包放到沙發(fā)上,“我去下洗手間。”
商陸在一旁逗弄著小狗,商麒見秦芝雙坐定下來,她冷不丁說道。“把九嫂一起喊著吧,人多熱鬧。”
秦芝雙端起茶杯的手輕頓住。“你九嫂就讓她在西樓吃吧,給她時間安靜安靜。”
她估摸著顧津津這個時候肯定還是不想見商陸的,盡管那晚的事商陸也是無辜的,但事情的源頭在她身上……
“秦伯母,”商麒聽到這,語氣有些急促,“您不會還在怪九嫂吧?”
秦芝雙一時聽得糊涂了,“怎么了?”
“我知道,九嫂在這件事上是沒有處理好,但站在她的位子上來講,可能也有她的苦衷。”
秦芝雙立馬就聽出了商麒話里的不對勁,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商麒八成以為秦芝雙心里也明白,所以才會說漏嘴。“津津做事還算有點分寸,只不過這次……”
商麒忙做出一副要給顧津津拼命說好話的樣子。“她雖然放了那個女人進房間,但我深信九嫂不知道她要害九哥,現(xiàn)在弄得九哥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跟受賄罪扯上關(guān)系,九嫂肯定也是中了她人的計。”
這件事,靳家的幾個人從始至終都瞞著秦芝雙。
怪不得,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靳寓廷這兩天面色難看也就罷了,還滿臉疲憊,成天地往外跑,原來是出了這樣的大事。
“現(xiàn)在津津回來了,所有的麻煩應(yīng)該也能解了。”
商麒觀察下秦芝雙的神色,她分明是不知道這事的,可是聽到這些話居然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起身去找顧津津質(zhì)問。這事按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大事,靳寓廷能忍也就罷了,難道就連秦芝雙都不在乎自己的兒子了嗎?
“是啊,”商麒雖然這么想著,但好話還是要說盡,“九嫂只要肯出面作證,九哥就沒事了。”
“是。”秦芝雙盡管還不知道具體的事,但當著外人的面,有些話不好評說。“津津當然是愿意出面的。”
“九嫂真幸福,我還怕您心里會不舒服呢,現(xiàn)在好了。”
“我不會不舒服。”秦芝雙輕笑,啜了口茶后說道。“孩子們的事情,我不會過多去干預(yù)的,如果他們到了過不下去的那一步,老九會跟我說的。既然他現(xiàn)在沒說,就說明兩人還是能繼續(xù),那就沒有我插手的必要。”
“秦伯母您真好,多少人得向你學(xué)學(xué)啊。”
秦芝雙并未將這席話放在心上,她始終相信顧津津不會無緣無故做那種事,既然她做了,就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雖然將靳寓廷和受賄罪扯在一起,多多少少讓她心里很不舒服,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靳寓廷還要讓顧津津回來,就說明這里面有些事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她還是相信靳寓廷的選擇。
“那一會還要喊九嫂來吃飯嗎?”
秦芝雙輕搖下頭。“不了,下次吧。”
“好。”
顧津津一早上就出門了,她幾天沒回家,爸媽難免要起疑心,再說哪有吵架老是住別人家里的道理。
她跟陸菀惠一道去醫(yī)院看望了舅媽,又回家吃了中飯后,這才準備回去。
臨出門之際,陸菀惠拉著她的手好說歹說,讓她一定要跟靳寓廷好好地過,別耍小孩子性子,更不準有家不許回。
顧津津精疲力盡,好不容易脫身要走,她沒有讓司機送來,剛走出小區(qū)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九太太。”
顧津津抬頭看了眼,看見了靳睿言的秘書。
“靳市長抽空想見你一面。”
顧津津知道她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又牽連了靳睿言,這事肯定沒法輕輕松松地過去。
她坐上了車,車子并未開進靳睿言的辦公大樓,而是來到了一處安靜的茶室。
秘書拉開移門,示意顧津津進去,包廂里面就坐著靳睿言一人。
顧津津上前打過招呼。“長姐。”
“坐吧。”
兩人面對面坐定,靳睿言身上有一種天生的凜冽感,那是一般人不敢直視和面對的。靳睿言將手邊的茶遞給了她,顧津津想到段璟堯第一次跟她談合作的地方,挑選的也是茶室。
“長姐,你叫我過來有事嗎?”
“津津,你是聰明人,還需要明知故問嗎?”
顧津津沒有動那杯茶,“有些事牽扯到了你身上,對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
“也就是說,酒店的事,你承認了?”
事到如今,難道還有否認的必要嗎?
顧津津輕掀下眼簾,“是我做的。”
“倒是坦誠,我原本以為你至少要爭辯幾句。”
“當時房間內(nèi)只有我和他,他不會主動去開門,那就只有我。”
靳睿言輕啜了口茶,“能跟我說說你這樣做的理由嗎?”
