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足道人逃命的本事堪稱一絕,哪怕有高超身法的秦遠也望塵莫及,所以只能用九曲黃河陣,巨蟒捕雀,將其從高空打落。
可陶百榮的本事就沒有那么強悍了,他的身體健碩強勁,氣力極大,修為也足夠身后,可是他的身法卻稱不上多么靈活,相反要顯得十分笨拙。
秦遠只是幾步邁出,便來到了他的身后。
陶百榮陡然聽聞耳畔的空氣爆鳴之聲,不由大驚失色。他很清楚自己的弱點在身法靈動之上,但卻沒有想到,秦遠在打落了赤足道人之后,還有余力能夠追上他,而且十分的輕松。
陶百榮不算身經百戰, 但也是身經數十場大小陣仗之人,異響剛剛傳至耳畔,他便猛地轉身,全憑本能的以盾牌阻擋,恰恰是這此全憑本能的反應,救下了他的一條命。
只不過雖然他的小命被救下,但卻再也沒有時間也機會逃走。
“當啷!”
方天畫戟裹挾著遠古巨人般的氣力,一戟劈下,正中黑色圓形盾牌之上,陶百榮只覺那股大力如同電流一般,沿著盾牌,掠過手臂,涌進了他的胸口之中。
“砰!”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那黑色圓形盾牌被方天畫戟重重劈撞到了陶百榮的胸口上,恍如天降隕石砸落在他的身上,陶百榮慘叫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同時身體高高飛起,仿似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砸落在地上。
秦遠與那方天畫戟化成了一道狂風,席卷砂石枯草,驟然來到陶百榮摔倒之處,大戟反射著太陽的光輝,再一次砸向了遮住陶百榮身體的圓盾之上。
陶百榮雙臂盡斷,哪里還有能力繼續支撐,慘叫一聲,便被轟入地下,雙臂更加血肉模糊,胸口塌下一寸有余,四周翻出的新泥之上,灑落著他星星點點的鮮血。
“你,你有種便殺了我!”
陶百榮噴出數口鮮血后,劇烈的疼痛使得他面容猙獰扭曲,恐怖如鬼,卻一番常態的硬氣了起來。
他自己清楚,秦遠再也不可能饒過他。
“我有種把你打成一灘爛泥,當然也有種殺了你,只是現在不到時候!鼻剡h拖著陶百榮一條腿,往那赤足道人身邊走去。
戰斗的聲響傳開得很遠,此處并無太多人,只有秋玄月幾人,他們聽到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意外,快速往這邊趕了過來。
當秋玄月等人來到此地之時,便看到秦遠正扔死狗般將一位滿身是血,盔甲破損的漢子扔在了地上。
海掌柜眉頭一皺,那個穿盔甲的男人的面龐他有些熟悉。
“他是陶百榮?”海掌柜終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臉龐,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秦遠。
秦遠將陶百榮仍在地上,看向海掌柜,眨巴兩下眼睛,道:“他叫陶百榮?海先生認識他?奶奶的,這貨聽說我發財了,跟那道士一起過來打劫,自己能耐不夠,被老子干翻在這里!鼻剡h一邊說話的同時,眼珠子一邊滴溜溜直轉。
海掌柜是什么人物,商海沉浮數十年,一個蒼蠅從眼前飛過都能分清公母的人精,見到秦遠那模樣,哪里不知道他在扯淡,氣呼呼說道:“城主府的人會做強盜?秦遠啊,你扯謊也要扯得像樣一點!”
陶百榮猛地來了精神,有人認出他來了,那么他的小命興許便能保住,他剛想開口求救,可是他的聲音還未從嘴里出來,便被一只大腳猛地踹回了嗓子眼兒!
“城主府的人?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身居高職,還敢做強盜土匪,想必平日里沒少做這等破事兒!老子揍他們還是揍輕了!”秦遠抬腳便在陶百榮臉上狂踹。
海掌柜眼皮子狂跳,見過彪悍的,但沒見過這么彪悍的,他都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這貨竟然還敢大模大樣的下狠手,這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勁兒,也是沒誰了。
沒過多長時間,那陶百榮就鼻青臉腫,雙眼腫成一道縫,門牙脫落數顆,保證親娘來了都認不出來。
“海叔叔,我們回去!
秋玄月的聲音響了起來,清冷無比,恍若深秋寒霜。
她帶著幾人轉身而去,選擇了視而不見,不參與此事,若是秦遠真惹出大麻煩大亂子,那也與他們無甚關系。
涂丘一臉的不情愿,看到這等場面,他早就躍躍欲試,很想摻和進來一杠子,他的老爹使勁瞪了兩眼不起作用,又死拉硬拽將其帶走。
秦遠看到他們離去,完全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落。
最初之時,他們說好的結伴而行,有好處的時候,他也沒忘了他們,等到有麻煩了,他們先后兩次都選擇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讓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白肖薇走了過來,道:“我們這次闖下大禍了,這兩人怎么處理?”
