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不由悚然:“又是袁二的?”
江月心奇道:“袁二公子……這是個什么人?你們認識?”
周游指了指江月心手中一直攥著的青銅面具,道:“袁二公子,原本也是樹精手下的一員,也曾擁有過這個面具。”
“哦,聽起來也是個厲害角色了?”江月心道,“那么這個袁二公子修的是哪一派哪一宗?”
周游笑了笑,道:“哪一宗派?大約是權錢宗的吧。”
“權錢宗?這是新近出來的宗派嗎?”江月心奇道,“看你們這樣子,我還以為修習一道都沒落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有新的門派建立。”
“他那一門,我們修習一道可不認。”周游輕輕一哂,道,“不過,鐘阿櫻能在現今的世上布下如此大局,卻也是多虧了袁二的權錢利器啊……”袁二功勞不可謂不大,可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還不是一樣被鐘阿櫻無情拋棄抹殺?
以及甬道那里的路西?馮,還不都是一樣的下場?
不知怎的,想起路西?馮那詭異失蹤的心臟,周游莫名的感覺哪里似乎不太對。但這種感覺只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誰讓眼下他們最關心的仍是按少年的去向呢。
只聽江月心道:“也就是說,你們口中的這位袁公子一直在替那樹精打理各種雜項事務。而這位普通……小普,小普意外發現的暗室應該就是樹精比較重要的一處老巢,所以他才要買下那塊地,這樣也才能保住那老巢不被外人發現打擾……”
江月心說的不錯。周游猜測,鐘阿櫻那處墨金巨石筑就的老巢,應該是早就在那里的的了,張小普他們在墨金暗室上面發現的所謂“大墓”,基本可以斷定是隋唐時期的,那么也就所說,那墨金的暗室,在隋唐時應該就已經在了的,而且說不定一直被使用著,隱藏著。
可是時光慢慢流淌,到了近些年,各種開發如火如荼,鄰省省會那里到處建房打地基,按著這種趨勢,鐘阿櫻這處暗室遲早都會被人發現,就像暗室頂上的“大墓”一樣,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人一鏟子捅露了。
而且從周游在海馬葡萄鏡中看到了土耗子的那一段記憶來說,很顯然,干土耗子這一行的人,至少有土耗子一個人,已經察覺到了暗室的存在。
也正是出于這種考慮,袁二才會在鐘阿櫻的授意下買下地皮,自己“開發”。所謂的Mall,多半只是個幌子,他袁二才不會在意到時候商場蓋成了有沒有客流,他只需看好“門”,保證他的主人的巢穴不被打擾就行。
可是這一通如意算盤被挖掘機的一鏟子給完全打亂了。暗室之上的“大墓”公之于眾,那么暗室的被發現也就不遠了。就算暗室的入口附著了咒術,但仍然存在一定的偶然發現的幾率,不然,張小普又是怎么進入到那里的呢?
所以,袁二或者干脆就是鐘阿櫻,一不做二不休,就讓這工地也好大墓也好,全都讓一場“地震”給完全毀掉,徹底絕了被人發現的可能。
如此看來,這處暗室對于鐘阿櫻來說,絕對是一個重要處所。
“對了,”只聽張小普對周游道,“你剛才說,曾在海馬葡萄鏡中見到土耗子的一段記憶,那里頭似乎有……有怪人接受他的七個手下的情景……”
周游知道張小普的疑慮所在,馬上道:“首先,那段記憶太過粗略,我的確不能記清楚那里頭跪拜鐘阿櫻的是六人還是七人……其次我必須要說清楚的是,白義叫我們看見的,相當于是對土耗子和袁二的審判,所以重現的情景,多是在一定的事實基礎上,雜糅了白義的重新編排。白義的呈現只是為了達到審判目的,而不是完全回溯記憶。”
江月心道:“你的意思是,即使你那日在鏡中看見的是七人跪拜樹精,即使那七人里頭就有阿玉在內,也并不等于事實?”
周游點點頭,道:“對,我們不能依舊這段記憶呈現斷定土耗子是在什么時間進入這間暗室的,也不能斷定他……不能斷定那個人……”
江月心打斷了周游的遲疑,道:“但那段記憶,很可能是由不同時間的兩段記憶合起來的。甚至,有些記憶就來自于白義本身……哪怕,對此白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啊?”周游和張小普都聽愣了。
江月心摩挲著手中的青銅面具,道:“阿玉他一定是曾在樹精身邊臥底過,但絕不是你們這個時代……也就是說,你那時在鏡中看見的,未必是那個什么土耗子見到的。”
也有可能是白義見到的,因為與土耗子的經歷有相仿之處,所以白義在審判之時,無意識的就將這些記憶混了進去,呈現在了周游面前。聽起來的確很有道理。不過……
周游皺眉望著江月心:“你怎么就知道,那個人不是在這個時代……”
江月心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望著周游:“他若是在這個時代臥底樹精,那樹精又何須費盡心思把他籠絡過來?又怎會將這面具棄于此處?”
而且還棄置在血泊之中。
周游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腦子有點兒……”連日來神經緊繃,周游到了此時,突然感覺身上疲憊的很。明明腦子里極其亢奮,恨不得插了翅膀趕快追上鐘阿櫻,把那少年救回來,可是身體四肢偏又涌上陣陣酸痛困乏,不住地呼喚著他倒頭大睡一覺。雖然在工地下地裂之前調理過氣息,但眼下看來,那一會兒的休息顯然是不夠周游迅速復原的。
張小普同情地看著周游,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摘下他始終不離身的雙肩包,從里頭翻找著什么。
江月心傲氣的很,他連周游這等初學者都瞧不太起,對張小普就更是不愿多看一眼了。但畢竟一路行來,再瞧不上眼,也是習慣了此人的存在。這會兒張小普翻騰書包響動又大,江月心想不注意到他都不可能。
水人遂不快地皺了眉道:“那個普……小普,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張小普趕緊對江月心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道:“好好,馬上就好……誒,我放到哪兒了……找到了!”
說著,張小普從他的雙肩包里“挖”出了一只運動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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