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把我給認回去了，那你找老伴的事情，我就有資格問問。要不你就干脆別認我，你說呢？”我跟我爸商量道。
我爸嘆了口氣，摸了摸兜，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就趕緊說道：“這是醫院，忍忍吧，別抽了。你就跟我說實話，你對雯姨，到底是不是認真的。要是你說，你就是寂寞了，想找個人隨便玩玩，那我就不管你了。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不要傷害雯姨。如果你對雯姨是認真的，那我就去跟我丈母娘打聲招呼。因為琴姨跟雯姨的關系很好，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在這方面的事，她肯定能幫你在雯姨面前說說話。”
我爸笑了笑，然后輕輕晃了晃腦袋說道：“兒子，我要是真的想跟許雯往那方面發展的話，我是不需要別人幫忙的。我這么多兒媳婦，你在追求她們的時候，難道還請別人幫忙了？”
“這...這倒沒有，基本都是我自己搞定的。”好像，只有我跟汪夢涵的事情，是黎筱雨幫了忙的。
就像汪夢涵說的，她之前真的沒想跟我怎么樣。因為黎筱雨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礙于這個，甚至一度故意疏遠我。還是黎筱雨主動找到了她，幫她解開心結。剩下的女人，則都是我自己用真心換來的。
“你看，這不就得了？既然你都不用別人幫忙，我這個當老子的自然也不用別人幫忙。”我爸重重的嘆了口氣，滄桑的臉上，露出了稍顯落寞的神情，他嘀咕道：“跟許雯接觸的這段時間里，我真的覺得，她是個很好的女人。雖然脾氣火爆，有些時候也有點蠻不講理，但是她的心地是善良的。這一點，就跟你親媽一樣。而且，她真的是一個非常要自尊的女人，我真的好像看到了當年賣報紙的你媽。這，也是我現在還遲遲沒有對她下手的原因，我不知道我是把她當作許雯，還是當作你媽。”
這說來說去的，我都有點糊涂了，我皺著眉頭問道：“不是，不論在你心中把她當作誰，她都是一個女人，你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女人，只要你喜歡她，你就跟她在一起，這有什么不對的嗎？我知道你對我媽執念很深，可是這二十年來，你也沒有再婚，這已經算是對得起我媽了。有些東西，該放下也得放下了。”
“我要是能放下，我不早就放下了？所以，在我想明白，我愛的到底是許雯，還是把她當成了你媽才愛她之前，我是不能跟許雯坦白的。否則，如果到最后我才發現，原來我愛的只是你媽的影子，到時候我對許雯，就是不負責了。我已經一把年紀了，我可以對自己不負責，但是我不能傷害許雯，因為她是個好女人，我沒資格傷害她，你明白嗎？”
面前這個老男人，跟我苦口婆心的說道。原來，我爸不光是表面的瘋瘋癲癲，內在也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我也了解了我媽在他心中那絕對重要的位置，那不是別人能夠輕易觸及的。也對，否則，他怎么會二十多年來，還是孑然一身？
我并沒有再情緒激動的去跟我爸說什么，反而是我爸的態度，已經說服我了。
我只是問他：“爸，我知道我媽在你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不是誰都可以取代的。可是，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你的年齡不小了，但是許雯的年齡，同樣不小了。就算你們現在在一起了，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還能活多少年呢？所以，如果想在一起，為什么不抓緊時間在一起呢？或者不想在一起，你也趕緊跟人家明說。要不，就你現在的態度，回頭人家雯姨真的喜歡上你了，你又卷鋪蓋走人了，你不覺得那對雯姨來說也是一種傷害嗎？”
我爸的呼吸很深沉，被我說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沒辦法，就算這個人一生的經歷再怎么傳奇，當面臨自己的感情問題的時候，他都沒辦法去客觀、理性的看待問題。他很享受跟許雯在一起的時光，但就是不敢跟許雯認認真真的討論這件事情。
我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我爸又何嘗不是呢？
“兒啊，說一千道一萬，我都是怕自己會坑了許雯啊。”
“哦，那你覺得你現在就沒坑人家嗎？你天天領許雯這逛那逛的，搞的世人皆知她現在有男人了，要是最后你倆還沒成，你在這段時間不就等于坑了許雯的感情嗎？而且以后認識許雯的人，都會有意無意的跟許雯打聽你一下，問問你們兩個怎么樣了，到時候雯姨受到的可就不是一次傷害了。我現在不是說你一定要跟雯姨在一起，我只希望你能快點做出這個決定。但是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因為在我眼中，你為我和我媽做的已經夠多的了，我現在也希望你的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陪你度過余生。”
我的話還是沒能打動我爸，他反問我：“兒子，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也明白。可是我遲遲無法做決定，還有另外一個因素。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眼睛一瞇，大概了然，試探性的問道：“是許雯的哥哥和姐姐的事情嗎...”
他沒說話，眉頭皺成了疙瘩，眼睛也閉上了。
仔細回想一下，我跟我爸相認之后，我爸好像一直都挺開心的，臉上始終都保持著笑容。這么久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我爸竟然露出了這樣的愁容，看起來，他也預見到了這件事情的嚴肅性。許雯是許嘉的妹妹，許嘉為了不讓許雯跟自己一樣背負著仇恨的生活，所以什么事情都瞞著許雯。
試想一下，如果以許雯的脾氣，一旦知道了她的哥哥和姐姐的死，或多或少都跟我們爺倆有關系，她會怎么對付我們呢？這件事情，真的無法逾越嗎？
“爸，這件事我是這么想的，當年下令殺他哥哥全家的，也是沈龍淵，而不是你沈龍躍。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跟她明說啊？再說了，雯姨現在還不知道你就是神農的老大，那以你的手段，為什么不能瞞她一輩子呢？我認為，你們倆不應該被這種事情耽誤。你們...”
而我爸突然嚴肅的說道：“兒子，你聽我說，作為男人，不能所有事情都跟女人玩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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