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實在不行，我們造船吧，要不這得等到啥時候啊？”
我有氣無力的爬在石板上，由于天漸漸漆黑下來，石板上的溫度已經慢慢的消散。
我們那里不是熱帶，天黑了冷得厲害，尤其是夜間的風，吹得不饒人，更別提我們還在這條該死的河邊。
“現在也來不及了，等等吧”
小十也沒有想到，我們距離這沙石河不遠，竟然一天都沒有一艘船經過，簡直就不合乎常理！
無奈只得繼續爬在石塊上等著，等入夜了，接近七八點的時候，一盞幽暗的燈光緩緩從河彎那邊移動而來。
船體推動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的響，那船上的帆在風里咧咧作響，呼啦呼啦的！
我們二個如同見到了救星一樣，站在石塊上扯著嗓子喊，船在河面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任由我們怎么叫喊，依然沒有人回應。
良久、我隱隱聽到有什么聲音從那邊響起，就像門打開的聲音一樣。然后就看到停下來的船，緩緩朝我們的方向掉頭！
那破舊的船頭布滿了青苔，掛在前頭的船錨已經鐵銹斑斑，看上去感覺這艘船就像從河里開出來的一樣。
“九，不對啊，我怎么感覺我們二個遇見鬼船了”
小十冷不丁的扯了一句，我心一涼，暗道一句這時運背了，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看看再說，我們還怕他不成”
我低聲應到，一雙眼睛死死的瞅著開過來的船。
“轟隆………轟隆………”
這好好的天，突然就打起雷電來，船在一聲嘎吱聲中。前頭的船體狠狠的撞在岸壁上。
然后咔嚓一聲，一架腐朽不堪的木梯緩緩落下，搭在了我們的面前。
落地發出的聲音，猛然嚇了我一跳，這陰風陣陣的船，如果是正常船，我腦袋都捏在褲腰帶里包著。
“二位，快上來吧，我們要走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在船上響起，我抬頭看去，只見桅桿前面，站著一個人。
他身影很模糊，直直的站在哪里，手里提著一盞綠油油的燈，朝我們低聲喚道。
“上不上？”
小十問道。
“上，正好試試我的能力”
我皺了皺眉頭，提起東西抬腳踩住了木梯，我的重量上去后，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梯體更是彎得嚇人，我真怕自己一腳把它給踩廢了。
好在看上去雖然腐朽，但還是承受住了我的體重，小十跟在我的身后上船。
船板上同樣布滿了青苔，這船應該剛剛從河底開出來，所以船上還有水漬！
“二位，剛剛打好魚，所以沒清洗，不要見怪！”
那男人不急不慢的道，提著燈的手露在外面，干枯得只剩下皮包骨。
“東家哪里話，你肯載我們一程，已經感謝萬分了”
我笑道，偷偷取了一張符紙捏在手里，控制著靈能的波動，盡量不讓靈能出現偏差，驚擾了這家伙！
“進船艙里去吧，這天啊，要下雨了”
他道了一句，帶頭進船去，全身都包裹在麻布衣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面容。
不過光聽聲音，他的歲數很大，大概在六十左右。
我和小十對視了一眼，低頭進了那有點矮的船艙，如同所有漁船一樣。
里面充斥著魚腥味，不過這艘不同，里面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和魚腥味夾雜在一起后，聞上去感覺特別的別扭！
“老婆子，來客人了”
他進去后，提著燈喊了一句，然后把那盞綠燈放在船艙里，頓時整個船艙都鋪滿了綠色！
里面有一張桌子，四個小凳子，其次還有一道門，很快一個彎腰老婦從門里推開門出來。
低著頭發出一聲咯咯聲，然后伸出手來，示意我坐下。
說句實在話，看著那骯臟的凳子，我還真下不去屁股。
但此時不坐也得坐，只得一咬牙，一屁股坐了下去頓時屁股下從來一道噗嗤聲。
因為我的重量擠壓，生長在上面的生物被擠壓出去，噴在一邊的船板上。
而我的屁股瞬間就感覺到了難受的濕潤！
“你坐，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老婦的聲音很空，感覺不真實，就像我們小時候用螺絲殼發出的那種聲音一樣。
我不說話的坐著，老頭在一邊開始掏出一把柴刀、踉蹌一聲打在磨石上，刀與磨石的摩擦聲，成了我們之間唯一的聲響。
我坐得難受，屁股不停的動著，外面終于在一聲雷響后，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水嘩啦嘩啦的打在船上，頭頂不由得滲下水來，成一條直線落到老頭的頭頂。
但他似乎磨刀磨得太入魔，壓根就沒有感受到水在他的身體上肆虐！
我也不提醒，任由他在哪里磨著，一雙眼睛盯著雨水從他的頭頂流下，然后開始在船艙里積累起來。
老婦進去了不久，就抬著一個木盆推開門進來，看到老頭的動作，生氣的把木盆往桌子上一放。
氣急敗壞的沖上去，然后一耳巴拍向老頭的頭部，那一耳巴愣是把頭給打飛到一邊去。
咂在了船艙的角落！
“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把船頂補一下，你就是不聽，還在下面淋雨！”
老婦顯然很生氣，語氣特別的刻薄和不滿，我瞅了一眼落到一邊的人頭，依然不動聲色的坐著。
手里的符紙自覺的多了一張捏著。
“趕緊去，這次補不好，我就把你喂魚了”
老婦狠狠的踢了老頭一臉，直接踢得他撲向一邊，而他手里的柴刀還正正的從胸口里捅了進去，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老頭慌張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后從胸口拔出那把柴刀，在身體上擦了擦，然后放在原位去。
柴刀上沾滿的不是血液，而是一種充斥著惡臭的液體！
放完柴刀后，他擦了擦胸口，搖搖晃晃的朝腦袋走去，一把從地上抓起那已經腐爛了一半。
怒睜著眼睛的腦袋，放在脖子上摩擦了幾下，神奇的安了上去。
不過安的位置不對，愣是把腦袋給安反了，這氣得老婦怒火攻心，上前去就是又一耳巴。
愣是把老頭的腦袋給打轉了好幾圈，最后終于在他雙手的扶持中，正了安在脖子上。
“趕緊出去把船頂補了”
老婦提了他一腳，他跌蹌著就撲了出去。
處理完他后，老婦突然身體一顫，才笑瞇瞇的回過頭來看向我。
見我沒有啥動作，她不由得放心了下來。
“你等等，食物馬上就好了，一會我就給你上來”
她笑了幾句，從桌子上抬起木盆，又入那間屋子去了。
并且很快里面就傳來切菜的聲音，切著切著就是劇烈的砍擊聲。
“你說她會給你做啥食物？”
小十站在我的肩頭好奇的問道。
“管她的，反正我又不吃！”
我應了一聲，船在大雨里行駛著，屋頂很快就傳來敲打聲，那個老頭想必是上去修屋頂了。
忙活了半天，隔壁的聲音才停了下來，而老頭則提著一把榔頭，**的入船艙里。將榔頭一丟，抽出他那把柴刀。
繼續了自己的磨刀大業，老婦久久不見出來，正當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那扇門里終于傳來了聲音。
老婦抬著剛才的木盆，搖晃著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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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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