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背后一出音,倒把周游差點沒唬個跟頭。不過一驚之后,周游卻現這聲音很是熟悉,轉頭看時,卻見不是別人,正是領導付東流。
周游納悶道:“領導,您怎么在這里?”
付東流有意無意的站在了舞臺后方的陰影里,看著自己的下屬,道:“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吧?你不到你的座位上,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我”
周游還沒想好此話該從何說起,卻聽付東流又道:“跟著老牛和我這么些日子,怎么還是毛毛躁躁的,旁邊有人過來,你卻一點感知都沒有,這要是臨陣之時,就你這反應,你早就被殺死三回了!”
周游自我辯解道:“我哪兒知道這會兒能來一個修習者呢?再說了,我這不忙著”
“忙著什么?”付東流哼了一聲,道:“不就是種符嗎?”
“您怎么知道?”周游脫口而出,話說出來馬上又后悔了,付東流也不是白給的,自己在干嘛,那還不是一目了然?
果然,付東流不屑道:“我要是連你搞什么小動作都看不出,那我這主任還不是白當了?不過,你種的是什么符?”
看來,那少年說那符是他自己明的,所言不虛啊。周游心無芥蒂,就把剛剛種完符咒的手從地上抬起來,放到付東流眼睛下面,道:“這是那個尚不知名姓的少年畫的,為的是把縛地羅之陣擴大一些”
這些話像坐滑梯一樣滑出了嘴,周游才后知后覺地有些遲疑了。那少年話里話外的都在暗示說,付東流和縛地羅一陣關系匪淺,那么,現在他們在改陣一事,告訴付東流,真的合適嗎?
可是話已經溜出了周游的嘴,想反悔收回來也是不可能了。周游舉著自己的手,放著不是,收回來也不是,頗有些難受。
付東流聽見縛地羅的名字,卻并沒有周游預想中的驚訝和意外,反而,他只是淡淡一笑,好像只是現自己家孩子惡作劇一般的寵溺。他把周游的手按了下去,道:“擴大縛地羅既然你的符都種到了這兒,看來是要將縛地羅鋪滿這個體育場了。這種損招兒,肯定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人想出來的吧?”
“的確是他想出來的”周游對于付東流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領導,您您不介意吧?”
“我為什么要介意?”付東流眨眨眼:“事實上,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啊?”周游張大了嘴巴:“您不去p那里就座,也是為了避開縛地羅嗎?”那尚不知名姓的少年認為,縛地羅只是為了監視手中有票的周游等人,可是付東流既然這樣說,難不成他自己來演唱會的事兒也被現了,縛地羅還是沖著領導付東流去的?
付東流沒說話,只是向周游招招手,示意他往舞臺后面更遠的地方走過去。
演唱會所使用的體育場的場地,就在主舞臺的正后方,恰好有一個進出通道,現在被當成了員工進出通道,從那里出去,便屬于演出場地之外,即使是擴大了邊界的縛地羅,在通道之外也是無法涵蓋的。
看來,付東流對這個縛地羅很是小心啊。
在通道外站定了,付東流方對周游道:“擴大縛地羅的邊界,這個招兒雖然損了些,但是不得不承認,反制的能力一等一。”
算來,這個時間,新布置的縛地羅應該已經起了作用,也不知道那少年在中樞位置做了什么手腳?不過眼下,周游更關心付東流的舉動:“領導,那個少年說,縛地羅邊界擴大,布陣之人就要應付甄別全體育場的人,會急耗竭他的真氣,也會混淆視聽,把我們修習者的氣息完美隱蔽起來。如果如他所說,領導你完全沒必要這么小心,我們就算進去,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付東流搖搖頭,道:“一般來說,那人說的沒錯。不過,我卻是不在這個一般里頭的。”
“這是為什么?”周游不解問道。
“很簡單,”付東流回答的坦坦蕩蕩:“那縛地羅在布陣之始,還是主要沖著你去的誰讓你大搖大擺就去見陳導了呢”
周游很想回答自己的親領導一句:“明明就是您老人家讓我去的啊!”可是,看付東流很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周游決定還是暫且按下這骨碌先不要節外生枝。
付東流又道:“可是,我的身份極為敏感,那布陣之人雖然并不沖著我來,但是對我的真氣氣息卻是極為熟悉,一旦我出現在了縛地羅陣中,那人會第一個把我從陣中揪出來,絲毫不受體育場人山人海氣息的影響!”
“如此這般,我們擴大縛地羅邊界,反倒是給您找麻煩了?”周游有些很不好意思,道:“那那領導還要進去嗎?還是”
付東流微笑望著自己的下屬,道:“你想問什么,直接說好了,不必心口不一。”
周游知道自己很不擅長掩飾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只得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因為不知道您是不是樂意講,所以咳,直說吧,您說過縛地羅這陣知之者并不算多,可是您卻對此陣頗為了解,所以,我們猜測,您和這陣”
付東流看著周游,輕輕道:“你們猜的方向不錯,這陣,就是我所在門派獨有的陣法。”
雖然早有猜測,但這話從付東流自己的口中說出來,周游還是頗有些震驚:“領導,這樣說來的話,這布陣之人”
付東流點點頭,道:“布陣的也是我門之中的修習者,而且不是旁人,就是我的同門師兄。”
“啊?”周游這次毫不摻雜其他情緒地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付東流卻似乎沒看到周游的反應,自顧自說了下去:“我這一門,喚作妙手派。在來時的路上,那尚不知名姓之人的言論,你也聽到了,我這一門在修習一道中,出身不太好,而且,又像是中了詛咒一般,每一代也總是會出些個奸詐宵小之徒,從古至今,名聲都不怎么樣,所以,門人也是日漸凋敝,眼見著到了我這一代,只剩下了我和師兄兩個人,而且我們兩個又都沒收徒”
“而我們這兩個僅存的師兄弟之間”付東流看著周游,深深嘆口氣,道:“眼下,正如那尚不知名姓之人所說,到了要決裂要選擇不同立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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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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