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橘園小區(qū)外面，柳月望緩緩把車停下來，露出深思熟慮的表情來。安暖眉頭一皺，媽媽如果不是在考慮她的專業(yè)領(lǐng)域，一思考其他方面的問題，每每露出這樣的表情，安暖總有一種干擾她的沖動。
可是她也知道，柳教授這種認(rèn)真思索不知道什么亂七八糟事情的表情，總是在無意中能夠擊中男人的心，學(xué)校微博有時候會發(fā)柳月望這種表情時的照片，下面總有滋兒哇亂叫的湘大學(xué)生。
“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但你別去和劉長安說。”柳月望握住操作桿摩梭著，然后輕輕拍了拍，轉(zhuǎn)頭看著安暖。
安暖略微有些警惕，目光炯炯地看著柳月望，難道她終于要坦露心跡，進(jìn)行一次母女之間的私密談話了？
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畢竟家庭氛圍還是比較開明和隨意的，母女之間基本上是無話不談，盡管很多時候柳月望也像尋常家長一樣兇惡，但從來沒有歇斯底里地逼迫，沒有給安暖帶來過一種心靈上抗拒和家長坦誠的感覺。
“你還記得我原來變成小女孩的事情吧。”柳月望略微有些回味，當(dāng)時自己和安暖長得一模一樣，可惜沒有怎么去捉弄人，是有點遺憾啊，唯一試圖去捉弄劉長安的時候，還被他直接破解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安暖點了點頭，她是想說她變成小女孩的時候，沒有冒充安暖去接觸劉長安，有點遺憾？
“當(dāng)時劉長安說如果我再吃那些面霜，很可能會因為過度消耗細(xì)胞活力而變得衰老，其實多半是騙我。”柳月望說是猜測，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篤定，她已經(jīng)完全證實了，證據(jù)來源當(dāng)然是那個小女孩上官澹澹。
“你還想吃？”安暖怒視著媽媽，怎么這么不聽話？三四十歲的人了，整天和小孩一樣沒有點自律性，被人管著還想偷偷摸摸，真是屢教不改。
“我想吃……不是，我是說，那東西吃了多半還是能夠返老還童，能夠長期保持在青春的狀態(tài)，而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變老。”柳月望當(dāng)然想吃，只是現(xiàn)在膽子還不夠大。
畢竟劉長安生氣的時候，還是有點點讓柳月望心頭發(fā)憷，他完全不把她這個準(zhǔn)岳母放在眼里，一旦她再次捅到他的煩心處，他可能會更過份。
上次他只是把她丟進(jìn)泳池里凍成烏雞，讓她喝毒藥一樣的飲料，讓她跑幾十公里，做幾千個俯臥撐……等等，這算什么只是？這已經(jīng)很過份了。
這不一定是劉長安的底線，他完全會做的更過份，下次可能為了嚇唬她，真的想辦法讓她變成老太婆。
想到這里，柳月望恐懼地打了個寒顫，現(xiàn)在每每想到自己的年齡，都如鈍刀子割肉一樣痛不欲生，直接變成老太婆，估計看一眼鏡子里自己臉上的皺紋，就會死去吧。
“你真是……我不知道說你什么好，劉長安不讓你這么干，肯定有他的理由。難道他還會害你嗎？如果真的只有好處，他還會不讓你吃嗎？你三十七了，成熟一點行不行？劉長安是劉長安，他不是我外公，不會把你當(dāng)個寶寶慣著！”安暖氣急，真是一天天的盡想些不讓人省心的事情。
萬一她又吃了面霜，又出了事，劉長安就又得照顧她，幫她擦屁股，整天為她搞出來的一堆破事忙活著，陪她的時間就多了！
“你聽我說完！”柳月望抬手打了安暖好幾下，這死丫頭從來就只知道站在劉長安的立場上考慮問題，胳膊肘已經(jīng)拐的無法復(fù)位了，“劉長安他媽就是這樣！”
“劉長安他媽？”安暖微微張嘴，“你胡扯什么啊，劉長安是孤兒，我只知道他爸叫劉建設(shè)，你也知道是湘大的教授啊，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媽的事情。”
“難道他沒有媽？他石頭里蹦出來，還是外星人，克隆人？”柳月望看到安暖稍稍冷靜，繼續(xù)壓低聲音說道，“我前兩天去他家里……”
“你為什么去他家里，還是我不知道的時候……”
柳月望又給了安暖一巴掌，接著說道：“我去到他家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相。劉長安的媽媽就是那個所謂借住在他家里的小女孩！她無意間透露了她就是劉長安的媽媽！周咚咚的媽媽周書玲也無意間證明了這一點！都被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
