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的儲物手環(huán)就套在這混蛋的手上,左右手各一只,布滿了塵土與灰黑,塵土與灰黑之下是雕琢精良的蟠龍圖案,左手的那只一半沒有染上塵灰的龍首還在堅挺著自己的無上威嚴。
將這兩枚儲物手環(huán)摘下,沁入一絲靈力,秦遠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來積攢的財富已經(jīng)是富甲一方,可是看到這不知是十方宗還是陰山派少主的儲物手環(huán)中的物件,秦遠仿佛就是屎殼郎見到了牛糞餅子,那叫一個高山仰止。
形容靈璧靈髓數(shù)量多,常常會用堆積如山來形容,可冷劍的儲物手環(huán)中的靈髓那可真是堆積如山,而且全部是靈髓,沒有一枚靈璧。
除了靈髓之外,還有數(shù)把兵器,飛劍刀叉槍戟皆是上品,幾套龍鱗片片,散發(fā)著強悍氣息的盔甲,還有一些草藥丹丸,金屬礦石等等,各種各樣的珍貴物品,將這只巨大的儲物手環(huán)填的滿滿當當。
秦遠甚至很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時刻做好了逃難的準備,不然的話,為何這么多東西,甚至還有很多最原始的材料,都要隨身攜帶?
沒有時間多去猜測,秦遠從里面翻出些雜七雜八的藥材,最終在一個華麗的純金打造的箱子中,找到了海叉嘴中所說的圣藥!
那是一種類似血珊瑚般的長枝,彎彎繞繞,生有尖利倒刺,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
“這就是圣藥?”秦遠墨秋水等人問道。
海叉看著那整整一箱的血珊瑚般的長枝,痛心地點頭道:“這就是我們的圣藥,被這群惡魔幾乎采光了!”
圣藥是不能直接服用的,上面的倒刺含有劇毒。
據(jù)海叉說,沒到天上圓月最明亮的幾晚,圣藥都會分泌出鮮紅色的漿液,漿液漂浮在水中,會引來一種閃爍磷光的小蝦,他們稱之為月靈——從月宮降落凡間的精靈。
月靈游動極快,海叉族人哪怕張著網(wǎng)也難以捕捉,但是這些被稱為圣藥的植物卻可以。
清香的漿液對月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月靈會游到圣藥之上,啃食它們的枝葉,一部分月靈在啃食圣藥醒來之后會更加強大,而大部分卻會被這些倒刺勾住,中毒而亡。
“竟然還有這種共生的關系!”秦遠搖了搖頭。
刨開海叉所講的那些神話色彩,這就是植物釋放香味,引發(fā)魚蝦進食,但大部分小蝦會死在這里,成為它們的肥料。
“對!”
海叉道:“聽族里的老人說,圣藥與月靈本是月宮中的一對情侶,圣藥木訥憨厚,但月靈比較刁蠻任性,兩人不在一起時互相思慕,在一起時又吵得不亦樂乎,又一次兩人吵到了動起手來,不小心打翻燈盞,把月神最華貴的袍子燒毀,月神……”
秦遠不用多想都能知道結局,于是道:“月神一怒之下將他們打落海底,木訥憨厚的變成了圣藥,刁蠻任性的變成了月靈,它們誰也忘不了誰,每當月亮最明亮的那幾天晚上,還會聚在一起,但聚在一起時,還會吵架出手,圣藥會被啃掉一些,而月靈蝦也會死掉很多,對不對?”
“嗯!”
海叉使勁點頭,一臉詫異地看著秦遠,問道:“你也聽過這個傳說?是從上古諸神那里聽到的嗎?
”
“對,對!”
秦遠樂的大笑。
周邊之人不知道他們兩人“嘰哩哇啦”的說些什么,紛紛好奇。
秦遠于是趁著海叉用一把鯊魚牙齒制成的匕首小心削掉長枝上尖刺的時間,將這圣藥與月靈的傳說講給了眾人聽。
“好好的一個愛情傳說,就被你糟蹋成了這個樣子。”墨秋水嗔怪地瞪著秦遠。
“果然最好的東西都是最毒的,女人也是一樣,越是蛇蝎心腸越是容顏無雙。”大薇咂摸著嘴巴,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變相的夸自己。
洪達蔫了吧唧,無精打采,但思考的角度比較奇特,“這海底之中有燈盞嗎?他們怎么知道能燒燈油的燈盞?”
秦遠挨個給他們一個白眼。
沒過多久,海叉便將那圣藥削好,除去表皮之后,露出了淡紅的內(nèi)理,那是如瑪瑙般的半透明的果肉質(zhì)內(nèi)理,清香更加勾人饞蟲,加上這份視覺效果,幾乎人人都咽了一口口水。
墨秋水接過來,看著周邊那圍著的幾人,訕訕道:“你們能不能不要這么看著我,看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傻妞,你要不好意思,那就給我,我不會不好意思。”大薇舔著嘴唇說道。
墨秋水恨恨瞪了她一眼,報復般張開小嘴,“咔嚓”咬下一節(jié),又作回味無窮狀,閉著眼一臉的幸福與享受。
不得不說,這墨秋水不僅長相美到了極點,就是吃東西的模樣,也是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賞心悅目。
“戲精一個,怎么不去拍廣告片去?”大薇不屑撇嘴。
墨秋水瞬間破功,氣沖沖地就要上前理論。
秦遠無語地看著這兩個女人,道:“別吵了,保命要緊還是吵架要緊?”
