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們開得是鹽場的車,陰陽師剛從鹽場離開,現(xiàn)在再把鹽場的車開過去實在太容易引起他的注意,途中我還聯(lián)系了七爺,讓他幫忙在附近給我們弄輛車。
七爺性子急,但辦事非常牢靠,當我開車路過鹽場和碼頭之間的最后一個漁村時,一輛其貌不揚的小面包車已經(jīng)在村頭等著我們了。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車,離開小路,回到了直通碼頭的北海路上。
在離碼頭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設(shè)有一道關(guān)卡,平時主要用來檢查各路來往車輛,小娘炮推測,和陰陽師接頭的人應該已經(jīng)藏在了碼頭,如果我們幾個就這么進去,很容易暴露,最好的辦法就是堵在關(guān)卡這邊,等陰陽師一冒頭,立即將他控制住,再去碼頭里尋找接頭人。
可要把車停放在關(guān)卡附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畢竟能進碼頭的也只有這么一條路,你把車堵在這里,別的車輛就無法出入了。
雖說關(guān)卡后面有個小院子,可那地方只停公車,按照規(guī)定,我們這樣的車子是停不進去的。
我當時也是病急亂投醫(yī),就聯(lián)系了一下武裝部那邊的人,問他們在關(guān)卡這邊有沒有認識的人,說我想把車停在關(guān)卡后面的小院子里,對方也沒問我是什么事,說了聲“沒問題”,就掛了電話。
還沒等我這邊把手機收起來,就有一個安保人員從卡子里出來了,他笑著來到車前,敲了敲車窗玻璃。
我搖下車窗,禮貌性地還了對方一個笑臉,問:“我們這車,能先停在小院里嗎?”
對方點點頭:“能啊,停那就行。保安亭那邊的監(jiān)控你們也可以隨便用。”
左有道略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問我,你和碼頭這邊的人認識?
我頓時覺得有些心緒,沖他笑了笑,說:“老仉家在渤海灣一帶也經(jīng)營了幾百個年頭了,人脈還是有一些的。”
我把車子停在小院,又跟著左有道他們一起進了保安亭,黃皮子一進屋,立即趴在了監(jiān)控屏幕那邊擺弄起來,看他那熟練的動作,似乎對這些東西非常熟悉。
過了一會,他直起身來,拍了拍左有道的肩膀,指著其中一個屏幕:“這人是不是羅有方?”
羅有方?這個人名里,也帶著一個“有”字。我聽二爺說過,寄魂莊門人的輩分都體現(xiàn)在名字上,像左有道他們這一輩,都是“有”字輩的。
難道說,和陰陽師接頭的人,也是寄魂莊門人?
左有道對著屏幕仔細看了看,眉頭很快擰成一團,他點了點頭,對在場的所有人說:“是羅有方。”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把這句話說給所有人聽。
過了一會,又聽黃皮子說:“我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了。不能讓攝像頭老對著他,時間長了他會起疑。”
聽到他的話,再聯(lián)系左有道剛才的舉動,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左有道剛才是在提醒我們,這個叫羅有方的人,確實是寄魂莊的門人,而黃皮子的那番話則說明了,就算這個羅有方不是陰陽師的接頭人,至少也不是什么好人。
換句話說,左有道這次來,很可能是要為寄魂莊清理門戶的,這是他們宗門內(nèi)部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不能插手。
怪不得二爺先前就讓我不要插手這樁案子,原來是因為這個。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一輛白色的SUV停在了關(guān)卡前,保安拉開了保安廳的窗戶,沖著那輛車喊:“出入卡不能用了,下來登個記吧。”
SUV前車窗被搖了下來,一個臉盤很大的人伸出來沖著保安笑:“我這車手剎不太好用了,你把登記的本子和筆遞給我一下唄。”
當時我正將手揣在口袋里,朝著大路上觀望,一心想看看日本的陰陽師到底長什么樣,沒太注意這個正和保安說話的中年人。
可站在我身旁的黃皮子卻小聲說了句:“目標出現(xiàn)。”
他這么一說,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動手了!所以也沒廢話,一個箭步就躥到了保安室的窗口前,伸手抓住那個中年人的領(lǐng)子,硬生生將他從車里拖了出來。
其實動手的時候,我還在想會不會出手太快,抓錯人了,可就在他的半截身子被拉出車窗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他向后探了一下手,從褲兜里摸出了一把帶著弧形的匕首。
看到這一幕,我終于可以確定,他就是左有道要找的那個陰陽師,正經(jīng)人家誰會帶著匕首出門?
