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看錯了,這不是龍頭斷頸,這是七星龍。
整個風水局是流動的,走七星,南進西出,是為游龍。場最后正好是順著龍嘴離開,而游龍的龍嘴,又正對著西面的一座山頭。
確切地說,是場行進的方向,剛好就指著那座山的山巔。
伏山西水,游龍在望,我終于解開了這八個字的含義。
這八個字,其實是一個路標。
吳林走到我身邊,遞了瓶水給我:“看出什么來了?”
我指了指西面的山頭:“那個山頭,你上去過嗎?”
吳林蹙了兩下眉頭,但沒開口。
我就是想試探試探他,是不是曾經來過這里,這兩天吳林總給我一種他對夫人山非常了解的感覺。
不過他不愿開口,我也只能像往日一樣由著他,當下在心里嘆一口氣,便招呼大家朝西山方向走了過去。
這座山頭和坳地間的高度差也就是一兩百米,可我們朝山上走的時候,才感覺到不太對勁。
這么矮的山,按說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爬到頂,一路順著山坡上去,也不會太累。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走著走著,我竟然感覺到了疲憊,那感覺就像是背著幾百斤重的包袱在山路上走了整整一天一夜,但也只是肌肉酸痛,喘息卻并不急促。
看看我身邊的其他人,包括吳林在內,所有人也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而且這條看似不長的路,竟花了我們整整兩個小時才走完,路上也沒碰到什么坎坷,就好像這條路原本就是這么長。
說來也怪,到了山巔以后,疲憊感又消失了,就連天上的太陽,仿佛都沒有幾分鐘前那么毒辣。
所有人都是一副懵懵然的表情,除了吳林。
此時吳林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山頂上的一塊石頭,看他那樣子,好像十分確定石頭下面藏著東西。
我也看了一下石頭的形狀,下寬上窄,是典型的山形石,它所處的位置,正好就在整個山峰的最中央,就如同在山頭之上,又疊了座石山一樣。
山疊著山,正好形成一個“出”字,像這樣的風水結構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有可能是好風水,也有可能是兇風惡水。
至于它究竟是好還是壞,看三點,一來是看山體周圍的風水大勢、河川布局,二來,則是看山石究竟有多少埋在地下,再者,就是看山石下方壓了什么。
風水大勢、河川布局,這些只要一打眼就能看出來,可要想知道這塊石頭到底還有多大的體積被埋在地下,以及石頭下方是否壓了東西,那就必須破土了。
現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再過一個來小時,山上的人就開始多了。
在這個時間點動土,必然要招人耳目。
一旁的梁子開口道:“小二爺,吳老板,你們倆是打算在這吃中飯么?怎么還愣起神兒來沒個頭了?”
吳林這才回了回神,他先是轉向我,我直接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意在問他剛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吳林當然知道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用最快的速度避開我的視線,轉向了梁子:“去地底下看看,一旦看到大鐘,立即回來。”
聽到吳林的話,我和梁子都是一頭霧水。
按吳林當時的口氣來看,他好像覺得,梁子下地是件非常容易的事,當時我就在想,難不成梁子能遁地?可他明明是個沒有修為的尋常人,不太可能修習術法吧。
再者遁地術在六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了,哪怕就是在六百年以前,能夠施展這道術法的人也極少,一個手就能數得過來。
至于梁子為什么疑惑,我就說不清楚了。
梁子自己將問題問了出來:“吳老板,你是不是來過這兒。恳菦]來過,你怎么知道地底下有個大鐘?”
吳林擺擺手:“不確定有沒有?扇绻械脑挘阋坏┻M入到和大鐘相同的深度,就絕不能繼續下潛了,會有危險!
梁子點了點頭,旋即從背包里拿出了一顆渾圓溜光的夜明珠子。
山巔上樹木比較茂盛,林影幾乎將我們完全覆蓋住,我之所以說那東西是個夜明珠,是因為它在陰影下綻出了一點點顏色。
但我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用什么樣的材料打造的,因為我從沒見過,能在陰影中散發出紫色光芒的夜明珠。
梁子朝珠子上吹了一口氣,旋即將珠子握緊。
接下來,便出現了讓我無法理解的一幕。
梁子身上明明沒有凝練出半點念力,珠子上也米有大量靈韻外泄,但我卻有種異樣的感覺。
直感覺那一刻,梁子的肉身,和他手里的珠子融成了一體,從此不分你我。
與此同時,我看到梁子的腳掌竟以緩慢的速度慢慢陷入地面,好像他的肉身在那一刻被轉化成了靈體,山體已經無法對他造成物理性的阻隔,又或者,是他腳下的那一小片土壤被靈質化了。
梁子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約莫只有十幾秒鐘的功夫,他的肉身就和珠子一起,完全進入了地下。
我有點懵,湯剡更是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出現在他眼前的這一幕。
我忍不住問吳林:“梁大哥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就就下去了?”
