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中途變了幾次腳步,退到胖大海身后去了,胖大海還是愣頭往我這邊奔,等他從我身邊躥過去的時候,李淮山一頭扎了過來,當(dāng)場就將胖大海撲倒在地。
這時候的米婭已經(jīng)到我跟前了,她立即彎下了腰,腳步又出現(xiàn)了變化,速度驟然加快,疾風(fēng)一樣與我擦肩而過。
就在我和李淮山將精力放在米婭和胖大海身上的時候,小九月快速從背包里拿出了什么東西,奮力揮手將它扔向院外。
她的動作看起來很隱蔽,但揮動手臂時,胳膊在半空中劃出的半道殘影還是落在了我的眼中。
從頭到尾,地雷和蟈蟈都是一臉慌,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出了什么事。
我斷定魚已經(jīng)全部浮出水面了,沒再遲疑,立即撒開陽線,甩腕擲出八卦錢。
從小九月手里扔出來的東西在空中疾馳,劃出一道恍惚的影子,不過那東西終究沒能飛出院墻,八卦錢帶著風(fēng)聲疾馳而至,在半空中將它砸落。
就在我投出八卦錢的同一時間,李淮山也朝著院門外扔出了飛爪,站在門的這一側(cè),我就能聽到爪鏈飛馳的嘩啦聲,緊接著又聽到院外有人倒地的悶響。
這兩個月李淮山的飛爪功夫總算沒白練。
小九月也聽到了院外傳來的悶響聲,她快速朝趴在地上的胖大海看了一眼,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如今她一改那副溫婉可人的模樣,眉宇之間透著一股陰辣。
我朝著跌落在院角處的東西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黑了,看不出那具體是什么,只能隱約看出一個長菱形的輪廓,似乎是令箭一類的東西。
小九月一直站在遠(yuǎn)處冷冷地盯著我,李淮山拉動飛爪,將米婭從外面扯了進(jìn)來。
我沖小九月挑了挑嘴角:“想給外面的人報信嗎?”
說話間,我悄悄旋轉(zhuǎn)手腕,收回了陽線和八卦錢。
小九月嘆了口氣:“當(dāng)初聽地雷說,有兩個風(fēng)水先生要跟著隊伍進(jìn)山的時候,我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你們兩個,不是看風(fēng)水的,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亮出陽線和八卦錢了,她竟然還問我是什么人,這丫頭要么是行當(dāng)外頭的人,要么就是在行當(dāng)里走動得太少,竟然連仉家的標(biāo)志性物件都不認(rèn)得。
在她說話的時候,還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腰腹正好將左手擋住。
我猜到她要動手了,心中多了一份警戒。
“臥槽!”
身后的李淮山突然嚷了一聲,接著就聽到腦袋后方傳來“嗖”的一聲細(xì)響。
我絲毫不敢遲疑,立即施展騰云步朝一側(cè)閃避。
就感覺一條冰涼的絲線順著我的發(fā)梢擦了過去,斜著眼睛一看,是三條鋼絲從我剛才站立的位置飛馳著劃過。
月光下,鋼絲上還泛著薄薄的油光。
李淮山又嚷了一聲:“還有一個!”
這時候小九月也動手了,她猛地甩開左臂,沖鋒衣的袖口中通常出現(xiàn)了三條鋼絲,在月色下沖著我疾馳而來。
我立即騰挪步法,快速閃到一側(cè),同時灑出陽線。
算上剛才從我身后劃過的三條鋼絲,六道鋼絲在半空中閃爍著油光,陽線在空中兜了一個大圈,隨著我猛收手腕,陽線頓時收緊,將六條鋼絲死死地纏住。
小九月沒想到鋼絲會被我控住,變得有些驚慌,我不打算給她喘息的機會,探手抓住半空中的鋼線,用力一拉,小九月吃不住我的力氣,腳下當(dāng)場一個趔趄,用手撐住了地面,才沒整個人趴在地上。
李淮山又喊了一聲:“外面還有一個人!”
