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張銳認真看了香梅一眼。

    哭著的女人才是最溫柔最美麗的。

    張銳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幫助她擦眼淚：“放心，我沒事兒的，等我們打跑了小鬼子，一定會和你好好過日子。”

    香梅顯得不知所措，顯然，對打跑小鬼子，沒有一點兒信心。

    張銳不忍心她太失落，就安慰說：“等我混個軍長師長以后再回去，你不是也有面子？”

    香梅拉著張銳的手：“不要，我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就行了。”

    多好的姑娘啊。

    張銳抱著她，在臉上親了一下。

    香梅趕緊掙脫逃跑了。

    晚上，冷冷的風吹拂著低矮的山崗，張銳在前沿陣地巡視著，不斷給戰士們講解各種戰場的常識，武器的運用知識，鬼子的戰術特點等等。

    九點鐘，張銳抹黑正在前沿陣地上坐下來休息，忽然感到不對勁兒。

    為什么不對勁？說不出來，可是，直覺上有情況。

    他立刻使用望遠鏡觀察，在黑暗中，能見度很低，星光燦爛，月光毫無，崎嶇的山嶺中間一條寬達一千多米的河谷平原地帶，成了雙方的對峙線。

    黑暗中，望遠鏡的能見度也只有五十多米，還很模糊。

    可能是這兩天白天鬼子過于安靜觸發了他的警覺？還是今夜鬼子有行動？

    張銳馬上縮回去，叮囑身邊的士兵，讓他通知所有的人，加強戒備。

    在無法判斷的情況下，張銳決定用火力偵查。

    陣地上有規定，不許隨便使用武器射擊，嚴重的話，會被上級軍官以擾亂軍法直接槍斃的。

    “手榴彈來幾發！”張銳問身邊的跟班兒。

    跟班小心翼翼：“總指揮，不怕人家追究？”

    張銳不怕，自有辦法，他將五顆手榴彈擺好，然給全部人員都做好準備，注意隱蔽，從戰壕里朝前面投擲手榴彈。

    他臂力極大，輕易投擲六十多米。

    轟轟轟。

    手榴彈先后爆炸，閃耀出猩紅的電光，瞬間震撼了寂靜的寒夜。

    火光中，張銳看到了正在地上攀爬的鬼子士兵的身影，黑壓壓的一個接著一個。

    鬼子來偷襲了！

    張皓將五顆手榴彈都炸響，正要呼喊，鬼子感覺自己被發現了，軍官已經從地上一躍而起：“殺給給。”

    鬼子士兵突然沖鋒：“板載！板載！”

    鬼子沖鋒的瞬間，嘩啦啦一大片，排山倒海，氣勢磅礴，正是從張銳的防線前面沖鋒的！

    從呼喊的聲音，張銳判斷，鬼子至少一個中隊！

    此時，鬼子的大炮也響了，炮彈呼嘯著飛過來，掠過前沿陣地的頭頂，飛向二線陣地。

    鬼子狠啊，要用炮火封住增援渠道，用一線兵力突擊，將張銳的前沿兵力徹底消滅。

    張銳大聲呼喊，下令戰斗。

    張銳的士兵沒說的，尤其是那些女兵，馬上按照之前張銳確定的戰術，將手榴彈朝著鬼子扔過去。

    轟轟轟。

    不斷爆炸的手榴彈，在鬼子人群中爆炸，將一些鬼子炸死炸傷。

    漆黑的暗夜中，雷聲隆隆，電光閃爍，能見度極差，鬼子不顧一切猛沖，很快就有人沖到了陣地跟前。

    張銳這邊，繼續投擲手榴彈，使用駁殼槍掃射。

    駁殼槍暴烈的彈雨在鬼子人群中掃射，將許多鬼子打倒在地。

    鬼子邊沖鋒邊射擊，也將張銳部隊的一些士兵打死。

    看到鬼子沖到了十多米，馬上就到了，甩了手榴彈，所有戰士們立刻鉆進防炮洞和坑道里。

    張銳率先進入坑道中。

    黑暗中，8步槍被卸掉了長長的刺刀，甚至連步槍都塞到一邊，手里只拿刺刀。

    鬼子大聲喊叫著沖進戰壕，甩出手雷轟炸，朝著可能的黑暗地方亂捅亂戳。

    鬼子的設計非常精妙，切斷前沿陣地后方聯系的炮火，正好為日軍提供了照明，他們看到了防炮洞。

    防炮洞很多，看得很清楚，鬼子一眼就看到了。

    面對這些防炮洞，鬼子采取了預訂措施，大部分繼續朝前沖鋒，或者在陣地表面，或者順著交通壕，少數人處理防炮洞，朝里面投擲手雷。

    一個個防炮洞被手雷轟炸，不少被炸塌。

    鬼子爆破了防炮洞，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就這樣，鬼子從張銳的陣地突破，瘋狂涌向二線陣地。

    等外面聲音平靜了，張銳等人才從坑道里出來。

    坑道很深，也很長，張銳等人按照既定方針，要躲避鬼子的破壞，所以，盡量躲避深一點兒的地方。

    鬼子手雷在狹小的空間爆炸，威力很大，將張銳的耳朵都震得暫時性失聰。

    不過，他們重新出現在戰壕上的時候，發現鬼子已經全部過去了，黑壓壓一大群，后續沒有見鬼子部隊，說明，這一次的進攻，鬼子策劃已久，是潛伏前進到前沿，突然襲擊，隨即縱深突破。

    果然，鬼子的炮火開始延伸射擊，形成彈幕引導。

    張銳驚嘆著鬼子炮兵的精湛技藝，步兵配合的巧妙和英勇，一面冷笑一聲，端起機槍，朝鬼子射擊。

    這是從王鐵漢連部爭取來的兩挺輕機槍之一，捷克式，皮實，高效，遠比鬼子的歪把子好。

    捷克式機槍發出輕快的響聲，將一大波彈雨傾瀉過去，飛向鬼子的背后。

    前面炮火清晰地輝映出鬼子的蹤影，張銳是瞄準了密集處才打的，準極了。

    噗通噗通，鬼子抽搐著，蹦跳著，扭曲著，紛紛倒在地上，或者朝前趴了，翻滾了。

    機槍聲音在山炮和迫擊炮彈的狂怒爆炸聲中，顯得那么微不足道，幾乎沒人關注到。

    此時，張銳的士兵紛紛從坑道中出來，在背后朝鬼子射擊。

    一陣陣槍聲，一排排槍彈，好像鐮刀在鬼子部隊的身后揮舞，將鬼子一片一片地割倒在地。

    最好的戰機，張銳當然不會放棄。

    機槍子彈打光了，彈藥箱搬過來，安裝以后繼續打。

    鬼子沖進了第二道防線，但是，二百多人的隊伍，還能繼續進攻的不超過八十人。

    此時，驚醒起來的陳團長，馬上下令各部隊阻擊敵人，還下令團里的幾門迫擊炮朝敵人轟擊。

    “團長，轟擊兩防線中間的位置？會不會炸了我們自己人？前沿的部隊呢？”炮兵連長詢問。

    陳團長大聲說：“不管，鬼子都沖過來了，他們哪還能活？肯定死光了！”

    炮兵連立刻朝鬼子轟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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