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師長翻翻白眼兒:“張副營長,軍座讓你去當(dāng)警衛(wèi)排的排長,你不肯俯就,就別指望玩8步槍了,那些武器,別說你們雜牌的部隊用不上,就是我們正規(guī)中央軍也用不上呢,都上交到戰(zhàn)區(qū)司令部作為戰(zhàn)利品展覽,長期保存了。”
張銳有點兒惱火:“師座,我自己從北面帶來的步槍也上繳了?”
丘師長說:“可不是。”
張銳問:“我們怎么才能要回來幾支?比如給軍座打電話央求?”
丘師長嘿嘿一笑說:“你打仗那么能耐,為什么不去小鬼子那兒再搶幾支?”
張銳明白,丘師長對自己有成見,嫉妒自己和雜牌團的功勛!
想了想,張銳有了主意,“師座,我們獨立營在后面編練十好幾天了,官兵們都憋得難受,想上前線,要不,您給我們一個連的前沿陣地,我們獨立營分成三撥,一邊訓(xùn)練一邊防守陣地,您看如何?”
丘師長楞了一下,喜上眉梢:“好好好,這可是你們自己請求的,不要反悔,我正愁著兵力不足呢,你們能有這樣想法,我求之不得。”
丘師長當(dāng)即就在墻壁上的軍事地圖上用棍棒指戳了幾下,“看懂地圖不能?就這邊,第七連的防線交給你們了。”
他立刻打電話給前沿的某團長,吩咐下去,一會兒,有騎兵進入指揮部,向他報告:“一團一營營部通訊兵,前來引導(dǎo)接任防線的部隊。”
張銳那邊,已經(jīng)讓隨從回去通知老陳營長,調(diào)派一個連過來,兩項交接,張銳爽快地帶領(lǐng)連隊接收了七連的陣地。
陣地上,七連已經(jīng)按照張銳的做法,在防炮洞下面挖掘了很深的坑道,可以防御鬼子輕型山炮的低烈度轟擊,肯定是師長下令推廣的,效果不錯。
張銳調(diào)集的一個連隊,加上了神槍手,指派了防御陣地,張銳當(dāng)即進入狙擊位置。
觀察,反復(fù)觀察鬼子的動向。
鬼子這些天非常老實,估計上一次鈴木大隊幾乎全軍覆沒,震動了小鬼子,他們不敢太猖狂了。
鬼子的炮火隱蔽得很好,距離前沿較遠,春天還沒有真正來到,雜草灌木叢還沒有長出來,嶺上也很少竹園,視野很開闊,張銳隨便想想,都能揣測出來鬼子炮兵的位置。
現(xiàn)在,他不打鬼子炮兵的主意。
前沿陣地的鬼子,才是他關(guān)注的重點,因為準(zhǔn)備在晚上摸索過去。
現(xiàn)在,雙方安靜對峙,為了怕對手偷襲,都在陣地上埋設(shè)了一些地雷,張銳還特別詢問了七連長,得知自己埋雷的數(shù)量和位置,方法,認真觀察。
主要是了解這邊和那邊鬼子的地雷陣地。
他一連觀察了兩天,才確定了一個完整的路線。
那時候,雙方使用的地雷,基本上是拉線導(dǎo)火的類型,必須觸動地面的拉線才能引爆,所以,晚上小心謹慎的話,完全可以避開地雷。
兩天里,一邊觀察鬼子崗哨的位置,交接的時間,晚上可能的動靜,反復(fù)確定路線,也觀察著鬼子巡邏隊行走的路線,通過那個,大致判斷對面有沒有地雷,區(qū)域在哪里,面積大小,走向。
其他不怕,就怕地雷,地雷當(dāng)場炸人不說,還引爆聲音,提醒鬼子射擊,可以說,在夜晚,小分隊一旦引爆一顆地雷,就將全軍覆沒。
對付地雷,現(xiàn)代特種部隊很有一套成功經(jīng)驗,張銳利用這些,反復(fù)觀察以后,決定晚上偷襲。
當(dāng)天夜里,他叮囑全體官兵堅守前沿陣地,他自己一個人悄悄出發(fā)。
晚上十點鐘出發(fā),夜幕很一般,沒有月光,星光也不夠亮,能見度很低。
不過,比起陰云天氣,能見度還是不錯的。
得知張銳要偷襲鬼子,所有官兵都毛骨悚然,紛紛勸說他不要冒險。
張銳拒絕了。
偷襲行動,必須跟陣地多的戰(zhàn)士們說明,否則,返回的時候萬一被自己人誤傷就奇葩了。
張銳身上,收集了五把匕首,匕首上用墨水涂抹成漆黑色,避免在晚上反光。
連長提議,要偷襲的鬼子的話,最好在陰天,鬼子完全看不到光景,才好隱蔽自己。
張銳解釋:“天氣差的話,鬼子警惕性更強,最平常的天氣就最好!”