“媽，你用了這么多個無意間，試圖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更說明這只是你希望我相信的，卻未必是事實。”安暖冷靜地分析，自己的媽媽自己還是非常了解的，柳教授很多時候只有背誦的詩詞是原文，其他時候說出來的話都太主觀臆斷了。
至于劉長安的媽媽是小女孩，咋一聽很荒唐，但是考慮到自己都親眼目睹柳月望變成了少女，這倒不是太難以置信。
這是這些話從柳月望口中說出來比較難以讓安暖相信而已，因為這很有可能是柳月望想要再吃面霜找到的借口。
劉長安已經(jīng)警告過柳月望了，可要就這么乖乖聽話，那就不是柳教授了，只有安暖才是劉長安的乖寶寶。
“我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支持我再去吃面霜。”柳月望嚴(yán)肅地說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這里面說不定涉及一些嚴(yán)重的問題，當(dāng)年劉教授在湘大的遭遇說不定也與此有關(guān)……在長白山柏悅的時候，你外公和那個誰誰來著聊天，不是在批評有人在搞什么基因編輯嬰兒嗎？劉教授搞的東西，應(yīng)該也有類似的社會科學(xué)倫理爭議和未知風(fēng)險。”
“這能一樣嗎？讓人變得年輕，這能有什么倫理爭議？未知風(fēng)險倒可能有。”安暖也露出的嚴(yán)肅的表情提醒柳月望，“未知風(fēng)險啊，未知風(fēng)險。劉長安不讓你再吃，多半就是因為未知風(fēng)險，你記著點。”
“總之，劉長安對于家里小媽媽的事情，也不會主動和別人說，你去他家里玩的時候，觀察觀察就知道了。”柳月望也不多說了，反正她告訴安暖這件事情，也不是要安暖支持自己吃面霜。
安暖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觀察還是要觀察的，但是這種劉長安不想主動說的事情，安暖也不會去纏著劉長安磨人，大概只有白茴啊，秦雅南這種人，才喜歡不分輕重地尋根究底，她們就是這樣。
柳月望說完，這才繼續(xù)開車進(jìn)了小區(qū)，然后穿上高跟鞋和安暖一起下車，站在自己家門口，先敲了敲凌教授家的門。
韓芝芝開的門，身后跟著提了小陶罐的劉長安，他看到安暖的一剎那就露出了笑容。
安暖也笑了笑。
柳月望瞅了一眼，心里卻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欣慰，劉長安在看到安暖的一瞬間，那種笑容，那種眼神，確實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
看到喜歡的人，就應(yīng)該這樣吧，其實心里有沒有她或者他，真的是在彼此見面的一瞬間就看得出來。
如果不是這樣子，那就別欺騙自己了，面對現(xiàn)實，理智地分析和接受結(jié)論吧。
“過來就過來了，還帶什么禮物。”柳月望看了劉長安手里的陶罐，笑著說道。
“有說是給你家的嗎？長安，放下，放下吧。”凌教授人沒有出來，聲音在后面?zhèn)鱽怼?br />
“說不定是一陶罐面霜。”柳月望誘惑一下凌教授。
劉長安打了個冷顫，這也太過份了。
“是皮蛋，你家女婿做了皮蛋，都想著你們娘倆，可羨慕死我了。”凌教授有些酸酸地說道。
“我去買皮蛋去。”韓芝芝穿了鞋子就往門外走。
“過來玩啊。”安暖拉著韓芝芝的手。
韓芝芝當(dāng)然不是真的要去買皮蛋，只是過來安暖家里玩而已。
劉長安提著小陶罐進(jìn)了屋，交給了柳月望，“柳教授，我今天做了點皮蛋，挑了二十個，現(xiàn)在這天氣，過二十多天就可以吃了。”
“有心了。”柳月望眉開眼笑，這倒不是什么貴重的禮物，只是覺得現(xiàn)在還有人能夠親自做東西送禮，非常少。
這對于柳教授這種講究生活情趣和儀式感的精致女人來說，最討她歡喜的就是這種東西了。
當(dāng)然了，如果是一陶罐面霜，哪怕是流水線產(chǎn)品，那也是極好的。
“劉長安，你今天做夜宵吃？”韓芝芝拉著安暖的手，期待地看著劉長安。
“饞嘴。”安暖捏了捏韓芝芝的屁股，示意她這個寒假長了不少肉，還是只知道吃。
“嗯，想吃啥？”劉長安點了點頭，他在今天晚上韓芝芝離開安暖家之前，不是很想得罪韓芝芝，以前韓芝芝從中作祟，例如晚上要和安暖一起睡啊，又或者拉著安暖做一些劉長安插不進(jìn)去的事情。
