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房門直指的方向一直走,只要不出意外,應(yīng)該能找到大墓的入口。
半路上,李淮山就猜到了我的意圖,特意加快了腳步,背包里的東西在劇烈起伏中相互碰撞,發(fā)出一陣叮叮當當?shù)捻懧暋?br />
間李淮山加快了速度,我也撒開腿跑起來,蟈蟈和地雷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想落在后面,拖著疲憊的身子努力追了上來。
四個背包同時顛簸,噪響不絕于耳,想必藏在村子里的那些人,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動向了。
跑到斷崖旁,我從背包里拿出了鋼索和登山錘,對蟈蟈說:“蟈蟈,你下去看看,如果崖壁上有缺口,就大聲告訴我們。”
蟈蟈反過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李淮山:“不是你是誰,你和地雷都玩過攀巖,比我們有經(jīng)驗。”
蟈蟈頓時嚷嚷起來:“那為什么不讓地雷去呢?”
“因為你的體能比他好,”李淮山一邊將鎖套栓在蟈蟈腰上,一邊說:“你是第一個,如果你什么都沒找到,再讓地雷下去。快點,等那伙人來了就不安全了。”
蟈蟈和地雷明白“那伙人”指得是誰,聽李淮山這么一說,他們也反應(yīng)過來,早下崖壁的人反而更安全,等到敵人來了再下去,危險性必然陡增。
地雷立即朝斷崖旁湊過來,嘴里也嚷嚷著:“還是讓我下去吧,我的體力還行。”
我一把將地雷拉住,對蟈蟈說:“速度點,別猶豫。”
這時候李淮山已經(jīng)將鎖套結(jié)結(jié)實實地套在了蟈蟈腰上,蟈蟈也沒再遲疑,接過登山錘和一包登山頂,直接順著崖壁下去了。
我和李淮山就在崖壁旁拉著鋼索,為他提供安全保障。
希望我的判斷沒有出錯,蟈蟈此行,真能如料想中那樣找到墓穴的入口。
天色太黑了,誰也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況,我也只能從炁海流沙的視野中看到蟈蟈越來越遠得輪廓,以及一大簇長在崖壁上的干枯植被。
蟈蟈確實是個很有經(jīng)驗的攀巖愛好者,動作非常扎實,每走一段距離,都會在崖壁上砸一枚釘子,用來固定鋼索。
我和李淮山一面看著他,一面留意著周遭的動靜,臨近崖口的地方風聲很強,幾乎將周圍的所有聲響都蓋過去,以至于我們根本無從知道,究竟有沒有人跟上來。
大約一分鐘以后,蟈蟈下降到了附著在崖壁上的植被附近,當時他離崖頂?shù)木嚯x還不到十米,我就聽他在下面大喊:“這里有個裂口,被樹枝擋住了,要進去看看嗎?”
風太大,我怕離得遠的那些人聽不見,于是扯開嗓子喊一聲:“你說什么?”
蟈蟈立即用更大的聲音回應(yīng)我:“我找到裂口了。”
我沒有回應(yīng)蟈蟈,悄悄撒開陽線,大聲對李淮山說:“找到大墓的入口了!”
話音一落,臨崖的祠堂口那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極為濃郁的陰氣,李淮山反應(yīng)相當快,立即將身后的地雷撲倒。
陰氣劃破夜空,直沖著我飛了過來。
為了保住蟈蟈,我只能不閃不避,硬吃了這一下。
那股陰氣打中了我的額頭,穿透了顱骨外的皮肉,不過在接觸到顱骨以后,就無法再前進分毫,隨后以極快的速度順著我的經(jīng)絡(luò)蔓延。
雖說身上的藥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恢復力,但畢竟在老仉家吃了那么多毒藥,身子對毒的抗性還在,甚至因為被鐵尸毒錘煉過的關(guān)系,這種抗性還變得更強了。
陰毒入體,還沒等蔓延到心脈就隨著汗液被逼出來了。
趁著這個檔口,我甩出陽線,讓長線纏住蟈蟈的背包,沖他喊一聲:“解開鋼索!”
乍聽我這么一說,蟈蟈嚇了一跳:“你說啥?”
“快點!”