張銳還換上了鬼子的棉大衣,一整套軍裝。
出發(fā)了,幾個軍官還強調(diào)著行動的危險性。
張銳已經(jīng)鬼魅地一閃,消失在夜幕里。
因為準(zhǔn)備沖鋒,預(yù)計準(zhǔn)確,張銳悄然摸索著,避開自己陣地上的地雷,又繞過了鬼子的地雷。
為了最靈敏地感知前面的危險,他手里有兩根很柔軟的細膩的楊樹棍子,在前面疑慮的地方輕輕劃拉過去。
他至少劃拉出兩個地雷。
鬼子真是陰損。
陣地上漆黑一片,鬼子沒有使用探照燈,遠處有惡犬兇猛地狂吠,那是鬼子的軍犬。
情況很復(fù)雜,張銳也要行動,就算不是為了步槍,也要摸鬼子的陣地!
終于到了那邊陣地。
手里沒有步槍,只有匕首,本來還要準(zhǔn)備弓弩的,可是北方?jīng)]有見血封喉的箭毒木汁水,更沒有現(xiàn)代特殊的藥劑,他放棄了。
在敵人前沿陣地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張銳匍匐著一直觀察了一個小時,完全確定了鬼子的行動規(guī)律,才在鬼子哨兵交接地時候,悄然上前。
他特意穿了布鞋,是百姓們穿的那種,專門用軍靴跟人家換的,還是穿過的那種,鞋底都很柔軟,輕便,不會發(fā)出聲音。
正面,鬼子兩個哨兵剛剛離開,新來的兩個鬼子馬上就位了,剛才對口令什么的,張銳也聽得門清兒。
到了鬼子身邊三十米,一個鬼子搖晃著走,是明哨,一個鬼子隱藏進一個小溝里,是暗哨。
張銳在這里潛伏了很久,趴在一個小溝里,那是白天就看好的地點,趴的時候,特意用柔軟的細樹枝兒試探了一下,嚇了他一跳,鬼子果然在這里埋設(shè)了地雷。
根據(jù)坑形狀和大小,他能確認鬼子埋雷的準(zhǔn)確位置,發(fā)現(xiàn)了拴在荊棘灌木叢上的拉線。
就這樣,他在地雷的上面,稍微傾斜的一點兒,趴了半小時。
鬼子肯定疲憊了。
張銳這才慢悠悠地朝那邊摸索過去。
果然,鬼子在睡覺。
政府軍在嶺上對峙戰(zhàn)斗中,從未夜襲過鬼子,主要是守著工事,讓鬼子很放心。
張銳接近了鬼子暗哨,在幾根楊樹后面的小單兵坑里,看到了他,用匕首噗嗤一聲,捂嘴割喉。
將鬼子放倒,他到了一邊,蹲下來,撅著屁屁,低聲哼唧起來。
用的是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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