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看到那東西以后,臉上立即露出了非常驚愕的表情:“琉璃卵?世上還真有這種東西啊!”
三爺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我讓仉立延摸了摸李淮山的底。老七,你還記得李云珠這個人嗎?”
七爺沉思片刻才開口:“你是說……住在老城關(guān)的那個神婆子?我倒是聽說過她,不過這個人在行當(dāng)里好像沒什么名氣吧?”
“明面上是沒什么名氣,”三爺說:“可我聽老太爺說過,這位李神婆是南海靜云峰的最后一代傳人,他們那一脈的術(shù)法十分厲害,論修為、論道行,李云珠都不在老太爺之下。咱們這位小朋友,算是李云珠的后人。”
七爺朝李淮山那邊看了一眼,又皺著眉頭問三爺:“李云珠的后人?可我怎么記得,李神婆是個寡婦呢?她好像沒孩子吧?”
三爺:“她有個養(yǎng)子,叫李釋周,老太太過世的時候,將靜云峰的絕學(xué)全都傳給了李釋周。李釋周的兒子就是李成鵬,我記得早些年的時候,你經(jīng)常往青州那邊跑,應(yīng)該聽說過李成鵬這個人吧?”
這次七爺沒停頓,點頭道:“聽說過,李成鵬不是青州那邊的算命先生嗎?我跑青州的時候,他才三十多歲,一直沒結(jié)婚。哦,后來我聽人說,李成鵬眼看快四十的時候,好像找了個姘頭,那個姘頭還給他生了孩子,說來也怪,這孩子一出生,李成鵬一口氣沒上來,當(dāng)場就死在醫(yī)院里……李淮山是李成鵬的兒子?”
三爺朝李淮山那邊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可不是嘛。這小子繼承了李成鵬的天賦,很小的時候就有宗門的人找過他,想收他做弟子,可他媽不想讓他重操李成鵬的舊業(yè),全都給擋回去了。就連李成鵬留下來的那些法器、古籍,也都被他媽一把火給燒干凈了。不過也算是老天有眼,當(dāng)初母子倆日子過得艱難,李淮山的母親就留下了這顆琉璃卵,本來打算找個珠寶行賣了,折成現(xiàn)錢。可惜啊,珠寶行不識貨,琉璃卵最終還是沒能賣出去。”
七爺看著李淮山,不禁感慨:“這小子的身世也是夠曲折的。不過看他這一身名牌,家里條件應(yīng)該不錯吧。”
三爺:“在李淮山十歲那年,他們家就發(fā)了。他母親是個女強(qiáng)人,自李淮山出生以后,為了養(yǎng)孩子,她就從別人手里租了輛舊車,整天天南海北地跑,早年賣過海鮮、做過木材生意,也販過煤,攢了一點錢以后,又在城東那邊盤了幾塊地,做起了餐飲生意。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確實有眼力,不管是請來的師傅還是看中的地段,性價比都非常高,她也就是靠著這份眼力,在十年內(nèi)發(fā)了家。”
說到這,三爺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她在事業(yè)上是把好手,教育孩子嘛,就沒什么心得了。這個李淮山,十四歲就因為打群架進(jìn)了少管所。十八歲那年,他又把城北區(qū)的劉大把子給捅了,差點鬧出人命,就因為這,李淮山又在監(jiān)獄里蹲了兩年,上個月才剛放出來。”
七爺皺起了眉頭:“劉大把,不就是城北那邊的地頭蛇嗎,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劉大把也是個愣頭青,”三爺說:“李淮山出事以后,他媽拿出不少錢,本來想私了。可劉大把扣著人家的錢不還,卻依舊把李淮山送進(jìn)了監(jiān)獄。李淮山他媽也不是吃素的,眼看自己的兒子進(jìn)了大獄,她氣不過,正好劉大把那段時間炒股,這女人就把劉大把給盯死了,專做劉大把的對家,把劉大把弄得是血本無歸。后來劉大把被債主逼得沒辦法,一年前就跳樓自殺了。”
七爺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女人也是夠狠的。”
三爺攤了攤手:“誰讓他當(dāng)初扣著人家的錢不還?他以為自己有點勢力,李淮山他媽又是個寡婦,無依無靠,不能拿他怎么樣。可誰成想呢,最后把命都交待了。嗨,他這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啊。”
七爺:“雖說劉大把不是被她所殺,卻是因她而死,李家以后是要遭報應(yīng)的!”
三爺指了指李淮山:“報應(yīng)這不就來了么?李淮山能有這一劫,說白了就是他媽作出來的。不過她也是護(hù)犢情深,天理可容,李淮山才能度過這一劫。”
他們兩個啰啰嗦嗦說了這么多,我一直沒插話,可我感覺如果再不打斷他們,這兩個老頭子就要絮絮叨叨沒完沒了了。
我問三爺:“現(xiàn)在怎么辦?就把李淮山扔在這不管嗎?”
