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現(xiàn)在也在進行著螞蟻一般的攻城戰(zhàn),不過攻守雙方正好相反,守城的是袁紹的高管,攻城的是幽州的呂家軍。
一批將士被打下來了,死難者暫時被遺留在城墻下面,受傷的將士,都被兄弟們盡量的拉回來了出發(fā)陣地,一群民夫將這些受傷的兄弟拖回到營里,進行了清理包扎,盡可能的保住他們的性命。
田豐沒有去看這些被拖回去的傷兵,將懷中的令旗再次高舉,又一批長弓兵開始穩(wěn)步的向城墻靠近,就在敵人的弓箭射程范圍之外,展開了覆蓋射擊的陣型。
這樣的攻擊方式,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麻木的循環(huán)。
城墻上的袁紹軍隊,對著巨大的弓箭威力由原先的恐懼和束手無策,現(xiàn)在也開始變的有了應對辦法。
一片又一片門板被頂在了頭頂,上面覆蓋著棉被,淋上冷水,用以防備著巨箭的打擊和火箭的焚燒,戰(zhàn)爭最使人進步的,這樣的辦法不過是一兩天之內就被敵人掌握,幾乎就克制住了呂鵬長弓的恐怖的殺傷力。
長箭再次飛起,砰砰砰巨大的連綿響聲在那些門板棉被上,蹲在下面的袁紹守軍,互相傳遞著鼓舞著,堅持著的命令。
這時候只要有一個倒霉蛋兒疏漏一下,這個完整的防御就會出現(xiàn)一個缺口,而緊接著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巨箭,就會從這個缺口向左右延伸,城墻上就會出現(xiàn)一片血肉模糊的人間地獄。
高管攻擊不行,但是做個縮頭烏龜絕對沒有問題,尤其掌握著3萬正規(guī)軍,再加上錢糧豐足,隨時可以派人抓那些市民中的丁壯做預備隊,所以將這范陽守衛(wèi)的和鐵桶一樣。
而堆土的工程因為守軍的頑強抵抗,給民夫造成的殺傷實在巨大因此不得不停止了。
現(xiàn)在的高管,就悠然自得的坐在城樓里,手中端著酒杯,望著城外那如潮水一樣的敵人,一次又一次無功而返,心中充滿了成就感,對著身邊的文臣武將得意的道:“我的范陽城,城墻高大糧草豐足,幽州軍在我們的面前就是螳螂撼樹,必定要碰他個頭破血流。”
身邊的文武一起恭維,馬屁如潮。
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高管繼續(xù)道“只要我的范陽城不陷落,那就是卡在幽州和任丘之間的一個釘子,幽州兵是絕對不敢放棄我們南下的,這也就等于我們支援了南面戰(zhàn)斗,現(xiàn)在就可以給三公子發(fā)布戰(zhàn)報,讓他安心的對呂鵬那小賊展開進攻,范陽不失,三公主的后背是安全的。”
“范陽不能拿下來,我們就不能全力南下支援自己的主公,就不能給自己的主公解圍,這都十天了,南方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慘烈無比,如果我們再攻打不下范陽城,我們的主公可就危險了。”看著這一次依舊沒有效果的進攻,一向沉穩(wěn)的田鳳也不由得著急起來。
這時候太史慈再次上前請命:“請先生準許我再帶一百個敢死隊,爬城攻擊。”
太史慈已經(jīng)連續(xù)三次登城,但都被敵人打了下來,這是第四次再次請命。
弄一個領軍大將去做敢死隊的隊長,這絕對是違背正常軍事指揮慣例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為了打開一個突破口,這樣的大材小用也必須用了。”
“你在全軍將士里再挑一百個身強體壯的死士,繼續(xù)全力打開一個突破口,我會給你全力的配合。”田豐堅定的說道。
都是拼命的時候,哪里還會顧及那么多?
太史慈也不廢話,轉身跑向軍營,不過是振臂一呼,立刻有無數(shù)將士群起響應,太史慈就在這無數(shù)將士里,精挑細選了一百個身強體壯的兄弟,然后每個人全部身披兩重重甲,配備一個厚重的盾牌,一把削鐵如泥的大刀,決然的走向了范陽城。
長弓繼續(xù)壓制,直到將他們送到了城墻下,無數(shù)的將士扛著云梯,撲向了范陽城,又一次慘烈的蟻附蹬城開始了。
城頭上的袁軍看到敵人那可怕的長弓巨箭,為了避免自己兄弟的死傷,而停止了射擊,立刻掀掉自己頭上的門板,紛紛張弓搭箭,射向城下那潮水一樣悍不畏死的呂家軍,滾木雷石如雨點一樣砸下,城下就傳來一片血腥慘叫。
但是呂家軍的表現(xiàn),讓城上的袁軍感到恐懼和不理解。雖然他們死傷累累,但他們沒有象其他軍隊那樣,在這樣巨大的死傷面前退卻,依舊嚎叫著,義無反顧的將一家又一家簡陋的云梯搭在城墻上,然后一批又一批將士,就那么義無反顧的沖向云體,爬上城頭。
這樣的戰(zhàn)斗慘烈場面,已經(jīng)周而復始了幾天了,這些呂家軍在沒有收到后方鳴鑼收兵的命令之前,就這樣做著徒勞的進攻進攻,再進攻。
太史慈第一個沖到一架云梯下面,身背著他的雙戟,一手頂著巨大的盾牌,一手抓著云梯,奮不顧身的向上攀爬。
在他爬到一半的時候,盾牌上傳來了巨大的打擊,那是一塊石頭,砸在了他的盾牌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感覺到那只胳膊都快要斷裂了,就在這個打擊下,他手中的盾牌不由得歪斜,露出了他半個肩膀,就在這瞬間,一支狼牙箭狠狠的射中了他的肩膀,好在他身穿雙甲,那些狼牙箭不過是刺穿了一層,對他沒有任何傷害。這時候也顧及不得看這個情形,太史慈依舊咬牙堅持,繼續(xù)頑強的向上攀爬。
一個灰瓶砸在了盾牌上,立刻灰土彌漫,讓太史慈的一只眼睛迷住了,里面的堿性讓太史慈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淚就不可抑制的流淌而出。
但這時候不是擦拭的時候,登城,攻占一個缺口,這才是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
近了近了,離著城墻的垛口近了,城下已經(jīng)傳來了戰(zhàn)友們的歡呼。
但城上敵人驚恐的喊叫也清晰的傳到了耳朵里,一根木桿抵住了云梯,整齊的喊叫響起來:“一二三——”云梯開始搖搖晃晃的被推開城墻。
“穩(wěn)住,穩(wěn)住。”城下扶著云梯的兄弟們大吼著,死死的抱住云梯,不讓他倒掉。
城上滾木雷石如冰雹一般落下,城下抱住云梯的兄弟們沒有手再拿著盾牌,只能那么忍受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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