我大喊一聲,朝身后觀望,就見四個人影已經(jīng)越過祠堂,朝我們這邊撲過來了。
好在蟈蟈還算聽話,立即解開了腰上的鋼索,我感覺到陽線上一沉,立即用力拉線,用最快的速度將蟈蟈拉了上來。
也就在蟈蟈剛登上崖頂?shù)乃查g,四個身影已經(jīng)到了李淮山面前。
他們的目標果然是地雷。
我甩出陽線,將八卦錢擲向了離李淮山和地雷最近的米婭,上一次米婭已經(jīng)著了我的道,她知道厲害,一聽到八卦錢的破空之音就快速后撤。
八卦錢沒能打中他,李淮山也趁著她后撤的空當爬了起來,將飛爪投向了跑在米婭身后的一個侏儒。
對,那就是一個渾身泛著油光的侏儒,他沒穿上衣,只套著一條松垮的褲子,月光照在他身上,反射出的光澤十分油亮。
這家伙的身子,應(yīng)該是用蠱毒浸染過的。
李淮山的飛爪功夫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但離成為行家還遠得很,飛爪剛被投出的時候,侏儒就變了身形,身子一側(cè),腦袋一縮,直接躲了過去。
眼看他避開鋼索以后,馬上就要撲到李淮山身上,我立即施展騰云步,一躍到了李淮山跟前,一掌劈向侏儒的天靈蓋。
別看這侏儒看起來手寬腳大,一副十分笨拙的樣子,可身手卻出奇的靈敏,見我抬手拍過去,當場猛縮身子。
掌心剛擦著他的頭皮劃了過去,我就中途收了力道,變掌為拳,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可還沒等我催出震勁,一條細長的鋼絲就掛著風聲到了我面前。
抓住漢子的時候我就仔細看過這些鋼絲,發(fā)現(xiàn)它們的頂端都磨尖了,只要被扎中,身上肯定多個血窟窿。
我不但怠慢,側(cè)身快閃,同時騰出一只手,將鋼絲死死捏住。
侏儒被我砸了一拳,卻還能行動自如,竟然伸手抓向了我的襠部。
大爺?shù)模帗p了!
我也沒廢話,動胯沖腿,一腳戳在了他的小腹上。
這家伙的身子比我還硬,簡直就是用石頭打的,我就感覺腳上傳來一股很生硬的阻力,但他也承受不住我的力道,當場就飛了出去。
又有幾條鋼絲疾馳而來,我撩起了陽線,李淮山甩開飛爪,將一條條鋼絲紛紛打散。
“他不怕毒!”侏儒在遠處卷一下身子,迅速爬起來,沖著米婭和小九月喊:“他是仉家的人!”
此時米婭和小九月正用最快的速度收攏被打散的鋼絲,而此時站在我面前的,是蚊子。
從他袖口甩出來的鋼絲被我捏住,此時他正咬牙使著力氣,想把鋼絲抽回去。
被我抓住了還想跑,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就在我手臂發(fā)出猛力,想把蚊子拉過來的時候,侏儒又喊了一句:“他是冬字脈傳人,別和他角力!”
蚊子臉色一驚,以極快的速度抽出一把短刀,砍斷了鋼絲。
我猛地俯身,將李淮山和地雷推到一旁,隨后施展騰云步,朝著對面的人沖了過去。
米婭和小九月在這四個人里大概充當了拖油瓶似的角色,到現(xiàn)在還沒收好鋼絲,還是蚊子和侏儒反應(yīng)快,一個揮舞短刀,一個壓低身子,擋在了我面前。
這兩個人看來經(jīng)常合作,蚊子一上來就攻我的上三路,侏儒個子矮,專攻人下盤。
我管你是上三路還是下三路,管你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照打不誤。
蚊子的刀口鋒利,我不方便硬拼,一邊靠著騰云步的步法躲閃,一邊對著他的面前連續(xù)出拳,一招一式,全都用上了摧骨手的技法。
侏儒的身法奇快,我在騰挪的時候,每退半步,就朝著他戳出一腿。
剛才硬吃了我一腿,估計他也受了傷,這會知道收斂了,只要見我動胯就后退,幾次到了我跟前,卻又被逼了回去。
不過自從學了摧骨手以后,我就很少練腿功了,戳腳功夫也多少有些生澀,要照著以前的水準,侏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了七八下了。
蚊子遲遲進不了我的身,似乎有些急躁了,竟然拼著硬吃我一拳的危險挺身向前,一刀斬向了我的脖子。
在夜的黑暗中,他其實看不太清我的動作,但我卻能在炁海流沙中看清他的刀路。
就在他出刀的時候,光是憑著他肩膀聳起的程度,我就知道他要往哪砍,沒等刀口在半空劃出一個完整的弧,我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些人身上都纏著鋼絲,但肩肘這樣的位置,卻沒有任何保護。
震勁一出,蚊子的肩膀頓時傳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響,他吃不住疼,兩腳一軟就跪了下去。
正當我打算沖上去補刀的時候,侏儒突然從我腳邊一閃而過,沖向了地雷。
我感覺到他體內(nèi)正有一股很強的陰氣聚集,立即想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能暫時撇下蚊子,抖腕甩出陽線。
當時侏儒的注意力還在地雷身上,沒留意到八卦錢已經(jīng)到了他的腦袋旁邊。
啪的一聲脆響,八卦錢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吃不住力道,身子猛地一斜,從口中噴出去的一口陰氣,直沖著斷崖旁的一座老房子飛了過去。
蚊子比我想象中還會鉆空子,這時就聽他喊:“別戀戰(zhàn),快走!”,轉(zhuǎn)頭一看,就見他已經(jīng)帶著米婭和小九月跳下了斷崖,侏儒也是就地滾了幾圈,到了斷崖邊就一頭扎進了深淵。
李淮山拎起飛爪就要追上去,我一把將他拉住:“先別追。”
李淮山轉(zhuǎn)過頭來,一臉不解地看著我,我無奈地咧了咧嘴,扶著膝蓋,慢慢坐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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