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仉如是打了一手好牌啊。
這一次我拒絕了仉百川,仉百川一定明白,他已經被疏遠了,從此以后,他肯定會擺著一副公正的嘴臉,在仉如是提交的所有單據上蓋章,權當是賣個好,為倒戈做好準備。
畢竟已經無法成為我這邊的核心班底了,為了自身的利益,仉百川也不得不左右逢源。
估計這一次我要是給了仉百川好處,接下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臭油條朝我這邊蹭,仉如是要利用這些人給我使絆子,那可是手到擒來的事。
似乎不管怎么選,形勢都會對我不利,但別忘了,要想讓仉百川為仉如是開綠燈,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黃玉忠和仉如是之間的親密關系,能夠一直保持穩(wěn)定。
說到這,我確實有一件事想不通。
為什么對于黃玉忠的事,實用一直不管不問呢,上次我把黃玉忠給揍了,實用也沒什么表示,不過看他那樣子,好像很希望我和黃玉忠結下梁子似的。
可這么一來,不是將黃玉忠推得更遠了嗎?
記得以前聊起黃玉忠的時候,實用也只是說,仉如是并不了解黃玉忠的心性。
可黃玉忠的心性到底是什么樣的,實用就真的了解嗎?
我問仉寅:“海濱東路那邊是什么情況?”
仉寅嘆了口氣:“別提了,全都亂套了。濱海路的人把仉如是給告了,說他故意壓低貨價,影響了濱海一條街的正常商業(yè)秩序。今天上午我還聽說,有人沖進了仉如是開的飯店,把所有客人都轟走,仉如是留在那邊人報了警,有好幾個濱海路的同輩都被帶走了。”
不對啊,仉如是在濱海路上大掀風浪的時候,濱海路上的店家們沒有一點動作,現在形勢好轉了,他們怎么又折騰開了?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猜,濱海路動亂,一定是實用在背后策劃的。
說曹操曹操到,實用的聲音不早不晚地出現在了我身后:“去干一架吧。”
我蹙了一下眉頭,回頭張望,就見實用正站在我身后,沖著我笑,他臉上的疲態(tài)和病態(tài),竟完全消失了。
仉寅看到實用現在的樣子,也是一臉驚訝:“六姑父,你這是好了啊,還是根本就沒病啊?”
實用咧著嘴沖我們笑:“我要是不裝病,仉如是怎么敢讓手底下的人去濱海東路呢?”
我抱起手來,遠遠地看著實用,他臉上確實恢復了容光,身上的念力和氣息也重歸平靜,但這并不能證明他沒事。
仉寅犟著眉頭問實用:“你閑的沒事干,裝什么病啊?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嗎?”
“讓你們費心了,”實用笑得有些尷尬:“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仉如是的心性,他一定能猜到,濱海路動亂,是我謀劃的。只有我倒下了,他才敢動。”
濱海路一亂,仉恒和二爺必然會派人去穩(wěn)定局勢,到了那時候,仉如是高買低賣,強壓行價的事就會被徹底翻出來,就算仉恒和二爺不愿意參與小輩們的爭斗,一旦事情擺上了臺面,他們也不得不出手教訓一下仉如是。
在這種情況下,仉如是必然會先派人過去,盡可能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過他應該也明白,只要有實用在,濱海東路的事,就沒那么容易擺平,貿然派人過去,搞不好還會中實用的圈套。
可實用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來呢,如果能讓仉如是畏首畏尾,豈不是更好嗎?
就聽實用對我說:“去濱海東路干一架吧。”
我問:“為什么要和仉如是的人干架?”
“那還用說,當然是為了拆散黃玉忠和仉如是這一對狼狽了。”
“仉如是把黃玉忠派過去了?”
“他哪能指揮得動黃玉忠啊,放心吧,黃玉忠是絕對不會去的。”
我無比疑惑地看著實用,極力想看穿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他就像是一灘深不見底的黑水一樣,從水面到水底,全都是難以被光線穿透的漆黑。
實用朝我擺了擺手:“去吧,好好打一架,下手掌握好分寸,別把人打殘了。”
仉寅隨口問了句:“仉如是派去的人,都是什么水平?”
實用說:“我也不知道仉如是會派誰過去,不多在你們仉家,除了冬字脈和仉如是那小子,其他小輩的實戰(zhàn)能力大都很差。你也不用擔心若非會輸,以他現在的實力,打你十個不成問題。”
這話一出口,仉寅當場就不淡定了:“你別小看人!我在冬字脈的小輩里,實力也是排得上號的!”