過年期間一般都是宴席飯局不斷，在這種情況下還對晚餐有所期待，也就劉長安的廚藝了，柳月望把小陶罐放在櫥柜里，然后滿面春風(fēng)地走出來：“長安，晚上我和安暖其實沒吃飯，剛剛在學(xué)校參加的酒會也就喝了點飲料，確實有點餓了。”
“等會做蛋炒飯打發(fā)她們就可以了。”安暖不滿地說道，“你們也太不客氣了，劉長安是來讓你們使喚的嗎？剛進(jìn)門就讓他去干活，哪有這樣的？”
“這就心疼了！”韓芝芝踢了安暖小腿一下，馬勒戈壁，女人談戀愛了，是不是就不不把男朋友意外的人當(dāng)人了？
應(yīng)該不是，大概只有安暖是這樣，韓芝芝想了想，自己寢室里有談戀愛的，也沒這么寵男朋友啊，倒是很樂意使喚自己男朋友給別人看。
“我都可以，長安就算是做蛋炒飯，也特別好吃。”柳月望溫和地點頭同意。
安暖也點了點頭，韓芝芝便不是很期待了，看來只有蛋炒飯吃了，于是韓芝芝又回家把她珍藏的辣蘿卜條夾了點過來下飯吃。
劉長安下廚，先把油渣蒸的稍稍松軟，再加了五花肉，用青椒炒了一份菜，再把青椒去掉，用這些油渣和五花肉放進(jìn)蛋炒飯里混合炒，端了一鍋出來。
韓芝芝吃了一菜碗，連她最愛的辣蘿卜條都沒碰了，因為辣蘿卜頭的酸辣味道會影響劉長安這份蛋炒飯帶給她味蕾的享受。
“劉長安做的蛋炒飯都這么好吃，為什么！為什么！”韓芝芝吃完，意猶未盡，又吸了吸鼻子，還好自己沒有男朋友，要是有男朋友，豈不是總會拿著和劉長安對比？那就酸死個人了。
“我收拾下。”柳月望是個賢惠的女人，起身收拾碗筷，溫柔地說道：“暖暖，你和長安出去散散步吧，消化消化。”
韓芝芝沒有要跟著去散步，咬著一根辣蘿卜條坐在沙發(fā)上，今天被劉長安喂飽了，就不去當(dāng)電燈泡浪費小情侶的私會時間了。
劉長安把叮囑過凌教授不要去那家女子美容養(yǎng)生會所的話又說了一遍，這才拉著安暖出門溜達(dá)。
“我手冷！”安暖偏著頭，有些可憐地噘著嘴看劉長安。
劉長安便握住了她的手，她又笑了起來，另外一只手縮在袖子里晃來晃去，蹦蹦跳跳地跟著劉長安的步子。
“我媽說明天一起去車展，這個事情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
“我媽的事情你這么上心！”
“因為我在想，既然明天要一起去車展，那我今天晚上就有理由在這里留宿了，我要睡你。”
安暖停頓了一下，粉潤潤的臉頰在料峭的寒風(fēng)中生出溫?zé)岬募t暈，在袖子里握成拳頭的小手砸了劉長安一下，“下流，整天想這事。”
“這不是很正常嗎？高考前我就和你說過，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你自己說我就是這句話里的知好色則慕少艾。”劉長安回憶著，露出淺淺的笑容。
“討厭啊，那時候居然說要給我揉揉治發(fā)燒引起的血脈不通胸口腫脹。”安暖的笑容更甜一些，“說，是不是那時候就對我心懷不軌了！”
“沒有吧，那時候你啥也沒有，所以我覺得胸口腫脹多半是病了啊。”劉長安誠實地解釋。
安暖憤怒地掙脫了他的手，跳到了劉長安的后背，摟著他的脖子搖來晃去，“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敢說我沒有，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和滑稽睡！”
“嗯？我居然被滑稽綠了嗎？人類文明的發(fā)展和進(jìn)步果然有趣，誰能夠想到自己會被一個表情包綠了？不過說到社交媒體中廣泛使用的表情，我想起了一部電影《怪異城市之上大學(xué)》。”劉長安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白撸樖滞凶×税才男∨徘颍悦馑龘u頭摔腦，十分兇狠地試圖壓制住劉長安的時候，把她自己給摔地上了。
“什么電影啊？一聽名字就不好看。”安暖說完，低下頭去咬劉長安，既然他說自己沒有，那自己沒有的東西，今天晚上他就見不到了，她要穿著衣服睡！
“這部電影說的是未來城市分為線下區(qū)和線上區(qū)，一個女孩子通過努力學(xué)習(xí)考上了線上區(qū)，又搭上了富二代，她本來想和他為愛鼓掌確立關(guān)系，結(jié)果卻被拒絕了……富二代說線上區(qū)大家流行線上聊騷。于是這個女孩子就和這個富二代聊騷了一晚上。”
安暖聽到好像是心機妹的故事，耳朵頓時支棱了一下，興趣來了，咬著他的耳朵說：“然后呢？”
