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在咱們這個行當里,哪有那么多安心日子。你現在什么打算,是想留在渤海灣,還是到外地去?”
仉如是嘆了口氣:“托你的福,渤海灣已經沒有我立足的地方了!
我胡亂塞了兩口火燒,沖他笑:“你說話怎么這么消沉了,仉家還需要你來制衡我呢!
仉如是瞥了我一眼,依然嘆氣道:“如今在仉家,誰還能制衡得了你?說來真是可笑,本來我以為,仉家早晚是我一個人的,結果你出現了。我以為你在家里無根無基,是只反手就能拍死的蒼蠅,結果后來才明白,我根本沒有資格做你的對手。唉,人吶,總是后知后覺,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什么都晚了!
我自顧自吃著火燒,沒接話。
片刻,仉如是又笑了:“不過也挺好,和你斗了那么一場,我這心里頭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安靜,以前太浮躁,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我敲了敲桌子:“吃完了,再給我拿點!
“這么快?我可是聽說,你的飯量比剛進仉家的時候小了呀!
“再小也比正常人大,再給我拿點兒,麻利的,我現在可是你的顧客。”
仉如是無奈地笑了笑,端著竹盤走了。
這是我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地和仉如是聊天,說來他的本性并不壞,雖說真性中帶著一股子陰沉,但平心靜氣時,給人的感覺還算平和。
沒過兩分鐘,仉如是又端著六個火燒回來,順帶著還給了我一瓶鎮過的礦泉水。
我接過盤子和水瓶,仉如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開口對我說:“對了,兩個月前,有個人來這兒找過我。”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我不由地皺了下眉頭:“什么意思?”
仉如是用力回想了一陣子才開口:“哦,對了,那個人叫張大有,我記得這個人以前好像經常給你提供生意來著!
“他來找你干什么?”
“他來問我,就這么被你踩在腳底下,甘不甘心!
“你怎么說的?”
“我當然不甘心。但我和你不管怎么斗,那都是仉家內部的事兒,犯不著一個外人來挑撥離間!
“然后呢,你就把他趕走了?”
“我沒趕他,他嫌火燒鋪不夠檔次,不屑在這兒吃飯,自己走了!
張大有跑來調撥仉如是?這倒是超出了我的預料,雖說我也知道,張大有一直妒忌我,但我沒想到他會在我背后使絆子啊。
沉思片刻,我又問仉如是:“他來找過你幾次?”
仉如是嘆口氣:“就一次,大概是覺得我太落魄,之后就沒再來過!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只是專心吃火燒。
正好我開這車來了,原本是想將仉如是拉回城西區,可仉如是說他想留下來和鋪子好好道個別,讓我先走。
我知道他的心思,一方面,他對我依然懷有芥蒂,另一方面,他也確實舍不得這間能讓他心安的老鋪子。
想當初我離開火燒鋪的時候,心里也是格外地不舍。
不管怎么說,仉如是現在的樣子讓我很滿意,這才像是一個清醒的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和我一起扶起家族門楣。
離開糧局大院以后,我就一直在想張大有的事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于是聯系了李淮山,讓他先去家具城那邊探一探張大有的底,我隨后就到。
李淮山沒耽擱,立即跑到家具城打聽了一下,這一打聽才知道,張大有已經變賣了在渤海灣的所有產業,帶著錢走了。
這件事非常怪異,張大有經營的幾盤生意都處于上升期,他既沒虧損也沒欠債,為什么要便賣產業?
外加他好不容易才在渤海灣站穩腳跟,為什么突然離開?
李淮山才猜測,張大有這一定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怕我找他算賬,才提前跑路了。
這么說……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畢竟張大有曾調撥過仉如是,我百分之百是要找他問個清楚的,但為了這點事,他也不至于便面產業吧!
這里頭肯定大有問題!
可由于我手里掌握到的信息量太少,也推斷不出這里頭究竟有什么門道。
就在我正為張大有的事兒頭疼的時候,莊有學打來了一通電話,正是這通電話,讓我將張大有的事兒拋到了腦后。
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多花點精力去調查張大有的下落,后面的很多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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