實用好像起了興致,特意要調侃他一下:“嗯,確實能排上號,排第二都沒問題,只不過你和排行第一的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了。”
我沒心思聽他們掰扯下去,拍了拍仉寅的肩膀,讓他開車帶我去濱海東路。
仉立延的車被李淮山開走了,如果沒有代步工具,單靠兩條腿,從老巷子到濱海路,要走很長很長時間。
另外我也不想打車,畢竟按仉家的規(guī)矩,自家的車子燒油是有補貼的,坐出租的錢卻得自己掏腰包。
仉寅又沖著實用嚷嚷了幾句,見實用不愿意搭理他,才老老實實跟著我走了。
說起來,仉家雖然有錢,但家風低調,好車不算多,仉立延給我的那輛攬勝,基本上就算是家里最貴的一輛的,像仉寅平時的座駕,也是一輛開了七八年的老式桑塔納。
這輛車的外殼老舊,內部機件卻保養(yǎng)得很好,整車的平衡性非常好,車子發(fā)動的時候,發(fā)動機的聲音也極為流暢,看得出來,仉寅應該是個擺弄車子的高手。
仉寅將車開到濱海路的時候,我將臉靠在車窗上,就看到有十幾個人正站在路口,朝路上的店家們喊話,周圍還有不少吃瓜群眾在遠遠地觀望。
“大家都冷靜一點,像你們這樣胡鬧,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新開的兩家店很快就歇業(yè)了,請大家保持克制!”
“不要再鬧了,這樣對大家沒有好處。”
我將車窗搖開了一條縫隙,聽著外面的動靜。
能看出來,仉如是派這些人來的時候,應該特意囑咐過他們要保持克制,不過,他們只是喊出來的話雖說比較溫吞,可臉上,卻都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估計濱海東路上的店家們,把這伙人折騰得不輕啊。
仉寅剛把車停在路旁,就有人認出了他的車牌號,我清楚地聽到人群中嚷了一句:“仉若非的人來了。”
話音剛落,路口內就傳來了嘈雜聲。
當時我正位于濱海路的拐角處,只能通過炁海流沙的視野看到街道里的一些情況,有兩個人從離路口最近的店門里沖了出來,不由分說,直接朝著仉如是的人猛撲,前方就傳來了散亂的打斗聲。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仉寅說:“你就別下車了,報警吧,回頭你還得去號子里撈我。”
仉寅也嘆口氣:“真夠麻煩的。”
我將手機和一干法器留在車上,下了車以后,就撒開兩條腿,朝著路口奔了過去。
當著這么多無關的人,我也不敢施展騰云步,只能用百米沖刺的速度硬跑。
仉如是的人發(fā)現了我,有幾個脫離人群,形成一道很短的人墻,看樣子是想將我攔住。
我只拿余光看著他們,主要視線則落在人群那邊,剛剛沖出路口的兩個店家已經被控制住了,五六個身材寬大的漢子正死死地抱著他們兩個,在他們對面,還站著一個穿黑色唐裝的中年人,在他手里,握著一根兩尺長的鋼管。
既然你手里拿著兇器,事情就好辦了。
我沖到人墻前,有個人好像要開口說話,朝我這邊湊了一步,我快速閃到他面前,抬手就捏住了他的腮幫,稍稍用力,這家伙的下巴當場就脫臼了。
不能讓他說話,如果他打算開口勸架,我就不好動手了。
緊靠四五個人組成的人墻根本攔不住我,只消抬起兩只手,接著沖勢輕輕一推,這些人就被推了個七零八落。
人墻剛倒,我已經貼到了那個持鋼管的中年人面前。
他的反應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一點,我當到他面前,他就側著身子挪開一步,同時舉起了鋼管,直沖著我的腦門上砸。
我也沒廢話,在他的鋼管落下來之前,就已經將右手的食指頂在了他的下巴上,稍稍催出一點震勁,他的身子就軟下去了。
他一倒地,仉如是的人全都紅了眼,像群惡狼似地朝我圍了上來。
本來是用說有架可打,我心里還有點小激動,可沒想到,家里的小輩比我預想得還差勁,整個戰(zhàn)斗的過程,也是乏善可陳。
有人沖過來,我要么出拳,要么出掌,也不需要太多的套路,反正是一下一個,從戰(zhàn)斗開始到戰(zhàn)斗結束,我的腿都沒有動一下,一直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壓力。
估計二爺打我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雖說當著外面的人干架,不能動術,可這些人的實戰(zhàn)能力和拳腳功夫,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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