“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但是我走不掉,他也不讓我走。”
靳睿言端著杯子的動作頓住,目光略帶疑惑地落到顧津津臉上,“你們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別人眼里的假象而已,誰知道我們背地里是怎樣的呢。”
靳睿言有些吃驚,不論顧津津之前和靳寓廷算不算是在維持表面的恩愛,但至少此時此刻開始,顧津津連裝都不打算再裝了。
“你要這樣說的話,就不怕老九心里不痛快?”
顧津津沉默片刻,靳睿言以前對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他們那會結(jié)婚倉促,顧津津平日里也不張揚,直到這會不聲不響在背地里捅了他們一刀后,靳睿言才第一次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你一個人肯定辦不成這么大的事,你老實告訴我,跟你聯(lián)手的人是誰?”
顧津津的視線同她撞在了一起,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段璟堯招出來吧?
“事情是我做的,跟別人沒有關(guān)系。”
靳睿言身子往后靠,冷笑聲輕逸出來,“津津,我不認為你有那樣的本事。”
顧津津閉上了牙關(guān),干脆不再說話。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知道,段璟堯背著我做的那些小動作還真別想瞞住我。只是小九的事需要有個交代,段璟堯是我的人,這筆賬我會關(guān)起門來跟他好好算的,那么,你呢?”
顧津津聽著靳睿言云淡風(fēng)輕地說完這席話,她菱唇輕啟問道。“長姐想讓我怎么做?”
“簡單,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解決,你害了小九,就得你出面讓他清清白白地再回來。”
顧津津剛要張口,就聽到門外有焦急的腳步聲傳來,靳睿言的秘書守在外面,率先喊了聲,“九爺,你先別進去……”
但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門被他拉開了。
顧津津回頭看到靳寓廷滿臉的焦急藏匿不住,但他很快又收拾好情緒,涼薄的唇被他硬生生扯出抹弧度來。“姐,你真不夠意思,偷偷約了津津來也不叫我。”
靳睿言沒有理睬他,男人徑自上前,門外的秘書沒法子,只好將門再度拉上。
“這兒的茶好喝嗎?”靳寓廷說著,在顧津津身邊坐下來,拿了她的茶杯一飲而盡,“有點澀。”
“小九,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
靳睿言不給他面子,直直問道。
“碰巧,在外面看到了你的車。”
“你少來,這間茶室是誰的,你心里不清楚?平日里不接待外人,你來做什么?”
“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也是外人?”
靳睿言沒時間跟他耍嘴皮子。“我跟津津有事要說。”
“姐,別為難她。”靳寓廷簡單地說了這么幾個字,“我的事情我能解決,你不用找她。”
顧津津坐在旁邊一語不發(fā),靳睿言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你要護著她?”
“她是我妻子,我當然要護著她。”
“津津,你呢?你還能把小九當成你老公嗎?”
靳寓廷的手在桌子底下按住了顧津津的手腕。“姐,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就想確定下,津津是不是我們自己人。”靳睿言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含笑,沒有絲毫的威脅性,就像是在話家常一般。
顧津津覺得她和靳寓廷之間的關(guān)系,沒必要隱瞞了,男人望進她的潭底,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她要說什么。
靳寓廷緊握住顧津津的手掌,搶在她之前開了口,“姐,我不是她老公還能是誰?”
“小九,你今天很不對勁啊,這話是我問津津的,你怎么什么話都要搶?”
靳寓廷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靳睿言斟了滿滿的一杯茶。“姐,她說和我說不是一樣嗎?本來就是一家人。”
“我就怕別人沒有把你當成是一家人。”靳睿言說完,視線膠著在顧津津的臉上不再挪開。
氣氛一度凝滯住,周邊的空氣好像突然變得稀薄,顧津津沉吟片刻,感覺到靳寓廷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燙。
“津津自然是向著我的。”
“小九!”靳睿言不怒而威,嗓音里卻已然有不悅。
顧津津被嚇了一跳,她從來也沒見過靳睿言這樣。
男人視線飛快地在她臉上掃了圈,顧津津頓時有了一種清醒感。“姐,你放心,我跟寓廷是一家人,跟您也是一樣。”
她仔細端詳著靳睿言的面色,她緊繃的俏臉其實沒有絲毫的放松,但嘴上卻在說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顧津津坐立難安,靳睿言不起身,她和靳寓廷也不好走。
半晌后,秘書敲響了門,靳睿言放下手里的茶杯。“你們再坐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靳寓廷點頭,看著她起身。
門在身后被拉上,顧津津剛要出聲,就被靳寓廷捏住了手。
外面有腳步聲經(jīng)過,靳寓廷看了眼坐在身側(cè)的女人。
“知道長姐為什么這樣問嗎?”
她輕搖下頭。
“如果是自己人的話,什么都好說,如若不是,在她的詞典里,你這樣的就只能被肅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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