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它將頭仰的很高,又重重地低下,用極為夸張的幅度點了點頭,之所以這么做,可能是擔(dān)心我理解不了它的意思。
接下來,它又抬起手,指向了正東方向。
泥瓦鎮(zhèn)的出口在那里。
我問它:“對方有幾個人?”
它伸出了兩只手,但由于鬼物的身影本來就嚴(yán)重失真,你也看不清它到底伸出了幾根手指。
不過看他兩只手都伸出來了,對方的數(shù)量應(yīng)該有五人以上。
我試著問:“六個?”
它用力地?fù)u頭。
“七個?”
搖頭。
“八個?”
還是搖頭。
“九個還是十個,九個搖頭,十個點頭。”
它用力點了幾下頭。
十個人?這么多!
“在這些人里,是不是有個侏儒,還有一個身材特別高大的人。”
點頭。
“他們朝哪個方向去了?”
它抬起手,指向了正東方向。
這么說,約達(dá)和巴爾思已經(jīng)離開了泥瓦鎮(zhèn)。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是你給他們指得路?”
搖頭。
不是幽魂給約達(dá)他們指的路,他們卻依然能找到出口,要知道在這個古鎮(zhèn)里,就連李淮山都沒有為大家指過路,他不指路,就說明在這個地方,他的識路能力失去了作用,要不然李淮山就算為了顯擺,也不會整整一路都保持緘默。
這時老左開口說了句:“你們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我們就走了。”
幽魂站了起來,將手筆直地伸向祠堂口,擺出一副恭送客人離開的姿勢。
我們幾個也沒多余的時間耽擱,立即轉(zhuǎn)身離開,從祠堂出來的時候,很多幽魂也跟了出來,但又不敢靠近我們,就這么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期間還能聽到它們操著我們聽不懂的話,不停地竊竊私語。
說句實在話,剛剛發(fā)生在祠堂里的事,全都超出了我的預(yù)期,我沒想到這些幽魂真的沒有敵意,更沒想到它們會為我們指路。
特意讓我們?nèi)レ籼茫瑓s只是為了回答我的幾個問題嗎?這好像有點兒說不通吧。
又或者,這些幽魂不是沒有敵意,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一邊這么想著,我便回過頭,朝跟在我們后面的密集魂影瞥了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它們,我心里就有種非常異常的感覺。
老左說:“我還是有種耗子嫁女的感覺,只不過它們明明是耗子,卻誤把自己當(dāng)成了老貓。”
我無奈地撇嘴:“我沒聽過老鼠嫁女的故事。”
老左好像也不打算就這么問題深討下去:“你覺得這些鬼可信嗎?”
我搖頭:“不可信。但它們指出來的路,未必就是錯的。先前咱們在鎮(zhèn)子里走的時候,我還特意留意過鎮(zhèn)子里的風(fēng)水,所有的院落都是西游東走的構(gòu)造,那只老鬼說出口在東方,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老左面有疑色:“你一早就知道出口在東方?”
我說:“不一定,因為泥瓦塔像把長長刀子一樣將這里的風(fēng)水給破開了,就算宅院的結(jié)構(gòu)都是西游東走,鎮(zhèn)子的出口也未必就在東邊。也有可能在西北或者正南、東北,一旦走錯了,很容易進入大兇穴所在的位置。”
老左嘆了口氣:“聽不太懂。”
他聽不懂,我也懶得解釋,我覺得看書的人應(yīng)該也不想看到我一下子拿出七八萬字的篇幅來講風(fēng)水。
之前我說鎮(zhèn)子里的路難走,主要是因為街區(qū)太多,四條路分裂出一個街區(qū),而且每個街區(qū)的面積都很小、各種布置擺設(shè)都差不多,走著走著,你就會徹底昏了頭。
但好在所有的路都是正南正北、正東正西,辨別方向倒也沒什么難度。
自打離開宗祠,一直到鎮(zhèn)子?xùn)|側(cè)的最后一座院落在鬼眼中顯現(xiàn)出來,我們足足走了一個小時。
這個位于地下的古鎮(zhèn),實在是超乎想象的大。
期間一直有不少幽魂跟在我們身后,這讓我們很不自在。
說真的,如果不是老左在,我早把這些鬼物給鎮(zhèn)了,可老左這個人心太軟,就是見不得我去為難這些看似沒有敵意的東西,為了照顧他的感情,我也只能強壓著心里的沖動。
一直到一行人前后腳走出鎮(zhèn)子,身后的光一下子暗了下來,夜光石般的古鎮(zhèn)再次沉寂在了黑暗中,而尾隨我們的那些幽魂,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消失了。
我親眼看到,它們沉入了地底,但不確定它們到底有沒有走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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