吳林反問道:“你聽說過老盧家的游龍珠嗎?”
別說,我還真聽說過。
兩湖老盧家,是行當里響當當的盜門世家,他們家的鎮族之寶,就是這個游龍珠,傳說只要得到這枚珠子,就能穿墻入地,從此以后,世間萬物如同虛構的一般,可以任意穿梭其中,所以這枚游龍珠不但是盧家的鎮族之寶,也是被整個盜門奉為神器的天下至寶。
前些年游龍珠被盜的事情在行當里傳得沸沸揚揚,我也有所耳聞,只不過那當口我手頭的事情又多又雜,對于這件事也就是胡亂聽了幾耳朵,也沒去特別留意。
萬萬沒想到,我竟然能在這里見到游龍珠。
我問吳林:“幾年前盜走游龍珠的人,就是梁子嗎?”
吳林搖頭:“是別人盜的,最后落在了梁子手里。你要是想知道的更詳細,可以去問左有道,游龍珠被盜的時候,他也在場!
我心想你這話說了還沒說一樣,我肯定不可能去問老左啊,我要是問了他游龍珠的事,估計他立即就能聯想到梁子。
梁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萬萬不能將見過他的事告訴老左。
我正在心里暗罵吳林做人不地道,梁子就從吳林腳邊冒出頭來了。
等到整個身子都從土壤里“浮”出來以后,梁子長吐一口氣,松開了緊握游龍珠的那只手。
只一個瞬間,我便能清晰感覺到,現在他和游龍珠之間的聯系被中斷了。
剛才梁子和游龍珠融為一體的時候,我隱隱有種危機感,總覺得他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似的,現在聯系被中斷,我心里才算是踏實下來。
梁子收起游龍珠,一面對吳林說:“真被你給說著了,石頭底下確實壓著一口大鐘,這塊石頭大的很,接觸到石底的大鐘,入地深度足有七八米。咱們要想把大鐘挖出來,得打一個很寬、很深的洞下去,那可是大工程,就這么光天化日地動手,保準被人發現。”
我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找什么大鐘的。
我問梁子:“除了大鐘呢,地底下還有什么?”
梁子搖頭:“不知道,吳老板不是讓我一見到大鐘就趕緊上來嗎?我就沒敢繼續往下走,下頭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既然吳林連底下七八米深度的地方埋有大鐘的事都知道,那他一定知道鐘下藏了什么。
想到這兒,我便問向了吳林:“鐘下有什么?”
“有咱們要找的東西!睂τ谖业膯栴},吳林只說了這么多,隨后他就換了話題:“咱們得先撤出去,準備好打盜洞用的工具,晚上再回來!
大概是怕我繼續問下去,說話間,吳林就邁著很大的步子朝山下走去。
我真是想不通,這家伙到底在隱瞞什么。
下山途中,我聽到湯剡和梁子在后面討論游龍珠的事兒。
當時湯剡這么對梁子說:“反正靠著你手里這顆珠子就能下地,還挖什么盜洞啊,直接讓小二爺或者吳老板帶著他下去不就行了?”
梁子說:“這東西也不是誰都能用的,反正據我所知,到現在為止,只有兩個人催動過它,不過上一個催動它的人,已經死在盧家老宅里了。那人和我一樣,在復制品里頭,都屬于比較特殊的品種!
“怎么死的?”
“無可奉告!
聽梁子的意思,只有陰玉復制出來的一些特殊復制體,才能驅動那顆游龍珠么?換句話說,這顆游龍珠,是不是也和夜魔之間有著某種聯系?
離開夫人山景區,吳林開車帶大家去了一趟洛陽,并從幾個洛陽人手里收了幾把打盜洞用的洛陽鏟。
我建議多帶兩把尖頭破磚鏟,萬一在打盜洞的過程中碰上碎石層或者遇上了用石磚做墻的墓道,普通洛陽鏟就派不上用場了。
可吳林卻十分肯定地說,這一次我們絕對用不到破磚鏟,只帶普通的平頭鏟就足夠了,多帶兩把破磚鏟,只是平添負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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