沒等他整個被拉出車外,我就抖了一下手腕,催出半道震勁,他扛不住這股力道,身子頓時軟了,手上也跟著脫力,匕首就順著大腿滑下,落在了駕駛室的座椅上。
將他拖進保安室以后,我怕他還有別的動作,就將他按在地上,用膝蓋壓住了他的后背。
他立刻扭動起了身子想要掙脫,還張大了嘴,似乎想要喊叫。
要是讓他喊出了聲,說不定會驚動藏在碼頭的接頭人,一看他張嘴,我就揚起了胳膊,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因為二爺說了不讓我弄出人命,所以我也沒用摧骨手,這一拳就是硬打上去的。
但我沒想到這家伙細皮嫩肉的,只消一拳,他的臉上就爆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沾了我一手。
我試著將他提起來,就發(fā)現(xiàn)他的整個身子已經(jīng)癱軟,就像是死了一樣。
一看情況不對,我有試了試他的鼻息,好在他的呼吸還算正常,我這才松了口氣:“還活著。”
王磊趕緊跑過來將我拉開,又問保安室里的人要了繩子,快速將蘆屋正信捆綁起來。
等把人捆好了,他有回過身來,質(zhì)疑似地問我:“你忘了二爺跟你說過什么了?下手還這么狠。打死人怎么辦!”
我聳了聳肩膀:“誰讓他這么不禁打?再說他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王磊嘆了口氣,從桌子上抓了幾塊抹布,將陰陽師的嘴巴給堵上了。
小娘炮看著陰陽師,若有所思地撇了撇嘴,隨后又湊到左有道身旁問:“去找羅有方嗎?”
左有道點著頭,視線卻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就沖他笑了笑,說:“你們寄魂莊內(nèi)部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啊,我還是在這里盯著這個陰陽師吧,免得他醒過來又要跑路。”
左有道看了眼陰陽師那張越腫越大的臉,囑咐我一句:“你可別虐待俘虜啊。”
我依舊給了他一個笑臉,算是回應。
在這之后左有道就沒再耽擱,立即沖出了保安亭。
他這一走,王磊可就活躍起來了,一直嚷嚷著問我為什么不說一聲就動手,為什么下手這么重,連對方的臉都給砸開花了。
我懶得理他,就一直盯著碼頭方向,不管他怎么嚷嚷,我就是不應聲。
后來王磊可能有點急了,就抬起了手,看那樣又想在我背后擂上一拳,我的視線雖說一直固定在碼頭,可余光卻從頭到尾沒從王磊身上挪開過,他一抬手,我就立即做出了反應,架起肘子擋了一下,直接將他揮過來的老拳給擋飛了。
就見那只拳頭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大圈,“嘭”的一聲,又落在了陰陽師的腦門上。
剛才陰陽師只是右邊半張臉腫了起來,現(xiàn)在額頭上又多了一個饅頭似的小包。
我頓時樂了:“還說我呢,你這不也動手了?”
如果王磊臉上能露出表情的話,他現(xiàn)在一定會狠狠瞪我,可他做不出表情來,只能揚起頭來,斜著眼看我,看那意思,好像想表達一下他內(nèi)心對我的鄙視。
過了好半天,王磊又嘆了口氣:“確實不禁打。”
我聳一下肩膀,無奈地笑笑。
說起來,也不是對方不經(jīng)打,而是我和王磊的拳頭太硬,誰讓他非要跑到渤海灣來搗亂呢,碰到我們兩個,只能算他流年不利。
左有道他們一走就是半個多小時,他走后沒多久,有個姓董的人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這個姓董的人,就是二爺之前提到的那個地產(chǎn)商,他打電話不是找我,而是找左有道,說左有道的手機打不通,問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我說我確實和左有道在一起,不過現(xiàn)在他人不在我身邊,問董老板找他有什么事。
這位董老板似乎信不過我,也不肯說有什么事,只是說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左有道在碼頭那邊等他,過陣子他找輛車來接左有道。
我說沒問題,對方又有啊沒的跟我寒暄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今天也是怪了,平時我這手機根本不怎么用,沒想到這一上午下來,竟然接了三四同電話。
期間陰陽師醒過來了,王磊把他捆得跟粽子似的,倒也不怕他亂動。
左有道回來的時候,只有小娘炮跟在他身后,黃皮子卻不見了蹤影,我就問他:“人抓住了嗎,那個小個子呢?”
左有道嘆了口氣:“上當了,房子里根本沒人。劉尚昂去忙別的事情,一段時間內(nèi)估計不會回來。”
我這才知道,黃皮子原來叫劉尚昂。
隨后我又指了指身后的陰陽師:“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個陰陽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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