“先帶著他去二哥家吧,這小子三魂七魄都虛得厲害,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三爺說:“正好二哥也快回來了,那就……等他回來以后再做定奪吧。”
果然,李淮山的事還是要等二爺回來再處理。
怪不得當(dāng)初李淮山潛入仉家老宅的時候,三爺和七爺都是不管不問的態(tài)度,原來一直等著二爺回家呢。
什么事都要靠二爺,我都替二爺累得慌。
在這之后,我就背起了李淮山,跟著三爺和七爺一起出了冰庫。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棟老宅子之所以叫冰室,主要還是因為地下連著這么一個冷藏庫。
仉家人為什么要把冰庫建在這里?原因很簡單:省錢。
白天的時候,外面溫度高,冰庫里的冷藏設(shè)備正常運轉(zhuǎn),到了晚上,老別墅周圍的溫度劇降,仉家人就會關(guān)掉電源,靠著那些充斥在別墅里的陰氣來維持冰庫的低溫。
存一年的冷肉,只需要消耗半年的電量,確實很劃算。
而李淮山之所以躲在冰庫里這么久不出來,還是因為冰庫中不但有冷肉,還有很多現(xiàn)成的食物,開包即食。另外在冰庫的角落,還堆著一些御寒的衣物,這些衣服本來是為那些經(jīng)常進(jìn)冰庫的人準(zhǔn)備的,卻便宜了李淮山。
還有一件事必須說一下,就是冰庫的隱門從外面開不難,可要想出來,就必須在密碼鎖上輸入正確的密碼。
李淮山進(jìn)得去,卻出不來。
當(dāng)時我想不明白,老仉家的人安的是什么心,竟然把密碼鎖裝在了門內(nèi)側(cè)。
其實在仉家,像這樣的布置還有很多,就拿二爺經(jīng)常提起的那家舊貨店來說,也是進(jìn)門容易出門難。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布置,也是有特殊講究的,我在后面會做詳細(xì)說明。
三爺和七爺帶著我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二爺家。
仉立延不在,在我們回來之前,屋子里空無一人。
三爺一進(jìn)屋門,就立即在各個房間里分別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他又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仉立延的電話。
當(dāng)時我離三爺很近,很清楚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電話一接通,三爺就火急火燎地吼了起來:“仉立延,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讓你好好在二哥這待著嗎,你干什么去了?”
仉立延:“二爺回來了,我現(xiàn)在在火車站接站呢。二爺出來了,我先掛了啊。”
說完,仉立延就迅速掛了電話。
三爺看了看我,又看向七爺:“二哥回來了。”
七爺:“不是說國慶前后才回來嗎?”
說話間,七爺又指了指我背上的李淮山:“二哥不會知道李淮山的事了吧?”
三爺狠狠皺了一下眉:“不應(yīng)該啊,咱們最近也沒和二哥聯(lián)系啊。難道是仉立延……”
“他才不會主動聯(lián)系二爺呢,”七爺擺擺手將三爺打斷:“每次見到二爺,仉立延都嚇得跟什么似的,于他來說,離二爺越遠(yuǎn)越好,不可能主動往上湊。”
三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
我將李淮山放在沙發(fā)上,又跑到澡堂,美美泡了個熱水澡。
火車站離仉家老宅不算太遠(yuǎn),我剛從澡堂里出來,就聽到院墻外傳來一陣沉悶的咳嗽聲。
這是二爺?shù)穆曇簦纳眢w很好,平時從來不咳嗽,可每次回到家的時候,又會猛咳兩聲,不知道是什么由頭。
三爺一聽到這陣咳嗽,就快速沖進(jìn)院子里,打開了門閂。
二爺推門進(jìn)來,仉立延跟在他身后,手上拎著好幾件行禮。
一進(jìn)門,二爺就第一時間問三爺:“若非跟著你學(xué)了一個月的術(shù)法,成效怎么樣啊?”
三爺邀功似地說:“已經(jīng)激發(fā)出真性了,就在今天晚上,他一個人去了冰室,把龍身給鎮(zhèn)了。”
對于三爺?shù)脑挘斔坪跏譂M意,他透過窗戶看到我,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說實話,在二爺回來之前,我真心不想這么早就見到他,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身上天生帶著一股威勢,每次剛看到他的時候,我心里都會覺得壓抑,十多分鐘才能緩過來。
可現(xiàn)在二爺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了,我心里又沒由來的一陣親,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二爺三步并兩步地踏進(jìn)屋門,他湊到我跟前,仔細(xì)看了看我的臉,隨后臉上的笑容就完全綻開了:“哈哈,怎么變得這么丑呢,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這時候三爺也跟了進(jìn)來,他連忙對二爺說:“若非的真性中帶著一股戾氣,他可不能隨便睜眼啊。”
“戾字真性?”二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關(guān)公不睜眼,睜眼必殺人么?這樣的真性,雖說可塑性很強(qiáng),但問題也很嚴(yán)重啊。”
七爺在一旁附和著:“確實是,真性中帶著戾氣的人,大多都是剛愎自用的脾性,也特別容易記仇,要想避免這種情況出現(xiàn),若非就必須苦練靜心功。”
二爺擺擺手,沖七爺一笑:“無所謂了,有好有壞嘛,雖說戾字真性的人大多剛愎、記仇,但也能忠義、記恩。這就不錯了,不像小魔王,真性中帶著一分詭異,讓人難以親近。”
說完,二爺又朝沙發(fā)上看了一眼,指指李淮山,問七爺:“這小子就是李淮山?”
二爺果然一早就知道李淮山的事!
我、三爺,還有七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仉立延。
仉立延手里拎著幾個大包,不停地朝我們搖頭,看那意思好像是,李淮山的事并不是他告訴二爺?shù)摹?br />
(本章完)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