秦遠聳聳肩,道:“還能怎么處理,殺了唄,不然還留著他們,讓他們揭穿你的身份,率領域主府的貪狼衛來圍剿我們嗎?”
“這次是我連累你了,你完全可以將我交出去的!卑仔ま笨酀恍,神色有些黯然。在來此地之前,秦遠問過她,她的身份會不會暴露,她當時保證的相當自信,秦遠這才答應與他們結伴而行。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最終還是暴露了身份。
秦遠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現在也可以,我只需要抹了他們的脖子,然后推到你身上,我的功勞會更大。”
白肖薇笑了起來,很是無奈,她知道這家伙嘴上這般說,但是肯定不會這般做,若是他真有此般想法,那之前也不會對這兩人動殺機。
他之所以會這般氣急敗壞,那是因為真的氣急敗壞,殺死域主府之人,可不是等閑之事,一旦東窗事發,他這輩子恐怕都只有東躲西藏一條路可以走。
秦遠翻了個白眼,不跟她多絮叨,將身前那一重傷一昏迷的兩人五花大綁捆好,讓白肖薇嚴加看管,便去尋找大山和常龍兩人。
因為馬征程和穆菲菲他們清晨之時便出去了,這些天秦遠都在研究那九曲黃河陣之事,他們在這里呆著也是呆著,倒不如四處轉轉,興許會有意外的發現。
也正是因為這兩人的離開,尤其是馬爺這位老江湖不在,這才讓他們輕易得手。
秦遠找到大山和常龍的時候,兩人正在距離帳篷百十米外躺著,雙目緊閉,臉上還殘留著白色粉末,白色粉末中有一股藥味溢出,秦遠不小心吸了兩口,頭腦稍稍昏沉,連忙運轉靈力,這才將那昏沉之意驅散。
秦遠又在兩人身上檢查了一番,見到他們除了昏迷不醒之外,呼吸、心跳和靈力運轉都屬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嘩啦!”一盆涼水潑在他們頭上,這兩個家伙被冷水一激,悠悠轉醒過來,雙目之中盡是迷茫之色。
“哎呦,我咋在這里睡著了?”
“不對啊,那個窮到沒鞋穿的牛鼻子道士和那個大熱天穿著盔甲的裝逼貨呢?我記著他們要找老板,我們不讓,說老板吩咐過,任何人不能打擾,那臭道士就在我們臉上撒了點東西,我們就沒了知覺……”
秦遠很快從兩人的絮絮叨叨之中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沒有太多訓斥,他們的實力對普通修者來說不錯,可是跟那兩人相比還差著極多,攔不住他們也屬正常。
在從秦遠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大山“噌”的一下便從地上跳了起來,扭著屁股就要往前方跑去。
常龍則是捏著丈八蛇矛,臉色陰沉得比墨汁還黑,比寒冰還冷,大踏步而去,看模樣非要將陶百榮兩人身上戳出幾個窟窿才罷休。
“回來!”秦遠怒斥一聲,“你們要干什么?”
“那倆王八蛋耍陰招,老子必須找回這個場子!”大山氣呼呼說道。
常龍一言不發,只是緊緊握著那沉重的丈八蛇矛,他也覺丟臉,也想找回場子,但是更慚愧的是沒有履行秦遠交給他們的職責。
他與大山不一樣,他是被秦遠救下,因為有些用處才留在身邊,一直以來也想證明自己能夠對得起秦遠的恩情,可是今日卻連這等站崗守門尋常到不能再尋常之事都做不好,他那敏感的自尊心受到嚴重創傷。
雖然秦遠沒有訓斥他們一句,可是在常龍看來,他寧愿被秦遠罵個狗血噴頭。
“找場子先不急,我還有些話要問他們,你們去清洗一遍,身上不要留下半點痕跡,若是有人來此地找我或者找他們,你便告訴來人,我和白科長大清早離開一直未回,而那兩人找來此地,又緊接著離開。”
秦遠將這兩人拉回來說道。
大山一臉不情愿,手指頭捏的“嘎巴”直響,而常龍則是嚴肅的應下,并向秦遠保證不會再出差錯。
秦遠搖了搖頭,拍著他的肩膀,道:“你越是這般嚴肅,越是會出問題,放松一點,把這件事忘掉,學學大山那混不吝地模樣,就當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大山抹了把臉上的冷水,笑呵呵道:“大長蟲,裝模作樣,除了老板,咱家里頭沒人比得過咱!”
常龍有些為難的看著秦遠,道:“老板,能不能換個人學?潑皮我還真學不來,學警長成不,他那陰沉沉就像誰都欠他幾百萬的樣子,我倒是能學的像一些!
“成,警長那樣也成,你這么一形容倒是還真像。”秦遠啼笑皆非。
大山一臉不高興,“老板,咱不帶罵人的成不,警長陰沉沉的不像個好人,俺可是要跟著您做正經人,咋就是潑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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