喊話的時候他還在我身后,可話音沒等落下,他就順著地面打了兩個滾,躥到了我和小九月之間,幾乎就在李淮山和我擦肩而過的那個瞬間,三道明晃晃的刀片劃破了夜空,斜斜地扎在了離我不遠(yuǎn)的地面上。
我看到小九月又將手掌探到身后,似乎在摸索什么東西,于是猛拉鋼絲,這一次她沒能穩(wěn)住身形,當(dāng)場栽倒在地。
趁著小九月還沒爬起來,我快速側(cè)身,朝著院門外掃了一眼。
就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一手拉著米婭,另一手持刀,割斷了米婭手上的鋼絲。
就這么一大眼的功夫,前后不到一秒鐘,我就感覺鋼絲上的阻力突然消失了,小九月也斬斷了自己的鋼絲,她躺在地上,左手上還握著一把鋒利的bi shou。
當(dāng)時李淮山離小九月不遠(yuǎn),小九月剛斬斷鋼絲,就端起bi shou,猛撲李淮山。
李淮山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快,小九月端起bi shou的時候,他立即抬起一只腳,狠狠踹在了小九月的大腿上。
想當(dāng)年,李淮山可是家具城的扛把子,雖說“扛把子”這種稱謂聽起來有點羞恥,不過李淮山打架確實是一把好手,這一腳踹上去,換成正常人,估計站都站不起來了。
可小九月只是身子晃了晃,接著就定住了身形。
門外的漢子喊了一聲:“別戀戰(zhàn)!”,話音一出,半空中又劃出兩道泛著銀光的刀片,直奔蟈蟈和地雷。
當(dāng)時蟈蟈和地雷離我足有五六米,刀片飛馳的速度太快,陽線又纏住了鋼絲,無奈之下,我只能快速摸出梼牙,朝著其中一個刀片投了過去。
李淮山也顧不上小九月了,立即甩出飛爪。
飛向蟈蟈的刀片被梼牙擊落,而飛向地雷的刀片則被飛爪擋住了。
也就在我和李淮山被刀片分神的一剎,小九月拔腿就朝院門口跑,我扔出梼牙,又反過手去抓她,門外的漢子卻一步上前,揮刀朝我的手臂撩了過來。
我現(xiàn)在畢竟沒有過去那樣的自愈力了,一看到刀鋒上銀光閃爍,立即收回手掌,小九月看準(zhǔn)時機,從我身邊一閃而過,直直沖出了院門。
漢子扶起了米婭,帶著小九月慌忙朝胡同深處逃竄。
我用最快的速度解下陽線,喊一聲:“看好蟈蟈和地雷!”,隨后便施展騰云步,朝著漢子那邊猛追。
天色暗得厲害,這三個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將身影藏在了夜的陰影中,我只能在炁海流沙中看到他們快速奔跑的輪廓。
接著騰云步,我正不斷拉進(jìn)和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三個人的速度不慢,但在騰云步面前,他們的步法還是遜了一籌。
米婭似乎感覺到了身后的危險,中途回身看了一眼。
騰云步在施展開來的時候,腳下幾乎沒有聲音,米婭大概一早就知道身后有人在追,但沒想到我離他們?nèi)绱酥藭r我和漢子間的距離,只剩下了不到三米。
一看到我,米婭頓時有些慌了,腳步變得有些撒亂,嘴里喊一聲:“他追過來了。”
“你們先走。”漢子快速回應(yīng)這么一句,隨后就調(diào)轉(zhuǎn)身形,朝向了我這邊。
他猛甩左臂,十幾條鋼絲順著他的袖口急躥而出,我立即俯身避開飛馳而來的鋼絲,腳下猛躥幾步,揉身貼到了他的面前。
這家伙反應(yīng)很快,我剛湊上去,他反手就是一刀,幸虧在炁海流沙的視野中,我提前看到他摸刀的動作,提前側(cè)開一個身位,不然這一刀百分之百要砍在我的腦袋上。
刀鋒沿著我的肩膀劃過以后,他又翻轉(zhuǎn)手腕,將刀口正對我的脖頸,我抬手扣住他持刀的手肘,靠手掌催出震勁。
摧骨手一出,漢子當(dāng)場倒吸一口涼氣。
不用說,他的手肘已經(jīng)被我打碎了,這輩子恐怕再也拿不起刀了。
隨后我又使出了戳腳翻子的技法,動胯沖腿,一腳戳在他的小腿上。
這一下如果打?qū)嵙耍男⊥瓤隙ㄒ脖2蛔。僧?dāng)腳掌和他的小腿撞在一處的時候,腳下傳來的阻力很怪,有些生澀,但又彈性十足,仿佛踹在一個厚實的鐵線圈上。
漢子的腿骨沒斷,但他還是吃不住這一腳的力道,朝著后方滑了出去。
和我拉開將近兩米的距離之后,漢子咬牙忍著疼,用那只拖著鋼絲的手從口袋里摸出了三張靈符。
在黑暗的夜中,三張靈符上都放著隱約的白光,我立著漢子這么遠(yuǎn),都能聞到靈符上的臭味。
打眼一看我就知道,這些符箓上都撒了一層特制的白磷粉,這玩意兒只要遇到四十多度的高溫就會燃燒,而且人身上一旦粘到它們的火星,就很難撲滅。
漢子用力抖一下符紙,三張靈符上同時燃起了異常明亮的火光。
我的眼睛剛剛適應(yīng)了黑暗的環(huán)境,明光乍起,右眼的視力頓時變得有些模糊,但左眼依然能清楚地看到漢子的輪廓,以及靈符上跳躍不息的陽氣。
隨著漢子猛甩手臂,三張帶著火光的符箓直沖著飛了過來,他似乎能控制符箓的走向,火光飄搖間,能看到靈符移動的軌跡都帶著很大的弧度。
趁著三道靈符還沒有散開,我迅速脫下上衣向前一罩,直接將三道靈符全都兜了起來。
只一眨眼的功夫,沖鋒衣上就燃起了熊熊火焰,我扔了被火焰吞噬的上衣,就見漢子正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筆直的巷子深處瘋跑。
米婭和小九月早就沒影了,如今我面前只剩下這個漢子,絕對不能讓他跑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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