她喜歡聽這種故事，因為說不定可以從這種故事里學(xué)習(xí)到一些東西……不是她想學(xué)，而是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欲要擊敗敵人，首先要了解敵人。
“過一陣子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但是自從和前男友分手后，她一直沒有和別人為愛鼓掌了，后來去檢查，她發(fā)現(xiàn)她懷了一個表情包，而這個表情包就是富二代和她聊騷的時候發(fā)送給她的，于是她就懷孕了。”劉長安不由得想起了安暖手機里各種又蠢又憨的表情，要是懷上這種孩子，那還是竹君棠這種勉強能接受一些。
安暖忍不住大笑起來，因為她不由得想起來，如果自己和劉長安將來有了孩子，結(jié)果一生下來發(fā)現(xiàn)是個“滑稽”就完了。
“不過這個女孩子畢竟有心機，她趕緊把這個表情包又從她手機里發(fā)送回給了那個富二代，然后迅速拉黑他，讓他沒有辦法發(fā)回給她，后來這個富二代就把這個表情包生了下來。”劉長安說完也笑了起來，聽到安暖的笑聲，他也知道安暖多半在想關(guān)聯(lián)到她自己的故事了。
“那……那以后生下滑小稽的任務(wù)，就交給你啦！”安暖學(xué)著小女孩的可愛嗓音，嬌滴滴地說道。
多么的做作，多么的可愛啊，劉長安聽著耳朵酥酥麻麻的舒服。
安暖也沒有再從劉長安后背上跳下來，兩個人散步，只要一個人走就可以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懷上。”劉長安問道。
安暖捶了劉長安的肩膀一下，嬌嗔道：“誰的胃能懷孩子啊？”
“說的也是。”
劉長安背著安暖散步，慢慢地走到了女子美容會所的位置，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安暖正想問劉長安在看什么，凝神一看，卻出乎意料地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看的十分清楚。
自己的視力變得更好了，平常還沒有怎么留意，今天突然在夜晚凝視一個地方，眼睛竟然好像自動變焦似的調(diào)節(jié)清晰了。
“你帶我來做頭發(fā)嗎？”安暖嘿嘿笑。
“不是，以后別來這里做頭發(fā)……不過它這塊重新裝修，好像不搞美發(fā)業(yè)務(wù)了，專注女子美容養(yǎng)生。”劉長安看了看，其實做頭發(fā)挺賺錢的，否則大街小巷也不會有那么多做頭發(fā)的地方。
只是這個店面重新裝修換了老板，可能新老板對錢不是那么感興趣，只是依然想讓女人走進(jìn)這家店，所以保留了部分傳統(tǒng)項目。
為什么選擇保留的傳統(tǒng)項目是美容養(yǎng)生，而不是做頭發(fā)呢？
任誰在項目的選擇上，都會選擇自己熟悉的，擅長的內(nèi)容吧？
也就是說，新老板更擅長給女人們美容養(yǎng)生啊……例如使用精元灌溉之類的。
劉長安想了想水猴子，和水猴子相關(guān)的白衣女人，精元灌溉，略微思索便把這些關(guān)鍵詞都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可如果只是單純地利用精元灌溉給女子美容養(yǎng)生，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劉長安也不會多管閑事……只是他必須了解一下，如果異獸都跑到城里里開這種店了，那這個世界上的異獸，到底多到什么程度了，以至于它們開始滲透人類社會，而不像曾經(jīng)的上古神話時代，各自占山為王，盤踞在自己的地盤上。
“難怪剛才出門你說讓我媽別來這里。”安暖點了點頭，“你是不是嫌棄我上次在這里做的頭發(fā)不好看啊，所以糊弄她說什么亂做美容養(yǎng)生會破壞細(xì)胞活力平衡。”
“你就算是光頭都好看。”劉長安實話實說，“這個地方吧……很有可能是通過給女性提供特殊服務(wù)的。”
安暖吃了一驚地好奇，太下流了！
她好奇當(dāng)然不是想去這些地方，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才會光顧這種地方，又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或者什么奇葩的男人，才會在這種地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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