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高有成，一臉玩世不恭，我現在就是要在精神上折磨他。

    “劉芒，你扯這些有什么用？難不成我還真能給我爸挖出來？”看起來高有成并不怕我，不屑的回復道。

    我接著問他：“謝樹軍，你知道我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來殺你嗎？因為，你身邊有我的眼線。他們不光告訴了我這些事，還告訴了我，你改過名字。你以前叫...高有成，對嗎？”

    高有成的面色凝重，眉頭一皺，反問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些！就算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我以前叫高有成！你是從哪聽到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前到底是不是叫高有成？”還別說，這件事我也挺納悶的，畢竟，高有成不是改名成了謝樹軍，而是直接跟謝樹軍互換了身份，這種事情是查不到的。可為什么，艾薔薇就查到了呢？她的人脈也太廣了吧？

    早在付臣宇舉行的那次生日宴會上，高有成的老婆見了我之后，就私下里跟高有成提過，有沒有覺得我很像一個男人。結合現在我的問題，高有成恐怕，多多少少已經猜到我的真實身份了。

    只見他的喉嚨動了動，咽了口唾沫，已然是十分的緊張：“沒錯，我以前是叫高有成。”在這句話之后，我察覺到我爸身上的戾氣更重了。

    “好，高有成，你承認就好。你越聽話，你在這個世界上活的時間也就越久。高有成，要是我今天放了你，你就領著你的老婆和孩子，離開濱城對吧？”

    刀刃就貼在高有成的脖頸上，這導致他連點頭的余地都沒有，可他還是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對，你放了我，我今天回去跟我老婆和兒子收拾東西，明天就走。從今以后，濱城再也沒有我。可以嗎？”

    “不可以。”

    “劉芒，你他媽到底什么意思！要殺要刮，你給個話！”高有成有點惱怒了，也就是我爸現在還死掐著他的脖子呢。要不，他的聲音肯定要被別的包間里面的人聽到了。

    我一臉戲謔的笑容看著他說道：“高有成，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做人辦事得有契約精神，我應該言而有信。但是我已經答應別人來殺你了，我總不能因為你的小恩小惠，就對你網開一面吧？對了，忘了跟你說了，這次還真不是我想來殺你，讓我殺你的，就是他。”

    我指了指我爸，然后從我爸手里面接過了刀。我爸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高有成覺得我完全是在閑扯淡，但還是很不情愿的往我爸那邊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么一眼，就讓他的視線再也沒有轉回到我的身上，在看見我爸的一瞬間，高有成的眼睛，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震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坐在自己面前，渾身散發著死亡一樣可怕的氣息的男人，竟然是他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面的“好兄弟”，沈龍躍！

    這輩子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高有成，在這一刻還是嚇得無所適從。豆大的汗珠，馬上從他的腦門上開始流下來了。

    我想，他的心中應該有所覺悟。在看見面前的男人就是沈龍躍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沒有活路了。

    此刻，包間里面安靜到什么程度？毫不夸張的說，真的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對于高有成來說，這輩子也有過命懸一線的時刻，但應該都沒有這一刻遭受到的沖擊更讓他說不出話來。

    再看我爸，同樣不發一言。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眼神中射出的寒光，已經如同兩把尖刀，扎入了高有成的心窩子了。這兩個人現在內心的百般滋味，恐怕只有他們當事人才能理解。

    兩個人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我都不知道，原來兩個大男人是可以對視這么久的。終于，高有成緩緩的低下了頭，他不跟我爸對視，可能并不一定是因為害怕，應該也會有愧疚在里面。他一定回憶起，當年他是如何跟耿哲承聯手，害的我們沈葉兩家家破人亡的。

    率先打破沉寂的，也是高有成，他咽了口唾沫，苦澀的說道：“我跟我老婆第一次看到劉芒的時候，我老婆就跟我說，他長得有點像沈龍躍。雖然我也聽說過當年你兒子活下來的消息，但我真沒當回事，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長得像那不是太正常的事情了？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劉芒竟然真的是你的兒子...原來我手下口中，那個非常厲害的老頭，就是你啊...龍躍。”

    我爸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回答道：“對，就是我。”

    “那你今天是來殺我的？”

    我爸忽然笑了笑說道：“那我費這么大勁是來干嘛？跟你敘舊嗎？一命還一命，我老婆，還有老葉兩口子都是你害死的，我肯定要殺你給他們報仇的。至于嫂子和世侄，我本意是不想動的。畢竟，我認為這件事跟他們沒什么關系。可是，我兒子好像并不打算放過他們，誰叫，你兒子得罪了我兒子呢。這就是他們的事情了，我管不了。”

    高有成比我爸還要大一歲，所以我爸管他老婆叫嫂子，也很正常。二十多年前，他們之間就是這么稱呼的。而他之所以要說這么多，其實也是為了讓高有成感受一下，被別人拿自己至親至愛的人來威脅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我爸這么一句話，讓高有成情緒有些激動的抬起了頭，重新看著我爸說道：“龍躍，是我不對，是我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想怎么處置我都可以，求你們別碰我家人行嗎？”

    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聽什么苦情戲的，我搶在我爸前頭跟高有成說道：“高有成，你是不是還沒弄清楚狀況？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嗎？我告訴你，這仇不光是我爸的，還是我的。你們一家三口多活了這么多年，老天爺已經夠意思了，你們也該知足了。我劉芒明人不說暗話，你老婆跟你兒子，和你前后腳走。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在我面前保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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