大薇得意地附和著點了點頭。
墨秋水恨恨地開始對付那支所謂的圣藥,只是那口感與味道,再也沒有剛才那般美妙。
秦遠有些緊張地盯著墨秋水,這圣藥能不能根治墨秋水身上的頑疾,秦遠不知道,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
沒多久功夫,墨秋水就將整支圣藥吞下肚子。
“怎么樣?”秦遠問道。
墨秋水站起身來,活動了兩步,道:“這圣藥很好,藥力純正,我體內(nèi)的陰寒之氣少了許多,全身暖洋洋的,像是胃里面裝了一個小火爐,將全身都烘烤的很溫暖,就是,就是有些困……”
墨秋水以手掩嘴,打了個小哈欠。
秦遠拉過她的手,把著脈,皮膚溫暖柔軟,指尖傳來了沉穩(wěn)而有力的脈搏跳動,可以感知到皮膚之下的鮮血正在被強勁的心臟運往全身各處。
從脈象來看,墨秋水應該是健康的。
但是修者的身體僅僅從脈象來看,并不能說明太多,秦遠又以辛午的察脈之法,仔細查看了墨秋水的身上上下,那灼灼的目光,只看得墨秋水面紅如霞。
從她的經(jīng)絡與靈力流轉來看,其身體狀況遠不是脈象看起來的那般健康。
經(jīng)絡中的靈力依舊散亂,她的小腹之處似是存在著一股淡淡的陰寒之氣。不過情況要遠比之前好了許多許多,靈力散亂而非混亂,這
已經(jīng)能夠讓她保住性命,小腹中的陰寒之氣則要比最初之時少了很多很多,并且正在被從胃部流出的熱流壓制消融。
“呼!”
秦遠松了一口氣。
“我覺得很不錯,秦大神醫(yī)的診斷結果是什么?”墨秋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感知到身體中難得的暖流,更感知到身體里從未有過的力量之感,讓她打心里生出愉悅,哪怕此時困頓不堪,也不由開了個玩笑詢問道。
秦遠嘆一口氣,道:“我只能對你說很抱歉。”
“很抱歉?”墨秋水困頓的眼睛猛地睜開,瞪著秦遠問道。
秦遠聳聳肩道:“很抱歉你還要在這個操蛋的世界里繼續(xù)活下去!”
“呼!”
這次輪到墨秋水長松一口氣,拍了拍豐滿的胸口,惱火地瞪了秦遠一眼,沒等她繼續(xù)瞪下去,身上的困乏之感猶如海水般一浪接一浪涌來,墨秋水實在扛不住,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我先睡一小會……”,便萎靡倒在了地上,被大薇“撿”起來抗在了肩上。
“我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們一起?”大薇說道。
秦遠想了好一會兒,道:“我還是留下來。”
大薇蹙著眉頭,不解問道:“你還留下來做什么?”她的意思是墨秋水的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住了,秦遠完全可以跟她一起回去,為何還要留在這危險之地?
秦遠笑了笑,道:“有些事情總是要做的。”
他沒有說的太清楚,但有些事情的確要做。
秦遠不僅是萊城市城主,還是燧人城城主,雖然燧人城中一個活人都沒有,只有一個滿腹怨氣舌頭比眼鏡蛇還毒的山中老頭。
但是他答應過山中老人,要幫他重建燧人城,而重建燧人城的最基礎材料就是金屬,既然答應了山中老人,那就要盡力辦到。
他心中惦記著那初日城和這地下水晶宮啊!
“好吧,都隨你,只要別死在這里就好!”大薇看著秦遠說道。
秦遠笑了笑,說道:“死不了,我還要想著怎么幫你們兩人徹底控制住血癮呢,怎么能死在這個鬼地方。”
大薇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有光芒流動,沒有再多說什么,便開始布置陣法,以便強行撕裂空間,回到萊城市。
秦遠趁著這個時候,檢查地上殘留的戰(zhàn)利品。
玄真道人燒成了黑炭,他的儲物手環(huán)也被損毀,再也無法打開,就算藏著座金山銀山,也只能消失在這那場驚天爆炸之中。
而黑虎道人以及另外一些黑衣甲士的儲物手環(huán)還在。
黑虎道人一如既往富的流油,大堆的靈璧靈髓,還有丹藥法寶,可是另外那些黑衣甲士卻是一群窮光蛋,根本沒點好東西,甚至有人連儲物手環(huán)都沒有。
不過,秦遠從一位黑衣甲士身上找到了一個品相不錯的馭獸囊。
馭獸囊這玩意秦遠不缺,但是他很好奇在這種地方會不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蠻獸,當他將馭獸囊打開的時候,眼睛猛地瞪大。
稀奇古怪的妖獸倒是沒有,卻是捆著一男一女兩人,而這兩人正是那一對看守升仙井的苦命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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